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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三章 左宗棠讀書

兩個女孩不憤地听著外面興~奮的人群繪聲繪色討論著南洋大捷,想起朝~廷被鐘人杰一眾亂~黨打得抬不起頭來,不由心中泛起憂色。

「格格姐姐,如今南蠻勢強,朝~廷勢弱,難道真的就無力回天了麼?」潘巧夕娥眉緊蹙,說不出的糾結寫在臉上。

叔文搖了搖頭,道︰「誰得了天下不都一樣,歷朝歷代都逃不過更迭,我大清坐了200年天下,又是異族為皇,200年已算是福氣了吧。」

潘巧夕駁道︰「姐姐怎能這般說,天下滿漢是一家,我~朝天子歷來都仁政愛民,現在這般動~亂只是有些跳梁小丑在叫囂,等中樞重新振作,必能收復山河。」

叔文螓首再次搖了搖,道︰「若真是滿漢一家,那便不可能有什麼鐵桿莊稼,妹妹,我們一路走來都看到了,河南一路盡是哀鴻,朝~廷酷政再加上鐘賊兵燹,實在是民~不~聊~生。可一到了武昌,便是另一番景象,街上已是熙熙攘攘,一片繁華之色,等我們更往南來,一直到了現在的南朝京師,廣州城,便是一百個北~京加起來,我看都及不上,這廣東人~大部分都吃得飽飯,上得了學,且不提朝~廷兵事遠不及南朝之盛,就是能打過來,得了好處的百~姓怎麼會幫助讓他們吃不飽飯的異族人,驅趕自己同族,讓自己幸福安樂的人呢?」

潘巧夕氣鼓鼓地道︰「不過一些愚~民,不識王~道~教~化,重利輕義罷了,實在不行都殺掉好了。」

「妹妹這是說氣話了,」叔文道,「自古民為貴,君最輕,水能載舟亦能覆舟,若是不重視子民生計,是決計不可能坐天下的。」

潘巧夕臉色一下子垮了下來,道︰「那麼姐姐的意思是,朝~廷一定要完了麼?」

叔文也是一臉憂色,悲聲道︰「南朝皇帝正是精力鼎盛的時候,又任用賢能,勵精圖治。我~朝天子尚年幼,一眾輔政大臣又多是老氣橫秋,一葉障目不見泰山守成之臣。唯有肅順有一股沖勁兒,卻是不得手段,莽撞壞事。依我瞧,這南朝等騰出手來,必然狼視北方,倒是滅國之事就在眼前了。只是,苦了我百萬旗人,即使南朝皇帝性仁,放他們一條生路,可是旗餉幾百年供奉下來,還有什麼謀生手段,到最後男丁還得淪落到天橋下說書,女子淪為娼~妓罷了。」

正當兩人悲悲切切之時,听到外面~臨近她們的雅座的另一間雅座也坐了人,兩人連忙收聲,不敢再議論,生怕讓人听了去,她倆是北面來的貴女。

「季高兄,別來無恙?」一個年輕的聲音道。

「我哪能有什麼好壞,不過苟且度日,哪像少荃一般,弱冠之年,已是入朝為官。」

這兩人正是左宗棠和李鴻章。左宗棠當初答應幫林則徐照應家人,留在廣東。後來雖然林則徐北返,但是南朝並沒有為難他的家眷,只是禁囿于廣州城內,不得出城。左宗棠一見並無大礙,也不著急回到北邊去。想留在廣州,看看這南朝到底有何厲害,不過發展兩年時間,國勢便如往來王朝積蓄數代的力量。

而李鴻章則是一副年輕人的離經叛道的行為。其父李文安與曾國藩同年,並十分有眼力,看出曾國藩非池中之物,早早與其打好關系。本來,李文安是要把李鴻章和其兄弟一同送到曾國藩處學習,可是出了南蠻作亂一檔子事情,便沒有成行。後來南蠻大軍打到了安徽,李鴻章見南朝軍事鼎盛,兵士皆有雄武之氣,便判斷北面氣數已盡,正是漢家南朝當興,便不顧家中反~對,私自逃出廬州,打算往廣東去學真正的經世之才。但是,俗話說百無一用是書生,逃跑準備不足的李鴻章差點在路上餓死,所幸他被出行的外~交~部官~員陳谷救助。因為李鴻章文~字功底扎實,為人靈活有奇氣,被陳谷收為學~生,並在他手下進行一些文書和參贊工作。

「我哪算入朝為官,只不過得老~師垂青,在外~交~部打個雜而已」李鴻章謙虛地道。

「今日打雜,想來明日少荃必然能出入青雲,做到外相的位置上去。」

李鴻章搖了搖頭,道︰「我~朝官制與歷來朝代都有不同,就說分管各部的卿相,都是要與首相同進退的,這設想中,將來首相大~選和中樞議會大~選後,首相將在中樞議會的授權下,進行組閣。閣員,也就是各部的卿相,勢必是要跟首相是同一~黨派的。閣員名單產生後,中樞議會還需要再做一次投票,將他們認為不合適的閣員剔除,然後再次選擇。閣員必須有著一定的施政經驗,這就代~表著,他們必須是從底層爬上來的,懂得如何行政,不可能首相隨便從自己的陣營里提出一個人,讓他當大臣。之後,各卿相有權組成他們的部門,但是各部門中,必須有一定比例的非執~政黨官~員。這些官~員有些是從地方上升遷上來的,有些也可能是原本就從事該工作的。嘿嘿,說實話,很多事情,我也不甚了解,正在學習啊。」

左宗棠嘆道︰「這是顧黃王的虛君之道啊,想不到東林君子還有再抬頭的一天。」

李鴻章哈哈一笑,道︰「什麼東林君子,東林黨不過腐儒罷了,一無治~國之才,二來眼界狹窄,只懂得黨同伐異。禍國殃民才是東林之士的正道。不過,虛君倒是真的,但是坐莊的可不只是一家,誰做不好下來就是了。我~朝做~官,講求‘道專’,即是做什麼,你就得懂,你就得會,不能兩眼一抹黑就去做。就說這陸軍大臣,你得熟悉戰陣,曉得兵法,甚至還親身當過士卒,領過兵打過仗。或是財政大臣,這計算支出一套種種會計之學,和各式數數之道需要十分精通。就算我們做外事的,需得懂得天下大事,世界各國,不可只認識臨近的小邦,什麼歐羅巴強國,美洲新興,都得有些了解。」

左宗棠拍手道︰「這確是一樁實事,昔日朝~廷取士盡是讀得聖賢書的學子,大家可能都是道~德之士,或是詩文~做的漂亮,但是如何治理國~家,卻是另有學問,朝~廷敗在這上面,卻是不怨。」

李鴻章摘下帽子,指著自己光禿禿的腦袋道︰「季高兄,我現在認得是華夏正朔,是我們大中朝~廷,北面的是夷狄。」自從與滿清劃江而治之後,江南等讀書人重地落入手中,讀書人沒有別的事情做,只能去論證新朝的合法性。然後他們找出了各種在何沐平看來也啼笑皆非的證據,然後認為國號是中,而不是什麼中~華帝~國。而且大家都認為用中一字做國號,最是顯得國~家正統,天下之正中的優越感,所以中~國或者中朝成了一種默認的叫法。這種稱謂直接將傳統地理叫法和國~家叫法混合,一定程度上也達到了何沐平建立現代國~家的目的。

左宗棠听了李鴻章的表態,並沒有反駁,他也在心中有著一些掙扎和糾結,北面朝~廷的疲態和頹勢已經盡顯無疑,而他在廣東呆得越久,就越覺得南朝已經不可抗衡。只是,他是傳統的讀書人,講究忠君愛~國。可另一邊,南朝鼓動宣~傳著民~族大~義和生民幸福,也讓他很難抉擇。

他想了想,道︰「德泰皇帝確是有道明君,南朝也確是氣象新新,只是忠臣不事二主,我卻不能背主而去。」德泰皇帝是官方用來稱呼皇帝,區分本代與後代皇帝的帝號,既不是年號也不是廟號,但是民間也有用作年號的。

李鴻章不由哂笑道︰「左兄似乎還尚未在滿清仕官,何來背主求榮之說。」

左宗棠屢試不第,但是身懷抱負,科舉正途求官不能,只能去做他人的幕僚。而這也是他心中一大隱痛,被李鴻章揭了傷疤,也有些不忿。

左宗棠畢竟三十歲出頭的人了,不跟李鴻章一個二十歲的小年輕一般見識,只是道︰「我想在廣州學習些治用本領,只是苦于無門,不知少荃可有什麼辦法?」

李鴻章道︰「這現在廣州最熱的就是三所學校,都是學習軍事的,蓋因朝~廷在南洋打了勝仗,振奮人心,青年多有崇慕,故而現下的新學期,臨時~報入這三所學校的人甚多。」

左宗棠一振奮,道︰「南朝最強者,莫過于軍事火器。若是能學得這些本領,也有用武之地。」

李鴻章眉頭一軒,道︰「季高是想學了這本事,回頭再來打我~朝麼?」

左宗棠沉默以對。

李鴻章沉吟片刻,哈哈一笑,道︰「那也無妨,去學學也好。等你學完之後回北面供職,看看能不能有一番作為。只怕到時候你便知道,光學會了火器和兵事,沒學會根本,照樣沒用。」

左宗棠不答話,只是問︰「不知這三所學校是哪三所?可有什麼要求?」

「一所是黃埔陸軍軍官學校,要學陸軍軍事,這里最佳,培養了軍官也可以到皇家陸軍服役。一所是沙角海軍軍官學校,是為皇家海軍培養軍官的。當然,你從這兩個地方畢了業,也可以選擇不去我~朝軍~隊。第三個,是佛山軍事工業學校,這里主要就是教怎麼造火槍大炮的了,甚至連四十余丈長的大船也有得教。不過,最近听說報名的人很多,入學需要考~試,只取優秀者。」

對于屢試不中的左宗棠,這又是挑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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