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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毀了容顏?

水卿衣朝宮女游去,卻只看到空船只,兩位宮女全都不見了蹤影,扶著船舷,四處張望,除了船只開闢出的一條水路,視線被荷葉遮掩住。

心一沉,看來這不是個巧合,快速的爬上船只,小船被劇烈的頂撞,小船晃蕩起來,水卿衣兩手緊緊的抓住船舷,穩住身體,看到水底的巨型‘水怪’,饒是水卿衣也止不住心底發顫。

‘ ——’

水怪頂撞,小木船破了個洞,快速的下沉,水卿衣跌落在水底,看著大約有兩三米長,嘴有一米寬的水怪,拼命的朝前劃去。

尼瑪,居然是變異的巨型鯰魚,水卿衣想死的心都有了。

那嘴一張,她骨頭都不剩。

唯一的念頭則是快速的往前游,等拉開了距離,便飛身上岸,可回頭看到緊追不舍,只有十幾厘米的距離,水卿衣真想兩眼一抹黑昏死過去。

水怪身體巨大,特別是白白的月復部,鼓鼓囊囊,顯得特別的笨重,卻格外的靈敏,如一艘快船,緊追著水卿衣。

水卿衣發覺她甩不掉巨型鯰魚,想著要不要拼死搏斗?

這樣想著,水卿衣抽出紅綾,把有鋒利鋸齒的那一邊朝鯰魚的月復部射去,立即割開了一個口子,鮮血彌漫,頓時阻擋住水卿衣的視線,正要進一步攻擊,未料到這一擊激怒了巨型鯰魚。

長尾一掃,河面震蕩,濺起一丈高的水花,水卿衣快速的潛出水面,騰空躍起,鯰魚鍥而不舍的破出水面,長大如面盆的大嘴,眼見就要咬上水卿衣,將其吞噬,水卿衣敏捷的倒轉,打開匕首,插進鯰魚的嘴里,鯰魚用力合上嘴,匕首受重刺穿了下頷。

水卿衣臉色凝重,匕首本想是頂住它的嘴,讓其閉合不了,可匕首刺穿了下頜,鯰魚又是可以吃人了。

眸子一掃,看到四周聚集了不少的人,獨獨不見了與她一同前來的傅淺荷,眼底閃過寒芒,飛身上岸,看到鯰魚發了狂的在河里到處亂跳,河面如煮沸了的水似的,不斷翻騰。

「主子,那…那是什麼?」驀然,水卿衣耳邊響起冷霧的抽氣聲。

水卿衣轉頭,便瞧見冷霧驚愕的瞪著荷塘,扭頭,看著其他的人,發現他們臉色死灰一樣,已然嚇的失了聲,難怪會沒有尖叫聲。

「巨型鯰魚。」水卿衣臉上凝重的說道,這鯰魚的年齡絕對不小,且不是一直生活在荷塘里的,一定是有人故意放進來,而那兩個宮女便是誘餌。

背後之人有何目地?是為了她設的陷阱麼?他們有如何得知她會來荷塘,又為何會挺身救宮女?

一步一步,算的精密,其中一個環節稍稍出了差錯,都不可能成功,偏生還是她自己送上門來的。

早知如此,她還不如陪百里玉那貨培養感情呢!

「天吶…這就是那個吃的鯰魚?」冷霧失態的揉搓著眼楮,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巨型鯰魚就是尋常做菜使用的鯰魚。

「冷霧,這條魚不管是人為,還是乘隙游到了宮里,但絕對留不得,你去找幾把大刀來。」水卿衣看著慢慢歸于平靜的鯰魚,稍稍舒了口氣,靈敏是靈敏,幸而笨了一點。

不消多時,冷霧來了,跟隨的還有百里玉和莫問。

「水怪?」百里玉蹙眉,宮中怎會有這等魚怪?

「鯰魚。」水卿衣含笑的說道︰「尋常我們吃它們,如今,它們吃我們了。」

百里玉望著渾身濕漉漉的水卿衣,臉上還有血印,墨色如瑪瑙的眸子暗了暗,冷笑道︰「這是賞荷?」

水卿衣脖子一縮,確實是她自作自受,可見他說風涼話,激起了她天生反骨的性子,瞪著眼說道︰「這不是被我的美貌吸引了過來嘛,長得好看怎麼能是我的錯?」

見她沒有認識到錯誤,反而 嘴胡扯,百里玉氣急,臉色由黑轉青,想到冷霧說她和水怪糾纏,心都幾乎要跳了出來,現如今,攏在袖中的手微微發顫。

「若我毀了這張臉呢?」百里玉氣的失去了理智,眼底墨色濃郁,透出幾分冷煞之氣。

他是認真的!

這是水卿衣腦子里閃過的第一反應。

怔怔的看著百里玉,眼底暗潮涌現,似要整個將她吞沒,看到這樣的百里玉,水卿衣的硬氣消失的無影無蹤,太久太久沒有見過發怒的百里玉,已然忘了,他陰狠殘佞的性子。

「你舍得?」水卿衣倔強的揚著下巴,一瞬不順的望著百里玉。

「若這張臉讓你置身危險,要它何用?」百里玉微涼的手指撫模著水卿衣的面頰,慍怒的說道︰「再有下次,定不輕饒。」

水卿衣輕輕一笑,金色的陽光打在她的臉上,印下柔和的線條,微微上揚唇角,勾勒出暖暖笑意,似三月春風,吹拂掉百里玉心頭的暴躁。

「就知你舍不得。」俏皮的眨巴著眼楮,見他額角青筋跳動,連忙挽著他的手說道︰「再不會有下次。」

听到水卿衣的保證,百里玉臉色稍緩,接過冷霧手中的大刀,飛身前往露出魚肚白的河面,提著大刀,狠狠的刺下去,頓時血水飛濺,蟄伏的巨型鯰魚長大了嘴,咬住了百里玉的半條腿。

水卿衣一急,朝冷霧打了眼色,正要去協助,便瞧見百里玉墨發飛揚,一刀砍斷了巨型鯰魚的寬扁嘴,驚得眾人放聲尖叫。

「太帥了!」水卿衣呆滯的看著百里玉一襲白衣被鮮血噴濺上,如浴血的戰士,滿身殺戮。

巨型鯰魚失去了嘴,無法食人,百里玉沒入水底,在鯰魚的月復部刺了幾刀,見它不再掙扎,浮在水面上,一掌把鯰魚推上岸。

‘ ——’鯰魚攤在岸上,月復部的傷口破裂成一道長長的口子,內髒破體而出。

水卿衣盯著鯰魚的月復部,直覺有什麼不對,提著大刀走過去,讓冷霧把鯰魚月復部朝上,剖開月復部,便看到還沒有消化掉的兩個宮女躺在里面。

在場的人看到這一幕,雙腿發軟,蹲著身子嘔吐。

水卿衣震驚了,看著有個宮女被鯰魚的胃液腐蝕掉的半個身子,胃里直翻滾。

「去查,這兩個是那個宮里的。」水卿衣冷聲說道,這兩個宮女不可能不知道宮中荷塘不許采蓮蓬,河邊根本就沒有船只,她們不可能私自弄來一艘小木船采蓮,肯定是有人唆使。

「是!」冷霧轉身離開。

水卿衣讓人散了,徑自走到她落河的地方,看到河水有一絲沒有散去的紅,跳下河,雙手捧起一掬水,輕輕的嗅了口,依舊殘留著血腥味和一絲極淡極淡的清香。

看來這個才是吸引巨型鯰魚的藥粉,而下這藥之人不知是不是傅淺荷,可這個地方,不止傅淺荷一個人站過。

不管是不是她,反正兩人的梁子早就結下了,等冷霧的調查結果來了,便知!

「如何處理?」水卿衣神游之際,耳畔冷不丁的響起一句低沉暗啞的話,嚇得水卿衣渾身一顫,扭頭看著百里玉說道︰「放在這!」

百里玉眉頭一挑,什麼話也未說,輕嗅著身上傳來的腥臭味,皺了皺眉,上了岸,閃身朝紫苑殿而去。

水卿衣看著百里玉徑自離開,氣的拍打著水面,吩咐莫問守著,跟著離開。

……

收拾干淨,冷霧正巧調查完回來,臉上凝重的說道︰「是御膳房的劉御廚,听說太後想要吃蓮子羹,宮中沒有新鮮的,便讓人去采,听到出了事,上吊自盡了。」

水卿衣臉一沉,線索就這樣斷了?

「可有查出此人生前與誰特別接近?」水卿衣眼底閃過迷惘,事情真的這樣簡單?

「嗜賭,與浣衣局的一個宮婢相好,等著宮婢放出宮去,便成親,屬下去時,這宮婢也投到浣洗池里自盡了,兩人的人際關系都調查了,劉御廚除了和幾個太監聚賭外,沒有和任何人親近,而這宮婢性子怯懦,沒有特別要好的人,平時都是一個人,除了和劉御廚私下見面外。」

「沒有問題才是大問題,若性子真的怯弱,會與劉御廚在宮中私通定終生?」水卿衣嘴角露出嘲弄,可惜沒有抓到把柄,「你去派人監視那幾個聚賭的太監,他們是誰的人。」

冷霧頷首應允。

「等等,派幾個人監視太妃。」這個人定然也不簡單啊,听說傅淺荷的事,就是她煽動太後的,要注重聲譽比命還重的太後接受失貞的傅淺荷,足以證明她的不簡單。

……

轉眼半月時間過去了,牡丹城那邊傳來了喜訊,蔡瑞不日便會回京,而北轅塵則已經動身前往了雪臨國。

可紫苑殿還是愁雲慘淡,冷霧調查的消息,始終沒有進展,所有的證據指向慈安宮。

水卿衣看著一疊資料,腦袋脹痛,扔掉手中的資料,揉著額角,看著躺在軟塌上的男人,又是一肚子的苦水。

至從那日回來,這貨便不冷不熱,一直沒有開口與她多說一句話。

手段用盡,都沒能讓他消氣。

「冷霧,幫我去傳太醫。」水卿衣有氣無力的說道,目光始終盯著百里玉,見他背脊一僵,便恢復常態,眸子微微暗了暗,這次著實不是苦肉計,這兩日小月復時常不舒服,也沒有什麼胃口,今日更是昏昏欲睡,提不起勁。

冷霧睨了眼大主子,見他沒有開口,默默的轉身出去,打心眼里希望主子有點小病小災,大主子興許就會與主子從歸于好,他們這些做屬下的,也不要擔心成出氣筒了。

水卿衣躺在床上,放下帷帳,伸出手腕給太醫扶脈。

「公主近日身子可有什麼不適?」太醫皺著眉詢問。

躺在軟塌上的百里玉雖然誤以為水卿衣是在演苦肉計,可听聞太醫的詢問,心早就提起來了,屏息听著。

「胃口不佳,渾身無力,提不起勁來。」水卿衣如實說道,看著太醫的神色,心里有些打鼓。

「公主是疲勞所致,微臣開幾幅湯藥,煎服,這段時日多躺著休息。」太醫叮囑著,寫下一副方子交給冷霧,讓她去抓藥。

水卿衣眼底有著失望,她原本還以為有了身子呢!

抬眼看向軟塌,可看到不知何時站在床邊的百里玉,著實嚇了一跳。

「你…消氣了?」

百里玉抿唇不語,伸手搭在她脈象上,脈象虛浮,確實是沒有休息好,憂心所致,心里也淡淡的滑過失落,听聞她的描述,心里驀然有了驚喜,確實是以為她懷孕了。

「我錯了。」水卿衣垂頭喪氣,見識到這男人的心有多硬,若是她這次身子沒有不適,不知還要冷戰多久。

「我不想擔心受怕。」半月來,百里玉第一次對水卿衣開口,這些日子來,每每都噩夢連連,夢到她滿身是血,漂浮在荷塘中,驚醒過來,滿身的冷汗,只有緊緊的抱著她,才能消去噩夢帶來的心悸。

「再不任性,若下次再犯,隨你處置,即使你離開,十年五年的不見我懲罰我都行。」水卿衣嬌憨的抱著百里玉的手臂,把臉埋在他的手心,低聲說道︰「抱著你就不累了。」

百里玉失笑,這到底是懲罰她還是折磨他?

「下次再犯,我便打造一個精美的金絲籠,把你帶回北蒼,鎖在里面。」百里玉面色冷淡,從袖擺里掏出一個袖珍的鳥籠,「你帶在身上,每日看著它反省,便不會再犯錯。」

水卿衣心肝一顫,咬牙切齒的接過來,心底暗罵道︰你狠!

就是他義無反顧的把她待會北蒼,都會是很好的懲罰,更遑論還是鎖在金絲籠里當金絲雀,簡直就是世上最殘忍的懲罰。

水卿衣不怕死,不怕傷,不怕痛,獨獨怕寂寞。

怕沒有任她翱翔的廣袤天空,囚困在一寸地的金絲籠中她會覺得窒息,漸漸的枯萎。

他怕是了解她到極致,才能死死的捏住她的七寸。

「金屋藏嬌?」心里隨憤恨,水卿衣半點不顯露,眉宇間透著嫵媚,嬌態盡顯的雙手圈著百里玉的脖頸,輕咬著他的唇角說道︰「這是我的夢想。」

百里玉被水卿衣撩撥得心里一陣悸動,化被動為主動的加深火熱的吻,唇齒相踫,邪肆的說道︰「是麼?」

「床上分勝負。」水卿衣手靈巧的探進百里玉的衣襟,輕嗅著他淡雅的蓮香,心里驀然一空,有著渴望。

百里玉清雅一笑,如雪蓮綻放,那張珠光溫潤的臉上顯露著狷狂霸氣,大手一揚,水卿衣的衣衫落盡。

水卿衣不甘示弱,猛地一個翻轉,把百里玉壓在身下,縴細的雙手撕拉著百里玉的衣裳,看著他愉悅的笑,水卿衣眼底閃過狡黠,撕下百里玉的袖擺,綁著百里玉的雙手,拾起地上的腰帛,圍住他的眼楮。

「不許掙月兌。」水卿衣想了想,還是不放心,點了穴道,俯身,輕吻著百里玉的額,鼻尖,薄唇,下頷,最後添咬著喉結。

百里玉低咒了聲,眸子被蒙住,陷入黑暗中,感官尤為敏感,是睜開眼放大的幾倍,水卿衣溫柔的輕吻如羽毛在身上拂過,心里仿若有貓爪子撓,瘙癢難耐。

「別停。」百里玉暗啞的嗓音帶著性感。

水卿衣臉上露出奸笑,叫你丫這段時間得瑟,伸出爪子不安份的到處亂模,听到百里玉的呼吸越來越粗重,就是沒有讓百里玉滿足。

反而翻身下床,翻出紗裙穿上,端著果盤,躺在軟塌上翹著二郎腿看著百里玉面色潮紅,呼吸絮亂的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我贏了。」水卿衣扔下果核,擦著嘴說道︰「明兒個我便讓人建個金屋子,把你藏起來。」

「嗯?」

「金屋藏嬌啊,你的美貌除了我,無人能出其左右。」水卿衣得意洋洋的說道,絲毫沒有發覺床上的人已經沖破穴道,掙月兌了束縛。

「所以…」

「被我藏起來是你的榮…」說著,話音戛然而止,水卿衣看著眼前黑沉著臉的男人,‘啪嗒’一聲,手中的隻果掉落在地上。「你…你怎麼在這?」

「勝負還未分…」百里玉打橫抱著水卿衣,粗魯的把她甩在床上,扒了精光,不知從哪里掏出一根天蠶絲捆綁著水卿衣的雙手,拿著紅絲巾遮掩,魅惑的說道︰「娘子,為夫定然好好伺候。」

說罷,磨人的挑、逗著水卿衣敏感處,舌尖舌忝舐著她的耳根,听著她動情的低吟,百里玉壞笑的坐在一旁,不知從哪變出來的羽毛,在水卿衣如凝脂的身子上滑過,所過之處帶起一陣輕顫,粉紅的肌膚泛著雞皮疙瘩。

水卿衣覺得她要死了,緊緊的抓著床單,抑制住身體叫囂的欲、望,暗罵著百里玉是個變態,整人的手段一套一套的。

百里玉眸子幽暗,看著她誘人的模樣,拋下手中的羽毛,欺身覆了上去…

……

水卿衣仿若在沸水中煮,有好似在海水濤浪中接受洗禮,有好似在雲間沉浮。

渾身酸痛的仿若重新鍛造過一般,微微睜開眼,看著大亮的內殿,動了動身子,只覺得雙腿間有股溫熱涌出來,嚇得臉色一白,立即坐起身子,看著白色的床單上那一抹殷紅,如雪里綻放的臘梅,極為妖嬈刺目。

她的大姨媽還要幾日才會來,怎麼現在就有落紅了?

難道提前了?

水卿衣蹙了蹙眉,沒有在意,在床上休憩了半晌,吩咐冷霧備熱水沐浴,換下衣服,水卿衣看著小衣上沾染了些許的血跡,把小衣扔進了桶鏤里。

用完膳,神色懨懨躺在貴妃榻上,吩咐紅兒在一旁打扇,閉目養神。

「紅兒,你是幾歲入的宮?」水卿衣忽而開口問道。

「奴婢八歲進宮。」紅兒打量著水卿衣的神色,見沒有異樣,松了口氣。

「哪里人士,今年多大?」

「奴婢安鄉人,今年二十四。」紅兒模不準水卿衣為何要問,雖然宮女都是二十五歲放出宮,但是大多十八便放出去了,可她卻留了下來,一直沒有放出宮。

安鄉人?

「你與誰一同進宮的,她如今在何處謀職?」水卿衣的嗓音漸漸有些冷意。

‘ ’的一聲,紅兒驚慌的跪在地上,磕頭道︰「公主,與奴婢一同進宮的是彎月,她也是安鄉人,家里貧苦,進了宮,因為性子不得喜,發放到浣衣局,正是上次采蓮自盡的宮婢。」

紅兒臉色發白,為了這事,當初她也惴惴不安,生怕公主誤會她與彎月是一起的人,看到事情過了大半月,提著的心踩落了下來,沒料到如今倒是被公主發現了。

「為何不得喜?」水卿衣疑惑了,性子怯弱,反而更好控制才是。

「剛剛進宮,彎月的容貌標致,被太後娘娘選了去,後來安排在了容妃娘娘身邊,那時候容妃娘娘是極為受寵的,可是不知怎麼宮中發生了火災,所有的宮婢都被燒死了,只有被容妃娘娘支走采買的彎月活了下來,可那時她仗著主子的恩寵,性子不大好相與,落魄後,便被扔到了浣衣局。」紅兒咬了咬牙,看著公主一閃而逝的殺意,托出了埋在心底的話。

水卿衣微微詫異,事情太多的巧合了,她甚至懷疑是太妃特地縱火,把心月復彎月支走,留在浣衣局做她的眼線。

否則,為何彎月的性子與之前大相庭徑呢?在浣衣局若不是她刻意去查,都沒有人發現有彎月的存在。

彎月進宮便沒有吃過苦,忽而失勢被發配到浣衣局,那樣的苦她怎麼吃得下?肯定會不甘心,會鬧騰,偏生她進了浣衣局,完全的收斂了性子,當個透明人,絕對是太妃刻意安排的。

突然,靈光閃過,難道那件事與太妃有關?

「你與她的關系如何?」水卿衣擰著眉頭問道。

「不好,奴婢雖然和她是老鄉,可她眼楮長在頭頂上,瞧不起奴婢,直到前不久,她突然來找我,問了公主的脾性和作息,奴婢當時起了疑心,她說在浣衣局的宮婢是不會放出宮,她和劉御廚定了終生,不想辜負了,所以要準備準備來討好您,跟在您的身邊做婢子,來年隨奴婢一同放出宮去。後來沒過幾天,便發生了大事,驚嚇到了奴婢,奴婢怕公主怪罪,隱瞞了下來。」紅兒每每回想,腸子都悔青了。

水卿衣未料到是這麼回事,看來這件事定然與太妃月兌不了干系,她與太妃無冤無仇,怕是太妃為了傅淺荷動手除了她。

「你下去吧。」水卿衣揮了揮手,忽而,小月復一陣墜痛,一股熱流涌出,水卿衣動也不敢動一下。

歇了歇,水卿衣下榻,小月復一股強烈的痛感擴散開,臉色微微發白,步子有些踉蹌的走到內閣,坐在床上,自己稍稍把了脈,可脈象絮亂,她根本看不出什麼。

想要倒杯溫水緩和小月復的痛處,可針扎一樣的墜痛使水卿衣把手中的杯子砸落在地上。清脆的碎裂聲,驚擾了門外的水芊鳶。

「衣兒,你怎麼了?」水芊鳶本是送貢品過來給水卿衣,一進門,便看到她彎身蹲在地上,臉色白的如宣紙。

小心翼翼的攙扶著水卿衣躺在床上,擔憂的問道︰「身子怎麼了?」

水卿衣搖了搖頭,隨後想到水芊鳶也是女人,肯定知道是怎麼回事︰「娘親,前幾日我胃口不大好,渾身提不起勁來,叫太醫來扶脈,他說是疲勞所致,可今日見了紅…兒臣上個月二十三來的癸水,今日才二十,本以為是提前了,沒有放在心上,在軟塌上休息了一下,小月復開始墜痛。」

水芊鳶心下一驚,無緣落紅的人,她以往也見識了幾個,都是查不出病癥,最後殞了,想到女兒也是這樣,加上前不久流產,驚出了一身冷汗。

「沒事的,沒事的,衣兒,我們先好好休息,娘親讓人去宮外找大夫,總會找出原因的。」水芊鳶安撫道。心里內疚,衣兒說怕過了晦氣給她,不管如何都不許她照顧,如今,小月子還沒有做完,便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水卿衣心知水芊鳶在安撫她,心中一暖,微微點頭。

「娘親,或許是癸水,上個月我來癸水,也痛的死去活來,還是百里玉的藥丸,踩抑至了痛。」水卿衣臉色慘白的一笑,小月復上傳來一陣一陣的墜痛,只能咬牙忍著,她若露出一丁點痛色,水芊鳶怕是會把父皇等人都喊來。

水芊鳶一愣,覺得哪里不對,隨即恍然想起,怔怔的問道︰「上次沒有流產?是癸水?」之前是心里太過急切,才忽略了。

水卿衣臉上的笑容一僵,完了,露陷了。

「娘親,兒臣不是有意相瞞,等事情成功了之後,兒臣如實相告。」水卿衣暫時穩住水芊鳶,見她還打算開口,疲倦的揉著額角。

水芊鳶見她困倦的模樣,也是心生不忍,嘆了口氣,讓人去接了宮外退下的老太醫。

大約半個時辰,水卿衣痛的整個人已經昏昏沉沉了,老太醫才背著藥箱趕來。

「余太醫,辛苦您跑一趟。」水芊鳶看著九十多歲的余太醫,頭發雪白,長長的胡須與眉毛都是雪白,可精神很好,身子骨也硬朗。

「娘娘,只要是您的口信,草民只要能動,抬也要抬著來。」余太醫渾濁的眸子里滿是感激。

水芊鳶連忙讓開了身子,拿著水卿衣的手腕遞給余太醫,見他雪白的眉頭緊蹙,擔憂的問道︰「余太醫,衣兒的身體如何?」

「娘娘,情況不太樂觀,有小產的征兆,怕是難以保住。」余太醫的話,如平地驚雷,在眾人耳中炸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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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差的明天繼續補上,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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