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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小夏一驚,嚇得手上的針線都掉了。

郝連斜弘正要發怒,言菲羽淡淡道︰「我沒事。」說著,拿起懸在半空的針線,迅速縫了五六針,剪掉多出的針線,「小夏,可以開始了。」

「菲羽……」莫小夏有點怯怯地瞟了郝連斜弘一眼,她並不是怕郝連斜弘,而是怕,她剛才是不是弄疼菲羽了,所以郝連家主才會那麼生氣。

「嗯。」言菲羽剛才並沒有詢問莫小夏的身體如何,她知道莫小夏蒼白的臉色是為了治療她的手。從前,手上流血對她來說是家常便飯,她從來沒把手上當回事,沒先到,小夏的最大心願是替她消去所有的傷痛。知道莫小夏的心願之後,若因為莫小夏為了替她治療斷指而臉色蒼白時而表現得太關心,那便是自以為是。

兮宸微微眯著眼,鷹眸里散發危險的氣息。

郝連斜弘臉上露出得意的笑,摟著言菲羽往前走。

言菲羽微微皺眉,冷著臉說︰「那樣我只會更加肆無忌憚。」

懸她不空。「那就算了,巫族不缺房間。」郝連斜弘耍賴似的雙手摟住言菲羽的腰,「娘子真的忍心讓我獨守空房?」

「太好了!」莫小夏松了口氣,笑著笑著,眼楮又紅了,她最大的願望,終于實現了。繃緊的神經一放松,鋪天蓋地的暈眩襲來,她幾乎要暈倒時,突然被人橫抱起來,眼前恢復一點清晰時,她看到了一張神情發黑的臉,莫小夏露出帶著淡淡調皮的甜笑,「兮宸。」

若他們動手,難做的回事莫小夏。言菲羽站起來擋在郝連斜弘面前,冷冷地看著兮宸︰「這就是你對莫小夏所說的招待?」

「不用擔心,她只是因為一時間消耗太多的頂輪力才會臉色蒼白。」這樣近乎神的能力,自然需要消耗巨大的頂輪力。

橙色光芒下,言菲羽手指上的血痕慢慢消失,斷指和傷口之間的商河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在愈合。斷指因為經過防腐藥水浸染而有些發黃的顏色也慢慢恢復成跟普通手指一樣的顏色。最後,白色面線慢慢月兌出,待棉線完全掉落時,橙色光芒緩緩消失。

郝連斜弘勾起嘴角,邪魅冷艷的笑︰「看來兮宸族長似乎忘了巫族跟郝連家族合作的原因。」

「可是菲羽……」兮宸沒好氣地打斷莫小夏的話︰「我先送你回房,等下再過來招待他們。」

郝連斜弘美目微揚,蕩起一抹比碧空的雲煙更加絕美溫柔的淺笑︰「你不會,你不忍心讓我受傷。」他非常清楚,小魚兒對她自己狠絕,卻不忍讓她在意的人受一點點傷。

巫族的草藥有千百種,很多都氣味相似藥性卻相差萬里,才到巫族不久的莫小夏有可能分辨不出,但作為巫族族長,兮宸一定在莫小夏打開藥瓶子時便發現藥液有錯,他卻冷眼看著。郝連斜弘的臉瞬時間便得冷意嗜血,散發出帝王一般的氣勢︰「看來,郝連家族和巫族的合作關系到此為止了。」

「是。」

「小妹早就跟妹夫同房了……」郝連斜弘還沒說完,言菲羽便打斷道︰「讓他跟你一房。」

莫小夏長長呼了口氣,睜開眼時,臉色卻如紙蒼白,卻綻開一朵最美的笑靨道︰「菲羽,好了。你試一下看有沒有哪里不習慣。」

言菲羽淡淡地點了點頭道︰「嗯。」

路上,迎面跑來一個慌慌張張的少年。少年一見到兮宸,噗通一聲跪了下來︰「族長,剛,剛才聖女找我要了麻藥,我,我不小心把逄藥當成麻藥給了聖女,請族長懲罰。」

連他都幾乎無法承受的劇痛,小魚兒卻能面不改色地自己將斷指縫好,這樣強大的意志力,天下間有幾個人能做到?能夠做到的,都是對疼痛已經習慣到麻木的人。郝連斜弘微微嘆了口氣道︰「還是得找一個辦法加強鎖心咒,把你受的傷痛都轉移到我身上,這樣你以後才不會亂來。」

兮宸將郝連斜弘和言菲羽帶到了一座雅致古樸的竹樓前。冷冷丟下一句︰「晚飯的時候會讓人來叫你們。」說完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不許道歉。」郝連斜弘右手將言菲羽摟進懷里,「要錯也是我的錯,沒及時發現麻醉藥有異。」直到針插入言菲羽的肉里,他突然感覺到刺心的疼痛時,他才發現,那瓶藥並不是麻醉藥,而是能將疼痛放大數倍的藥!但小魚兒說了沒事,他才忍住,心中慶幸他幫小魚兒分擔了一半的疼痛。但越來越劇烈的疼痛讓他幾乎不能保持鎮定,小魚兒卻一直都是神情淡淡。他知道小魚兒是不想讓莫小夏自責才表現得不痛不癢,但只是分擔疼痛都讓他無法鎮定,而小魚兒卻還要真真切切感受到針線穿過皮膚的那種感覺!郝連斜弘才會忍不住出聲,但小魚兒卻阻止了他。

兮宸睨了言菲羽一眼,對少年道︰「便罰你給客人奴僕,直到客人離開。」zVXC。

兮宸眉頭微微一挑,似笑非笑地看著郝連斜弘︰「想跟巫族和做的商人有得是。」

「公子,夫人。」兮宸才剛走,玄武和青龍白虎就從竹樓里走了出來。郝連斜弘對言菲羽說道︰「從很早前開始,這座竹樓是我們在巫族的住所。」說著就摟著言菲羽進了竹樓,竹樓里早已經打掃干淨,郝連斜弘邊走邊道,「竹樓三間房,青龍白虎一間,朱雀玄武一間,最好的那間房,是娘子和我的房間。」

「我跟小夏一間房。」她跟莫小夏還有許多話要講。

兮宸臉色漸漸發黑,卻發不得脾氣,握著拳咬牙切齒地說︰「跟上。」

冒著粉紅泡泡的情景,卻因為兮宸的到來而戛然而止。

「這樣啊。」莫小夏似信非信,但還是稍稍放下心,深呼吸了一下,兩手的大拇指和大拇指相貼,食指和食指相貼,置于言菲羽的斷指之上,輕輕閉上眼,兩個手心,散出柔和的橙色光芒。

言菲羽冷冷地跟他對視,略帶鄙夷道︰「你若跟小夏成親,便是我的妹夫。這就是你對長姐、姐夫的態度?」

言菲羽伸手,將郝連斜弘左手大拇指握在手心里。剛才郝連斜弘也經歷了跟她一樣的劇烈疼痛。她為了不讓小夏自責而忍住這樣鑽心的痛,卻連累了郝連斜弘跟她一起受疼。

言菲羽抽了抽嘴角說︰「正常點說話。」她依舊無法淡然地面對郝連斜弘似水般溫柔的神情。

兮宸見莫小夏已經同意去休息,便抱著她往不遠處的房間走去。

言菲羽看著莫小夏蒼白的臉,垂眸微微動了動手指,再次抬眸道︰「已經完全恢復了。」

郝連斜弘屈起食指敲了敲言菲羽的腦袋,沒好氣地說︰「看來我要自己創造一個比鎖心咒更強的咒文。」

莫小夏定定地看著言菲羽︰「你不許趁我睡著的時候偷偷離開。」

「可是……」莫小夏看著言菲羽,她怕這只是一場夢,她怕她睡著後言菲羽就不見了。

郝連斜弘噗的一聲笑了出來,往前走了一步跟言菲羽並排,順手摟住她的肩膀笑道︰「兮宸妹夫,姐夫和你姐姐都累了,還不趕緊帶我們去休息。」

兮宸冷冷地看著言菲羽,說道︰「原來是鎖心咒,我還以為世上怎麼可能有女子能忍受十倍的刺心之痛。」

「起來跟上。」兮宸說著繼續往前走,少年爬起來,看了看兮宸,又看了看言菲羽和郝連斜弘,撓了撓頭皮猶豫了兩秒鐘後走到了郝連斜弘身後,無聲跟著。

兮宸看到莫小夏的笑,想生氣也氣不起來了︰「先回房休息。」

郝連斜弘勾起嘴角,故意在言菲羽耳邊吹氣︰「人家已經很正常了。」

你更應該找出破解鎖心咒的方法。言菲羽本想這樣說,但是話到嘴邊卻變成了︰「抱歉。」她習慣了受傷,習慣了疼痛,但是以郝連斜弘的身份和本事,一定極少受傷,對疼痛的麻木程度,遠遠比不上她,但卻因為鎖心咒,經歷了這樣的穿心般的劇痛。

兮宸臉上的似笑非笑變成了千年寒冰一般的冷意,身上隱隱散發出殺氣。

言菲羽淡淡道︰「我會留到你成親之後,你先去休息。」

言菲羽滿不在意地淡淡道︰「他只是嫌你縫得太慢。」言菲羽說著,看向郝連斜弘,在莫小夏看不到的角度里,淡漠的黑眸在阻止郝連斜弘繼續說下去。

言菲羽淡淡地重復︰「你可以和兮宸同房。」

「那我還是獨守空房吧。」郝連斜弘絕美的臉上掛著委屈兮兮。

跟在他們後面的少年眨眨眼,滿臉疑惑地看著郝連斜弘,這,真的是郝連家主嗎?郝連家主不應該是帶著高深莫測的優雅淺笑,舉手投足之間都散發著凡人勿近的氣場?怎麼會是這樣無賴的模樣??少年看向郝連斜弘的三個貼身隨從,只見玄武面露糾結地望著天,都不忍心看自家公子了。應該是因為再厲害的人在妻子面前都會有點不一樣吧,族長在聖女面前也有點不一樣,族里的老人也都說聖女出現後族長變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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