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我正沉浸在自己到底是不是岳凌萱的疑惑當中,也不知道小梅到底和岳夫人說了什麼,就听得她一聲驚叫,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似的。
你說這深夜寂寂的,她這一叫別說是人,就算是個鬼也得嚇得軟了腿。所以,作為非鬼的我,在驚得魂兒猛地一顫後,自然也就听到了她接下來的話。
她說,「岳凌萱那個死丫頭和她娘一樣,都是勾/引人的主!要不盡快弄走她,我的如兒怎麼能嫁進將軍府?」
這句話信息量可就大了。
一來,岳凌萱並不是岳夫人親生。
——難怪岳夫人對我態度這麼奇葩啊。
二來,估模著是岳凌萱的目前搶了自己夫君的愛,所以母親死後,才會把厭惡轉嫁給女兒。——哎喲,這目測曾有一出極為狗血的戲碼啊!
三來,岳夫人應該是想讓她口中的那個「如兒」嫁給徐佑,所以才會想弄走岳凌萱。
——這一條深得我意,如兒快快擠走我吧!
不過,听她之前的意思,這岳夫人為了這事兒竟然要岳凌萱的命啊,也忒毒了點吧。
最毒婦人心,說的就是她這種人。
琢磨出這三條,我搖著頭感嘆了一句,哎,今晚我似乎一不小心知道了什麼啊。
而接下去,我從岳夫人的嘴里也知道了那「如兒」是她的佷女,她一門心思想讓如兒嫁給徐佑。可無奈岳凌萱,也就是不才在下,身量板兒過于龐大,死死的擋住她們前進的步伐,故而岳夫人對我恨不能除之而後快。
可惜,命太大也是個缺點。
于是,這就造成了這主僕二人深夜私會密謀了整整一個時辰,愣是沒想出整掉我的辦法。
我不禁為她們的智商感到捉急。
你說說,隨隨便便往我的飯啊菜啊茶啊水啊什麼的里面撒點毒藥,我堂堂一活人,總不至于不吃飯不喝水吧,這不就不知不覺的被解決了?
只是可惜,這可攸關我的性命。這麼簡單而又有效果的方法,我自然不能和她們說。
接下去的時候,岳夫人由于實在想不出辦法,只能一門心思聲討著我,听得我居然有了睡意。
于是,再也不用擔心失眠的我打了個呵欠,扶著牆站起身,決定還是回去補覺來的實在。
說起來,我這麼大一活人在旁邊蹲了半天,蹲的腳都發麻了她們居然一點危機意識都沒有,著實讓我對她們倆的安全感到憂桑。
果然,一夜好眠。
早上起來的時候,我終于發現岳夫人一個偉大的作用,就是催眠。
這簡直是我這種深受失眠困擾的人的福音啊!
而在我洗漱完畢後,我的福音就遣了人來,讓我去大廳。
當我磨磨蹭蹭的到了大廳的時候,第一眼見到的不是岳老爺和岳夫人,而是徐佑。
到底是行軍打仗的人,徐佑隨隨便便坐在那兒,那腰板也是挺的直直的。我不厚道的想問一下他昨夜在那位美芙蓉那里是不是過的很愉快。
當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這話我還是問不出來的。
「萱兒來了啊。快快過來!徐將軍可是等了你好久呢。」我剛一進門,我的福音岳夫人就笑的滿臉燦爛溫暖,就像是外面的日頭一樣。
想起昨晚的經歷,我不禁打了個顫。
變臉是門技術活,我的福音深有造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