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我那天那麼不管不顧的沖到學校的行為已經說明了一切;我以為我那麼作踐自己已經表達的夠明白;我以為阿風至少是懂我的;我以為我的太陽還在……
所有的「我以為」只不過是我自欺欺人,阿風還是沒有出現,我在醫院的病房里忘記了自己卻把阿風刻畫的更加清晰。
我每時每刻都在想他,期盼著他來看我一眼……
我不怕在他面前屈膝,只要他還要我,哪怕是讓我舌忝他的鞋底我想我都是願意的。
可是,他沒來……
倒是穆一凡天天來醫院報到,我們很少說話,他看不懂手語,我也懶得寫字,但是他好像是我肚子里的蛔蟲,總是能猜到我的意思。
他不像阿風那麼多話,更多的時候他都是懶洋洋的窩在椅子里看書。
我很感激他,沒有他我會以為我被徹底拋棄了。
在醫院的病房里整整躺了一個月,我可以回去上學了,剛好參加這學期最後一次測試。
斷骨還沒有完全長好,我不能騎車,就打車去學校。透過車窗,我看見紀風馱著陸玲有說有笑,在這寒冬的街頭,他們的笑臉把剛剛升起來的太陽都比了下去。
我的心卻在同一時刻掉進了寒潭……
我比他們先到學校,我就站在走道上等著他們。
阿風和陸玲看見我臉上的笑容同時僵住,我沖他們笑。阿風訕訕的扯了扯嘴角,陸玲則是干脆不看我。
我很想抓著她告訴她,我差點被他們打死,我斷了一根肋骨,我昏迷了整整十個小時才醒過來……
我不怪陸玲,她跟阿風站在一起真的很般配!
「阿塵,你出院了?」
我以為阿風會假裝沒看見我的,他卻說話了,只是,他嘴角的笑容是那麼的牽強,他握著陸玲的手是那麼的用力……
我笑著點點頭,阿風拉著陸玲從我身邊走過……
心突然間疼的窒息,我猛地伸出手抓住了阿風的胳膊,我看著他,用一只手告訴他,我還是原來那個莫塵,你還是原來那個阿風麼?
可是阿風卻已拉著陸玲進了教室,我看著自己伸出去的手猛然清醒,我是個懦夫……我只敢在腦海中構思而已……
有人拍我的肩膀,我回頭,是穆一凡!
本來我該收拾好心情賞他一個笑臉的,這是我一貫的行為準則,可是現在我沒那個心情。
既然在他面前沒有秘密,我也就懶得偽裝,我真的很累了……
吃完午飯,我回到寢室休息,才發現里面只剩下我的物品了。
午休時間阿風照樣打球,我照例打了熱水,可是一直到熱水變涼,阿風都沒有出現。我知道,阿風走了,他真的從我生活中完全退出了。
我提著涼透了的水進了衛生間,刺骨的冷水凍得我直發抖,卻還是擋不住我心里的寒意……
下午我硬著頭皮考試,晚上回家已經燒的六神無主,于是又進了醫院,輸了液總算是把燒退下去。
第二天接著考試,接著洗冷水澡,奇的是,感冒居然就這麼好了,晚上我睡在床上笑出了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