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還要繼續找柔兒的下落,先掛了。順便提前和你說一聲,在找到柔兒之前我恐怕是不會有時間回去了。如果爸爸有問到的話,你就替我把這句話轉告一下吧。另外,如果白安妮有再來找你們的話,麻煩你告訴她,該說的話我已經和她說得一清二楚了,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幫助,尤其是不需要通過出賣自己的婚姻來換取所謂的背景支持。我會憑借我自己的力量替我親生父母報仇,奪回應該屬于他們的東西。麻煩你告訴她,我也順便再向您強調一次,不要再插手我的感情問題,不要再去找柔兒的麻煩,否則的話,只會逼得我利用我自己的方式去做出反抗和選擇。」
話落,沒有等連若芸開口,祁若凡便直接掛斷了電話。
對于祁若凡而言,此時此刻他再也沒有其他心思或者時間去理會連若芸或者是祁鎮國,甚至白安妮一家關于他婚姻問題的糾纏。對于祁若凡而言,現在他唯一重要的事情就是盡快找到蘇沛柔的下落。那個不听話的女人,不知道又自作主張地做出了怎樣愚蠢的選擇。
掛斷電話之後,確定了連若芸早上的確找過蘇沛柔談話的事實之後,祁若凡也總算是明確了蘇沛柔離開的原因。
一邊坐進車里,踩下油門,將車子飛快地朝著他所知道的蘇沛柔可能去的地方飛馳而去,一邊繼續撥通了電話,將他所能夠想到的蘇沛柔可能聯系的人的電話撥通,一一詢問是否有蘇沛柔的下落。
然而,蘇沛柔來到M國的時間並不多,加上成天都在培訓的原因,她在M國的朋友也是屈指可數。而祁若凡能夠想到的她可能聯系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不過幾個電話之後,依舊是同樣的毫無結果,祁若凡一時之間沒有了法子。
祁若凡的內心既焦急又矛盾著。恨不得將車子當成飛機來開,立馬找到蘇沛柔的下落,卻又要擔心著生怕車子開的太快而忽略了行走在路上的蘇沛柔。祁若凡小心翼翼地控制著車速,一邊不忘仔細地觀察著路邊的行人中是否有蘇沛柔的身影。
「祁少,不好了!我剛剛去過蘇的公寓,發現公寓兩個小時前已經退房了,蘇的東西已經全部搬走了。」
不一會兒,祁若凡的手機鈴聲驟然響起,是JACK的來電。才按下接通鍵,JACK著急的聲音便從听筒中傳來,如同一潑冷水,徹底地澆滅了祁若凡心里的點點希望之火。
「什麼?怎麼回事?你馬上打電話問一下菲爾公司。如果她還在M國的話,至少會告訴培訓公司她的信息。」
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祁若凡立馬吩咐道。
「好的!」
JACK也一心著急著尋找蘇沛柔的下落,自然沒有心思再去考慮所謂的禮貌問題。回答了祁若凡一聲之後,便迅速掛斷了電話。
一分鐘之後,祁若凡的手機鈴聲再次急促地響起。
「怎麼樣了?」
祁若凡的聲音中帶著急迫和緊張,一邊迫不及待地想要听到JACK的答案,卻又同時緊張害怕听到他的答案。祁若凡害怕听到讓自己徹底失望的答案。
然而,事實往往總是十分殘酷。越害怕發生的事情,就越容易發生。
「祁少,我剛剛問過公司了。公司說……」
JACK的話說到一半,突然之間停頓了下來。他有點兒害怕說出自己方才問到的結果……
「說什麼?別吞吞吐吐,婆婆媽媽的!快說!」
聰明如祁若凡,JACK的猶豫已經讓他的心里明白了些什麼。他心里好不容易才點燃的點點希望之光頃刻間幾乎要被完全撲滅。
「祁少,公司說蘇今天上午已經向他們遞交了退學申請,說是家里出了急事,不能夠再繼續留在M國參加培訓了,必須馬上趕回到洛城去。當時受理的工作人員看蘇的臉色並不是很好看,以為她家真的出了什麼大事,也不好意思再多問。只好接受了退學申請,讓她離開了。但是蘇到底是不是已經離開了M國,他們也不大清楚。」
做了一個深呼吸,生怕在這種情況之下再惹得祁若凡生氣,JACK只得冒著你生命危險,自我安慰他和祁若凡之間至少還隔著很遙遠的距離,即便祁若凡大怒也暫時不會波及到他。幾經猶豫之下,JACK還是小心翼翼地說出了自己剛才了解到的關于蘇沛柔的情況。
「什麼?!馬上到航空公司查一下今天出境名單,看一看有沒有柔兒的名字!查到之後馬上向我匯報!我現在馬上到機場去看看。」
話落,祁若凡便直接掛斷了電話,加重了踩油門的力度,飛快地朝著機場奔馳而去。
……
「媽媽,你在做什麼呢?睡了嗎?我這個時候打電話會不會打擾到你和爸爸休息呀?」
退了公寓和向公司遞交了退學申請之後,蘇沛柔並沒有馬上去機場,而是拖著行李箱,漫無目的地在廣場上瞎逛著。把手機設置成了屏幕所有電話的狀態,撥通了曲莫愁的號碼。
她知道,根據祁若凡的個性,肯定很快就會知道自己已經退房了,也遞交了退學申請。然後就會馬上去機場找自己的下落。如果自己著急著馬上去機場回洛城的話,百分之**十的幾率會被祁若凡撞見。到時候想要悄悄地回去洛城恐怕就沒有那麼簡單了。
所以,經過了深思熟慮之後,蘇沛柔決定還是暫時在M國再多待幾天,等到祁若凡放松了警惕再考慮回洛城的事情。
「怎麼會呢。我和你爸爸剛從外邊散步回來,還在收拾東西呢。柔兒,怎麼了?這個時間你不是應該在上課嗎?怎麼有時間打電話回來呢?柔兒,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盡管蘇沛柔將自己內心的情緒隱藏得很好,但是知女莫若母,以曲莫愁敏銳的洞察力還是察覺到了蘇沛柔的些許異樣。
「媽,沒事呢。今天放假,沒有上課。就是一個人閑著無聊,想你和爸爸了。媽,我的培訓快要結束了。我想過幾天培訓一結束就回去,好嗎?」
努力佯裝出若無其事的模樣,蘇沛柔努力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平靜。
「啊?這樣呀。好呀。培訓完就回來,當然好了。你出去了那麼久,我和你爸爸可是想死你了。自從你去了M國之後,你爸爸可是經常擔心得睡不著覺。生怕你一個人在異國他鄉會照顧不好自己,生怕你那麼要強的性子會讓自己累壞了。只不過我和你爸爸原本還以為你會想要在那邊多待一段時間,趁著這個機會好好地放松一下呢。不過回來也好,回來放松也是一樣的。至少在家里有我和你爸爸照顧你,你也不會太辛苦。」
蘇沛柔的話讓曲莫愁先是一愣,片刻之後才回過神來,笑道。
「我也想你和爸爸了。果然是出來一趟才會懂得家里的好。落葉歸根這句話說得還真是貼切的。」
一邊說著,蘇沛柔的眼底流露出一絲淡淡的憂傷,心里油然而生起一片波瀾。
想到家里的爸爸媽媽,蘇沛柔不禁鼻子一陣酸楚涌起,「好了,媽,我還有點兒事情,先這樣吧。我過幾天定好了機票再打電話告訴你。你和爸爸要注意身體,早點兒休息吧。晚安。」
「嗯嗯。好的。你也照顧好自己。等定好了時間告訴我,我和你爸爸提前給你準備好你喜歡吃的東西在家里等你。再見。」
來自父母的關心觸踫到了蘇沛柔心底深處的那道傷疤,迅速掛斷電話,蘇沛柔就情不自禁地哽咽了起來。
默默地蹲子,沒有心思去理會路人異樣的眼光,一個人默默地哭泣著。
沒想到終究還是這樣的結局。如果連若芸今天早上沒有來找她,如果不知道祁若凡的身世,或許她還能夠縱容自己任性一回。但是,既然現在知道了一切,她就不可能自私地為了個人的幸福而毀了祁若凡。
「若凡,對不起。」
蘇沛柔暗自低喃了一聲,眼淚不自主地繼續往下流。她的心里很難受,很難受。
這個選擇,她也不願意。只是,她可以允許自己任性,卻不能夠讓祁若凡任性。她不希望因為自己而讓祁若凡成為家族的千古罪人,而辜負了他親生父母,以及爺爺的期望。
「蘇?真的是你?你這是怎麼了?怎麼一個人拖著行李箱蹲在這里?難道你要回去了嗎?」
正在蘇沛柔傷心的時候,身旁一個聲音突然響起。
伸手迅速地擦干臉上的淚花,蘇沛柔抬起頭來,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是汪洋。
「嗯。過幾天就要回去了。想趁著這幾天還有時間,在M國好好地游玩一下,也不會枉費來了一趟M國。」
努力在臉上擠出一抹笑意,蘇沛柔故作若無其事地答道。
「噢?這樣?我正好準備明天去M國最南部的城市玩一玩,要一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