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韓心雅正在某個高檔的酒樓,跟面前的一大碗龍蝦奮戰。從昨天晚上到今天,她除了吃了幾片水果,就再也沒吃過東西。
「慢點吃,不夠可以再點。」陸秦天的視線一直隨著她,看著她狼吞虎咽的樣子,輕輕地搖頭,眼底滲透著濃濃的寵溺。
倒是一旁的韓水芸,安安靜靜地吃著飯,時不時地抬頭望望陸秦天,又看看韓心雅,好幾次想開口最終還是低下頭,什麼都沒說。
「你說說,這些年你都去哪里了?」韓心雅拿起桌上的飲料豪飲了一口,模模肚子,差不多飽了,才好好地打量陸秦天。
陸秦天知道她會問的,就她的性格,只要是她上了心,凡事都是要問個清楚。想到她對自己還是有感情的,心中頓時一暖。
「我爸死了之後,那個女人對我更加殘忍,每天把我關在小房子里不給我吃喝,後來我偷偷地爬窗戶出去,差點摔斷了腿。我本來想去小陽江找你,可還是被她發現把我追了回去。」
陸秦天淡淡地說著,好像那個人根本不是他自己。
韓心雅知道,那個女人是他的後媽,六歲那年,她跟韓水芸被孫阿大帶去了C市。孫阿大愛賭錢愛喝酒,每次輸了錢或者是喝醉,都要打她,那時候的她不會反抗,唯一能做的就是跑,有多遠跑多遠。
也因這種偶然,她在小陽江,一個經常有船出入的碼頭,遇到了陸秦天。
十二歲的陸秦天因為饑餓,因為對食物的渴望,偷吃了一支船上為客人準備的飯菜。被船上的人發現,追著他揚言說要把他扔到水里去。
也許是同情,也許是緣分,小小的韓心雅在看到他眼底那抹恐懼之後沖過去,拉起陸秦天的小手跑上了碼頭,由于她經常要躲避孫阿大的追打,所以練就了一身逃串的好本領。
面對突然闖入視線的小女孩,陸秦天整個人都是懵的,跑到一個巷口,再也沒有體力昏了過去,等他醒來,發現自己睡在公園的石登上,旁邊擺著許多吃的,更重要的是,還有一個眼楮大大的小女孩目不轉楮地看著他。
「你醒啦?你身體不好,這是我的糖,給你吃塊吧。」韓心雅把自己偷偷存下來僅剩的幾塊糖從一個小罐子里拿出來,這個男孩子太瘦弱了,站起來都像是要摔倒的樣子,真的很可憐。
陸秦天十二年的生命里,除了沉默寡言的爸爸,再沒有最親近的人,而他的後媽,每天除了讓他干活,就是打他罵他,還不給他飯吃。韓心雅的出現,讓他那個灰暗的世界慢慢復蘇起來。
「小糖兒,我可以叫你小糖兒嗎?」他小心翼翼地問她,她的笑容真甜,臉上掛著的兩個酒窩讓他覺得心窩暖暖的。
韓心雅裂開嘴,露出缺了一顆門牙的牙齒,「小糖兒嗎?都還沒有人這樣叫過我,不過我覺得很好听哦。」
她拿起一顆糖塞進陸秦天手里,又抬起小腦袋問到︰「那你叫什麼名字?」
陸秦天張開嘴,把糖扔進嘴里,很甜,感覺這是他吃過最好吃的東西,看到韓心雅好奇的樣子,開心地笑了︰「我叫陸秦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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