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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枝草草得望了一眼雲拂曉如今已經被金玉包圍的嶄新的屋子,眼中帶著濃重的艷羨和嫉妒,冷笑著問道嗎。愨鵡曉

「怎麼難道妾身沒事就不能來三小姐這里走動走動?」

「自然是能夠。」

雲拂曉望了一眼玉枝,似乎是明白了什麼,隨即也沒有再說些什麼,轉身坐了下來,讓孤月去做了些點心過來。

玉枝也毫不客氣,直接就在雲拂曉的身邊坐了下來,看著玉枝竟然這般的不懂規矩,冬雪剛想要說話,卻在雲拂曉的一個眼神之下咽進了肚子里頭眇。

「二小姐人可是真好,若是換了我,得了這麼個沒臉沒皮的奴才,就算是老太太不下令打死了,我回來了也要亂棍打死了拖去亂葬崗,哪里還會任她這般囂張,不是讓她蹬鼻子上臉嗎?」

玉枝似乎這個時候才看見了坐在雲拂曉的書桌前的春-宵,冷哼了一聲,含嘲帶諷的說道。

「既然這件事情老祖宗已經判下來,也就揭過去了,若是誰再提便是對著老祖宗不敬。聊」

雲拂曉知道今個兒玉枝過來時來示威來的,昨個兒晚上就听說找了大夫去了她的屋子,而前幾日總說是心悶得發慌,身子乏力,听著樣子的確可能是已經懷孕了。

看來洛姨娘千防萬防,終究還是沒有防住,不過這樣以來也好,看著旁的人斗著她也樂得清閑,只不過是這個玉枝以為肚子里頭個球就這般趾高氣昂了,看來是欠教訓了。

「二小姐說的是。」

見雲拂曉的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情緒,又擺出了黃氏這一尊大佛來,玉枝連一點兒便宜都佔不到,便覺得沒了味道,也就不提這見事情了。

忽然瞥眼看見了放在桌上的枕頭,忽然之間眼前一亮,站了起來拿過那金絲繡線的枕頭,聞了聞嘴角勾起一抹喜色。

「果然都是做王妃的人了,又被皇上封了帝姬,屋子里頭的東西當真是好,哪怕是一張凳子腳也是金玉做的。」

「這東西分明就是來找茬的,我把她趕出去!」

孤月早就對著這個玉枝看不順眼了,垂頭對著春-宵輕聲道。

見孤月就要拔劍,雲拂曉輕嘆了一聲,伸手拽住了她的袖子。

「急什麼,這樣的人你越是對她這樣她反倒越是鬧上了,不如不理來的好些!」

只听見玉枝裝作楚楚可憐的模樣,一邊掏出帕子抹著眼淚,一邊開口對著雲拂曉抱怨道。

「二小姐,您是不知道我們這些姨娘可真是,不受老爺的寵愛,一年半載也見不到老爺一面,過的日子是連那些個奴才都不如。」

玉枝又生怕雲拂曉不明白似的,一邊哭,一邊抖著帕子,怒道。

「憑什麼好茶好東西都姓了洛,到了我們手里頭的也只有那茶葉沫渣子,喝一口淡的白水兒似的!這日子是人過的嗎!」

「夠了,芝姨娘這府里頭如今是夫人和三小姐在當家,你這樣說倒是怪夫人和三小姐了?」

春-宵終于听不下去了,甩了手中的筆站起身來瞪著玉枝。

玉枝先是被嚇得愣了一愣,隨即忽然微微朝著邊上一側,肚子輕輕的擦過一旁的矮幾,頓時捧著肚子嚎啕起來。

「哎喲!哎呦!我的肚子,我的肚子,我的肚子好疼啊!」

「春-宵,去請顏神醫來。」

雲拂曉睨了一眼靠在桌邊裝模作樣的玉枝,要不是現在是在她的芷蘭院里頭,她甚至連理都不想理這個玉枝。

一旁的玉枝听說雲拂曉要給自己請顏神醫,心中一喜,只覺得有面子,演起戲來便愈發的賣力了,就差沒捧著肚子躺在地上打滾了。

「孤月,冬雪將芝姨娘扶去榻上。」

雲拂曉自然不會讓人躺在自己的床上,隨即又在吩咐人將黃氏和雲博遠都找了來。

很快,听到了芝姨娘出了事情,黃氏急急忙忙地帶著人過來了,玉姨娘有孕的事情昨個兒雲博遠和黃氏都已經知道了,私底下傳著府中所有的人也都心中有數了,唯一差的就是雲博遠沒有當著眾人的面說過了。

黃氏急匆匆地走了進來,看見玉姨娘躺在榻上一幅要死的模樣,急得渾身都被汗濕透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玉姨娘原本是我這里來坐坐,說說話,沒想到忽然就覺得肚子疼,就這個模樣了。」

雲拂曉見黃氏瞪著自己一副要吃人的模樣,也不著急,扶著黃氏坐下,隨即安慰道。

「老祖宗別急,春-宵已經去了鎮國大將軍府,請顏神醫過來醫治,」

「那就好,什麼時候能到?你芝姨娘如今肚子里懷著你弟弟,你可要重視些,雖然說你母親已經有一個嫡子了,可是無論怎樣,庶子也是你的弟弟。你可莫要……」

黃氏听見雲拂曉對著玉枝的身子很是重視,沒有讓普通的府醫來醫治,而是特地請了顏神醫過來,也就點點頭。

玉姨娘這會子就可憐了,原本不過是想要嚇嚇雲拂曉,只待請了府醫來,裝得嚴重些,這些府醫都是沒什麼真才實學的看著她這樣嚴重,必然會跟著說動了胎氣,什麼什麼的,到時候只要自己全都怪在了雲拂曉的頭上,雲拂曉少不得手一頓訓斥。

然而此時,雲拂曉竟然請了顏神醫過來,來來去去路上自然是要花功夫,此時黃氏又來了,玉枝只能賣力的演戲,演戲也是累的,玉枝此時覺得自己喉嚨也干了,身上已經沒什麼力氣了,大汗淋灕的,可是總不能騙黃氏吧,只好繼續有苦往肚子里頭咽,繼續演戲。

「老太太,這神醫怎麼還不來啊!妾身……妾身……」

忽然玉枝想到了一個好主意,既然裝累了那裝暈便是了,說完這些便兩眼一翻,暈倒在了榻上。

這會子的確是把黃氏給嚇壞了,起身撲倒了榻邊,喚了幾聲,可是玉枝一點兒反應都沒有,看著這模樣倒真像是暈死了過去一般,隨即大聲命道。

「人呢,來人啊!」

「母親這是怎麼了?」

雲博遠剛剛回來,听說了這里頭的事情急急忙忙的趕來了福壽院,看見玉枝一動不動的躺在了床上,回頭對著雲拂曉斥道。

「你這逆女!又對著玉枝多了什麼?你難道不知道你芝姨娘懷著孩子?難道你以為你母親生下了嫡子就可以對著你姨娘有旁的惡心思?」

「爹爹沒說,拂曉自然是不知道。」

雲拂曉見雲博遠一走進來就不由分說的對著自己斥道,臉上至始至終都是冷漠,對于雲博遠她早就已經死了心了,這樣一個男人根本就不配做她的父親!

「你!」

雲博遠眼看著就要伸手朝著雲拂曉的臉上招呼過去,躺在一旁的玉枝偷偷地睜開了一條縫,心中大喜,等著看雲拂曉的笑話。

「住手!」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道厲喝響起讓雲博遠停住了動作,抬頭一看韓氏抱著孩子頭上綁著布帶,在丫鬟的攙扶下走出了屋子,冷眼看著雲博遠,眼中彌漫著一抹怒色。

雲博遠望著韓氏看著自己的眼神,心中一痛。

「鳳儀,你怎麼出來了?坐月子的女人可不能吹風。」

前些日子他以為自己同韓鳳儀的關系已經好了許多了,卻沒有想到今個兒因為自己要打雲拂曉,恐怕又要回到原來了。

「老爺忘記了您答應過鳳儀什麼的嗎?」

韓氏冷望著雲博遠依舊擎起在半空的手掌,讓雲博遠一時間是伸手也並不是,抽回手也不是,只能僵持在看空之中。

「爹爹是貴人,貴人向來就多忘事。」

雲拂曉冷哼一聲,命人將四周的窗子和屋門都關緊了,又要人去取了軟墊來鋪在韓氏坐的椅子上,免得著了涼,這才恍若是想到了玉枝一般對著人吩咐道。

「去拿我的銀針來。」

「你又想干什麼?」

雲博遠被雲拂曉這樣一句話挪揄的說不出話來,然而見到雲拂曉吩咐下人去那銀針,便立即警覺了起來,疾聲質問道。

雲拂曉聳了聳肩,望了一眼芝姨娘,隨即冷笑著開口道。

「芝姨娘不能總是暈著,還是將人弄醒了再說吧,拂曉平素學過一些醫術,想來還能盡人事。」

「對,對,當年大小姐的胎還是三小姐保下來的。」

听到這話,紫竹連忙對著黃氏提醒道,黃氏想到了那是雲扶搖眼看著就已經不行了,結果被雲拂曉一副藥給就回來了,便連忙點頭同意讓雲拂曉來辦。

雲拂曉心中冷笑,若是這些人知道當年雲扶搖的那個胎早已經胎死月復中了,她不過是逼著那孩子不流產出來罷了,想必她們今日是絕不會讓自己動玉枝的。

「小姐,拿這根。」

眼看著雲拂曉要去拿中號的銀針,孤月立即模到了最後一排的那一根最大的銀針,就好像是小號的錐子一般。

玉枝眯著眼楮看見了那根「銀針」嚇得冷汗直下,然而這麼多人在看著,自己若是這個時候醒過來了,想來不是穿幫了,扎就被扎吧,反正只要是能讓雲拂曉受罰,她吃點苦沒什麼。

「小姐,小姐顏神醫來了。」

就在雲拂曉要下手的時候,春-宵的聲音響起連拖帶拉的就把顏神醫拽了進來。

顏神醫整了整身上的衣冠,望了一眼躺在榻上一動不動的玉枝,隨後望了一眼雲拂曉手中的「銀針」,立即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情,忽然就夸張得大叫了起來。

「你這丫頭真是不懂事,怎麼能用這樣的針來扎人呢!」

「拂曉,莫要胡鬧,這樣粗的針萬一扎壞了怎麼辦!」

雲博遠原本也想說,這麼粗的針要是扎在玉枝這樣的細皮女敕肉上,他自然也是舍不得,更何況此時的玉枝還懷著自己的孩子。

只見顏神醫捻了捻自己的一撮山羊胡子,悠然自得從自己的袖中掏出了一個大好的錐子! 面杖一樣的粗,對著雲拂曉訓斥道。

「你這丫頭,看好了,像芝姨娘這麼重的病,這麼細的針怎麼又用!」

望著顏神醫手中的「銀針」雲拂曉的嘴角抽了抽,只听見孤月用極低的聲音自言自語道。

「果然,一山還有一山高。」

听了這話,身後的梅兒實在是憋不住笑了,滿臉通紅的「撲哧」一聲,隨即趕緊捂住了自己的嘴,生怕讓人發現了。

然而此時黃氏和雲博遠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玉枝和顏神醫的身上,並顧及到梅兒。

「顏神醫,這會不會?」

黃氏看著顏神醫手中拿著的「銀針」,眼角跳了跳,頗有些擔心的問道。

而雲博遠是親眼見過顏神醫神乎其神的醫術的,相比于雲拂曉他更加信任的是顏神醫,雖然有些擔心,卻還是安慰黃氏道,

「老太太放心,顏神醫的醫術是天下第一,絕不會有事的。」

「是,奴婢親眼看見過,顏神醫用這根‘銀針’給小姐治過病,小姐當時病的就快不行了,結果被顏神醫施針之後,第二日便活蹦亂跳的。」

春-宵深怕所有人都不信一般,不但是拉出了雲拂曉,還將南宮宸也拖上了。

「當時寧王爺就在身邊,老太太若是不信自然可以卻問寧王爺。」

「那就最好了,還請顏神醫施針吧。」

黃氏听了春-宵的話之後,便相信了,急忙對著顏神醫施了禮,隨即讓出了位置,站在雲博遠的邊上仔仔細細地看著。

玉枝原以為黃氏和雲博遠絕不會答應的,卻沒想到兩人竟然被忽悠的信了,急得冷汗直冒,若是她真的被這麼大一根錐子刺中了,恐怕命都沒有了,就在顏神醫高高拿起那「銀針」就要朝著玉枝刺去的時候,只听見玉枝嚶嚀了一聲,隨即緩緩地睜開了眼楮。

「老太太,老爺,妾身以為這一輩子都見不著你們了?」

玉枝佯裝虛弱的睜開了眼楮,波紋漣漣的眼中帶著楚楚可憐的霧氣。

就在這個時候,春-宵忽然大叫。

「神醫真是妙手回春啊!」

雲博遠和黃氏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一時間就跟著春-宵的想法連忙站起身來,對著顏神醫是感恩戴德。

「神醫不愧是神醫啊!」

玉枝躺在榻上氣得險些背過氣去,這個庸醫什麼也沒做,是她自己醒過來的!

「再讓我看看芝姨娘到底得了什麼病。」

顏神醫收起了他的「銀針」,隨即在玉枝的腕上墊了一個小枕子,換上了一副嚴肅模樣,還時不時的搖搖頭。

「唉,不好,不好……不好啊!」

只听見顏神醫搖了搖頭,一邊嘆著氣,一邊自言自語的說道。

雲博遠看著顏神醫越皺越緊的眉頭,心中急得像是十五個水桶七上八下的,連忙開口問道。

「怎樣了,難道是孩子出了什麼事?」

「顏神醫啊,求求您了,只要能抱住老身的寶貝孫子,老身願意奉上一千兩黃金。」

黃氏望了一眼玉枝的肚子,心中揪痛,雖然是個庶子,但是到底也是雲府的孩子,先前因為蘇氏的緣故,這雲府已經有十幾年沒有孩子的啼哭聲了,好不容易韓氏生下了一胎,她可只盼著雙喜臨門啊!

雲家本就人丁稀少,如今更是鬧得就剩下錦羽和雲錦懷兩個人了,她是想極了抱孫子。

只見顏神醫收起了小枕子,站起來,緩緩地吐出了一句話,讓雲博遠險些站不穩。

「倒也沒什麼大事,就是吃傷了。」

看著顏神醫都已經老大不小了,竟然三言兩語就將家中的兩個人耍的團團轉,雲拂曉再也忍不住了,拿著帕子掩著嘴竊竊的笑著,還不忘給顏神醫使了一個不要太過分的眼神。

「吃傷了?」

听到這話,黃氏一顆心終于放了下來,只是暗恨這顏神醫怎麼說話說一半,害得她還以為玉枝是得了什麼了不起的病,都快嚇死她了。

隨後便將怨氣帶到了玉枝的身上,不過是吃傷罷了,竟然鬧成這樣,害得她還要損失了一千兩黃金,果然小賤人就是小賤人!

「那神醫您剛才怎麼一直說不好?」

雲博遠也被這個顏神醫驚出了一身汗,不由得有些埋怨的問道。

「我是說,吃多了大魚大肉不好,想來芝姨娘您腸子也總是不舒服吧,大概是不暢通吧?」

顏神醫俯對著玉枝眨了眨眼楮,隨後對著黃氏道。

「吃多了大魚大肉並不好,玉姨娘的身子還是多吃豆腐,青菜,地瓜這些的來的更好,至于那些魚啊,肉啊,什麼的懷孕期間最好不要,這樣才是最好的。」

說完這些,顏神醫便轉身離去,黃氏以為顏神醫不過是將自己方才說的那句話當成了戲言已經忘記了,誰知道顏神醫剛走到門邊便想起了什麼似的,轉過身來看著黃氏開口道。

「三日之內,將一千兩黃金送到鎮國大將軍府吧,我可等著老太太的。」

說完這話,便揚長而去,半空之中依舊想著顏神醫歡暢的笑意,緊緊地不曾散去。

「這!這!」

黃氏望向了雲拂曉似乎是想要讓雲拂曉去求南宮宸將這錢的事情給免了。

然而雲拂曉沒有給黃氏說話的機會便開口道。

「這錢是老祖宗自己答應下來的,若是拂曉去說了,雖然顏神醫必然同意,只是若是他將這是給說了出去,不是說我雲府小氣,壞了爹爹的名聲,皇上似乎對著顏神醫很是喜歡。」

听了這話,雲博遠連忙止住了黃氏將要說下去的話,開口寬慰道,他現在雖然沒有了官位,但是絕不能讓人以為他雲家小氣,到時候就算是他再坐上了之前的位置,這些事情都會被當做笑話傳出去令人嗤笑的!

「老太太莫急,這一千兩黃金三日之內,兒子會一分不少的送到鎮國大將軍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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