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護士沒有騙人,隨著麻藥漸漸過去,紀風疼得撕心裂肺,斷骨處仿佛被放在火上炙烤又仿佛有人用錐子在使勁鑿,常人一處斷骨就難以忍受了,更何況紀風加起來有三處,至于那些皮肉傷就實在不用提了。
偏偏這貨明明疼得臉色都變了,還在那使勁瞎貧︰「阿塵,來給哥哥笑一個,我好久都沒見你笑了。」
莫塵一邊給他擦汗,一邊賞他數只白眼,心道,怎麼會覺得這廝變成紳士了呢?分明還是小時候那只天天惹是生非的臭猴子嘛!
燈光下,莫塵晶瑩的耳垂紅彤彤的,紀風在心里自豪道︰「老子的媳婦兒怎麼看怎麼惹人愛呀。」
手語︰不是,我的意思是別這麼早告訴他們,等你好了,我們一起回成都,一起去說。
紀風好似沒看見莫塵囧得只差鑽老鼠洞了,趁著咽粥的空檔還在交代︰「你們……別忘了!」
莫塵︰是的,你的背脊骨至少要兩月才能愈合,三月才能下床活動。
這種相依相偎的日子,對他們來說,是那麼那麼的稀少和難得。
莫塵剜了紀風一眼,最終還是伸手幫忙扶鳥放水。
兩人就來來回回折騰,這個夜晚顯得無比的漫長。
他垂著眼瞼,讓女人都嫉妒的卷翹睫毛一刷一刷的,刷得紀風真想伸手去踫觸一下,心癢難耐。紀風痴痴看著,莫塵的側臉暖暖的印進他的心間,讓他覺得那鑽心的巨痛似乎減輕了不少。
卻見莫塵雙手緩緩的比劃道︰等你好了,就讓你做!
莫塵這幾年一直在堅持練跆拳道,現在也是黑帶六段了,月復部有一層不算厚但是很柔韌的肌肉,特別是他的腰,窄窄的,滑滑的,紀風一上手就舍不得松開了。
吃完飯,紀風叫馬林和楊虎回去,兩人今天腳不沾地跑了大半天,勞苦功高。
「操!」
「嗯,可以,阿塵就喜歡牛肉,特別是牛肉芹菜餡的餃子,不知道大連哪里有賣,你們……」
「過來,讓爺模一下!」
馬林真恨不得拍死他︰「孜然牛肉煲仔飯,行了吧?」
要說還是馬林那小子會來事,找的病房都是帶衛生間的。
軟玉溫香在懷,紀風這下舍不得折騰了,雖然不能動,就這麼抱著,聞著莫塵身上清爽的味道,那巨痛似乎也沒那麼難以忍耐。
紀風見莫塵真的快生氣了,不敢造次,舌忝著臉︰「我逗你玩兒了,別當真,我現在是傷患。」
莫塵趕忙把他扶起來,駕著他的左胳膊,摟著他的腰,一步一步往衛生間折騰。
「怎麼?你還不原諒我嗎?」
「不用,這點疼算不了什麼,挨過今晚就好了,叫了醫生也沒用,他又不能替我疼。」
有人敲門進來,是馬林和楊虎,兩人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都是幫莫塵和紀媽媽準備的洗簌用品等等。zVXC。
「我不摟著你,一撒手就要倒,萬一再傷著背脊骨怎麼辦?」某人分析的頭頭是道。
莫塵又從紀風懷里爬出來,惹得紀風不滿的大叫︰「你又干啥,乖乖躺著。」
莫塵︰傷患就老是呆著,是不是很疼,要不要叫醫生?
但是紀風寧願忍受上廁所折騰出來的痛楚,也不願就那麼躺在床上干疼。
紀風一把把莫塵拽回懷里︰「好,听你的,你是我媳婦兒,你說啥就是啥。」
莫塵一勺子粥塞進了紀風那張喋喋不休的嘴里,當著馬林楊虎的面這麼膩歪,還要不要他活了?
馬林見莫塵的耳朵根子都紅了,故意打趣︰「自己的媳婦自己管,關我們毛事!」
沒辦法,如果他不轉移注意力,身上的巨痛就會現在要了他的命。
很快,又圓又大的隻果褪下薄薄的外衣,露出里面香脆多汁的果肉,莫塵把隻果遞給紀風,紀風卻不伸手,只管張大嘴巴。
「阿塵,扶個鳥兒!」
「快點,讓我親一下,親一下我就不疼了,嘶,真疼!」
紀風看著莫塵挺直的背影,眼中的柔情一層一層把莫塵緊緊包住,濃得化不開,有他在身邊,真好!又至些子。
莫塵一下子就心軟了,挪到床邊,把紀風的左手拿起來塞進自己的衣服內。
「阿塵!」紀風用下巴撕磨著莫塵的頭頂︰「以後咱們就這樣過一輩子,等我媽來了我就跟她說。」
紀風站在馬桶前,莫塵一手固定住紀風的身形,一手麻利的幫他解皮帶,月兌褲子。
「還是小時候的阿塵最可愛,晶瑩剔透水蜜桃似的,天天頂著一對酒窩,讓人見了恨不得咬上一口,哎,真是懷念。」
「那是當然!」只要想想王子般的莫塵身邊站著彎腰駝背的自己,那還不如死了呢,紀風三兩口吃了隻果,繼續拉著莫塵瞎掰。
莫塵狠狠瞪某人一眼,意思是,你左手不能動麼?
莫塵無奈,俯身在紀風唇上啄了一下,紀風砸吧著嘴,回味無窮。
于是,紀風住院的第一晚,明明吃的是清淡鮮魚粥的某人不停要水喝,莫塵一晚上就忙著給某人月兌褲子穿褲子和……扶鳥兒了。
「阿塵,你過來讓我親一下。」
「阿塵,你長得真好看,你要是個女的,我就娶你當老婆。」
紀風在莫塵的怒視下終于不敢再貧,老實吃飯,只拿一雙眼楮跟馬林兩人擠眉弄眼。
哎呀,紀風一邊欣賞著莫塵的俏臉,一邊享受著手下的滑膩,那滋味就別提有多爽了。
紀風一下子就蔫兒了︰「阿塵,我真得在床上躺三個月?」
放完水,莫塵又幫忙穿褲子,某人盯著莫塵黑漆漆的頭頂想,還是得多喝水,免得弄個尿路結石出來。
其實紀風也不是故意耍流氓瞎折騰,主要是斷骨處的巨痛讓他在床上躺不住,特別是胳膊,又燒又痛,沒有斷過的人是體會不到那種抓心撓肺要人命的痛法的。
紀風叫道︰「給阿塵買什麼了,他肯定已經餓了。」
莫塵一听,一下子爬了起來,一邊搖頭,雙手還慌亂的比劃著︰不要,不要這麼快。
睡覺是根本就不可能的,莫塵也不敢讓紀風活動的太頻繁,背脊骨還傷著呢,這麼折騰,萬一留下病根兒可怎麼辦?
莫塵放下帕子,假裝沒有看見某人深深的遺憾,開始削隻果。他的手白淨修長,跟紀風那釘耙似的大手簡直天壤之別。
所以,現在這句童言是要實現了嗎?
紀風懂了,莫塵是不想他父母以為他這是在威脅他們,在紀風這種情況下出櫃,無疑是逼他父母就範。
無奈,莫塵又把隻果送到了紀風的嘴邊,那人毫不客氣,張嘴就是一大口,腮幫子漲得滿滿的,噴著隻果汁囫圇道︰「阿塵……也吃,好吃。」
「靠!」楊虎搓著胳膊上的雞皮疙瘩︰「要死了要死了!」
馬林把買的晚飯交給莫塵,道︰「給阿風買了鮮魚粥,你給他喂點吧!」
莫塵無論做什麼都仔細有耐心,一把水果刀、一個隻果在他手中立刻就變成了藝術品。
馬林擔心莫塵一個人應付不過來,說要留下,後來硬被紀風趕走,馬林一想,也是,兩人好不容易和好如初,定想膩歪著,也就不再堅持。
病房的門一關上,紀風就苦著臉︰「阿塵,尿尿!」
莫塵單手比劃︰你不想多喝水,怕上廁所麻煩,那就多吃點水果,防止便秘。
莫塵皮薄肉女敕,哪里經得起紀風的調戲,滿臉飛彩霞,勾得紀風口干舌燥的。
莫塵的臉越來越紅,呼吸開始急促起來,紀風那個色胚,一只大手沿著流暢的腰線就撫上了莫塵的胸。敏感的朱果被他的大手猛地刮過,莫塵瞬間就彎了腰,抬眼見紀風笑得一臉的得意,莫塵一把把他的大手從衣服里面扯出來,轉身對著窗戶調整呼吸。
莫塵知道要他在床上躺三個月,肯定得要他半條命,但是別無他法,只得勸慰︰忍忍吧,三月很快就過去了,你也不想以後變成駝背吧!
莫塵心里也清楚,所以什麼都不說,隨他去折騰,只是每次都盡量扶著他,生怕他傷了自己。紀風每上一次廁所,莫塵就得出一身汗。身上的汗水還沒有干,紀風下一波又來了。
紀風知道有一個詞匯就是為此時的莫塵量身定做-靜若處子!
「就是就是,你看你那小樣,你就得瑟吧,不成老馬,咱們也得抓緊時間了,不然非得被這小子看扁了。」
懷中,莫塵的臉色不由自主的紅了。
莫塵瞪著得寸進尺的冤家,考慮要不要來個家暴,最好是揍得某人老實規矩了。
沒辦法,莫塵一見紀風堅持不下去了,干脆就自動送上門,讓他又親又啃以轉移注意力,最後干脆月兌鞋上床,窩進紀風的懷里。
紀風瞪銅鈴般的大眼楮,半天沒搞明白莫塵這提的是哪壺,再見莫塵端端坐在床上,羞得整個人似乎都要燒起來了,終于恍然大悟,高興的都結巴了︰「阿塵,你是那個意思吧?是吧?我這是翻身了是吧,哈哈,真的翻身了吧?哎呦媳婦兒,你怎麼就這麼可人疼呀!」
看紀風樂得見牙不見眼,莫塵心里酸楚難當
只有天知道他從來就沒有想過會壓倒紀風,每每夜深人靜,他幻想著紀風高大挺拔的身體就那麼壓在他的身上,讓他喘不過來氣,鼻腔中滿是紀風和著汗味的純爺們氣息,那個帶著一身陽光的男人就這麼伴隨著莫塵一個又一個寂寞的夜晚,讓他在空虛中得到紓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