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夢初醒般,姬于桀有些許落魄的離開了醫院,抬頭望望頭頂的那片藍天,記憶也在這一瞬間充斥了整個腦袋︰
記得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是由他母親帶進來的,帶著青澀的稚氣,但是與生俱來的氣質也是遮擋不住的,一眼便看出了這個男人與眾不同;
的確,他很不同,他與從小到大一起長大的譽閣有很大的差別,他不苟言笑,甚至是有些悶騷,幾乎全程都不善言辭,久而久之,從偷偷窺視變成了光明正大的注目;
如果,可以,願意一輩子這樣看著他。
只是,有一天,他說了一輩子只做兄弟,是啊,做兄弟而已。
從那以後到很久很久的現在,除了恭喜他找到女人外,一切都已成回憶。
「出來吧,我的好四哥。」姬于桀依舊直視著前方,語氣低沉,聲線黯然。
不知何時,程凝已經離開,或許是她根本就沒有同他一起出現在這里。
葉譽閣站在姬于桀的身後,也順著他的目光眺望藍天白雲,一抹淡淡的香草氣息彌漫在四周,有些淡雅。
「于桀……」
「四哥,記得我們三人的約定嗎?」姬于桀善意的提醒。
葉譽閣微微點頭,淡笑,「當然,說好了一輩子只做兄弟。」
「那你確定你是在跟我們做兄弟,還是跟我們做對手?」葉譽閣不著痕跡的露出一抹淺笑。
葉譽閣聳聳肩,「我不認為我可以繼續裝著若無其事的跟他做兄弟,特別是在你的面前。」他嘆了一口氣,頓了頓,「從一開始,對于凌簫天,我只有恨。」
「那從現在開始,我跟你之間,也只剩下恨。」姬于桀面不改色,仍然是面色暗沉。
「他已經有喜歡的人了,于桀,你繼續守護他,他也看不到你的存在,跟我走吧,只有我才會注意到你的存在。」葉譽閣想探出手,想要擁抱住身前的那道身影,只是,手在半空中停滯,不敢再上前一步。
「四哥,從一開始我就知道他會喜歡上別人,甚至這麼多年來,我都一直不介意他跟任何人玩曖昧,我只求能夠待在他身邊,像兄弟一樣跟他在一起,就算你再恨他,再傷害他,背地里做了多少見不得人的事,我都可以不計較,只是,有一件事,我不能容許。」他咬牙,回頭兩眼充滿戾氣的瞪著他。
葉譽閣突然大笑一聲,道︰「你不會現在才知道我就是碧落閣的閣主吧?」
姬于桀皺眉,他的確是現在才知道,而且還是從凌簫天口里得知這一切,他想過碧落閣閣主的身份,只是自欺欺人的以為曾經那個善良的四哥不會是如此心狠手辣之人,但是,現實就是現實,這樣的赤果果。
「我當初初建碧落閣,也只是想招攬一批殺手為我賣命,後來,直到半年前,一單生意,讓我突然發現原來我還可以用它對付一個人,不錯,那就是凌簫天,不擇手段的也要殺了他,但我不想他死的那麼快那麼簡單,于是我派出了我珍藏了五年的蕭七兒,她的確很完美,不到三個月就成功攬獲了凌簫天的心,還讓他那樣的死心塌地。」
「那毒也是你下的?」
「不,是蕭七兒親自下的,呵呵,你們誰都沒有想到吧,她就那樣不帶聲響的讓他吞了那毒,然後,一次一次的看著他毒發,看著他吐血不止,看著他痙攣受罪,我很滿意,我相當滿意。」葉譽閣仰頭大笑,一陣一陣的放肆大笑。
姬于桀雙手緊緊成拳,胸中怒火正在縈繞,「四哥,你的蕭七兒真是讓我刮目相看。」
「是嗎?她的確也讓我很吃驚,是不是現在後悔讓她留在你親愛的凌簫天身邊了?不用擔心,她真正的作用還沒有開始,以後,你麼會更吃驚的。」葉譽閣轉過身,任憑驕傲的他無論如何也不會讓人看見他眼角情不自禁落下的淚跡,笑的太累,太傻,太痴。
「四哥,回頭吧,只要你肯回來,我相信二哥,二哥他不會計較以前的那些事的。」
「不是他不計較,是我不會就此善罷甘休。」葉譽閣毫不停留的離開。
姬于桀微低頭,盯著他殘留的那道腳印,竟喃喃自語︰四哥,別再引火焚身了,你就算贏了他,也贏不了他母親啊,你難道忘了,他母親是誰了嗎?
葉譽閣走到看不見人影的角落,長嘆一口氣,突然,胸腔內傳來一股灼燒,他咬牙堅持,可是不出三步,一陣暈眩鋪天蓋地而來,下一刻他便是不能動彈的躺在地上,如同死尸。
「夫人,人已制服。」一道身影忽現,不到半分鐘,再次恢復寧靜,只是,躺在地上的身影早已不見,只剩下淡淡的,飄著玫瑰清香的花瓣隨風飛舞。
病房內,凌簫天已經去了公司,偌大的房間里,蕭七兒一個人靜靜的躺在床上。
百無聊賴之際,她傻傻的望著天花板,回味著凌簫天所說的那些過去,什麼東西堵在胸口,好悶,很悶,非常悶。
病房外,兩人從電梯里走出,一爭一吵。
「五姐,不去了好不好?每一次都要月兌衣服,我還沒嫁人啊,這樣下去,遲早有一天我會性冷淡的。」一道女聲清脆響起。
「小六,別說不去,那里出了問題可大可小,而且都是女醫生,你怕什麼啊。」又是一道女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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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沒有忘記首長夫人里咱們女主的真正身份吧,呵呵,馬上開始進入一個轉折點,咱們女主應該有一群姐姐在背後撐腰才行啊,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