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風影聞言眸色一暗,隱有怒意卻不動聲色,臉上依然保持著春風般的微笑,「抱歉姝兒,我做不到。」
「原因。」孟其姝凝眉,臉色沉了幾分。
什麼叫做不到?他明明能坐到,因為他身體的原因陸丞相自小順著他,再說這次又不是她甩了他,他陸家人又丟不了面子,解除了婚約他也能恢復自由身有何不好。
「若我說……是因為我喜歡姝兒呢。」陸風影緩緩開口。
孟其姝翻了個白眼,「別鬧。」
喜歡她?喜歡她什麼?當她是三歲小孩麼。
陸風影苦笑一聲,伸手撫上了眉心,語調瞬間低落下去,「你忘了小時候我們之間的約定麼?這十三年來我日日盼望著與你相見,如今你終于回來沒想到卻要與我解除婚約,姝兒,你變心了麼?」
「你在胡說什麼?」孟其姝不可置信的揚眸,一頭霧水。
此時,門外轟的一聲突然擁進了無數女子,各個綾羅遍身發髻高挽打扮的花枝招展,只是臉色難看,一副恨不能吃人的樣子。
瞬間,便將整個雅間擠爆了。
「天哪!陸公子居然跟孟家大小姐有婚約!」
「陸公子居然已經名草有主了……」
「喂!那些不重要罷?重要的是孟大小姐現在要跟陸公子解除婚約!有沒有搞錯?」
「就是!那可是幾世修來的福氣,怎麼可以跟陸公子解除婚約呢!太過分了!」
「真是太過分了!」
「能跟陸公子定親那是多大的福分,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看著那一張張憤怒的臉,孟其姝滿頭黑線,「卑鄙。」
這些花痴女人根本就是他的主意,若非他故意暴露了行蹤這些女人怎麼可能知道他今日會在這兒?
這家伙居然設計她,豈有此理。他這麼做到底有什麼目的?
听到那聲低咒,陸風影只是偏頭之後唇角微勾,那一笑隱戾攝人。
「諸位小姐請出去。」
門外響起了公式化的命令,陸風影隨身的兩名小廝回來了,霜降站在門口一臉莫名,顯然不明狀況。
一場鬧劇結束,孟其姝氣惱的撐手捂住了臉,「沒想到一回來就被陸風影這家伙算計了……見鬼。」
泰祥樓是京都最大的酒樓,非但賓客如雲,而且能來的人都是非富即貴,今日這事在這里一鬧明日肯定人盡皆知了。
這就是那家伙的目的麼?
她就不明白了,這婚約對他有什麼好處?
霜降一頭霧水,雖然明白了事情的始末卻還是不明所以,「小姐,你跟陸公子怎麼談得?我只是下去一下怎麼就……那些女人都是哪兒來的?還有陸公子他沒事兒罷,走的時候臉色夠蒼白的……」
「你還擔心他?你現在應該擔心是你家小姐我罷?還不知明日會傳成什麼樣。」孟其姝覺得很頭疼,越想便越是郁氣難消。
「那怎麼辦?」這麼一說,霜降才反應過來,頓時沒了主意。
「怎麼辦?涼拌了。」
「涼……涼拌……」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上午的事兒下午便已是人盡皆知,原本就趕上孟其姝回來的風口浪尖,如今又傳出孟家大小姐要與陸公子解除婚約的事,形勢幾乎一邊倒全部倒向了陸風影那邊。
孟府
梅素帶著孟侍君坐在房內刺繡,正繡到難處就听外面一陣喧鬧,婢女秋分便急匆匆的進來了。
「怎麼了?外面那麼鬧騰。」
秋分疾步走到兩人身旁彎子,壓低聲音道,「恭喜夫人賀喜夫人,好消息!今兒上午大小姐在泰祥樓約了陸公子談及婚事要求解除婚約呢!現在全城的人都知道了,都在議論呢,說大小姐不識抬舉不念舊情雲雲都是些不好的話。」
梅素聞言放下了繡花針,一臉欣喜,「此事當真?」
「自然是真,奴婢剛才外面回來,都議論瘋了。」
「太好了!這死丫頭一回來就惹事,還背著老爺要求解除婚約,半點兒教養也沒有,這野人一般粗魯的性子怎麼配當將軍府的大小姐呢。」梅素開心不已。
孟侍君依舊低著頭繡著花,只淡淡的問,「陸公子呢?孟其姝要解除婚約他是怎麼說的?」
秋分愕然,「這……陸公子他……」
梅素這才反應過來,催促道,「陸公子呢?他怎麼回答的?」
「好……好像是不同意。」見兩人變了臉色,秋分連忙道,「奴婢覺得陸公子是故意這麼做的,夫人小姐想啊,大小姐那樣粗魯的人陸公子怎麼會喜歡呢?陸公子不是說要二小姐耐心的等等麼。」
「耐心的等等?」孟侍君冷笑出聲,捏緊了指尖的針,「只希望他說話算話,不要讓我等太久。」
「我的君兒天生麗質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陸公子一定想早點將你娶回去,別瞎想了。至于那個死丫頭的事就交給娘,娘一定會讓你風風光光的嫁進丞相府。」說道此處,梅素冷冷的笑起來。
祠堂內
孟和教訓了一頓之後甩袖離去,只剩下孟其姝跪在地上,霜降見孟和遠去趕緊將蒲團墊到了孟其姝膝下。
跪在軟軟的蒲團上,孟其姝松了口氣,「你去罷,別忘了晚上送點吃的過來,我要吃聚香樓的點心。」
霜降認命的點頭,「好好好,我去買我去買。這才回來就跪祠堂了,這以後可怎麼辦啊……」
「小霜兒,你這是在咒我呢?」孟其姝笑眯眯的偏頭。
「怎麼會呢!我這是在擔心……擔心!」霜降連連擺手,不著痕跡的往後退去,「晚上我會再來的,所以在這段時間內小姐你就安穩點兒。」
孟其姝不耐的揚了揚手,身後的腳步聲終于遠去。
跪祠堂是一件極其無聊的事,孟其姝自小就深有體會,所以她就學會自己找樂子,找著找著就在地板下扒出了一個瓷瓶,「這是什麼?時間膠囊?」
搖了搖卻沒有任何聲音,打開瓶塞往掌心一倒一封細細的紙卷掉了出來。
「不會罷?真的是時間膠囊麼?」
由于時間的塵封紙張已經變質,軟軟的像要碎掉一樣,字跡也變得模糊,看了半晌才認全了那歪歪扭扭的字跡。
「救……救命之……嗯?哦,是恩啊。無以為……報?待?待到成年之後以……以身相許?這什麼東西?怎麼好像在哪兒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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