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開!你要是再不放開我的話,我就真的不客氣了!」
自從出生懂事的那一刻開始,蘇沛柔就從來沒有過一刻像現在這般的憤怒和厭惡一個人。如果說在此之前,蘇沛柔對顧辰熙的感覺只不過是單純的不再喜歡,不願意再和他有任何的焦急。那麼,此時此刻,因為顧辰熙方才對她做的那些粗魯而喪失理智的舉動,已經讓她對他的感覺一瞬間猛烈上升到了厭惡的程度。
如果可以,蘇沛柔甚至想要直接遠離顧辰熙,永遠也不要再看見這張令她厭惡,甚至惡心到極致的臉!
「柔兒,柔兒。我知道你只是在生氣。我道歉。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好嗎?柔兒,我認錯了。我知道都是我不好,我不應該一時頭腦發熱竟然听了我媽的話而延遲了我們的婚禮。柔兒,我錯了。我錯了!柔兒,我現在已經知道錯了,你原諒我好嗎?我保證一定不會再有下次了。柔兒,我這次來就是想清楚了,特地過來帶你回去見我爸媽的。我要告訴他們我愛的人過去是你,現在是,將來也還會是。我要讓他們馬上讓我們兩個舉行婚禮。好嗎?」
顧辰熙的理智早已不受控制,看著日思夜想卻只能憑借著照片睹物思人,如今終于近在眼前,並且被自己緊緊地抱在懷里的蘇沛柔,顧辰熙儼然如同一只月兌韁的野馬,終于逃月兌了以往的束縛和監視,恨不得狠狠地將懷里的女人揉進自己的身體之中,合為一體。
心愛的女人近在咫尺,無數個日日夜夜的朝思暮想,顧辰熙的眼底不知何時已經染上了一層異樣的光亮,仿佛渲染上了一層晚霞的夜空,泛著一抹淡淡的紅暈。
顧辰熙的呼吸也愈漸急促了起來,胸脯隨著呼吸的節律飛快地一起一伏,呈現出極大的幅度,一下一下地抵到蘇沛柔的胸前。
看著在自己懷中的美人,顧辰熙終于失去了理智,兩眼放光,雙手緊緊抓住了蘇沛柔掙扎的雙臂,同時用雙腳將蘇沛柔同樣在一直踢踹掙扎的雙腿緊緊地固定在沙發上,顧辰熙的唇便迫不及待、如饑似渴地朝著蘇沛柔嬌女敕如玉,分外誘人的唇瓣覆蓋而上。
時隔多日,終于再次嘗到了如此美味可口的味道。如甘霖,似雨露,如花雕,似美酒……當真是應了那句話,此物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嘗。
世界上的一切在此時此刻都仿佛失去了顏色,顧辰熙如同著了魔一般,放著紅光的眼里只剩下眼前對他分外厭惡的蘇沛柔。
如饑似渴,此時的顧辰熙就像是一個許久沒有吃到食物,餓壞了的惡狼一般,迫不及待地享受著眼前的美味佳肴。不知滿足,不斷地索取。
唇瓣上突然覆上的一陣濕漉漉讓蘇沛柔感覺到了一陣莫名的惡心,還沒有吃過飯的胃也開始翻騰了起來。胃里殘余的少許的內容物仿佛頃刻間就要奔涌而出,盡數從口中嘔吐出來。
嘴里的一切似乎已經無法滿足,顧辰熙將蘇沛柔的兩只手緊緊地抓在了一只手上,騰出另外一只手,開始有了進一步的動作。
迫不及待卻又不是從容。顧辰熙的手指輕輕一挑,指起指落之間,蘇沛柔襯衫的扣子已經被解開到了胸口的位置。一陣涼颼颼的冷風直直襲來,帶來一陣刻骨的寒意。
蘇沛柔的心也瞬時被吹得冰冷,冷得仿佛凍成了冰塊。
掙扎的動作始終沒有停下,然而愈發地猛烈了起來。
蘇沛柔知道,自己如果再不反抗,接下來即將發生的事情究竟會是什麼,還真是令人不敢想象。
「唔……唔……放開我,放開我……你別這樣……」
鼻子一酸,從來沒有受到過這樣的侮辱,蘇沛柔的聲音不自覺地帶上了幾分哽咽。眼眶一熱,眼淚便不受控制地流了出來,如同決堤的洪水,傾瀉而下,一發不可收拾。
「柔兒……你是我的,你本來就是我的。如果沒有那個意外,兩年前我們就結婚了,如果沒有意外,我們早就可以做這些事情了。說不定現在的我們,連孩子都有了。柔兒,別怕。只要你成了我的人,我媽就再也沒有辦法阻止我和你在一起了。別人就再也沒有辦法把我們兩個人分開了。柔兒,你放心,我一定會很溫柔的,不會弄疼你的。柔兒,乖,別怕……」
喉嚨一陣干燥,顧辰熙的聲音帶上了幾分低沉和嘶啞,一邊自以為是地安慰著蘇沛柔,顧辰熙的騰出來解紐扣的那只手便十分自然而迫不及待地從開放的空隙中探了進去。
極致的狂熱與極致的冰冷相互交織在一起,一邊激發起了更加狂熱的欲【和諧】望,另外一邊卻導致了極度的冰寒。
心,瞬時跌落到了谷底。
蘇沛柔仿佛听到了自己的心碎了一地的聲音。麻木,疼得幾乎沒有了知覺。
不再是先前的默默哽咽,一種強烈的侮辱感油然而生,蘇沛柔再也不受控制地放聲大哭了起來。
看著顧辰熙的眼楮里是愈發有增無減的厭惡與憎恨,仿佛恨不得將顧辰熙千刀萬剮、五馬分尸。
「柔兒……你……你怎麼這樣看著我?」
處于亢奮激動狀態的顧辰熙眼里帶著幾分朦朧,正準備采取進一步行動,卻在目光觸踫到蘇沛柔目光的那一瞬間猛地被嚇了一跳,瞬間停止了自己所有的動作。
蘇沛柔看著自己的目光,竟然是那樣的可怕。就像是有著血海深仇的大仇人一般,惡毒、憎恨。恨得深入到骨髓的那一種。
顧辰熙身體里方才被激發起來的荷爾蒙瞬間靜止了下來,他處于亢奮狀態幾乎就要喪失理智的腦子也在這一瞬間清醒了過來。
臉上充滿了震驚,盯著蘇沛柔。
「你滾!我討厭你!我再也不想見到你!如果可以,我恨不得你去死!再也不想要見到你!」
趁著顧辰熙發愣的瞬間,蘇沛柔狠狠地一個用力,直接將毫無防備的顧辰熙從自己的身上推開,重重地撞在了沙發上,而自己則是逃月兌開了他的束縛,雙臂交叉抱在胸前,站在距離顧辰熙遠遠的地方。
「柔兒……」
看到蘇沛柔的這幅模樣,顧辰熙突然意識到了一些什麼,眼里充滿了難以置信,充滿了不明所以。
難道,她真的討厭到自己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嗎?
輕輕地呼喚著蘇沛柔的名字,想到自己剛才的瘋狂舉動,顧辰熙的臉上漸漸露出了一分愧疚。
「柔兒,對不起。剛才……我剛才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想你了,太思念你了,所以才會不受控制,難以自拔……柔兒,你知道的,我是愛你的。即便是過了這麼久,我的心始終還是愛著你的。雖然我媽媽逼著我和別人訂了婚,但是我一直拖著,打著各種借口遲遲不肯結婚,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夠重新和你在一起。柔兒,我的新娘只有一個人,那就是你。柔兒,回到我的身邊來吧,回到我的懷抱。好嗎?」
顧辰熙的聲音里帶著幾分苦澀,滿目憧憬地看著蘇沛柔,期待著她的答案。
然而,即便如此,有些事情,一旦失去了就再也不可能回來。有些事情,一旦錯過了,就是永遠的失去。
臉上掛滿淚水的蘇沛柔突然發出了一聲冷笑,目光里是她從來都沒有過的厭惡與鄙夷。
「如果什麼事情都可以得到原諒的話,那麼那些殺人犯又何必要判死刑?如果什麼事情都可以原諒的話,那我把你殺了,然後再和你說,對不起,我錯了,我不是故意的。這樣有用嗎?顧辰熙,我告訴你,當初的你就像是一個殺人犯。曾經的蘇沛柔已經被你殺死了,再也活不過來了。現在的蘇沛柔是另外一個生命,是另外一個靈魂。即便是一樣的軀殼,在這個新的靈魂里已經早就沒有了你的位置,也早就沒有了你這個人的存在。如果沒有發生今天的事情,或許我還會可以和你成為朋友。但是現在,對不起,請你離開我的家。我和你,什麼也不是!就算是陌生人,你也是一個我十分討厭的陌生人!」
蘇沛柔的話一字一句,說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仿佛是刻意一字一句地停頓,有意要讓顧辰熙清晰地听清楚每一個字。
一字一句,如同無數把利劍,狠狠地刺向了顧辰熙的心。劃出無數道傷痕。
顧辰熙臉上的笑容漸漸僵硬,蘇沛柔的神情卻漸漸變得堅定。
「柔兒……真的要走到這一步嗎?柔兒,剛才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想你了而已。難道太想你也會有錯嗎?當初的事情我也是被逼無奈,難道這點兒你都不肯原諒我嗎?柔兒,我們之間那麼多年的感情,我都忘不了。我不相信這麼短的時間你就會全部忘得一干二淨。柔兒,我知道你還在生氣,我可以等你,等到你消氣了,原諒我的那一天為止。」
眼底露出一分苦澀,顧辰熙並不願意接受蘇沛柔所說的一切,依舊自欺欺人地固執地希望能夠有一些挽回的余地。
「等不等是你的事情,與我無關。只不過我好心奉勸你一句,我已經有了真正愛的人,只有他才是我這輩子唯一的真愛。其實我也不知道以前和你在一起的時候的那種感覺算不算愛情,或許更多的只不過是兩個人呆在一起的時間久了而產生的一種習慣,一種依賴。然而習慣並不是愛情,依賴也並不代表真愛。我們之間既然當初會走到那一步,便是注定了有緣無分,既然如此,好聚好散又何嘗不好呢?顧辰熙,我累了,你快點走吧。我真的很累,不想再吵了,不想再鬧了。如果你對我還有一點兒愧疚的話,那就請你馬上離開我的視線,從今往後不要再出現在我的視線之中。我只想要好好過一分平靜的生活。好嗎?」
經過了方才的一番吵鬧,原本就是剛從病情中恢復過來的蘇沛柔不禁感覺到了一種深深的疲憊,也不願意再大吵大鬧,只是安靜地看著顧辰熙,話語中听不出任何的情緒。
目不轉楮地盯著蘇沛柔看了許久,顧辰熙的嘴唇張了張,最終又重新閉合了回去。微微地嘆了一口氣,便站起身朝著門外走去。
門外傳來一聲「啪」的聲音,蘇沛柔一瞬間跌坐在了地上。
能夠失去的那不叫愛情。蘇沛柔也不知道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顧辰熙早已從自己的生活中完全地退了出去。而心里的最重要的那個位置,已經住進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