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個小混混還在笑，紅毛下流的話在哄笑聲中愈發的難以入耳︰「小妞，我知道你老子有錢，但有錢不等于有權，想要我放過你，可以，讓爺幾個爽一爽爺自會放你走，如何？」
說著，紅毛的爪子就想越過我去模陸玲的臉，我一把揮開，帶著陸玲後退了一步。
小混混不笑了，有人甚至月兌了外套扔到一邊，個個目露凶光看著我。
「小子，毛都還沒長齊就想逞英雄了？」紅毛帶著金戒指的手拍了拍我的臉，然後轉頭對另外三個混混yin笑著︰「這小子臉女敕著呢？有沒有兄弟好這一口的，咱一個也別放過。」
有人嫌惡的直呸，我的心卻提到了嗓子眼，陸玲已經在我身後被嚇得說不出話來了，我能感覺到她在發抖。
「洪哥，這小子怎麼不說話，不會是個啞巴吧？」幾人又邪笑起來。
我心中一亮，突然放開嗓子沖著四個混混一通亂叫，單音節被我扭曲成各種詭異的音符，跟瘋了一樣。
混混們被我這一出驚呆了，我趕忙把同樣呆愣的陸玲使勁往外推，陸玲一下子反應過來，拔腿就跑。
她這一跑，混混們也回過了神，紅毛拔腿就追，我躥出去擋在路中，朝著紅毛的臉就是一拳。可憐我這拿了十多年筆的手何時打過人？不知道打沒打痛紅毛，我的拳頭倒是痛的似乎要裂開了。
紅毛沒想到我居然敢打他，這一拳顯然挑戰了他的威嚴，也不追陸玲了，幾個混混把我圍在了中間。
「啞巴，你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誰嗎？」
見他們不去追陸玲了我心中的石頭落了地，看來是月兌不了身了。紅毛揪住我的衣服就給了我一巴掌，嘴角當即就破了，嘴里滿是鐵銹味兒。
臉似乎被打沒了，手模上去木木的，耳朵嗡嗡直響，我嚇得一下子捂住耳朵，心里是從未有過的慌亂，比知道紀風戀愛時還要不安，我的世界似乎搖搖欲墜，我卻沒有力氣去扶一把……
「啞巴，再給爺幾個唱首歌听听。」
「啞巴，把舌頭吐出來給爺看看。」
「啞巴，你他媽聾了？不會是又聾又啞吧？」
紅毛不耐煩的又要甩我巴掌，我抬手擋開，馬上又捂住了耳朵。
「操，你他媽找死。」紅毛被我激怒了，一拳就砸在我的腦門上，我一陣頭昏眼花，護著耳朵的雙手卻死也不肯放下。
不知道誰又朝我肚子踢了一腳，我一下子痛的彎了腰滾到地上，腸子似乎打結了，接著就是無數的拳腳落在我的身上。我不知道他們會不會把我打死，但我慶幸陸玲今天不是一個人來。
「死啞巴，敢壞爺的好事，打，使勁打，不死算他娘的命賤。」
紅毛罵罵咧咧，那一腳又一腳仿佛踢在麻袋上，發出沉悶的聲響，我把自己蜷縮成一團，死也不再吭聲。
「阿塵，你別怕，我保護你。」
阿風，這次換我來保護你，看，一點都不疼的，因為你在我心里。
我雙手護著耳朵，已經沒了嗓子，我不能又聾又啞，我還要听紀風叫我阿風阿風……
「阿塵，阿塵。」
誰在叫阿塵？不是紀風，是誰？
我使勁睜開眼，一張臉慢慢清晰，是我爸。
我呼出一口氣，還好，我沒聾！
我在醫院，除了我爸，沒有任何人，沒有陸玲，更沒有阿風。
病房里開著燈，外面漆黑一片，已經是晚上了麼？
「阿塵，身上疼不疼？要不要叫醫生。」
我搖搖頭，怎麼會不疼？全身沒一塊地方不疼，可是，阿風為什麼沒來看我？
我不知道，今天過後，我的阿風會慢慢離我遠去……直至形同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