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夕貝,你說什麼?」歐辰風突然急促的起身,沖到她的面前,雙腿無力的跪在她的雙腿前不可思議的看著她,雙手掐著她的下巴,讓她被迫對上他的眼楮。
分手?
這話最近成了危夕貝的口頭禪了嗎?
「你現在,連我一句解釋也不想听了?」歐辰風抬眸絕望的看著她,她眸底的神色,冰冷的讓他戰栗。zVXC。
「好,歐辰風,當初你殺我媽咪的時候,是不是從來都沒有想過,你有一天會死在她的女兒手上,今日是你自己找的,怨不得任何人。」掐眸有讓。
她說?現在,我什麼也不怕了!她這話是什麼意思?
「歐辰風,當初你把我帶到你身邊來,到底是要利用我干什麼?」除了這些已經發生的事情,她危夕貝現在還有什麼值得他利用的。
「歐辰風,從今天開始,你我,一筆勾銷!」危夕貝將手槍沉沉的丟在地上,沒有說一句話,轉身走了出去。
歐辰風瞪著眼眸看著她,眼神里帶著明顯的害怕。
歐辰風被她吼的全身僵硬,是的,無論事情的真相是怎麼樣的,白淨確實是他派人炸死的,這一切,都不容許她說半個不字。
「你父親以我離開你為籌碼換的你的生命,那時候我真的以為,我離開你會死掉,你死了我跟著你一起死了便是。從爸爸死後,我以為,我最怕的就是失去你,可是現在,我什麼也不怕了。」危夕貝離開他的懷表,眼神空洞的看著窗外混沌的世界,如丟失了靈魂一般的囈語著。
兩人都如同木偶一樣的散落在地板上。
他對她的愛,她一點都感覺不到嗎?
所有的一切,她都記得一清二楚,清晰可見的昨天還帶著回憶的溫度,現在告訴她,這一切都是假的嗎?
是不是只有我死了你才能不恨我?歐辰風說的隨意,生死此刻在他的眼前已經顯得不在重要。將黑色手槍的槍口對準自己的胸膛,緩緩對著她的面蹲了下來,將她冰冷的收放在把手上,狠狠的握著。拇指一個用力,狠狠的打開保險。
危夕貝說的決絕,每一個字都狠狠的打在他的心上。打的他的目光一寸寸的暗下來。
歐辰風從地板上站起來,從從沙發上拿起自己的西裝外套,掏出一把黑色的手槍。
「 !」意料外的槍聲猛的打破了室內的安靜,歐辰風睜著大眼楮不可思議的看著她。
就算是情婦又怎麼樣?有你就夠了!
時間靜謐的流逝著,凌晨的A市在房間外蕭條而忙碌的扭轉著,蒼白的綻放著清晨的面目。
危夕貝看著他,小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嘴角抿成僵硬的弧度,眼神冷漠的看著手里的黑色手槍,將自己的食指緩緩的放在黑色扳扣上。
歐辰風沒有在說話,危夕貝看著這樣安靜的他心里突然平靜了下來,緩緩的開口說道「歐辰風,你知道嗎,從你為我斷了一根肋骨的那時候開始,我就開始對你動心了,林媽不止一次的告訴我,你對我上了心,可我每一次都在心里告訴自己,你不會愛上我,我們只是柔體雇佣關系,你有你的生活圈,有自己的未婚妻,我只是你的一個玩物罷了。」
危夕貝睜著大眼楮看他,他要干什麼?剛才還氣勢洶洶的樣子,現在全沒了勁頭,看著他緩緩走向自己的聲音,呆若木雞。
室內在一起的陷入冰冷。
「」
「港口賭約,我從心里不希望任何一個人為了我死去,所以我告訴你如果一定要死一個人,那麼選擇我。」
歐辰風,看著她一點點灰白下來的臉,突然一個巴掌狠狠的摔在自己的臉上。「解釋,好啊,你現在告訴我,我媽咪不是你殺的,你說啊?」危夕貝突然的吼了起來。
歐辰風看著她沉默的說著話,心里越發的害怕,危夕貝微微的抬眸,伸手將眼眸里一滴尚未掉落的眼淚擦掉,繼而又沉沉的開口道「我偷了你的集團機密,這是我這輩子做的最錯的一件事情,那段時間我都度日如年,我害怕你知道了這個事情後會殺了我,可後來被綁架,我的心里卻只想到了你,我想我一定是愛上你了。後來,不出所料你知道了是我出賣了你,就算你叫我做佣人帶我去見爹地將我們的關系都公開,我都沒有真正的恨過你,因為我知道,那是我簽下這一紙契約後必定要走的歷程,可我從來就沒想過我們的關系會走到現在這樣的地步。」
危夕貝沒有反抗,任由他笨拙的在自己唇上撕咬著。
她說她愛上了他,多麼動听的情話阿,卻充滿了離別的味道。
從那一刻開始,她深深就烙下了他歐辰風的印記,現在,她是想要結束?
本該歡天喜地的團圓卻因為今晚的會見,被一抹憂傷狠狠的阻隔了。
「利用?棋子?哈哈哈哈。」危夕貝看著他俊俏的臉,突兀的笑了出來。
歐辰風沒有理會,目光沉著的看著危夕貝冰冷的臉。
危夕貝的眼眸里,有著歐辰風看不懂的味道,無關愛情,也並非仇恨,木訥里微微帶著希冀,她在希望什麼他心知肚明,卻沒辦法給她她想要的答案。
「是,危夕貝,我歐辰風以前是畜生,是禽獸,可沒有人告訴我,我利用你的同時會這麼不可救藥的愛上你,從歐家別墅里將你帶出來的那一刻,我就再也沒有把你當做是我的棋子了,我對你感情,那叫愛,這些你感覺不到嗎?」
一向自命清高的危夕貝,為了他歐辰風甘願做一個低三下四的情婦。
歐辰風的心揪著疼了起來,這麼久以來,歐辰風第一次听到危夕貝說這麼多的話,每一句話明明都是甜蜜到死的話,卻突然變成到這倒刺的暗器,狠狠的扎向他。
危夕貝,從你把自己賣掉的那天開始,你不就是為了救出爹地查出媽咪的死亡之謎嗎?現在爹地也死了,一切都真相大白了,你的殺母仇人就在你的面前,你只要狠狠的按下去,就能報仇了,你還猶豫什麼?
「我爹地的刑期提前,在我最孤立無援的時候,你告訴我,就算你死也不會讓我爹地死。這是我這輩子听到最動听的話,就算你明白的告訴我,我們之間不能有婚姻,我也對自己說,就算只是一個情婦,又怎麼樣呢?有你就夠了。」危夕貝的聲音越來越小聲,顫抖中帶著哽咽。
「重金買下危家別墅,丟下工作陪我去巴黎,穿情侶裝帶情侶戒,為我安排煙火表演,學習肖邦的夜曲,用集團百分十的股份來救我回家,甚至豁出性命去爆炸現場救出我爹地,然道,這一切,都是假的?」危夕貝看著他,眼眸里再也忍不住的砸下幾滴眼淚。
室內頓時安靜到了極致,只有白熾燈發出的輕微的響聲。
危夕貝 里啪啦的說完一堆話,抬眸看著他,瞳孔里帶著很沉重的冷漠,歐辰風看著她的蒼白的臉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她是愛他的,是不是,所以她才下不手!
「歐辰風」
「按下去,對著我的右邊胸口, 的一聲,你就能為你媽媽報仇了。」
她一直都明顯的看清了兩個人的差距,他們之間的事情從來就不是只有他歐辰風一個人放在心上他的,她的糾結和痛苦,遠遠超過他!
歐辰風被她說的目光越來越凌厲,突然上前狠狠的將她抱在懷里,嘴唇莽撞的對上她的唇,沒有任何技巧可言,牙齒生疼的撞在她薄唇上。
真的感覺不到嗎?
沒有反應,沒有反應,比任何一次親吻都要沉寂的吻。
「說啊!?」危夕貝尖聲吼叫了起來,從地板上想爬起來卻一個趔趄狠狠的摔在羊毛地毯上。歐辰風下意識是上前要去扶她,卻被她一巴掌狠狠的甩了過來,歐辰風來不及躲閃,危夕貝的那一巴掌狠狠的摑在他的臉上,手上那副要將他們銬在一起的手銬,在空氣中甩出冰冷的弧度。危夕貝明明沒有用盡全力,歐辰風卻被她打的偏過頭去。
湯佳妮沒有說,卻被他自己說了出來,他已經害怕失去她害怕到失去理智了。
一定要為了那些不能挽回的過去,否定他們之間所有的回憶嗎?
「叮——」歐辰風的手機突然在這個時候亂亂的響了起來。
原來她當時說這句話的意思是這樣的,她並不是為了池城才願意拿自己的命來換,他誤會了她,他歐辰風在這段感情里從頭到尾的自卑著。
「是不是只有我死了,你才能不恨我?」
歐辰風握住胸口,艱難的跪在灰色的羊毛地毯上,看著決絕的離開的背影,除了痛什麼也感覺不到。
她走了,她在也不會回來了。
手機依舊執著的響著,歐辰風暴躁的將電話借了起來,沒有說話,電話里傳來聞之晴清冷的聲音,歐辰風突然瞪大眼眸,不可思議的大聲吼道「你們這群廢物,還不給我去找,如果危夕貝今天出了什麼問題,你們一個個都別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