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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9,喬伊非的故事(下)

這是蘇漣漪和喬伊非第一次單獨談話,雖然蘇漣漪自認將喬伊非心里拿捏得很好,但卻沒想到對方竟然有問必答,甚至掏心窩的講出秘密,讓蘇漣漪大大出乎意料。

「有些事,憋在心里久了,很難受,卻又不知和誰說,」喬伊非轉過頭來看蘇漣漪,那張白淨的臉上滿是認真,哪還有平日里的殘暴狠戾。「小漣,你願意听我說嗎?」

蘇漣漪竟開始做賊心虛起來,不敢再去看那張與玉容模樣相像的臉,「你願意說,我便听。」

好在,喬伊非沒什麼心機,看不出蘇漣漪的心中所想。「好,從哪開始講起呢?」

蘇漣漪低著頭,靜靜听著,心情竟意外平靜了下來。

喬伊非嘆了口氣,「可能我表述的不好,小漣莫怪,畢竟我沒讀過多少書,也很少與人打交道,每日和我說話最多的便是哥哥,如今又多了一人,便是你。」

蘇漣漪點了點頭,未作答,竟然有些心疼起來。

「先說說皇族喬家和端木家族吧,很久以前,久到幾百年前,端木家族便已經存在,很強大!當時北秦國姓還不是喬,前朝統治*,國內動亂、民不聊生,這一時間喬家崛起。後來,北秦國大亂,各地勢力盤踞,其中呼聲最高的便是喬家和端木家族。

兩大勢力爭奪,而皇位只有一個,注定要有一個失敗者,那便是端木家族,北秦國有了新國姓——喬。但北秦開朝始皇未因功而喜,對端木家族也未趕盡殺絕,于是便留了後患。」

蘇漣漪听到這,忍不住皺了皺眉。

喬伊非趕忙停下,「小漣怎麼了,是哪里沒听懂嗎?我重新給你講。」

蘇漣漪失笑,「不是沒听懂,而是有一點不贊同。北秦始皇我也略有耳聞,其文韜武略別說在北秦,哪怕是天下也難逢對手。而始皇之所以做出這個決定並非瑕疵之舉,而有其自己的原因,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喬氏國姓才能延續,北秦疆土才得以安穩。」

喬伊非一愣,「我不明白小漣你說的是什麼意思,難道當時始皇不應趕盡殺絕?若我是始皇,定會斬草除根,絕不留後患!」喬伊非此話一出,少了之前的恬靜,暴戾氣息盡露。

漣漪自然相信這是喬伊非能做出的事,不說別的,只說當日遇見安蓮時,在青樓屠殺,想來也並非是整個青樓的人得罪了他,而是其中一兩人得罪,其他人都成了冤死鬼罷。

「始皇的決定是對的,首先,幾大勢力相爭,為皇位自然拼得你死我活、元氣大傷,包括喬家更包括端木家,而你剛剛說過,喬家與端木家實力旗鼓相當,想來端木家雖傷了元氣,卻未至家破。此時,若始皇趕盡殺絕,端木一旦家破,便成了亡命徒。」漣漪停住,笑了下,「喬公子,你知道什麼叫亡命徒嗎?」

喬伊非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亡命徒,便是無所畏懼,不顧及個人安危、也無可掛念。若端木家族之人成了亡命徒,便會用盡一切力量襲擊還未坐穩皇位的喬家,而結果,喬家也不會佔了好處,最終皇姓到底是誰,沒人能說得準,但唯一能肯定的是,絕不會姓端木,也不會姓喬。」漣漪耐心道。

喬伊非又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漣漪繼續道,「但相反,始皇給了端木家一條活路,他們基業還在,只要基業尚存,他們便有所顧忌,為了現存基業也不敢去冒險,因為沒人敢將幾百年的基業毀在自己手中。這樣,端木家既沒有實力反抗,喬家也順利坐穩了皇位,而受益更大的,則是北秦黎民百姓。」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喬伊非恍然大悟。

漣漪看著喬伊非虛心好學的樣子,突然有種沖動對其教導一番了。「你繼續講,剛剛講到了喬家登上了皇位,與端木家族共存于北秦。」

喬伊非連忙繼續剛剛的話題。「明爭暗斗是必不可少的,這樣斗了上百年,端木家沒將喬家趕下皇位,喬家也沒將端木家徹底鏟除,以至于北秦有民謠道,北秦國姓端木與喬。」

漣漪點頭,鼓勵其繼續說下去。

「後來……」喬伊非面露難看,而後道,「小漣,後面的事,是我在宮中偷看秘史才知道的,你千萬別說出去。」

「不會說出去,放心。」漣漪心里驚訝,難道喬伊非就這麼輕易將皇室秘密隨意告訴一個認識才幾天的人?不知該感慨他膽子夠大,還是腦子夠二。此時此刻,就連蘇漣漪也希望……還是由玉容來當太子比較合適。

「皇族和端木家族為了穩固關系,定下代代聯姻的規矩,而皇族便在這上下了手腳。他們每一代皆挑選公主人選,從兒時便下一種特殊藥物,那藥毒得很,其危害不會在公主身上體現,卻在下一代或下下一代身上體現,也就是說,只要子孫繁衍,那藥便會永遠存在。而那藥最毒之處,是越延續,其藥效越厲害!」喬伊非道。

蘇漣漪猛的睜大了雙眼,這是什麼原理,難道有什麼藥可改變基因、造成基因變異!?

因為得到這一結論,蘇漣漪只覺得渾身發寒,忍不住打了冷顫。若這種藥真的廣泛對敵手使用,豈不是傳說中的種族滅絕!?「那藥,你們現在還在對端木家族用嗎?」漣漪道。

喬伊非搖頭,「沒了,那藥沒了。當時做出那藥的是一名奇人異世,後來被皇族之人控制,嚴刑逼供,逼其交出配方。那奇人最終抵不住嚴刑交了出來,但皇族怕這神秘配方外泄,將那人殺了,最後,卻發現這藥方是假的。」

蘇漣漪終于松了口氣,這樣就好!無論是研制出秘方之人還是北秦皇族,蘇漣漪都認為這些人該死!死後必要下十八層地獄!這些人,簡直就是堪比魔鬼!與法西斯又有什麼區別。

「當時那藥量用的甚大,除了偷偷給皇族公主用,還將剩下的藥悉數下給了端木家的人。如今藥雖沒了,但端木家幾乎也絕了後,不僅這一代男丁全部夭折,就連上一代人也都生命垂危。」喬伊非道。

蘇漣漪心中默默感慨,這便是皇族之爭,兵不血刃、又要連根拔起。「那玉容又是怎麼回事,他怎麼去了端木家?」

「我繼續給你講,」喬伊非繼續說著,「皇族派出去了一名女性死士,潛入端木府,成了其中一位夫人的侍女,死士勾引當今的端木家主,而後刻意被夫人發現,被趕了出去。隨後,端木家這一代最後一名男丁于十四歲死去,而以家主的身體狀況,也再不可能繁衍後代。

這時,皇族之人刻意放出風聲,說女死士有孕,生了男嬰。端木家族自然不肯放過,將那男嬰連同女死士一同搶入府中,只因這男嬰是端木家唯一的血緣。」

漣漪了然,「這男嬰,便是玉護衛?」

「對,這男嬰便是哥哥。」喬伊非道,「當時母後秘密產下哥哥,對外只透露說皇子身體欠佳,被送去了山中得道高僧那里,其實是送去了端木家。隨後,我出生,沒想到,便真的身體欠佳了。」喬伊非笑了,卻是自嘲的笑。

漣漪嘆了口氣,「記得玉護衛曾時說,你是兒時被人襲擊,是誰襲擊你?皇宮中其他妃子派的人,還是端木家的人?」

「是端木家的人,」說到這,喬伊非咬牙切齒,「這是哥哥從端木家主的口中親耳听說。」

听到這,蘇漣漪已將整個故事的大概听了完整,對每個人、各方勢力,竟說不出贊同或反對,每一方勢力都陰狠毒辣,為己而生罷了。

「哥哥最是痛苦,他直到十一歲才知曉全部,在十一歲之前,一直認為自己是端木家人,深深恨著皇族之人。直到十一歲,負責撫養照顧他、偽裝其母的死士才將真實情況告訴他。哥哥從那時起,便陷入了深深的矛盾之中。一方面,是他對端木家有感情,而另一方面,他也知幾百年來,端木家暗中對皇族的迫害。

後來,哥哥入了宮,成為太子伴讀。說是我的伴讀,其實只是父皇和母後為與哥哥培養感情的借口罷了。哥哥是知道我兒時受到的襲擊,那襲擊來自端木家,他自責又氣憤,左右為難。最終決定親自學醫,為治好我的腿。」

漣漪想起當時玉容紅著眼圈說要保護一人之景,當時膚淺的認為是一名女子,後來單純的以為是喬伊非,其實都不是,玉容激動、悲哀都是因為兩家世代的矛盾,而夾在這巨大矛盾中間的人,承受著外人無法想象的痛苦。

「你們有什麼打算嗎?」漣漪問。

喬伊非道,「當端木家家主死後,哥哥繼承端木家之時,便是哥哥重回皇宮登上太子位之刻。」還有一句話他未說,那時候,便是他存在價值徹底消失之時。

「那你未來,又有什麼打算?」漣漪問。

喬伊非悶悶道,「這個問題,你應該問的是哥哥,而非我。」

漣漪笑了,「這麼早就放棄了自己?」

喬伊非無奈,「那還能怎麼辦?可以說在認識你之前,我一直是放棄自己的,自從認識你之後,才……」這也是為什麼他對她有著特殊情感的原因,他雖鮮少與人打交道,但也是能踹得住秘密的人,但對小漣,卻有很多傾述的*。

「今日我們所說之事,我發誓,絕不會對外人講!無論是誰!」蘇漣漪鄭重其事道,「若我真泄露出去半個字,便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別!」喬伊非趕忙道,「若有一天你被人嚴刑逼供,便說出去吧,只要你安全就行。」

蘇漣漪撲哧笑了,「笨蛋,若真有一天我被人嚴刑逼供,也許死不月兌口,還能爭取一些時間,等待援手。若真說了出去,怕是就如同當初那名該死的奇人異士一般,立刻被滅了口吧。」

喬伊非也恍然大悟,「小漣你說得太對了,之前我都沒想過。不過……為什麼小漣你說話這麼有道理,竟比哥哥說話還有道理?」

漣漪尷尬了下,確實,她的行為對于一名小丫鬟來說,確實有些過火了,連忙岔開話題。「喬公子,那你會將我們今日的談話說出去嗎?」

被蘇漣漪所傳染,喬伊非也開始了「深思熟慮」,思索了半天。「小漣,若我說出去,你會受到什麼影響嗎?」

漣漪贊許地點了點頭,「你若是告訴別人,我知道北秦皇族的秘密,怕是被第一時間滅口吧。」對喬伊非的表現十分贊賞,學以致用,這麼快的時間便能反思自己不足,雖還未做到城府,但多少已有了萌芽。

城府這東西,不是打娘胎里帶出來的,而是一步步逼迫自己而來。

喬伊非面色嚴肅,半晌,狠狠點了點頭,「小漣你說的對,若外人真知道你了解內情,你會危險。」

此時此刻,蘇漣漪將之前對喬伊非的仇恨已放下了大半。「是啊,這也是我不會外傳秘密的原因之一。」原因之二,便是喬伊非對她這份信任。

蘇漣漪也曾思索過,她應用什麼態度面對喬伊非,應該憎恨嗎?但恕她沒有愛國思想,她也更是在對鸞國談不上熱愛。她生在中國、長在中國,是最近兩年才穿越到鸞國,實在是半路出家,沒有太多感情。

她雖自認還算善良、愛憎分明,但對于她來說,東塢城人也僅僅是因境況窘迫而被她可憐,除去這些憐憫之心,她對東塢城和東塢城人,也是萍水相逢,說白了是路人甲乙丙而已。

喬伊非對她的這番變態的信任,已打動了她,無論其初衷如何,她不想違逆自己的內心,強迫自己再去恨他。

何為恨?何為愛?為何恨?為何愛?只是因立場不同,利益關系不同而產生的不同情感罷了。

此時她看待北秦國與鸞國,就如同看待二戰時期法西斯德國與波蘭一般,對波蘭賦予同情,但對德國卻造不成仇恨。全然不同于日本法西斯。

「小漣,你在思考什麼?」喬伊非好奇地問。

漣漪笑了一笑,她心中已下了決定——東塢城,依舊是要救的,因為出于人道主義也是因為皇上帶給她的任務。但對喬伊非,除非萬不得已,她不會狠下殺手。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路,她的路很艱難,但喬伊非的路更艱難。

「我在思考,你這麼單純的性子,在這勾心斗角的世界,如何生存。」漣漪忍不住感慨。

喬伊非驕傲一笑,「不怕,有我哥哥保護我,只有哥哥在,再大的敵手我都不怕!」而後語氣遲疑了一下,「如今,又有了你……」

蘇漣漪一愣,想起了一句話——難以承受之輕。喬伊非毫無重量的一句話,听在她耳中竟沉重難以背負。

「你願意听我的嗎?」漣漪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石板雖平卻太硬,坐時間長,臀部已是麻木一片。她修長的雙腿斜擺在石延,雙手輕輕托著自己下巴。

此時一刻,喬伊非竟看得入迷,即便是小漣帶著厚重的面紗,根本看不到其容顏,但那一雙迷人的眼,那優雅的姿態還有自信又富有魅力的談吐,已足以吸引他。

「願意,我願意听你的。」喬伊非吶吶道。

漣漪雖不知自己這麼做會不會有效,但依舊打算嘗試一次。「首先,不要濫殺無辜。」

喬伊非皺眉。

漣漪繼續道,「你可以殺罪有應得之人,但卻不要殺無辜之人。每個人都有親人、朋友,若行為端正的親人、朋友突然死去,定會讓無數人傷心。」

喬伊非還是不理解,在他的世界里,只有想做與不想做,心情好與心情壞。

漣漪看出他的不解,耐心解釋,「那你幻想一下,若有一日,我走在路上,突然被人殺了,你傷心嗎?」

喬伊非嚇了一跳,差點從輪椅上蹦起來,「他為什麼要殺你?」

漣漪淡淡地看了喬伊非一眼,那眼神中帶了責怪。「因為,我身邊的路人殺了他的父親。」

喬伊非急了,「那路人殺他父親,與你有什麼關系?」剛說完,頓悟,愣住了。

漣漪微笑,「傷心嗎?」

喬伊非緩緩點了點頭。

漣漪又問,「這幾日的相處,我對你也算了解一些。你不是大惡之人,只不過從前沒有人教你善惡之分。」

喬伊非想了想,又搖頭。「濫殺無辜確實不對,我從前卻也是知道的。但那時,我心中時時刻刻存在憤怒,哪怕是衣服的帶子開了,都會令我煩躁、大發雷霆,而每一次煩躁時,若有人得罪我,我的脾氣便……無法控制。許多次,我自己約束自己,卻都沒成功。」

「因為你的腿,」漣漪多少可以理解,「此次傷痛痊愈,你便權當一次鳳凰涅槃吧,與之前的喬伊非告別,而迎接新的喬伊非,一個正常的人,而非變態的獸,可以嗎?」

若是換一個人如此犀利的辱罵喬伊非,他早就火了。但那人卻是小漣,喬伊非怎麼也發不起火來,相反卻又覺得小漣說得實在有理,令他萬分心服。這便是傳說中的,一物降一物。

「男子漢大丈夫,說出來便要做出來,不能食言。」漣漪笑道。

喬伊非有些激動,「小漣,你別看我以前……那樣,但我喬伊非從來都是說到做到!」

漣漪一挑拇指,「好樣的!非常棒!」

喬伊非第一次被人夸獎,如同吃了蜜一般,白淨的臉上有了紅暈。「小漣,為什麼你懂得這麼多?」

漣漪挑眉,「不是我懂得多,是你懂得少。」

喬伊非是個聰明人,一點就通,隨後嘆氣。「是啊,因為腿疾,我錯過了太多東西了。」而後又想到了什麼,「小漣,我特別喜歡听你給我講話,你再說一些給我听听好嗎?」

漣漪也是正有所意。無論喬伊非最後成為皇帝還是閑散王爺,手中都握有百姓的生殺大權,她認為自己有必要多幾句嘴。

「被你夸獎的感覺很棒吧?」漣漪笑著問道。

「恩。」喬伊非答,帶著狡猾。「只不過,我只稀罕你和哥哥的夸獎。」將蘇漣漪後面想說的話直接塞了回去。

漣漪挑眉——小樣,還和她斗智斗勇了起來。「好,不說夸獎的事,我來說說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的故事吧。」

喬伊非聞此,立刻垂下了眼,有些抗拒。

蘇漣漪笑了,她能確定,這個中國古代知名的典故在這個時空並未听說,而喬伊非乍一听便聯想到一切,足可說明其的聰明。喬伊非是一塊尚未打磨的璞玉,若真能用心交道,她有種直覺,喬伊非不會是個庸才。

「怎麼,明白我想說什麼了?」漣漪問。

喬伊非眼神飄忽不定,努力讓自己表現得滿不在乎。「小漣的意思……是不是說,百姓們便是水,皇族便是舟,水能供舟船行進,也能將舟船顛覆?」

漣漪不由得再次挑起拇指,「太棒了,聰明絕頂!」

喬伊非嘟囔了句,「以後我也不當皇帝,給我講這些也沒用。」

漣漪卻不贊成。「即便你不是皇帝,也是王爺,更是未來皇帝的左膀右臂。若你真能理解其意,那北秦國未來皇帝、你哥哥玉容,便如虎添翼。但相反,你若仍舊惹是生非,即便玉容不大義滅親,也會左右為難。你人心看你兄長左右為難嗎?」

喬伊非終于無奈地嘆氣,「我知道了,那我到底應該怎麼做?」

漣漪滿意地點了點頭,「首先,你要了解民情,要知道百姓們在想什麼、做什麼、怕什麼、喜什麼、又想要什麼;其次,你要知道臣子們的的情況,要研究臣子們在想什麼、做什麼、怕什麼、喜什麼、期待什麼;再次,你要了解整個國家的情況,同樣,也需要知道國家此時情況如何、未來發展如何、國家的弊端、國家的優勢、國家未來的走向。不僅僅要去研究百姓、臣子、國家,更要研究你的軍隊、鄰國和一切的一切。」

喬伊非皺眉,「我為何要了解這些?」

漣漪笑了笑,「只有將你周圍所有事都參透了,才能做到了若指掌,才能做到衡量取舍,才能周全平衡一切勢力而最終得到你想要的、你的最大利益!」

喬伊非靜了下來,蘇漣漪所說的一切,是他從前從未領略過的領域。「小漣,你為何要給我講這些?」心中有個答案呼之欲出,卻又不想承認。

蘇漣漪神色嚴肅,「因為這些,便是帝王的心術,亦謂帝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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