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漠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盯著孟其姝看。
那眼神好像能穿透衣服似的,看的孟其姝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喂!你看什麼?」
鳳漠一怔,輕輕的搖了搖頭,「沒什麼。我會給你時間習慣我的存在,今晚就到這兒,我會再來看你的。」
孟其姝聞言愕然,下意識的想反駁,眼前人影一閃人已憑空消失了,「喂!你等等!喂……」
該死,這家伙怎麼那麼自大啊,誰要听他的話了?誰同意他再來了?而且……他方才的眼神太奇怪了。
听到動靜,霜降小心翼翼的推開門探進了一顆腦袋,「小姐,發生什麼事了麼?」
誒?那個美人呢?
「行了,要進來就進來。」孟其姝懊惱的轉開臉,一坐到床上躺了下去。
積了滿肚子的疑問,霜降立即依言進來腳步匆匆的湊到了床邊,「小姐,那個美人呢?走了啊?」
「啊。」孟其姝有氣無力的應了一聲。
「噢。」霜降點點頭,迫不及待的問道,「那個人到底是誰啊?小姐跟他是怎麼認識的?你們真的私定終身了麼?還有……小姐你是在上面的罷?」
在上面?孟其姝滿頭黑線,伸手敲過去一記,「都不知道你腦子里裝的都是什麼!」
「……疼。」霜降捂著腦門,弱弱的哼了一聲,「誰讓小姐都不告訴我啊,明明我都寸步不離的守在小姐身邊的。」
「既然知道你寸步不離的守在我身邊,怎麼還會相信那混蛋的鬼話?我一天到晚做了什麼你不知道啊,以後除了我的話誰說的話都不要信。」一口氣教訓了一氣,孟其姝深吸一口氣覺得舒服多了,「剛剛那家伙就是十三年前那只狼崽子,他回來了。」
「噢噢。」霜降反射性的點點頭,愣了愣才猛然反應過來,「小姐你……你你你說什麼?!方才那個人就是那……那只狼崽子?怎麼可能……」
「我也不想它是真的,可它就是真的。」孟其姝長長的嘆了口氣閉上了眼楮。
一個陸風影還沒解決又蹦出個鳳漠,這是在考驗她的耐心麼。
一清早孟其姝便被挖起來梳洗打扮了,丫頭們端著各色首飾衣物站成一派,件件樁樁色彩斑斕光芒璀璨,每一樣都華美異常價值連城。
孟其姝蔫蔫的坐在床邊,完全是一副沒睡醒的子。
霜降問了即便之後終于有些不耐煩了,忍不住伸手推了推孟其姝的肩,「小姐醒醒,快醒醒。我說你好歹選一套罷,這是進宮不是出去外必須得穿的正式點。你倒是听沒听見我說的話啊,快別睡了。」
孟其姝一怔掀了掀眼簾隨意掃了一眼,指了過去,「就那個罷。」
老爹也真是的,不過是進個宮用得著弄這麼大陣仗麼。原本還有那麼點兒興致的,昨晚叫那只狼那麼一鬧她半點心思都沒了。
而且……她昨晚竟到半夜也沒睡著,都是那只混蛋狼害的。
霜降看了一眼松了口氣,「將那套留下,其他的都送下去罷。」
「是,霜姑娘。」小丫頭們一應頷首退了出去。
等人都走了,霜降這才開口抱怨,「乞巧宴明明是下午才開始,這麼一早就讓人準備,老爺也太積極了罷。我听說這乞巧宴就是變相的相親宴,還有一種說法說是為了給皇子們尋覓妃子,可小姐明明都有婚約在身了為何還被邀請了呢?」
孟其姝聞言一怔驀地睜開眼,若正如小霜兒所說,她會被邀請的確有些奇怪,這次的乞巧宴目的究竟為何?
「陸風影呢?」
「什麼?」突然提到另一個人,霜降沒反應過來。
「我說陸風影呢?他也被邀請了麼?」
「這……這我就不知道了。」霜降搖了搖頭,「不過,我知道三小姐也被邀請了。」
孟其姝倏地眯起眸子,「你說什麼?孟侍君也被邀請了?」
「嗯。」霜降也覺得奇怪,「按照這邀請的應該都是嫡子嫡女,可三小姐卻破例在列,總覺得有點怪怪的。」
「我們這麼多年不在京都又怎麼知道時事變化,不過我倒想看看這場大浪能翻出什麼花兒來。」孟其姝冷哼一聲,起身朝內室走去。
看著那抹清瘦的背影,霜降突然有些擔憂起來,她總覺得這次皇宮之行不同尋常。
午膳之後,孟其姝坐上了入宮的轎子。
霜降方才放下轎簾就听身後一陣甕響,轉頭一看果見孟侍君在眾人的簇擁下走來,而走在最前方的人自然是梅素。
明明是妾,明明是妾所生的庶女卻樣樣要跟小姐比,還各種看小姐不順眼想取而代之,真不知是說她們天真還是天真呢。
只看了一眼,霜降便時轉過了臉,「起轎。」
梅素聞聲眸色一暗,「君兒,這是你第一次進宮,一定要謹慎小心,千萬別在言語上得罪人,宮里的人你一個也得罪不起,風頭可以出但不能過,樹大招風必然會引起妒忌,這點務必切記。」
「娘,我都知道了。」孟侍君頷首,語氣有些微微的不耐。
「秋分,見機行事照顧好小姐。」
「夫人放心。」秋分躬身行禮,隨即扶著孟侍君上了轎,一行人起行遠去。
直至人出了門不見了蹤影,梅素才收回視線。
這可是一次千載難逢的機會,君兒你可一定要抓住。
皇宮
鳳鸞宮
雖是晚宴但過了午時人便陸陸續續的來了,平日里肅正冷清的鳳鸞宮今日變得熱鬧非凡,羅衫細步奼紫嫣紅。
正殿的屋頂上蜷縮兩抹人影,兩人歪在屋脊上手握清酒對飲斜陽好不愜意。
「三皇兄,我們來賭一把看看太子哥哥會選誰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