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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失火的天堂(一)

黎心儀沒有反對,坐上他寶藍色的法拉利出發去墓地。孩子的墓地就安排在黎天鵬旁邊,林俊禹這樣安排,有自己的私心,倘若人死後有靈魂,就希望黎天鵬這個外公能好好照顧自己的孩子。

站在孩子的墓碑前面,黎心儀蹲下來,撫模孩子的照片︰「寶寶,對不起,媽媽這麼遲來看你。」她是世界上最不合格的媽媽,不但沒有給孩子提供一個良好的環境,還讓他這麼小,就悲慘離開這個世界。每次想起來,黎心儀心中的痛苦不會減少,只會增多。

林俊禹低著頭,看著黎心儀將自己的臉緊緊貼著墓碑,仿佛這樣能拉近和孩子距離,心再次痛了起來。

「他們都是林家的佣人。」林俊禹皺著眉頭,黎心儀怎麼會突然這樣問?「在林家都做了幾十年。」

黎心儀吃過晚飯後,就開始吃藥。當她察覺林俊禹若有所思地望著自己,不禁開口問他︰「我臉上有東西嗎?」這碑面己。

黎心儀的心一片冰涼,到底是誰要害自己?她已經失去孩子和父親,一無所有,為什麼還要害她?

「不是。」黎心儀坐下來,捧著手里的蜂蜜水。「就是覺得奇怪,他們對你似乎很恭敬。」

林俊禹苦笑,黎心儀的態度完全不像病人,只是發作的時候,似乎就變了一個人似的。「過兩天,就是女乃女乃的壽辰,你要不要準備一份禮物給她?」

「好。」林俊禹的眸底閃過一絲冷凜的光芒,姚琴會來找他,很正常。畢竟,這段時間她輸了不少錢,再繼續下去,只怕沒有多久,她就要傾家蕩產,這個時候,她要是沒有想起自己這個富貴女婿才奇怪。

林俊禹听到這句話,臉色又是一變,什麼叫做對他很恭敬?換句話說,他們對黎心儀就一點都不恭敬。「如果你不滿意,我把他們都辭退。」

黎心儀轉過身,眸底閃過一絲冷笑。「不用,我呆在家里就好了。對了,我有件事問你,家里的佣人,都是以前雇佣的,還是說,我們搬過來後,你去人才市場找的?」

姚琴想起自己積欠下來的錢,咬了咬下唇,狠了狠心,直接說出口︰「俊禹,我這次來,就是來求你幫忙的。我在外頭欠了一些錢,現在需要一筆錢救命,這件事,我不敢麻煩到心儀面前,怕她的病情加重,萬一出了事情就不好。我只好厚著臉皮找你來幫忙,你要是不願意幫,我和心愛要是真有什麼三長兩短,心儀這孩子知道了,一定受不了!」

黎心儀沒有戳破,安靜地坐在沙發上,陽光灑在她的臉上,籠上一層淡淡的金光,睫毛一顫動,如蝴蝶展翅一樣漂亮。林俊禹有一瞬間的恍惚,很久沒有看到黎心儀這樣安靜的面容,時光恍惚拉回去,回到兩年前。"心儀,這幾天就林嬸陪著你,你會不會覺得太安靜?"

毫不猶豫地,林俊禹掐斷她的電話,拒絕接听。這段時間,宋靜妤動作頻頻,已經招來林俊禹的厭惡。他的話已經說的那麼明白,為什麼宋靜妤還是不肯放棄?

「那些佣人是不是做得不好?」林俊禹看黎心儀不吭聲,以為那些佣人欺負黎心儀,心頭涌起一絲怒火。這些人好歹在林家做了幾十年,難道一點眼色也沒有?別說現在的黎心儀生病,更需要好好愛護,就是健康的女主人也不允許他們輕慢。

偏偏沈默心不看重這些,女人乖巧,不代表她一定柔順,有些女人柔弱如一朵白蓮花,卻藏著一顆蛇蠍一樣狠毒的心腸;女人大方,不代表她真誠,越是虛偽的女人,越喜歡在人前裝出大度的樣子,人後又換了一副嘴臉。至于身份和背景,要是這個女人的本身對孫子不好,有身份和背景有用嗎?錢若是不能花在刀刃上,就是一張張廢紙,背景和身份要是不能起作用,也是白瞎。

直到有一天早上,黎心儀突然發現自己吃了藥後,心情會變得更加暴躁了,就開始留意藥片。畢竟,曾經有過一次換藥的經歷,讓黎心儀心有余悸。

林俊禹模了模她的秀發,心中卻暗下決定,一定要叫那些人訓練佣人速度快一點,免得黎心儀在家里少了人照顧。"今晚我會晚點回來。"

換句話說,這些佣人都是林家培養的走.狗。黎心儀在心中嗤笑。人果然不要太相信某些人,一直以為這個家是她的港灣,可以相信,可以依賴,如今才明白,不屬于自己的家,永遠充滿了礁石和波浪,是自己被假象蒙蔽了眼楮,看不到事實。

「謝謝。」林俊禹笑容冷淡而疏離。

"會。"林俊禹擔心她胡思亂想,加重病情,連忙開口保證︰"相信我。"

宋靜妤看到林俊禹,朝著賓客微微一笑,說了一句失陪,就緩步朝著他走過來,銀鈴般的聲音帶著一絲輕快︰"你怎麼才來?剛才好多客人問起你。"

接下來幾天,林俊禹以各種借口打發那些佣人走。黎心儀心如明鏡,卻假裝懵懂未知︰"奇怪,最近請假的人特別多。"

「一千萬。」林管家忍不住替姚琴擔心,怎麼會惹上少爺這個煞星呢?「要是算上利息,已經是兩千萬,加上她之前揮霍的錢,估計黎總裁留給她的一些錢,也差不多揮霍光了。」

林俊禹走出門口,臉色一沉,這些佣人太不稱職了,不能留這些人在黎心儀身邊。手機鈴聲響起,打斷了林俊禹的思緒,他拿出手機,就看到宋靜妤的名字在閃爍。

「不是。」林俊禹上前,握住黎心儀冰涼的手︰「是不是有人說了什麼?」如果沒有人跟黎心儀說,黎心儀又怎麼會準備這一件禮物給沈默心?前兩天,宋靜妤送給林老太太就是翡翠手鐲。

黎心儀吃痛,怒瞪著林俊禹︰「輕點。」

姚琴兩次都踫了釘子,臉色有幾分難看,黎天愛卻不想得罪林俊禹,畢竟,要改變目前的生活,只能靠林俊禹這個大金主出手幫忙。「姐夫,我姐姐最近怎麼樣?我都沒有見到她,很想她。」

"有些時候就是這麼巧合。"林俊禹一笑置之︰"所有的事情都撞到一起了……"

「那就好。」沈默心放心了,只要她不松口,林俊禹不改口,誰能讓宋靜妤進林家的大門。

林俊禹抿嘴。「怪不得我爸不肯把財產留給她們母女。」那些錢,或許在真正的豪門大戶眼里,算不得什麼大錢,但是和工薪階層相比,卻是一筆不小的數目。而姚琴和黎天愛兩個女人卻掏空了那筆錢。

沈默心想起姚琴,心口就像壓了一塊石頭的。她轉過臉,對林俊禹吩咐︰「你見見她,要是她提出什麼過分的要求,別當一回事。」以前,她以為姚琴對黎心儀不親,對這樁婚事不看重,也是人之常情。如今看來,姚琴比後媽還要後媽,外孫出事,女兒差點跳樓死掉,也沒有見她出現,可見這個人的心比石頭還要硬幾分。就算黎心儀不是親生的,姚琴養了這麼多年,就沒有感情嗎?就算是養一只貓,一只狗都有幾分感情,何況是活生生的一個孩子?zVXC。

「你說,你找到當年的醫生?」林俊禹一早就接到偵探社打來的電話,有一些興奮。「我要見見他。」

「不好看嗎?」黎心儀有些驚訝地望著林俊禹。

老醫生擺手,笑著對林俊禹道︰「沒事,有什麼事情,你想問就問吧。」

「要是每個我看不順眼的人,都能打出去,我早就打了。」沈默心瞥了葉雪身旁的宋靜妤一眼,不冷不淡回應葉雪的話。對于葉雪來說,宋靜妤的確是好女孩,乖巧,大方,又有身份和背景。

林俊禹收起翡翠手鐲,笑著對黎心儀︰"心儀,這份禮物,我會親自給女乃女乃的。相信女乃女乃一定會喜歡的。"在林俊禹眼里,黎心儀會選這份禮物,一定身邊的佣人別有居心挑撥她,不然的話,她什麼禮物不選,為什麼選翡翠手鐲?要知道,宋靜妤送的是頂級翡翠手鐲,黎心儀送的翡翠手鐲雖然質量上乘,卻不算頂級,這麼一對比,黎心儀就落了下乘。

不過,她並沒有將這件事告訴林俊禹,對她來說,家里的佣人信不過,林俊禹一樣信不過。她對這個丈夫早就失去了信心和依賴。為了欺騙那些人,黎心儀每天都按時吃藥,不過,她並沒有吞下去,而是將藥片含在舌頭里,等到沒人的時候,就吐到廁所里,用水沖走。

「沒有。我就是覺得老人戴翡翠好看。」黎心儀低著頭,掩飾嘴角冷冽的笑意。那些人有意無意地把周刊頭版擺在她面前,不就是想刺激她發病嗎?既然有人這樣刺她的心,她不刺回去就不是黎心儀。

"不會。"黎心儀搖頭︰"我覺得挺好的。"至少,她這兩天領回來的藥物沒有被人偷換過,她吃的也安心一點。

「我已經準備好了。」黎心儀站起身,從抽屜里翻出一件東西。「你看看,這禮物,女乃女乃會不會喜歡?」

「沒有。」林俊禹唇角勾起一抹溫和的笑,走到黎心儀的面前,「你頭上有東西。」說完,林俊禹就伸出一只手,扯下她一根秀發。

林俊禹冷眼旁觀,不得不說這個岳母有兩下子,就這麼幾句話,仿佛自己是天底下最心慈不過的母親了。「心儀病了那樣嚴重,你們都不聞不問,等你們出事,心儀又有什麼好傷心的?」

姚琴有一瞬間的僵硬,馬上又笑靨如花︰「我準備了一份薄禮,還請你女乃女乃笑納。」

"好。"林俊禹知道黎心儀從孩子死後,就對這類宴會抵觸。"你好好休息。"

黎心儀回答了一個嗯字,就閉上眼楮小憩,完全不理會站在身旁的林俊禹會怎麼想。有時候,人病了,也會變得嬌貴起來,以前她忽視林俊禹,會招來批評,現在卻不會,包括林俊禹在內所有人,都會為她找借口。

接下來一段時間,黎心儀每天按時吃藥,每天按時起床睡覺,可黎心儀的病情不但沒有得到控制,反而越來越厲害,有幾次都失控,差點傷了林俊禹。

林俊禹靜靜地看著她,時光若是能永遠停住多好,歲月靜好,現世安穩,曾經認為最容易得到的,居然變成最不容易擁有的幸福。彎下腰,林俊禹親手給她蓋上一張薄薄的毯子,就出門辦事。

偵探社的人答應下來,給林俊禹安排了一個時間。

在他們祖孫二人悄悄話的時候,林管家從人群中穿過,走到沈默心面前︰「老太太,黎太太來了。」

「她是我太太。」林俊禹沒有多說什麼,有些話說多了也白費勁。

林俊禹一听就明白,微微詫異︰「女乃女乃,你想哪里去了?我和心儀現在很好,不打算做任何改變。」

「哪個黎太太?」沈默心覺得這個名稱有一些熟悉。「沒有請帖,就讓她走吧。」

"那就好。"黎心儀像是松了一口氣,"那,壽宴那天,我就不去。"

黎心儀點了點頭,目送林俊禹離開。

笑容凝固在宋靜妤的臉上,她的眼底閃過一絲晦暗。那個女人不死,是不是就永遠霸佔林太太的位置?"你身邊,總得有一個人幫著你應酬,俊禹,心儀變成這樣……"

夜色拉開了帷幕,深色的天幕上掛滿了星辰,如飄帶似的銀河橫過天空,給靜謐的黑夜添上一抹神秘色彩。林俊禹穿著一身銀灰色的西服走進林家大宅子。一進門,他就看到宋靜妤站在葉雪身邊,招呼賓客,心里十分不舒服。這個位置本來就是黎心儀該站的位置,為什麼變成宋靜妤?

老醫生接過資料,仔細看了幾眼,點了點頭︰「是的,你太太是我接生的。」出生紙上的簽名,的確是他簽的,唯一的問題是,他接生這麼多嬰兒,不可能對每個嬰兒的出生都有記憶。

沈默心看到孫子和宋靜妤站在一起,就是不順眼。她走了過來,輕輕咳嗽兩聲,提醒林俊禹。林俊禹上前,扶著她的手︰「女乃女乃,生日快樂!」

姚琴這樣說,無非就是想見見沈默心。

林俊禹坐在醫生的對面,想起幾個月前,為了追查真相,他千辛萬苦去古縣尋找這個人。「我太太是你接生的吧?」說完,林俊禹從自己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份資料。

如是這樣,時間不知不覺就過了三個月。

黎心儀留戀地看了孩子一眼,才和林俊禹一起離開墓地。

林管家聞言,露出為難的表情︰「是少女乃女乃的媽媽。不,就是少女乃女乃名義上的母親,她堅持要見你和少爺。」

林俊禹透過玻璃,就看到姚琴頻頻朝著大門方向望去,沉聲問道︰「她到底欠了多少賭債?」這個局,是林俊禹親自設下的,就是要好好教訓姚琴,替黎心儀出口惡氣。

時間一晃而過,林俊禹拉起黎心儀︰「時間不早了,我們該走了。」

「那就好。」林俊禹擔憂地望著黎心儀,自從她得了抑郁癥,一直不見好轉。開始以為是治療不當,如今想來,那些佣人或多或少影響了黎心儀的病情。「我請了一個專家,下個星期就來看你。心儀,抑郁癥對身體損傷很厲害,我希望你能早日康復。」

如果可以,宋靜妤真想說,你和她已經離婚了,她算什麼林太太?可宋靜妤是個聰明的人,知道這個時候說這些話,只會引起林俊禹的反感,就選擇旁敲側擊,希望林俊禹能醒悟過來,知道黎心儀完全不適合自己。

「心儀怎麼樣了?」沈默心避過宋靜妤伸過來的手,一臉慈祥地望著自己的孫子。「你有時間多多陪陪她,別讓她胡思亂想。」

黎心儀垂眸,"女乃女乃真的會喜歡嗎?"她送這個翡翠手鐲的用意,就是要試探林俊禹對這件事的反應。

老醫生抬手,調整了一下鏡框,笑著道︰「這世上什麼東西都是可以造假的,唯有血緣關系是不能造假的。林先生,時間太久遠,我不能給你一個準確答復,只能說,人不要被表面的東西所迷惑,你以為看到的是真實的,或許,隱藏在背面的才是最真實的。要尋找答案,就要問問自己的心,你到底想要什麼結果?」

林俊禹冷笑,若不是他設下這個局,姚琴和黎天愛會記得黎心儀的存在嗎?會上門來找他嗎?說到底,這母女倆很相像,無事不登三寶殿,偏又忘記了,平時不燒香,臨時抱佛腳有用嗎?「心儀的病好多了,多謝兩位擔心了。」

林俊禹如期赴約,在明珠飯店見了這個年邁的醫生︰「抱歉,特地把你找過來,就是想知道一些舊事。」

事情如黎心儀所預料那樣,從醫院領回來的藥片,和後來所吃的藥片,表面上看沒有什麼不同,可是黎心儀還是察覺出其中的貓膩,偷偷交給醫生檢查,醫生告訴她,那些藥物吃了,會讓她更加暴躁,抑郁。

沈默心當然感覺到宋靜妤不善的目光,心底冷笑,只要她在世一日,林家大門永遠不會為宋靜妤敞開。她討得了葉雪的歡心有用嗎?說到底,只要自己不松口,就是林耀天也不敢拿主意。「俊禹,你給我記住一句話,有個女人,我永遠不希望她冠上林家的姓氏!」

「那我可不可以問一個問題,這份資料是不是造假?」林俊禹一直懷疑黎心儀並不是姚琴的女兒,想替黎心儀找回親生母親。他想,要是黎心儀找回親生的母親,說不定就能不藥而愈。

從明珠大飯店出來,林俊禹懷著重重心事回到家中。

「我明白。」黎心儀的眼底閃過一絲笑意,波光瀲灩。「我一直配合著治療。」她也不想生病,更不想死。

若是往年,沈默心肯定會說,我最想要的禮物就是曾孫子,你能給我一個曾孫子嗎?可今年,沈默心卻不敢說這樣的話。孩子的離世,不單單對林俊禹打擊很大,沈默心也是。

林俊禹前腳一離開,葉雪就在沈默心面前告狀︰「媽,那個姚琴真可惡,你怎麼讓俊禹去應酬她?」按照葉雪的想法,這個姚琴直接打出去,何必讓兒子降低身份去招待那個貪心的女人?

林俊禹皺眉,這句話,多像是嬌妻朝著丈夫撒嬌抱怨的話。"我太太身體不舒服,就多陪她一會兒。"

不冷不淡地扯開話題,讓書房一片靜默。

「那倒是不用。」黎心儀試探出自己想要的答案,就把話題扯開了。「用新人不如用這些老人,至少,他們知道什麼話題是我忌諱的。」

林俊禹看到那份禮物,眼底閃過一絲陰郁。黎心儀怎麼會選這份禮物?

「抱歉。」林俊禹的臉上露出一抹無辜的笑︰「有沒有打算去國外玩兩天?」將她的秀發悄悄放在口袋里,林俊禹用旅行這個借口轉移她的注意力。

宋靜妤盯著林老太太的背影,眼底閃過一絲暗芒。若不是沈默心,她和林俊禹絕對不會變成這樣,這一切都要怪沈默心這個老家伙。

林俊禹卻不想自己的女乃女乃和這樣的女人周/xuan︰「有心了。」

「話可不能這樣說。」姚琴立即反駁回去。「好歹心愛和心儀都是天鵬的骨肉,這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再說,我是長輩,縱然有些錯,好歹也帶大了心儀。心儀可不是那種狠心爛腸的人!」

林俊禹推門進去,姚琴立即站起身,笑容滿面︰「我今天過來,就是特地給你女乃女乃賀壽的。」

林俊禹的臉一沉,這句話分明指自己是狠心爛腸的人。「心儀現在迷迷糊糊,什麼都不知道,你們真的出了事情,只要我瞞下來,難道你們還能托夢給她嗎?」

對付無恥的人,就是采用更無恥的手段。姚琴的臉色一變,眸光透出一絲怨毒︰「俗話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你和心儀倒是相得益彰,都是狼心狗肺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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