景舒不知道他的質問來自于哪里,但是仿佛此刻她的解釋在他面前都變成了無用功。愛睍蓴璩她咬了咬唇,眸中閃著些堅定的光,「我沒做過什麼對不起這段婚姻的事。」
可能當初在面對顧渝安的時候,會有那麼一點放不下,就算是朝夕相伴的寵物和人之間都會產生深厚的感情,又何況是她和顧渝安這種關系呢?但是那只是以前,現在情況已經變了……
蕭玦看著她說出這句話,那雙似是有些帶上水汽的眸子進了他的眼里。伸出手扣住她的下巴抬起,深邃的眼底平靜異常,卻有如同蘊藏著山雨欲來的氣息,「又是這幅委屈的模樣,在顧渝安和白景卿面前你是否也是這樣?」
他手里的力道不自覺的收緊,薄唇中吐出的話語帶著濃濃的諷刺之意,像是一把利刃一般,那眼神冰冷得像是結了冰一般,帶著厚厚的霜寒之意。
景舒看著蕭玦,自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冷意似是將她身上的溫度一點一點的化為無形,越來越冷,設想了各種各樣開口的方式,卻從來沒有想到過會是這樣的一幅場景,那些等待了一天的話此刻卻說不出來了。
她明顯地感覺到那雙大手的用力,因為吃痛的原因,景舒忍不住皺眉,她的手略帶顫意地抓住蕭玦那只擎著她的手,那節骨分明的手指頓了頓,隨後一把松開了對她的鉗制。
蕭玦略帶復雜的眼神在她身上的停留,但是沒有多久,他收回視線不帶一絲滯留的轉身離開。
景舒緩過勁來,抓住了他的手臂,對上那雙冰冷的眸子,水眸中盈滿了霧氣,她緩緩而堅定地道︰「給我個理由,總該告訴我發生了什麼?」為什麼突然之間就變成了這種情況,仿佛一夕一朝之間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一般。
緊抿的薄唇帶著凜然的弧度,眸色冰冷而復雜地看了她半晌,良久他甩開她的手,沒有多說一個字,轉身,離開。
那關門的聲音在空蕩的房間里面顯得格外的明顯,久久回蕩不去。
偌大的書房此刻顯得安靜異常,靜的只剩下她自己的呼吸聲,隨之傳來的是汽車引擎的聲音,她知道蕭玦又出去了。
小月復處驀地一痛,強烈的妊娠反應,她在廁所里面吐得昏天黑地,直到沒什麼好吐的時候便又開始干嘔。景舒用手抹去眼角溢出的濕意,手撫上小月復,喃喃道︰「乖一點,下次一定和爹地說。」
景舒努力讓自己笑著,但是不知道為何,眼眶里面流出來的水珠卻像是斷了線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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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臨時召開的三個多小時,公司各高層包括財務部門的大小主管一起聚集在長桌前,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偌大的會議室變得鴉雀無聲,人人噤若寒蟬,卻又不敢松懈,只是目光齊刷刷看向坐在首位的那個人。
在沒有加班的公休期間,很少出現這樣的情況,但就算有人有怨言,在這種情況下也不敢表現出一絲一毫來。
蕭玦平時雖然一直都是比較嚴肅的形象,但是發怒的次數確實很少見的,此時見到他這般臉色,眾人也知道事態有多麼嚴重。
最後還是財務總監沉著聲音說了句︰「總裁,請給我三天時間,如果到時候還找不出泄露公司財務報表的人,我會向您遞出辭呈。」
蕭玦並不看他,只是面色沉冷地揮了揮手︰「就這樣,散會。」
他此刻的神色一樣的冰冷,唇角的弧度顯得越發的凜冽,空氣中此刻彌漫著低氣壓。
直到眾人陸續散去,他才靠進寬大的椅背里,揉了揉眉心,隨即接通了內線。1d7Uk。
季家岩不一會兒便敲門走進來,他問︰「那邊有什麼動靜?」
「市檢委再次來電話,可能這次事情沒那麼簡單。」季家岩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無框眼鏡,神色有些凝重地說著。
蕭玦的眸中閃過一絲異樣,神情深沉,但也只是不置可否地「嗯」了一聲。
季家岩見他這樣淡定從容的表情,似乎方才說的話真的只是一件小的不能再小的事情一般,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結果他停了停,才又開口︰「幫我訂明天去羅馬的機票。」
「可是明天下午您還要和稅務局的人談話,恐怕來不及。」
蕭玦頓了一頓,修長的手指在冰冷的桌面上輕叩了幾下,然後道︰「幫我安排明天的行程,推掉所有出行計劃。」
「是。」不著痕跡地微微一怔,精明能干的季家岩立刻應下來。
蕭氏在明里面是絕對合格的正經公司,但是走漏的那份數據……
那種寒徹的眸子在燈光下顯得格外的凜冽,冷的讓人覺得無法靠近,原本擱置在桌子上面的手在不知不覺中依然緊握,那泛出的青筋,與他沉寂地面容產生了天差地別的變化。
射擊館里面隨著砰砰的槍神連綿不絕的響起,每一把都是正中紅心,而持槍的人卻像是發泄一般宣泄著心中的怒氣。
直到聲音漸漸消失,秦琰才在後面涼颼颼地道︰「槍法退步了呀。」
蕭玦走過來,摘下護目鏡隨手丟在桌子上,眸光冷冷地一瞟過悠哉的秦琰,「下次你給我做靶子。」
「這就算了啊,我的身手可還沒有好到可以躲過子彈!下次拿大哥試試。」秦琰說著向他遞過去一杯紅酒,一直玩世不恭的臉上也出現了些少見的嚴肅。
「下次我和玦一定兩把槍指著你。」蘇雲衡聞言,微微抬頭吐出這麼一句話。
秦琰這下不說話了,這次他們四個人又一次聚在這里,其實要說是大事情,以前什麼大風大浪沒有經歷過,但是這次就是不怎麼一樣……至少從蕭玦的神色上便可以看得出來。
「你小子還是少說兩句,沒人把你當啞巴的。」宗政夜掂了掂手里的射機槍,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這男人比起蕭玦來更像狐狸,而且是只笑面狐狸,很難看清他的本質。
秦琰的桃花眼翻了翻,「總政,听說你家里逼你相親來著?」
宗政夜的年齡也老大不小了,在加上一片錦繡前程,家里肯定給他到處張羅。尤其是老太太急著想要抱曾孫,怎麼可能一直拖到現在還沒有動靜呢?
一听這話,連宗政夜也不想理這人了。舒里質可她。
氣氛有些沉悶,這壓抑的低氣壓大部分來自于蕭玦身上,就連秦琰想要活躍一下氣氛顯得都有些困難。
「咱哥幾個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啊,不就檢察院那幾個兔崽子拿著些不知道從哪來的消息作威作福麼?」
秦琰自顧自的說著,蕭玦的眸色又深沉了幾分,並沒有說什麼。
「換做是以前的話,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是自從白景卿上台之後事情就變得有些棘手。就連上一次我家老頭子都在我面前夸過他,再加上他過硬的後台,難怪敢于挑戰一些之前的人所不敢做的事情。」
蘇雲衡若有所思地挑了挑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其實最主要的原因他們不知道,蕭玦心里卻是一清二楚。「白家也是從商的,漂的再干淨,也總歸會留下些痕跡。」
「說來也怪,白景卿居然沒有接手家業,反而在政界闖了這麼多年。」秦琰忍不住感嘆道。
「你不照樣也是麼?」宗政夜不咸不淡的回了秦琰這麼一句。
「我家又不缺兒子,還有我哥在前面頂著呢我怕什麼?」
這幾個人當中也就算秦琰過得最瀟灑,至少不用受家里的限制,什麼事情都交給他大哥,自己倒是逍遙的把醫院弄得有聲有色。
蘇雲衡看著默不作聲的蕭玦,低聲地問道︰「是要出手對付白家?」
蕭玦側眸,唇角的弧度帶著些意味深長,那雙深邃的眸子一如既往的深不見底,至少此刻很難弄清楚他到底在想這些什麼。
「對付自己的老丈人,玦,你確定?」宗政夜手執著酒杯,似笑非笑地說道。
他沒有說明,但是眼神間流露出來的那些輕蔑和冷冷的諷刺之意已經說明了一切,他還沒有把白家放在眼里,這點事情壓根沒有這個足以挑起他怒火的能耐,而他火大的原因並不是別的,只是……
「那我可以幫幫你,我這人民的蛀蟲好歹也做了一段時間了,也該為自家人做點福利。」宗政夜臉上有露出了些狐狸般的笑容。
「你也知道是人民的蛀蟲啊,還真白費了你家老爺子對你這麼高的期望。」秦琰最見不得他瑟的樣子,就是要打擊一下。
宗政夜的手指在水晶杯上緩緩地敲了兩下,「你干得一些違法的事情,別以為我不知道。」
「那也不在你的管轄範圍之內啊。」
宗政夜白了他一眼,隨後也不再和他說什麼,反而是加入了蘇雲衡和蕭玦的談話之中。
這對表兄弟在很多方面驚人的相似,但是蘇雲衡做事情更加不留余地一些。
「你當初把她調到眼皮底下,是為了更好的監督吧?」蘇雲衡語氣極為平淡,但是卻是一針見血的點出了蕭玦的初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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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們原諒我吧T^T~~學校組織去江西寫生了一個禮拜~~~別說帶電腦了,有的時候手機信號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