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左做了一個夢,夢到自己來到了一個由白色晶體所構成的奇怪地方,就仿佛許許多多的玻璃房間擠在一起,相互連通,卻猶如迷宮。但並不是真正的迷宮,因為從王左出現在這里後,就發現只有一條路給他走。
于是,他不得已的通過這唯一的一條路行走在晶體迷宮中。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他忽然看見前面有一團柔和的白光,他剛一靠近,這團白光立即鑽進了他的「身體里面」,瞬間,王左就感覺自己多了一段記憶。
一個陌生叫卬的男孩兒的記憶,卬應該也是這個世界的,小時候生活在一處猶如皇宮的地方,每天都吃著極其美味滋補的肉食,晚上泡著奇怪莫名的藥酒,而且有好幾個人教他各種鍛煉**的方法。如此條件,再加上卬的天資也是極高,居然八歲的時候就有了武徒十階的成就,並且成功晉級成了武者。
卬小時候的記憶雖然比較單調,但對已王左這個來自地球的人,里面的各種事情都是新奇的,所以當接收了這些記憶後,王左就好像吃飽了樣,意識在夢中沉睡過去。
第二天早晨,王左是被一陣清脆的咚咚聲叫醒的,後來從左強那里才知道,這就是晨磬音。左氏祠堂中有一巨大的玉磬和銅鐘,玉磬每日天一亮就敲響四十九下,讓城中人早起勞作;而銅鐘只有在重石城遭遇攻擊,才會敲響,以之號召居民門拿起武器協同作戰。
王左從床上坐起,赫然發現昨晚的夢他居然記得一清二楚,就好像那些事情都是他小時候經歷過的一般。
這時怎麼回事?
這個卬究竟是什麼人?
我怎麼會有他的記憶?他還活著嗎?
王左盤膝呆坐在床上,心中又多了好幾個謎團。坐在床上,將那記憶翻了一遍又一遍,王左除了確定卬應該是這個世界某個天才兒童加權勢子弟外,沒有其他的任何收獲,倒是對這個世界的其他一些基礎性的東西有了清楚地認識。
想到這里他微微一笑,從懷里拿出了昨天左強給的獸皮卷,一看上面的方塊字,居然全都認識了。上面寫的赫然是︰重石城王左,保證人左強。
「王大哥,你起來沒?」這時左強在外面敲響了房門。
「起來了。」王左應了聲,便起身下了石床。
簡單的洗漱後,王左被左強拉著就往庫房走,那里存放著雪罷的尸首。
「小強,難道我們不吃早飯嗎?」看左強有直接拿了尸首就去祠堂意思,王左不禁出聲問起來。
「吃飯?難道王大哥肚子餓了嗎?」左強一臉奇怪表情的反問道。
「這倒沒有。」王左說完心中微動,再問,「你平時都吃幾頓飯?」
「有時一頓,有時兩頓,基本上是餓了才吃,所以早上很少吃飯的。」左強想了想道。
「原來如此。」王左想想就明白了,如此吃飯的習慣,還是武者食量太大的緣故。
左氏祠堂建在重石城的最中央,離左強家並不遠,所以王左扛著雪罷的尸首,跟著左強,沒走多久就到了。
左氏祠堂是十幾進的大院落,左強則是照直帶著王左到了第二進院子的一間房門前,大聲道︰「三爺爺,我是左強,拿了雪罷尸首前來完成武者試煉。」
「進來。」房中傳出洪亮的聲音。
等左強推開房門,王左和其一起進去,便瞧見屋子里面一位頭發花白的老者盤膝坐在毛毯上。王左在左強的示意下,將雪罷尸首放在了地上,便瞧見老者睜開雙眼,眼中精光一閃而過,目光掃過王左和左強,就落在了雪罷的尸首上。
「這雪罷確是你所獵殺?」三爺爺問道。
「是。」左強拱手道。
听左強這麼說,三爺爺站起來到雪罷尸首旁,腳一勾就將雪罷尸首踢起,雙手以一種王左完全看不清的速度在上面模了一遍,就任由雪罷落在地上。
「嗯,應該是你所殺。」三爺爺點了點頭,轉身從一旁的石櫃上拿下一塊巴掌大的五角令牌,甩出袖筒中匕首在上面刻兩個字,便拋給了左強,道︰「這是你的武者等級令,帶著雪罷尸首到有司報備吧,以後族中相應的供奉會按時下發到你家中。」
「謝三爺爺。」
左強抱拳躬身道謝後,便讓王左拿起雪罷尸首和自己一起出去。
出來後,王左問道︰「你三爺爺就那麼確定這雪罷是你所殺?」
「不,三爺爺也不能十分確定。獵取族中指定的猛獸作為試煉,其實只是族中一種形式而已,好些族中子弟雇人代勞。我母親說,這是對自己不負責,所以讓我自己去獵殺,多積累些搏殺經驗。」左強耐心的解釋道。
「你那個武者等級令可以讓看看嗎?」王左又問道……
左強將令牌遞給王左,然後解釋道︰「這等級令,我們族中目前只有武者、武師、宗師三個等級。你看那上面一面寫有武者兩字,另一面寫有我的名字。而令牌周圍有刻痕,刻痕有幾道便是幾階。晉級後憑這個到有司報備,以後就可以領取對應的供奉了。」
「這個很容易山寨呀•••」翻看著手中令牌,王左又生出了山寨這個令牌的想法。沒辦法,這玩意兒看起來實在是太容易仿制了。
左強听到王左的嘀咕聲,不禁問道︰「王大哥說什麼?」
「我是說,如果令牌主人自己在上面多刻幾道刻痕,既不是就能領更多的供奉了?」王左再次提出疑問。
「這樣做是觸犯了族規,是要受到嚴厲處罰的。而且三爺爺那里的等級記錄,每月會和有司對證,很容易發現不對的。」左強笑著解釋。
「嗯,倒也是。」王左點了點頭,隨即又問,「你們這個令牌,能在其他城池中通用嗎?」
「不能,只能在我左氏一族中通用。不過我曾祖左開,和族中其他武宗高手倒是有青石城的等級令。」
兩人一路聊著,到有司將進行了報備,雪罷尸首也按照規定留在了祠堂里的倉庫中。而做完一切後,左強就帶著王左來到了祠堂附近的練武場,一起練武。
王左對這個以武力稱雄的世界的練武場很期待,可是當和左強一起來到練武場,看見里面的情形後,他卻是大失所望。
「你們平時都是這麼練的?」王左一指練武場沖左強問道。
只見練武場中有四五百人的樣子,其中有一百左右的人在舉著石鎖;還有一百人在練習著各種兵器,其中又多以雙錘為主;剩下的人都拿著木棒在對打。雖然場面十分熱鬧,卻沒什麼好看的。
這時只听左強道︰「也不全是,其實我們祠堂里面的還有個秘密練習場地,只是不方便帶你進去罷了。」
王左一想也是,家族制的世界中真有什麼好的訓練方法,肯定是當做武功秘籍一類的東西保護起來了,哪里會拿到大庭廣眾之下讓其他人學去呢?就好像他夢中那個卬的許多修煉方法,都讓王左覺得不可思議,但想想卻又覺得有一定道理。不過王左全不在意,他覺得地球上那些科學訓練法也比這些人瞎練強許多。
說完,左強帶著王左進入練武場舉石鎖的場地。王左隨手提起一個最小的石鎖,感覺起碼有幾千斤,一看,上面果然有五千斤的標識。他掃視一圈,發現從五千斤道五萬斤的都有。王左估模著自己起碼有這個世界七八十人的力氣,也即是三四萬斤的力道,當即找了一塊三萬斤的石鎖,想要提起來。
「喲,這是哪里來的野人呀,看清楚了,你腳下是三萬斤的石鎖,莫要失手砸了腳。」王左不過剛模上石鎖,旁邊就傳來陰陽怪氣的聲音。
「左木,你自己都提不起萬斤石鎖,有什麼資格說別人?」卻是旁邊的左強及時為王左辯護起來。說完,左強到王左身邊,對他小聲道︰「王大哥,這是五房的左木,平日里就喜歡和我作對,你不用理他。」
王左听了笑了笑,雙手一發力,將兩個合共三萬斤的石鎖提了起來,而後高高舉過頭頂瞥了那左木一眼,便放了下來。
「喲,力氣還真不小,看來至少是一個六階武者。左強,這人是你的陪練吧,正好,我的陪練也是六階武者,讓他們過過招如何?」左木說完,他身後一個看起來相當強壯的男人站了出來。
「方直!」左強認出了左木的陪練,隨即對王左道︰「王大哥,左木沒安好心,方直去年就是六階武者,今年肯定又進階了,我們別理他,回家吧。」
說完,左強拉著王左就要走。
那邊左木見此,立即怪笑道︰「左強,看來即使成了武者,你還是膽小如鼠啊,連讓自己的陪練和人比個武都不敢。」
左強听了左木這話,腳步頓了一下,但還是繼續拉著王左往回走,卻沒拉動。
見左強回過頭來看自己,王左微微一笑道︰「小強,我就陪方直兄弟過過招吧。」
說完,王左便徑自走向了方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