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只是抱著齊悅默默流淚,只是雙腿突然支撐不了身體的重量,想找一個人靠一下。
他們顯然是誤會了!
我沒注意到齊悅紅了臉、手足無措。
但是我注意到紀風和陸玲對著我們擠眉弄眼。
我想我的臉肯定很紅,不是因為害羞,是真的醉了。
醉酒的人總是很脆弱,酒精就是放大鏡,把心里的一點委屈無限倍放大。我的委屈不用放大就已經夠大了,所以我現在覺得全世界就我最委屈。
紀風終于發現我醉了!
小型聚會以我喝醉收場,陸玲和齊悅打車走了,紀風架著我站在涼颼颼的街頭等車。
夾著寒意的秋風撲在我臉上,我的酒意醒了小半。
他一手抓著我架在他肩頭的胳膊,一手摟著我。他的手很大,那是他從小打籃球鍛煉出來。感覺他的手像抓籃球一樣扣著我的腰,我心中一陣亂顫,心跳驟然加快。
應該是酒精的作用,不是有酒後亂性一說麼?
我從紀風的肩頭抬起頭,看著他的眼楮︰「啊啊啊……」
紀風被我弄的莫名其妙︰「阿塵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
「啊啊啊啊啊啊啊」
「你到底怎麼了,好好說話。」他的意思是讓我用手語,于是他放開我,改扶著我的肩。
可我還是看著他︰「啊啊啊啊啊」
阿風,我喜歡你!
阿風,我喜歡你!
阿風,我喜歡你!
我的鳥語你听不懂吧!
第一次,我是如此強烈的慶幸自己是個啞巴!
「阿塵,我不懂,你用手語!」
好吧,我告訴他我不想坐出租車,我想騎車回家。
紀風拗不過我,醉鬼最大。
我走路都走不了直線怎麼騎車呢?其實我心里真跟明鏡兒似的。
坐在陸玲的專屬座位上,摟著紀風的腰,我絲毫不覺有多丟人。
紀風的體格不像我的縴細,骨架高大,肩膀很寬,雖然還很單薄,但是這麼靠著竟也覺得很踏實。
有風帶起地上的梧桐葉打著旋兒從我們頭頂飛過,我也很想有屬于我的唯美記憶啊……
真想就這麼一直醉下去,永不醒來。
醉酒不是借口,生活還沒有盡頭,我也只能適可而止,就像偷得一點腥味的貓,光那余味就可以支撐好一段時間了。
第二天,什麼都沒改變!
紀風仍然全心全意護著他的陸玲,他出發的時候對著我的窗戶吼了一嗓子了事。
我以為日子還會像往常一樣,可是我似乎忘記了什麼。
中午吃飯的時候突然有人在門口叫我的名字,腦子里一道閃電 里啪啦劃過……我終于想起了我惹的麻煩!
齊悅紅著臉,雙手還無意識的絞著衣角,這架勢……我心中哀嚎,禍事不小。
有人開始對我不懷好意的齜牙,其實我更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昨晚的記憶模模糊糊的,但是有一點我記得清清楚楚,我把人家給抱了。
我就想不通了,我除了長得還過得去、成績好,一個啞巴能有什麼好?這丫頭為什麼就是把啞奴認成王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