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陸丞相的邀請孟和正打算動身前去,正準備上轎便見一行人回來了。
看到前院里的人,霜降揚手示意轎夫停下,躬身行禮。
孟和見狀擰眉,走了過去,「不是去赴詩會麼?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該不是又在人家府上鬧事了罷。」
霜降驀地抬頭,「才不是這樣!老爺你不知道今日發生的事,那個陸風影實在是太可惡了!你知道他……」
「小霜兒。」一道冷峻的聲音響起截斷了霜降的話,素手擋住轎簾,孟其姝躬身下了轎。
「小姐?」霜降不解。
阻止她是幾個意思?難道小姐還想包庇那個陸風影不成?這不是她的風格啊!
想到陸丞相的邀約,孟和心知出了事,「姝兒,怎麼回事。」
孟其姝揚眉一笑,「不是什麼大事,就是解除婚約了,這次可不是我先提出來的而是他,爹以後可不能逼我成親了。對了,還有另一件喜事,爹的三小姐找到了如意郎君。」
孟和聞言眸色一暗,頹然的後退了一步,「解除婚約的事跟君兒有什麼關系。」
意料之外的反應讓孟其姝納悶起來,「有什麼關系麼?不出意外的話就是未來的陸家兒媳。」
他不是應該質問她事情的真假與來龍去脈麼?居然直接就問了最敏感的問題,不對勁,太不對勁了。
從昨晚一反常態的逼婚就不對了,那會兒她氣得連理智都失去了竟生生的忽略了。雖然她的人生方向一直把握在他手里,實際上一直以來什麼事他都是順著她的,唯獨這次是完全不顧她的意願。這其中必定有什麼緣故。
「是麼。」孟和斂眉,重重的嘆了口氣。
孟其姝見狀倏地眯起眸子,「爹,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爹能有什麼事瞞著你啊,好了,爹還有事要出去,你自己去玩罷,禁足取消了。」語畢,孟和便躬身上了轎。
看著落下的轎簾,孟其姝擰眉,「這其中絕對有貓膩。」
霜降連連點頭,「嗯嗯嗯,老爺的反應真是太奇怪了,居然都沒叫小姐去跪祠堂!」
這事也算作私自做主毀婚了吧,不但沒有半句苛責還取消了禁足,這一反常態的表現太詭異了!老爺該不是……中邪了吧?
孟其姝聞言面色一黑,屈指便敲了過去,「你就不能盼我點兒好啊。」
「啊!疼……」霜降痛呼出聲,不滿的嘟囔出聲,「說實話也有錯啊。」
「你還說?」孟其姝眯起眸子。
霜降立即搖頭,雙手食指交放在唇上做了個封口的手勢。
孟其姝一直以為解除婚約的事是出自鳳漠之手,但奇怪的是她等了兩日也沒見到鳳漠的蹤影,心中疑惑的同時又生出更多的怨念來。
看到坐在窗邊發呆的人,霜降走過去將披風披在了那人肩上,「小姐是在等那只……誒?到底應該怎麼稱呼啊?」
孟其姝伸手拉住了系帶,「什麼怎麼稱呼?」
「那只狼啊。」霜降偏頭道,「你看,我總不能一直那只狼那只狼的叫他吧?這樣不僅別人听了不好也未免不尊重,畢竟小姐跟他都已經……啊!疼!」
話沒說完額頭就挨了一記,霜降頓時淚眼汪汪。
「小姐……我只是說了一下而已,你不用這麼護著吧。」
孟其姝滿頭黑線,「你自己一個勁兒的在亂誤會什麼?我什麼時候護著他了?我怎麼就跟他已經什麼了?在你眼里我是那麼隨便的人?」
「可他不是妖怪麼……」霜降默默地反駁了一句。
孟其姝聞言噎了一下,「反正我跟他什麼關系都沒有,要說有的話也只是當年不算救命之恩的救命之恩與他感謝未遂而已。以後嚴厲杜絕任何亂想亂猜測。」
「……哦。」霜降吶吶的點頭,頓了頓又抬頭,「可是小姐還是沒告訴我怎麼稱呼他啊?」
「鳳漠。」
「鳳漠?鳳……」霜降默然的斂眉,「一只狼居然姓鳳。」
孟其姝︰……
這丫頭是吐槽役麼。
翌日
東郊紫竹林
馬車徐徐停下,霜降環視一周之後轉身道,「小姐,人好像還沒到。不過…你真的要跟趙心柔打麼?」
孟其姝掀開車簾打了個哈氣,「怎麼你怕我輸啊?」
「這倒不是。」霜降搖頭,「只是……結怨總歸是不好,你們倆從小就斗難道要斗上一輩子不成?」
「我無所謂。」孟其姝輕哼一聲,輕輕一躍跳下了馬車,「這里……跟西邙山那片竹林還真像啊,也不知道那老頭怎麼樣了?」
霜降聞言眸色一亮,笑嘻嘻的湊了過去,「還有星闌公子吧。」「你個死丫頭又在胡說了!」孟其姝聞言面色一變,作勢便要去撓霜降的腰,霜降立時閃開,兩人在竹林間追逐鬧成一一團。
一躍上枝頭便發現了異樣,孟其姝一把拉住了霜降的手,擰眉朝不遠處的草地上努了努下顎。
霜降順著望過去愕然的瞪大了眼,「有人!」
不僅有人,還是在偷看的人,那個位置的視角正好落在馬車那兒。
定楮看了看,孟其姝變了臉色,「小霜兒,你看那個身穿白袍的人。」
「嗯?身穿白袍的……」下一刻,霜降驚呼出聲,「那……那那那個人的身影怎麼那麼像……像星……」
「原來不是我看錯了。」孟其姝擰眉,眸色沉了下去,「也是,我們從來都沒說過彼此的身份,他也不是有意瞞我。可是……他怎麼跟皇家扯上了關系?而且居然還躲在這里看看戲,這顯然早已知道了我的身份。之前的隱瞞我可以不過問,但是現在……」
「呃?小姐……小姐你要做什麼?」霜降同情的看了遠處的人一眼。
「你以為呢。」孟其姝笑了笑,森然駭人。
霜降打了個寒顫。
星闌公子,你自求多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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