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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6 無論如何,我等你

大口將水杯里的熱水喝完,沒有回答歐陽曉的話,蘇沛柔便直接閉上了眼楮。手上的水杯任由其自然地落到了被子上。

「蘇……蘇……?」

見蘇沛柔久久沒有回答自己的話,歐陽曉伸手在蘇沛柔的面前晃了晃,見依舊沒有反應,心下不禁急了一下。生怕蘇沛柔有點兒什麼事情,趕緊稍稍做了幾項體格檢查。

檢查過後,見蘇沛柔的身體並無其他異樣,這才不得不相信,蘇沛柔是真的就這樣不知不覺地突然睡著了。

看著突然之間陷入熟睡的蘇沛柔,自己好不容易尋到的機會就這樣白白流失,歐陽曉卻也只能無可奈何地將蘇沛柔原本是倚靠在後邊的身子小心翼翼地扶著平躺在了床上,給她掖好了被子。

「真是個調皮的女孩兒。」

替蘇沛柔掖完被子之後,歐陽曉的臉並沒有立即離開,而是固定在了半空中,保持在了距離蘇沛柔的臉僅僅十厘米左右的高度之上。

寵溺的言語,濕熱的氣息輕輕地吹打在蘇沛柔的臉上,惹得裝睡的蘇沛柔險些嚇得驚醒過來。

濕熱的氣息久久沒有離去,蘇沛柔的心緊張得仿佛就快要從嘴里蹦出來。藏在被子下的手緊緊地抓住床單,逼著自己一定要冷靜,千萬不能輕舉妄動。

不知過了多久,柔軟的唇在蘇沛柔的額上落下,留下了一股濕熱的氣息之後,才終于戀戀不舍地離去。

外邊傳來門被關上的聲音,腳步聲愈漸遠去,直至消失。蘇沛柔這才終于舒了一口氣,睜開了眼楮。手心,早已因為緊張而滲出了滿滿的汗水。

警惕地在病房里掃視了一周,又看了看緊閉著的病房門,確定了歐陽曉的確離開之後,蘇沛柔這才重新得以從病床上坐起身來。

伸手將額上滲出的豆大的汗滴擦去,好不容易解月兌的蘇沛柔不由自主地開始粗粗地喘著大氣。

如果說歐陽曉起初的舉動只是讓蘇沛柔下意識地心生懷疑的話,那麼,歐陽曉離開病房之前的最後一個舉動已經足以讓蘇沛柔確定她先前的猜想。

路邊的野花不要摘。路邊的野草,蘇沛柔也不希望隨意沾染。

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長達三年的新聞工作者的經驗讓蘇沛柔學會了很多東西。萬人迷固然很好,更多的時候卻也會給你帶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愛情的世界很大,能夠包容得下很多東西;但是,愛情的世界也很小,小得只能夠足以容納得下兩個人而已。

兩年的時間,加上又經歷了這次的事情,蘇沛柔的心已經沉澱得十分清澈。現在的她已經十分清楚自己究竟想要什麼,而不想要什麼。

或許在兩年前,因為雙目失明,她不得不顧慮到很多東西。但是,如今的她已經恢復了視力,成為了一個健康人。加之長期以來在工作上取得的成就,她已經不再是兩年前那個自卑的自己。縱使祁若凡有著一個很高大的身份,縱使他是一個天之驕子,蘇沛柔相信,她也會更加努力地讓自己能夠配得上他。

因為,無論在她,或者是他,的世界里,唯獨只有彼此,才是內心的唯一。唯獨只有彼此,才是自己心里最能夠配得上自己的那個人。

所謂般配,不是被人說如何就是如何的。所謂般配,最重要的,還是看彼此的心!只要心心相印,你心有我,我心有你,就是最佳的般配!

然而,在蘇沛柔的自信後面,她並不知道,就在她原本以為的即將和祁若凡沖破重重阻礙修得正果的時候,上天似乎並不願意看到她過得好,刻意想要捉弄她一般,前方的道路上又出現了一個強勁的對手,即將在她和祁若凡之間形成一個巨大的障礙。

約莫是精力的大量消耗,蘇沛柔感覺到一陣莫名的疲憊感忽然朝著她鋪天蓋地襲來,席卷著她,給她的上眼皮加上了幾分重力。

用最後一點兒的精力再次確認病房門已經關上,歐陽曉不會趁著自己睡著的機會再來騷擾之後,蘇沛柔這才終于放心得任由著疲憊的驅使,閉上了眼楮。

這一睡,等到睡醒之後,應該就又可以見到祁若凡了吧?

等到自己一覺醒來的時候,祁若凡會不會也已經醒來了呢?

帶著這樣的想法,蘇沛柔嘴角不自覺地向上揚起了一個弧度。這一覺,格外甜美。

……

「若凡,你醒了?要喝水嗎?」

打過了一支安定劑之後,祁若凡一覺睡到了翌日清晨。在此期間,為了能夠更好地完美自己編造的謊言,為了能夠更好地讓祁若凡盡快相信自己的故事,白安妮一整夜都陪在祁若凡的病床旁邊。甚至連夜晚都是直接趴在床邊隨意地休息著,生怕祁若凡醒來之後第一眼看到的人不是自己。

正在白安妮閉眼假寐的時候,感覺到被壓在她手掌下的手指突然動了動,白安妮立馬從睡眠中驚醒了過來,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臉上帶著溫柔的笑容,柔聲問道。

睜開眼楮,剛剛蘇醒過來的祁若凡目不轉楮地注視著眼前這個極度關切自己的女人,十分陌生,卻又似乎帶著些許的熟悉。

努力在腦海里尋找著關于眼前這個女人的記憶,祁若凡並沒有回答她的疑問。

「若凡?怎麼了?你怎麼一直盯著我看?我臉上是不是有什麼髒東西?」

見祁若凡沒有理會自己的話,而是滿臉茫然地盯著自己,白安妮不由自主地心虛了起來,表面上卻依舊只能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始終面帶微笑地問道。

「沒有。你……不好意思,我睡得有點兒頭暈,思維有點兒混亂。一時之間好像忘記了你的名字。」

祁若凡搖了搖頭,木然地吐出一句話。盡管嘴里說著抱歉,臉上卻依舊是滿滿的漠然,絲毫看不出抱歉的意思。

只不過,盡管如此,白安妮卻也不會在意太多。自從撒下那個彌天大謊的那一刻開始,白安妮就已經決定了要面對這個殘酷的事實。或許一次兩次,祁若凡並不會記得她是誰,每一次都需要她去回答一次這個問題。但是她相信,只要堅持過了這一次兩次,甚至三次四次五次,終于有一天祁若凡會能夠記得她的名字,知道她的存在並且會在意到她的存在。

沒有表現出任何的尷尬,白安妮釋然一笑,「若凡,沒事的。你是因為我才受的傷,失去了關于我們之間愛情的那段記憶,我不會怪你的。我相信只要我們一起努力,將來的某一天你一定能夠記得我,記起我們之間的那段感情。真正的愛情是不會輕易就被忘記的。我相信我們之間的愛情也一樣。我會等你的,等到你記起我的那一天。」

白安妮不愧是個職業演員,連說話都仿佛在念台詞一般帶著分外的煽情。三言兩語非但體現出了她的寬容,她的大度,更是字里行間處處強調了她和祁若凡之間曾經發生過的事情,有意無意地提醒著祁若凡,她和他之間的關系。

「抱歉。我傷害到你了。關于你說的那些,我真的是一點兒也記不得了。只是我看著你覺得你很熟悉,卻想不起來你的身份。希望你不要介意。如果事情真的如你所說的那樣,我們之間真的是那樣的關系的話,我一定不會辜負你的。只是,希望你能夠給我一點兒時間。」

不同于大多數喜歡故作嬌弱的女人,在面對著「男友」醒來之後卻不記得自己,問自己是誰的情況之下,白安妮非但沒有表現出任何楚楚可憐、梨花帶雨想要換取同情的模樣,反而顯得格外淡定,對祁若凡不記得自己表現出了十分的理解。這樣的表現無疑讓祁若凡松了一口氣,對她也不再如第一眼看到時候的那般排斥。

看著眼前這個眼里透著純真,毫無心機的女人,加上她的那些話,祁若凡無論如何也不知道該如何狠下心來,去質疑她的方才所言。

但是,對于祁若凡來說,溫柔安慰的話也並不是他的風格。他唯一能夠做到的,無非就是以平淡無波,稍微加以些許情感,讓話語听著不會太過于生澀、冷漠的語氣,給這個女人些許安慰。

或者,些許能夠讓她安心的承諾。

「若凡,謝謝你。有你的這些話,我的心里就真的一點兒怨言都沒有了。無論你要我等多久,無論你要我做什麼,我都會奮不顧身,毫不猶豫。若凡,我相信你,也相信我自己,相信只要一起努力,我們的感情一定會回到從前那樣。不對,一定會比從前更好,更甜蜜的。」

因為一夜疲憊而帶上了幾分蒼白的臉上綻放出了一抹嬌艷的紅蓮,白安妮沒有立即表現出過于激動地歡喜,而是依舊保持著鎮定自若的模樣,給你祁若凡一個大大的擁抱。

有了上一次的經驗,這一次白安妮並沒有把動作做得太過夸張,而是十分恰當地適可而止。淺嘗輒止之後,在察覺到祁若凡身體傳來的不適之前,白安妮便十分知趣地松開了他。重新回歸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若凡,你渴嗎?我去給你倒杯水。」

「我不渴,不用了。」

不等白安妮起身,祁若凡便搖了搖頭,伸手制止了她的動作。

「那你睡了這麼久,該餓了吧?要不我去給你弄點兒吃的,讓你填一填肚子。」

見狀,白安妮轉念一想,繼續問道。

「我不餓。」

然而,祁若凡卻依舊搖了搖頭,繼續阻止了她的建議。

「啊?那……」

面對祁若凡接二連三地拒絕了自己的提議,白安妮一時之間傻了眼兒,腦袋飛速運轉,想著究竟該繼續說些什麼繼續這段談話。

只是,她的心里越是著急,腦袋就越是不听使喚。一張蒼白的小臉兒也漸漸因為緊張而不由自主地紅了起來。

「別想了,我現在很好,什麼都不需要。我是不是睡了很久?感覺渾身上下的骨頭都累的有點兒快要荒廢了。要不你陪我出去走一走,曬曬太陽吧?」

看著白安妮愈漸漲紅的臉蛋兒,祁若凡不由自主地微微向上揚起了唇角。

「啊?好啊好啊。等等,我去給你拿輪椅。你身體還在恢復,醫生特別吩咐一定不能讓你消耗太多體力。還是用輪椅推著出去比較保險。」

祁若凡的提議讓白安妮瞬間感覺到了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愣了幾秒鐘之後,她才回過神來,傻眼地朝著門外跑去。

不過片刻,白安妮便推著輪椅走了進來。

「若凡,我來扶你。」

滿臉通紅,白安妮重新走到床邊,內心忐忑地向祁若凡伸出了雙手。

相較于白安妮的羞澀,祁若凡卻顯得分外淡定,十分自然地將是手搭上了她的肩膀。

近在咫尺的接觸,白安妮的心跳加速到了極點。在平時演戲時候向來運轉飛快,十分靈活的腦袋此時竟然亂成了一團漿糊。

空氣里的溫度急劇上升,愈漸凝固。

兩個人之間過于靠近的距離使得彼此的呼吸輕柔地打在對方的臉上,氤氳著兩個人的臉蛋兒漸漸變紅。

恰在這時,「吱呀」一聲,病房的門突然被打開,打斷了兩個人的進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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