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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7,聖女的愛戀

場中央兩人你來我往打得激烈,不懂行之人只覺得趙欽碩攻勢激烈,蘇大虎疲于應對;只有懂行之人才能看出,蘇大虎其實很是悠閑,躲閃得也是游刃有余,反倒是趙欽碩的攻擊,只能用氣急敗壞來形容。

從始至終,安蓮都未發一語,蘇漣漪暗暗觀察安蓮,見其連慣有的輕浮氣質消失,只有滿眼的迷茫,心中有些擔憂。難道是催眠的副作用?

催眠術,她從前在學校時選修課曾接觸過,再來便是醫學期刊看過相關文章,但實際操作的話還是第一次,很怕因自己操作的失誤造成安蓮神經上的損害。

人群中一聲驚呼,蘇漣漪也趕忙將注意力拉回到纏斗的兩人。不看還好,一看,整顆心頓時吊了起來。

只見,趙欽碩不知從哪弄來一把匕首,那匕首鋒利,在下午的艷陽下閃著冰冷的光芒,直逼雲飛峋要害。

即便雲飛峋身手了得,但畢竟赤手空拳如何對抗對方的匕首?何況,趙欽碩本身便有些底子,並未毫無功底之人。

本不想下狠手的雲飛峋見此,一聲冷笑,就在匕首刺入自己咽喉瞬間,身子向左閃現,右手順勢抓住趙欽碩持刀的手腕,只听一聲脆響,是骨頭斷裂的聲音。人骨斷裂,本聲音不大,但這時卻可以穿越鼎沸的人群傳到每一人的耳朵里,听得自己都覺得疼。

趙欽碩帶著慘叫摔倒在地,眾人一邊鄙夷趙欽碩的不擇手段,一邊驚嘆蘇大虎是真人不露相,竟有如此好的身手,加之昨日其挺身而出為眾侍衛勇于發表言論,都默默生出崇拜之情。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蘇大虎會憤怒地暴打趙欽碩,最次也是狠狠罵他時,雲飛峋卻只是冷冷地瞥了地上打滾的人一眼,轉身而去,瀟灑又高傲。

「大虎兄弟好樣的!」不知是誰喊了以嗓子,緊接著,侍衛們也跟著喊了起來。

「讓這些吃軟飯的小白臉看看我們侍衛的厲害!」

「對,大虎兄弟太厲害了!」

「大虎兄弟是我們的楷模!」

七嘴八言、亂七八糟,但都是喊著好話。

剛剛還氣焰囂張的貼身侍衛群頓時都如打蔫了的茄子,沒人再敢吭聲。

就在雲飛峋即將出人之時,趙欽碩如發了瘋一般,左手撿起匕首,瘋狂向雲飛峋沖了過來。「我要殺了你!」

「大虎,小心!」

「小心啊,大虎!」

整件事瞬間發生,人們只能出聲提醒,卻沒有能力前來阻止。

「啊!」一聲尖叫,不是蘇漣漪,竟然是安蓮。

雲飛峋不慌不忙轉身,還是那般面無表情,好像如此芝麻小事不值上其心一般,在趙欽碩飛奔來的瞬間,飛起一腳,將趙欽碩又踢飛了回去。

蘇漣漪見飛峋月兌離的危險,這才暗暗松了口氣,伸手輕輕拍了拍胸口。忽然想起安蓮剛剛的尖叫,趕忙看向安蓮。

只見安蓮臉上的迷茫已逐漸消失,那慣有的嫵媚重新爬上嬌美的容顏,一雙眼動也不動地黏在前方雲飛峋的身上,紅艷艷的唇勾著漂亮的弧度,整個人就如同蓄勢待發的弓箭找到了目標一樣。

漣漪的眉頭忍不住抽了一抽,為何有種極為不好的預感。

「趙侍衛長!」貼身侍衛群中突然有人大喊一聲。

所有人都順著那人的喊聲望去,只見,趙欽碩躺在地上,身體猛烈抽搐,眨眼之間,其仿佛經受巨大痛苦一般,身子狠狠地打了個挺,最後再沒動上半下。

蘇漣漪一個箭步沖了過去,到趙欽碩身邊,伸手在其鼻下探了探,而後扒開眼瞼查看。人們慢慢圍了過來,臨時營這一下更是熱鬧,左侍衛派人去通知玉護衛,因此事他已經處理不了。

趙欽碩死了。

漣漪仔細檢查,最終得到的結果是其中毒而死。毒,在其匕首上。趙欽碩原本用有毒的匕首準備加害雲飛峋,但飛峋不僅躲開,將他踢飛瞬間,那匕首竟扎到了他自己身上。

害人不成終害己。

「玉護衛來了!」隨著一聲喊,沸騰的人聲逐漸平息了下來。

一身素衣的玉容從容而至,見到蘇漣漪半蹲著檢查一具尸體,道,「小漣,發生了什麼事?」

漣漪站起身來,退到一側,讓玉容得意看到趙欽碩的尸體。

「臨時營舉行切磋大賽,這名侍衛與另一人切磋,輸了後惱羞成怒,用早已準備好的侵毒匕首企圖置人于死地,卻不慎傷了自己,中毒身亡。」漣漪道。

「趙欽碩?」玉容眯了眯眼,趙欽碩是安蓮身側的紅人,他自然認識。抬頭看向了安蓮,竟發現安蓮沒有絲毫憤怒表情,好像不認識死者一般。相反,雙頰粉紅,雙眼含春。

順著安蓮的眼神看去,玉容又見到了那名男子。

那男子身材魁梧修長,樸素粗糙的衣衫下肌肉結實,容貌雖不引人注目,但若仔細觀察,其五官端正俊美,尤其一雙眼,深邃黝黑,眼神犀利。男子的態度淡漠,散發這一種生人勿進的壓迫感。

這男子不是別人,正是昨日代表侍衛們抗議不平的蘇大虎。

「蘇大虎是殺人凶手,嚴懲殺人凶手!」貼身侍衛群有人高喊了句。

緊接著,就如同潮涌,貼身侍衛們仿佛面對的是殺父仇人,紛紛抗議,堅決要將蘇大虎處死償命。

蘇漣漪恨死了這些靠女人吃飯又顛倒黑白的小白臉,但玉容當前,她又不好發作。

玉容眯著眼,盯著一旁站立的蘇大虎看。那蘇大虎,即便是面對眾多討伐之聲,依舊面目如常,眼中閃過淡淡不屑,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玉容心中不知為何竟涌現不安,總覺得這蘇大虎在營中,就如同一枚毒瘤一般。

營地中兩個重量級人物安蓮和玉容都沒說話,各有所思,場面陷入尷尬。

左侍衛猶豫再三,衡量利弊,怎麼都認為玉護衛是幫著蘇大虎的,便小跑過來,「玉護衛,是這樣的,情況就如同小漣姑娘所說,這只是切磋,是趙侍衛長先心懷不軌暗害蘇大虎,蘇大虎也是正當防衛。而且在切磋之前便定下規矩,拳腳無眼,不追究責任。」

玉容看了看地上的尸體,再抬頭看了看雲飛峋,半晌,慢慢開口,「又有誰能證明,這毒不是蘇大虎下的?」

嘩然!

別說左侍衛,就是在場所有人都不解,為何玉護衛竟針對蘇大虎。

「這個……這個,蘇大虎他並無下毒的時間,而且眾目睽睽的……」左侍衛一下子懵了,拿捏不了事態,只是老實解釋。

玉容卻冷笑,「害人性命、擾亂營地秩序,蘇大虎,你可認罪?」

雲飛峋面色越來越冷,回過頭來,也是一雙冷眸,對上玉容的視線,兩人就這麼僵持,一觸即發。

「本座可以證明,這毒不是蘇大虎下的。」

就在眾人擔心時,一道讓所有人意外的聲音出現,竟是聖女安蓮。

蘇漣漪也很是不解,為什麼聖女幫飛峋說話?昨日,分明是飛峋將安蓮逼入絕地。

人群再次沸騰起來,這年頭怪事多,魚雖然沒上岸,兔子雖然沒游泳,但聖女竟然幫昨日針對她的蘇大虎說話,玉護衛竟然要置幫他針對聖女的蘇大虎于死地,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趁人不注意,蘇漣漪與雲飛峋交換了個眼色,漣漪暗想,難道是自己不在之時,飛峋與安蓮達成了什麼協議?畢竟自己方才到臨時營時,安蓮已經到了,從前從未听說過安蓮來過臨時營。

雲飛峋讀懂了漣漪的信息,回給她一個無辜的眼神——他確實也一頭霧水。

玉容深深地看了安蓮一眼,「眾目睽睽,蘇大虎害人性命,難道不應償命?」

安蓮絲毫不退讓,「眾目睽睽見到的並非蘇大虎害人性命,而是趙欽碩欲暗害蘇大虎,最後害人不成終害己,難道自我保護也要償命?難道要眼睜睜被人害了才算遵紀守法?」

玉容眯了眯眼,「聖女大人,您這是故意與我作對?」

人群鴉雀無聲,這下熱鬧了,聖女和玉護衛挑明著打起來了。

安蓮有些膽怯,尾音有些抖,「本座說的只是……實情。」

玉容哈哈大笑,那笑聲極為狂妄、輕蔑。「聖女大人,若屬下沒猜錯,您看上他了吧,幾日不見,您口味變了,眼光降低了。」說的是蘇大虎容貌不佳。

安蓮臉紅地尷尬了下,立刻反駁,「放肆,玉護衛,你眼中還有沒有本座這個聖女,本座確實有意讓蘇大虎接替貼身侍衛長這個職位,這個……又有什麼不對?」

漣漪也認為,安蓮不是個有正義感的人,剛剛從見到她時候便覺得安蓮有些不對勁,如今也恍然大悟,該不會是安蓮看上飛峋了吧。

雲飛峋也不管其他人的眼光,就直勾勾地盯著蘇漣漪,用眼神表態——我是無辜的,我和聖女沒關系。

漣漪好笑用眼神安慰雲飛峋——我不會亂吃飛醋的。

玉容嗤笑,「既然希望我們擁護您,那聖女大人便以身作則,廉潔正直,為屬下們做些表率。」

安蓮氣得小臉雪白,「你們要反了不是?昨日你們抗議侍衛們薪俸少了,本座便提高了侍衛薪俸;你們說本座的貼身侍衛疏于訓練,本座便將貼身侍衛送到臨時營來訓練;你們說選拔貼身侍衛不應只看外表而應看才干,本座便選了容貌不佳但身手了得的蘇大虎,本座這麼做還不夠?」

蘇漣漪垂下眼,自從她來到這營地,營地確實被她攪合的天翻地覆,但她的目的絕不是覆滅這個小營地。奉一教營地、奉一教聖女,都是標而非本,她的目的是找到奉一教背後的勢力、那個神秘主子的身份。

既然雲飛峋出現在此,想來他的部眾也離此不遠,她不擔心雲飛峋的安全。問題是,若真鬧開了,她不知未來的局面會如何,這幾日為了打入安蓮身邊的心血會不會白白浪費。

就在玉容準備繼續用話諷刺安蓮時,蘇漣漪不動聲色到了玉容身邊,兩人貼得很近,近到蘇漣漪能聞到玉容身上一股淡淡的皂香,「玉護衛,您與聖女大人恩怨,小女子本不該多嘴,但若這麼吵下去,讓侍衛們看了笑話,不好收場。」

玉容听後,薄唇一抿,將想要說的話有咽了回去。

安蓮也是豁出去了,「趙欽碩思想狹隘,品行不端,本座免去他貼身侍衛一職,從今日起,本座貼身侍衛便是蘇大虎。」

還沒等眾人發出驚呼,雲飛峋已開口,「我拒絕。」

嘩然!

短短幾個時辰,臨時營*迭起。

安蓮大吃一驚,「你拒絕?你為何拒絕?做本座的貼身侍衛,這可是天大的榮幸,你知道多少人羨慕你嗎?」

漣漪低頭,無奈,如果安蓮知道飛峋在朝中的職位,這些話肯定是說不出來的。

雲飛峋不為所動,連解釋都懶得解釋,就讓所有人眼巴巴等著他說出什麼天大的拒絕理由時,雲飛峋就這麼原地站著不吭聲。

蘇漣漪看見安蓮的臉色後,差點笑出來。

玉容則是冷笑,「如何,人家不賣聖女大人的面子,我們尊貴的聖女大人現在還有何話說?」

安蓮氣得跺腳,直接跑了過去,壓低了聲音。「蘇大虎,以我對玉護衛的了解,他今日攻擊了你,便說明想除掉你,你不來我身邊,便沒人能保得住你!」聲音很小,生怕別人听見。

飛峋見安蓮沖過來,不著痕跡地向後退了幾步,拉開兩人距離。但即便有距離,還是听清了安蓮的話。

只不過,雲飛峋並未因安蓮的話有何反應,還是那般事不關己。

安蓮的話,蘇漣漪並未听見,不過,蘇漣漪的想法與安蓮不謀而合。

她看了看身邊的玉容,「玉護衛,我有些看不懂你了。」

玉容一愣,嘴角的譏諷少了幾分,用只有兩人能听見的音量道,「哪里看不懂?」

「蘇大虎被趙欽碩暗害,別說侍衛們和聖女大人,我本人也是親眼目睹。經過這兩日的相處,我認為玉護衛不是那種不講道理不分黑白的人,今日卻為何非要認為蘇大虎害人?」漣漪問。

玉容听後,矛盾了下。以他本身的涼薄性子,本不會作答,但對方是這兩日耐心為他講解各種醫術的小漣,他又不想見小漣失望傷心。最終,他嘆了口氣,道,「我不喜歡將無法掌控之人留在身邊。」他模不透蘇大虎。

漣漪心中了解,聲音低落。「也就是說,有朝一日,若沒了聖女大人的庇護,您也會除掉我,是嗎?」

玉容皺眉,急急反駁,「怎麼會?你與他們不同。」說完這句話,自己都愣住了,緊接著,是窘迫的尷尬。

蘇漣漪也愣住了,她可以安慰自己說,兩人的情誼是因這幾日交流醫術而來,但即便如此想,還是抵擋不住陣陣曖昧來襲。

「亦師亦友。」玉容正色道。

漣漪暗暗松了口氣,看來是自己想多了。兩人才見了三天,哪有那麼多曖昧,果然是自己思想太復雜了,罪過。「多謝玉護衛了。」

一抬頭,看見人群中對面兩人——聖女安蓮不知道對雲飛峋說著什麼,急得小臉兒通紅,看來是對雲飛峋真的上了心。而雲飛峋則是盯著蘇漣漪的方向,好像質問自己妻子,為什麼和陌生男子走得如此近。

蘇漣漪暗暗瞪了雲飛峋一眼——還不都是為你。

玉容已下定了決心,即便今日除不掉蘇大虎,來日方長,他絕不會留此人在營地。「聖女大人,既然蘇大虎志不在此,這貼身侍衛長,您便另選他人吧。」

蘇漣漪卻開了口,面色嚴肅,聲音嚴厲,「蘇大虎,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昨日你公然挑釁聖女大人,今日聖女大人不計前嫌求才若渴,你又拒絕。既然你瞧不起這里,那我們奉一教這間小廟也不留您這位大神,請離開吧。」話里話外,兩層意思。

明著,是幫著聖女說話,暗著還有一層意思——雲飛峋若想留在奉一教,便只能委屈在聖女身邊,都則便無法隱身下去。

漣漪說這些話時,心砰砰直跳,生怕玉容看出她與飛峋有所瓜葛。

果然,玉容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蘇漣漪。漣漪趕忙低聲解釋,「對于玉護衛的錯愛,小漣只能說聲抱歉,但小漣是聖女大人的人。」

玉容眉頭一挑,非但不覺得蘇漣漪頂撞他有什麼不對,反倒是覺得她的愚忠很是可愛。「有朝一日,你會對我這麼忠誠嗎?」

漣漪苦笑了下,「也許吧。」那一日不會到來的。

雲飛峋見兩人低聲有問有答,男子清瘦仙風道骨般,女子高挑亭亭玉立,配在一起便扎眼得很——蘇漣漪明明是他的妻子。

安蓮只覺得眼前人影消失,原來那高大威武的男子突然半跪下,「蘇大虎感謝聖女大人抬愛,決定接下貼身侍衛長一職,伺候定會好好保衛聖女大人。」

安蓮頓時激動得想哭起來,她從未如此渴望過的一個男人,也從來不知道,被一個男人答應,竟會如此滿足、如此感動。

「蘇侍衛長,快快請起,以後本座便全靠你了。」聲音顫抖,不知是激動還是哽咽。一邊說著,一邊親手扶雲飛峋起身。

雲飛峋不著痕跡地向後退了半步,確保安蓮的雙手不踫到自己,哪怕是衣襟。「聖女大人言重了,能保衛聖女大人,本就是我們侍衛們的榮幸。」

說著,雲飛峋抬眼看向蘇漣漪,果然見到漣漪氣得小臉發白,心中暗爽——你不是能和那個姓玉的交頭接耳嗎,那我便和聖女來個主僕情深。

蘇漣漪一再告訴自己,雲飛峋是為了演戲才會如此。但兩日熟稔,她從未見過飛峋對哪個女子鄭重其事說過如此多的話,包括他母親雲夫人和嫂子金玉公主。心底不爽的醋意,抑制不住的蔓延。

玉容見雲飛峋答應了安蓮的要求,冷笑了下,譏諷之意溢于言表,但當低頭對上蘇漣漪時,聲音卻柔了一些,「小漣,臥龍村病種的病人已神志清醒,實驗證明青霉素確實有效,我已安排下了人手加大青霉素的培植,近兩日便可動身前往臥龍村了。」

「真的?」漣漪驚喜。這麼長時間,她等的就是這個,只要確定她培養的青霉素有效,便準備擴大生產,拯救飽受「天疫」的病人。

「恩。」玉容眼中的笑意更深,「從營地到臥龍村,行車大概兩日兩夜,我們可以在車上進行青霉素培植,可節省大量時間。」他倒不是急于救人,只因他從小酷愛醫術,迫不及待將這靈丹妙藥放在病人身上試驗。

只要這青霉素真的有效,也許,他可以將此藥加入那項秘密研究中。

「玉護衛真謝謝您,我代表所有天疫病人感謝您。」蘇漣漪這時由衷的感謝,因為玉容是除飛峋外,第一個主動用心幫她的人。

玉容尷尬了下,他這麼積極可並非為人治病,而是並有他因。在純真善良的小漣面前,玉容只覺得自己十分卑微、渺小,這種感覺是他從前從未有過的。「哪里,拯救蒼生,本就是我們奉一教的教義。」

心中不免在想,若小漣真能收為己用就好了,那樣主子也會開心。無論如何,他一定會想辦法在不傷害小漣的前提下,讓小漣投靠他,小漣的存在定會大大幫助主子。

「玉護衛,那我便失陪了,我要去為那名病人進行一次體檢。」蘇漣漪已經迫不及待。

玉容忍不住輕笑,「我也與你一同去。」

雲飛峋看著兩人有說有笑,甭提多生氣了!他恨不得沖過來把姓玉的人碎尸萬段,之後速速回京搬兵取虎符前來殲滅奉一教,神擋殺神,佛擋殺佛!至于百姓們是否受傷那便听天由命!

「聖女大人,您今日也是受驚了,屬下陪您回房間好生休息吧。」雲飛峋的聲音不小,故意給蘇漣漪听的。

漣漪一愣,驚訝地看向雲飛峋。

飛峋堵著氣,擠出一抹微笑,對上聖女安蓮。

一晃,一日過去,夕陽西下,已到傍晚。天色暗了下來卻沒黑,營內還未掌火把。

雲飛峋五官本就俊美,只不過從前得瘡疾時,皮膚潰爛讓人不忍直視;如今皮膚蠟黃帶斑,讓人看了倒胃。但如今光線暗淡,無法看清他皮膚只能看到其分明的五官,只覺驚艷。

安蓮確實喜歡上了蘇大虎,那種感覺十分奇妙,那種喜歡是一種心理上的依賴,超越*,之前蘇大虎容貌丑陋,這種感覺便已強烈,如今在赤紅的夕陽下,蘇大虎的面容英俊,更是將安蓮迷得神魂顛倒。

「好,蘇護衛,本座有你就放心了。」安蓮激動得不知說什麼是好。

蘇漣漪用一種見了鬼的表情看向雲飛峋,而飛峋則是賭氣回給她一個眼神——都是你逼我的。

漣漪口中咬牙,閉上眼,將怒氣壓下,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那玉護衛,我們走吧。」

雲飛峋在一邊也不甘示弱,「聖女大人,我們回吧。」

「好啊。」安蓮喜滋滋的,伸出手去,示意讓雲飛峋攙扶。能攙扶她安蓮,觸踫其玉手,那是多大的榮幸,攙扶她從來都是對侍衛們最大的褒獎。

可惜,這「木訥」的蘇大虎卻視而不見,臉上有笑容,嘴上說著恭敬的話,卻不肯上手攙扶聖女。非但不攙扶,連踫都不肯踫上一下。

安蓮笑著將手收回,心中對蘇大虎的印象又好了幾分。別的男子見了她都如同蒼蠅一般,只有蘇大虎老老實實,還這般害羞,實在是……讓人喜歡。

蘇漣漪就這麼目瞪口呆地看著兩人一前一後走出人群,這一刻,她都忘了生氣,除了驚訝唯有驚訝。

「小漣,還不走?」玉容道。

漣漪趕忙收回情緒,調整了心態,「好,我們走吧。」

于是,繼聖女與蘇大虎主僕走後,玉護衛和小漣也離開了臨時營。

臨時營再不沒心思訓練,呼啦啦地開始議論紛紛,今日這事夠大家茶余飯後談上三天的,比說書還要起伏,比故事還要跌宕!

聖女的紅色大帳。

前腳入了院子,後腳雲飛峋便變了臉色。「到了,我走了。」

安蓮趕忙阻攔,「別,你別走啊。」

飛峋冷著臉,連看都沒看她一眼,幾個大步便消失在傍晚的夜幕中。

安蓮愣愣看著那遠去的背影,只覺得那人既冷酷又神秘,雙手抹上自己雙頰,只覺得熱熱的,心里跳得厲害。

難道,這就是愛慕一人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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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今天更得又晚又少,不知為何精神無法集中。

今日權當休息一下,明天繼續,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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