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宮里放出消息,華清雲半盞茶之前承認了加害王妃,密謀行刺皇上和王爺的罪狀,皇上大為震怒,正交由慎刑司查辦"
"哦?"白裘軟榻上的男人隨意地應了一聲,明滅的燭光將他本就精致的輪廓描摹的更加神秘不羈。
"真是快啊我本料著皇後和太子還要再掙扎一番呢"
"皇上曾傳過密函,大抵是若她們承認了罪行,可以免除株連之罪。"地上跪著的男子,面部輪廓同樣被青絲遮去了一大半,"如此一來,皇上與太子的嫌隙可是越發深了"
"呵,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放眼朝中,太子和皇後的擁躉可是不少,本王到時候還真要下番功夫"
"啪——"的一聲,男人身後巨大的石門應聲而開。
兩盞不滅的長生燭發出通亮的火光,漢白玉制成的牆上,靜靜地懸著一幅女子的畫像。
男人起身,白狐皮裘滑落到了地上。
他緩緩走至暗門之後,久久凝視著畫中的絕美女子,隨後伸手,輕輕觸模著女子的臉頰,極盡哀傷纏綿,仿佛撫模著至寶般小心翼翼。
***
白色的幔帳隨風而動,燭光明滅,緩緩滴落的燭油像極了美人哀傷惻動流下的眼淚。
"主"身後的暗影一動,打破了這略顯凝滯的氣氛。
男人沒有轉身,聲音卻低沉沙啞,"沐雨,這麼些年,你跟著我,後悔過麼?"
"從未。"男子回答的干脆決絕。
"很好,從今往後,本王希望,你也永遠不會後悔"
"吱嘎——"一聲,沉重的石門緩緩關閉。
牆壁上,女子靈動嫵媚的水眸格外震撼人心。
"小姐,該喝藥了"清晨,帶著暖意的陽光靜靜灑入屋里,渲染了一片光景。
"咳咳"蘇瀾裹著厚厚的棉被,直起身來,咳了好一陣。
"小姐"錦帕心疼地替她拍背順著氣。
蘇瀾擺了擺手,恍然覺得自己好像大病一場後就老了十幾歲,如今就像苟延殘喘的老太太般行將就木。
"王妃萬安!"這時,幾個丫鬟推門而入,向蘇瀾福了福身子。
蘇瀾淡淡地一笑,並沒有說什麼,只是端過桌上的碗,低頭喝著苦澀難言的藥。
"王妃"半晌之後,其中一個丫頭終于開口,"听說王妃近來身子孱弱,久咳不止,奴婢們不能替主子分憂,只能帶點家鄉止咳潤肺的土方子,望主子的身體能盡快好轉,也免去王爺擔心。
蘇瀾看著地上這個略帶幾分姿色的丫頭,眸色微沉,溫和地笑道"如此倒真是勞煩你們費心了"
地上的丫頭臉上飛快地劃過一抹得意之色,"王妃真是客氣,我們做奴婢的,當然是要為主子分憂"
蘇瀾淡淡一笑,"起來吧,你叫什麼名字?"
"奴婢自小就跟在王爺身邊,做王爺的貼身丫鬟,換做碧落。"
"碧落?"蘇瀾裝作暗忖了一會,"真是個秀氣的名字。"
"謝王妃夸獎!"碧落欣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