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著中性皮鞋的鳳清,腳步聲清脆而沉悶地敲響在貴氣的地磚上,里面還帶著不易察覺的雀躍。
她每次有什麼消息準備去告訴溫菀的時候,都是這個樣子,眼神里藏著算計。
規矩地先敲門,打開看到坐在沙發上的溫菀轉過身來,瞥了她一眼,又繼續擺弄著面前一排排精致的首飾。
路西脾氣本來就有點火爆,直接摔了那遞在眼前的酒。那不是得罪人了嘛。
大概如此︰她們演唱的人進酒吧的時候就提前談過規矩,只唱歌,不跟和客人搭訕,別人想要找也是不行,酒吧負責人出面幫腔更不行。可是今天幾個人模人樣的男人要她陪喝酒。路西當然不願意,甩臉子就要走。那幾個男人來這里是花了錢的,哪容得了別人擺臉色。于是,挑撥變成逼迫,到最後酒吧負責人出面調和,居然讓路西就擺下臉喝一杯酒,說又沒有被調戲少不了一塊肉,裝什麼清高。
里面裝修地跟個富麗堂皇地宮殿般,一進去的感覺就上了上流社會的檔次,東西應有盡有,目不暇接。zVXC。
「不陪也沒辦法了,總不能讓你一個孕婦半夜三更地來回跑吧,我可不放心。那邊床沒病人,我過會兒和護士說一下出點床錢,將就一晚吧。」
路西無所謂,是她買的就讓她拿去唄。
「在她的一個朋友那里,現在住地正舒服呢。不知道小姐的指示。」鳳清嘴角揚著可怕的笑意。
呂薏看著心里就像扎著刺,都不知道該如何為路西討回公道。
還有一枚刻著她名字的手鐲。
「今晚我陪你。」
「是她?」路西內心小小的意外。
「天啊,你神通廣大,我身體才剛做完一整套檢查安生地躺下你就來了?」路西不吃驚才怪。她就是擔心呂薏擔心才沒說,還想著找個借口打電話回去讓她趕緊睡覺的。
由于太激動不小心扯到傷口痛得她齜牙咧嘴。
呂薏說︰「你沒看到那店員手上都是帶著手套的麼?那里的東西就像昂貴的車一樣,刮一道漆去修的錢可以去買一輛看得了的轎車了。她那個包包的皮質如果不小心被你刮了,到時你肯定會怨恨她為什麼不早點提醒你。」
「我知道該怎麼做。」鳳清說完就帶著溫菀的狠毒計策離開了。
「對不起路西,是……溫菀,溫伯君愛的那個女人。其實她一直在找我麻煩,現在又連累到你。對不起……。」呂薏眼里含著水霧。
那邊的聲音熟悉卻惡毒,是溫婉。
兩人最後轉到女裝精品店,一個斷了手打著石膏的,一個孕婦,只要有眼楮的人一看就知道這沒什麼生意可做。
「告訴我,他們是誰?你為什麼是這幅表情?」路西有預感,但是還不確定。
他一走進來,那些店員都直盯著他,那身上流露的高貴血統和氣宇身姿,帶著疏離的冷傲都是極其吸引人的。
醫院的部門總是那麼復雜,找了好久才找到,里面鼻青臉腫的路西正齜牙咧嘴地挪動著身體,身邊都沒有人照顧。
「你傷要不要緊?」呂薏都忘記問她傷地怎麼樣了。
呂薏驚地一時慌亂。唯一的念頭是,路西出事了。可是她現在不能先和溫菀爭論,忙追問︰「在哪個醫院?」
「這……不太好吧?」溫菀還在愁眉的表情。
她不知道為什麼,是不是愛一個人都會那樣,去珍惜與他視線相對的瞬間,就算那是無意間的,也會在腦海里停留很久很久?
路西在怔愣著她們原來認識時,視角里就看到一黑色西裝,筆挺頎偉的身影走了進來,氣質不凡,威勢迫人。
她是怎麼知道自己受傷,還準確無誤地找到這家醫院的?
「都是皮外傷,就……手臂骨折,明天打個石膏就可以回家調養了,沒事的。」
呂薏在醫院陪了路西一晚,隔天就回去了。
路西看著她的怪異,拉她停下,兩人站在路邊。
她倒是很少去商廈,那個地方的東西都是世界名牌的聚集地,什麼服飾啊,珠寶啊等等,就算家里條件允許她也不來這種地方。這里的人買東西那錢就跟天上掉下的一樣,闊綽地讓人咋舌。
「有沒有買到喜歡的?」溫伯君靠近後便只在乎溫菀一個人地問。
那只會讓心髒悸動著,沉痛繼續著……
路西听了不以為意,反正她也是不太喜歡那麼時尚的包包,也只是好奇一下下。
呂薏肚子雖然五個多月,但行動自理上是沒有問題的,再照顧個人她也沒那麼嬌貴。
得到地址後呂薏掛了電話,順手拿了件衣服就小跑著出去了。下了樓梯直接攔了車就直奔目的地。
她猜到了。
「真是物以類聚,所以溫伯君才會喜歡那種女人!還沒見面就覺得此人惡心地要死。」路西表情嫌惡憤怒。
路西看著有些眼熟,不過在看到她的鼻子後就想起來了,內心恍然。每眼藏什。
這里的東西就算不買,那麼看著也是心情愉悅的。
「哇,這件漂亮。」路西的手剛要搭上區去,被另一邊的人給搶先拿走了。
溫菀摩挲著飾品的動作停下,說︰「既然她那麼想找死,我怎能不讓她稱心如意呢。反正現在我也正閑得慌,不如就先拿她身邊的人開刀吧。讓她知道光自己藏起來有什麼用。」
「你倒活得很自在。可是你的朋友可慘了,被人打了半死不活地在醫院里,真是讓人覺得不值呢。」
「好好好,我的錯,走吧。」路西討好地上前一手拽過她。
而呂薏也看到了溫菀,沒想到會在這樣的地方踫上,前一晚她還堂而皇之地打電話告訴了自己路西被打傷的事,現在出現在面前居然還是一副好女人的模樣。
「你別動。」呂薏忙上前幫她的忙。
「是溫伯君和溫菀麼?」
這天在家里轉了半天,坐在沙發上看書的呂薏好笑地看了那來回的人,笑說︰「你這是要轉到什麼時候?轉地你不暈麼?」
是她太沒用……
遂就被那幾個混混模樣的男人抓了出去一頓狠揍。
「我再悶在家里人才是要暈。」路西眼神一亮,「不如我們去商廈逛逛吧,直接打車過去,不會累的。且你是孕婦也得出去透透氣走動走動,不僅有利于生產,也可避免生下個懶漢。」
「不用,你喜歡就自己留著。」溫伯君顯然偏向溫菀。
呂薏見她們的互動上前拉了拉路西,可是沒拉走路西望向別處的心思,倒是溫菀像剛看到她的模樣,笑著驚訝道︰「呂薏,原來是你啊,好巧,伯君剛才也說過來的,這個時候應該差不多了。」
有的東西更金貴,只能看不能模,除非你準備買了。
路西是拉著她東看西看,從一樓跑上一層樓,來回地穿梭。
呂薏神情落寂,內心的酸澀與痛不能宣之于口,只沉默地拉過一旁不知情的路西說︰「我們走。」
「不好意思,這件是我看上的,而且錢已經付了。」溫菀很溫婉地說。
當然了耳聞不如一見。
雖沒要命,可是路西受了很重的傷,鼻青臉腫,外加折了一只手臂。
「是誰告訴你的?」路西見著不對勁便問。
怎麼會是朋友?前一天還讓人受傷的人。
呂薏無奈,只得跟著去。
一股熱氣沖上眼眶,呂薏在內心平穩了下自己抑制著,但沒有張口,她怕自己失聲。
呂薏听到她的話,臉色濃郁愧疚,眼神都在閃躲。
「搞什麼搞?不模我能知道好壞麼?萬一買個劣質品怎麼辦?」
呂薏看到他走進店內,溫伯君當然也是第一眼就看見了她。不過幽深的黑眸在看了她之後,就平靜地轉開,人走向溫菀。
一直走了出去呂薏都沒有放開她的手,始終牢牢地拽著路西,仿佛那不是在救贖別人,而是在自己抓到一根浮木後就不想放手。
反倒是路西養了一段時間手臂不痛了,想法也跟著不安分了。
看來呂智姐的消息也不可靠啊,只能說那個女人實在是太會裝,太會隱藏自己了,心思如此惡毒。
「嗯,是這件。不過好像呂薏的朋友也挺喜歡這件的,雖然我也喜歡,但我想要不讓給她吧,就當是禮物。」溫菀善解人意道。
「那個該死的女人在哪里?」她問。
呂薏正在家里等路西,人沒等到,等到了一個電話——
呂薏卻再也看不下去。路西的眼神轉過來,意思很明顯,是在問,你的朋友?我怎麼不認識?
不過店員還是上前招呼了,看著很禮貌。
路西在演唱的時候得罪了客人。
被店員禮貌地拒絕某人想撫模一下的沖動後,路西撇撇嘴拉著呂薏就走了。
「喂,哪有你這樣說的?想出去玩就直說,還要詆毀我的孩子,真不想理你。」呂薏瞪了她一眼。
呂薏不得不點頭,轉過臉來正對著路西,說︰「是他們。很般配的一對。如果不是我突然出現橫亙在中間,他們是他們,我還是那個我。」
「這怎麼能怪你?不是那個溫伯君先強。暴你的麼?不然怎麼會有一而再再而三的事情?一個巴掌拍不響,他不是個好人!」路西臉色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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