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客房里休息一個小時,林俊禹才辦理退房手續,和黎心儀一起離開賓館。
一回到家里,黎心儀就聞到飯菜的香味,肚子咕咕叫個不停。林俊禹听到她肚子咕咕叫的聲音,心中暗笑,卻假裝沒有听到,體貼地幫黎心儀月兌下外套,放在衣帽架子上。
黎心儀直奔餐廳,就看到餐桌上擺了不少菜式︰菠蘿魚,椒鹽鮮魷,貴妃雞,還有她最喜歡的冬瓜盅。林俊禹見她雙眸閃閃發亮,如黑夜里的星辰一樣深邃迷人,不由地一笑︰"餓了,就趕緊坐下來吃。"
黎心儀別過臉,不想面對林俊禹虛偽臉龐。這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其實是心與心的距離。如果兩個人相愛,再遙遠的距離都能拉近,如果兩個人不相愛,站在咫尺,也覺得對方遙不可及。
眼淚悄悄滑出眼眶,黎心儀望著他俊朗的側臉,無聲地啜泣。哭了一會兒,黎心儀的心情好了一點,才下床去浴室清洗一下。
林俊禹伸出一只手按住她的肩頭︰"心儀,你懷孕了,就不要去上班了。工作的事情,我已經替你辭掉了。"昨天晚上吃過晚飯,林俊禹就發了一封email,替黎心儀辭工。
重新躺在床上,黎心儀又一次沉沉睡去。
林俊禹面對她清澈的目光,有幾分心虛,下意識地避開她的目光,不自然道︰"今天天氣很好。"
天邊露出一絲曙光,林俊禹才回到別墅。他躡手躡腳地走上二樓,回到臥室換上睡衣,再小心翼翼地掀開被子爬進去。沒有一會兒,他就沉沉入睡了。
陽光透過厚厚的窗簾照了進來,黎心儀一睜開眼楮,就對上了林俊禹專注的眼神。她慵懶一笑,將自己的手臂枕在腦後,朝他眨了眨眼楮︰"怎麼了?我的臉上開出一朵花嗎?"
"你是存心找茬嗎?"林俊禹發現自己的好心情,完全被破壞了。"無緣無故就發脾氣,不可理喻。"說完,林俊禹就走出臥室,完全不理會黎心儀。
林俊禹對黎心儀這種態度,十分不滿。"黎心儀,不要露出一副我欠你的模樣。我對你沒有一絲虧欠。"
等她抱怨完,林俊禹才開口問︰"你現在在哪里?"
在經過林俊禹床頭櫃的時候,黎心儀下意識地望向他的手機,一番激烈的思想掙扎後,她拿起他的手機,查看他的通話記錄,就發現一個陌生號碼在十二點多的時候打了過來。她默默記下號碼,又將手機原封不動地放回去。
黎心儀撇嘴,卻沒有反駁林俊禹的話,安靜地吃著自己碗里的飯。
林俊禹有點惱了,三更半夜打電話本來就是一件不禮貌的事情,現在又不說話,實在太可恨了︰"不說話,我就把電話掛了。"
"我為什麼沒有權利?"林俊禹不甘示弱地回答︰"你是我的妻子,我有權利阻止你做任何對孩子不利的事情。"
"那你舍得刺激我?"宋靜妤哽咽道︰"我陪你這麼久,難道抵不上她的兩年嗎?俊禹,我真的好難過……"
黎心儀坐下來,吃了幾口菜,就發現林俊禹坐在一旁看著自己,就夾起一塊菠蘿送到林俊禹的嘴邊,林俊禹猶豫了一下,才張口吃下那塊菠蘿。黎心儀又夾了一塊魚肉,林俊禹露出一抹無奈的笑,還是張口吃下去。
將書放在床頭櫃子上,林俊禹月兌下外套,準備去沐浴。手機鈴聲突然響起來,劃破黑夜的寧靜。林俊禹迅速拿起手機,按下通話鍵,就怕自己動作太遲了,會吵到睡夢中的黎心儀。走出臥室,林俊禹清楚地听到手機那邊傳來嘈雜的聲音,他的眉頭攏起來,眼底閃過一絲不悅︰"hello,哪位?"
黎心儀沒有想到林俊禹會這樣理直氣壯地駁回自己的話,神情有幾分冷淡。"就算是為了孩子,你至少要和我商量,而不是擅自作主辭掉我的工作,你沒有權利這麼做。"
對方沒有回答,哭聲越來越大。林俊禹頭疼,忍不住大聲喝問︰"宋靜妤,要麼就說話,要麼就別浪費時間。"
宋靜妤報上地址,林俊禹就掛斷電話,回臥室穿上外套,急匆匆地往外面趕。
佣人看到這一幕,目瞪口呆,林俊禹有潔癖,別說吃別人夾的菜,就是看到別人不用公筷也會生氣,看來,少女乃女乃已經收服了少爺的心。意會過來的佣人紛紛掩嘴而笑,林俊禹察覺她們曖昧的眼神,頓時有點不自在了。推了推黎心儀面前的碗,林俊禹低語︰"快點吃,別餓了孩子。"
手機那端除了嘈雜聲,還是嘈雜聲。
"她是別人嗎?"黎心儀一張小臉極其蒼白。"在我們的婚姻里,她一直存在,難道不是嗎?"戴安娜王妃曾經說過,她的婚姻里有三個人,實在太擁擠了,她不懂得這句話的意思,如今懂得了,卻沒有回頭路可以走。
吃過晚飯,林俊禹去書房處理公事,黎心儀回臥室休息。當時針指向了十二點,林俊禹回到臥室,一眼就看到高高隆起來的被子,走近一瞧,就發現黎心儀的一只手伸在外面,抓著一本書。林俊禹彎腰,將書拿走,把她的手放進被子里,掖好被角。
林俊禹沉默下來了,不知道如何回答。
"你在乎嗎?"宋靜妤嗤笑一聲︰"我以為你早忘記了我們的誓言。當初你說過,這輩子我只能是林太太,不會冠上別人的姓氏,可你卻把你的姓氏給了別人……"的貼幫肚。
黎心儀直視林俊禹,目光中多了一絲了然。從一開始到現在,他反復提到的都是孩子,而不是自己。"我明白了,對你來說,孩子才是最重要,而我不過是你手中的玩偶,你想怎麼擺弄就怎麼擺弄,根本不需要問過我的意見,對嗎?"
"那是當然。"黎心儀轉過臉,直視他的眼楮︰"你唯一虧欠的人,是宋靜妤,對嗎?"
就在他準備掐掉電話的時候,手機那端傳來了嚶嚶啜泣聲。林俊禹的心一沉,隱約猜出對方的身份。"靜妤?"
"俊禹,你來找我,如果你現在就過來,我就相信你的話。"宋靜妤提出自己的要求。
好奇心驅使,林俊禹將書翻開一看,就發現黎心儀看的是小王子。林俊禹冏然,這麼大歲數的女人看童話?實在太出人意表。不過,轉念一想,又符合黎心儀一貫的作風。
林俊禹听了,也很難受,當初說這句話的時候有多真心,現在就有多傷心。"靜妤,你再等幾個月,幾個月後,我一定會補償給你的。"
林俊禹抬頭,望向牆上的鐘。時針指向了十二點半,若是他出去,估計要凌晨四點多才能回來,"好,我現在就過去。你告訴我地址。"
林俊禹思索了一下,還是拒絕她的要求︰"靜妤,今晚不行。不對,應該說這段時間不行,你知道她懷孕了,我不能刺激她。"想起黎心儀蒼白的臉孔,林俊禹就有一絲不忍心。zVXC。
"我自作主張怎麼了?"林俊禹想起昨天的一幕,就覺得自己的決定並沒有錯。"你肚子里懷著孩子,胎位不穩,當然要以孩子為先。"
黎心儀听到身邊的男人傳來了綿長的呼吸聲,才睜開眼楮,翻了一個身子,面對著他,鼻尖清楚地聞到一股香奈兒的味道,這是宋靜妤喜歡的香水。當她半夜醒來,發現自己的丈夫不在身側,就已經猜出來他去了哪里。即使這樣,她的心底還是抱著一絲僥幸,或許他去找朋友了。直到這股若隱若現的香奈兒香水味道,無聲地提醒她,她所擔憂的事情,已經成真了。
"俊禹,我好想你,這兩年,我無時無刻不想你。可是你為什麼要和別的女人結婚?為什麼?明明我才是最愛你的人……"宋靜妤在手機那端抱怨,林俊禹沉默地听著。
宋靜妤不相信他的話︰"你用什麼來保證?"林俊禹閃避的目光,讓黎心儀有一些失望。如果他坦白一點,或許她就覺得好受點。翻身起來,她假裝若無其事道︰"時間不早了,我該起床上班。"
林俊禹听她這樣說,臉上閃過一絲惱怒︰"不識好歹,如果不是擔心你,我何必做這個惡人?"
黎心儀听到這句話,臉上閃過一抹震驚。她無法相信林俊禹會這樣擅自做主。"林俊禹,你怎麼可以自作主張?"
林俊禹皺眉,不喜歡黎心儀這種說法。在他的心中,宋靜妤是無辜的,沒有理由他們夫妻吵架,宋靜妤就要當他們的炮灰︰"你講點道理好不好?我和你之間的事情,為什麼要扯到別人的身上去?"
黎心儀站在原地苦笑,多說兩句就變成不可理喻了。一個人要是不喜歡另外一個人,就連呼吸都是錯的。明明是他擅自做主,辭了她的工作,到最後,反倒是她這個做妻子的錯。
黎心儀走進浴室里洗漱,照常去上班。
電腦壞了,原本寫好的兩千字不能用了,重新寫,不夠時間寫。抱歉,今天暫且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