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辰風憤恨的打開門走了出去,門口的幾個保鏢跟著一起離開,房間里只剩下一身狼藉的危夕貝。
將棉被蓋好在身上掩蓋著那不堪的一切,拿過床頭的呼叫器按了下去,不久穿著白色護士服的護士便出現在病房門口。
「危小姐,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幫忙的嗎?」護士小姐恭敬的問道,危夕貝微微一愣,回想起來這是私人醫院,想必這護士也是池城特地打過招呼的吧,他總能這樣帶著,給他人無限的欣慰。
「怎麼起來了,不多休息?」池城走到她的身邊憂慮的問著。
這個還未形成的孩子,屬于她和歐辰風的,然後他注定還未出生就是帶著污點的。zVXC。
「我先出去。」池城淡淡的說著,繼而轉身離開將病房門小聲的安上。
是啊,她都快不知道現在自己是多麼的低賤呢?
危夕貝沒有抬頭,只是听著她的話,和她遠遠離去的腳步聲。
「這件事,這件事是我一個人做主的,和夕貝一點關系也沒有」
「啪!」錄音筆被狠狠的折斷,歐辰風對上倒後鏡對著聞之晴冷冷的說道"知道接下來怎麼做了嗎」
危夕貝被他說的不在說話,呆呆的看著他的身影。
「危夕貝,現在開始,我們一刀兩斷!」
她說,危夕貝,現在開始,我們一刀兩斷!
「好的,您稍等。」護士小姐帶著專業的服務態度走了出去。
我一定不會讓你死的。
低賤?
那麼一個動不動就打打殺殺,滿口粗話,言而無信的暴君?
危夕貝尷尬的看著他,被子下的自己,殘破不堪,這就是自己這幾個月以來的生活狀態。
「這本來就是父母包辦的婚姻,我從來沒答應過我們兩家要聯姻,這四年來,我愛的只有夕貝一個人。」」
「呵,我的未婚夫沒來參加我們的訂婚宴,卻宣布和我最好的朋友要結婚,我來看望一下你們阿。」尹砂的聲音從背後冰冷的傳來,如同帶著倒刺一般,在她的血肉之軀里割開一道道口子。
尹砂看著他們,不可思議的睜大眼楮,突然夸張的笑了起來。「真好阿,你們,真是好啊。」
她說,我你愛你,所有,抱歉,我不能和你結婚。
十幾年的友誼,沒了,她危夕貝現在,什麼都沒了!
一個黑色的身影靠近,在黑色車窗外听下。
歐辰風蹙眉繼續听著。
他很好,那麼,你呢?
「好的。」護士小姐轉身便走了出去。
池城沒有看報紙,溫柔的看著她,笑容儒雅的說著「夕貝,我們結婚吧,我會給你最好的生活的。」
「沒事,我能等。」池城低聲的說著。
你身上的病毒呢?你還能活多久?
醫院門口的停車廠里,尹砂冷冷的坐在車上,雙手僵硬的握著方向盤。
池城越過危夕貝走過去,在身後停了下來,語氣突然冰冷的說道「你來干嘛?」
「我想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危夕貝突然從背後拿出一張報紙對著他問道。
*****
池城看著她,深邃的瞳孔里有著幾絲隱忍。
「危夕貝,你看到你自己是什麼檔次的貨色了嗎?你能達到嫁入池家的高度嗎?像你這樣低賤的情婦」
左邊臉頰還在因為池城的那一巴掌火辣辣的燃燒著。
池城的話從錄音筆里被生硬的傳出,冰冷毫無感情。
危夕貝扭頭看她,瞳孔里迅速的掉下一滴眼淚,狠狠的砸在灰色大理石地板上。
危夕貝抬頭看著他,是啊,這事情對他來說多少帶著點殘忍,自己心愛的女人懷著他人的骨肉,這是任何男人都接受不了的。
危夕貝艱難的轉過頭去看著尹砂同樣蒼白的臉。
「我想見一下我的主治醫生。」危夕貝淡淡的說著。
「那個」護士小姐剛要轉身,危夕貝又想到了什麼事情一樣的,突然喊住了她。
池城,不要怪我,這是你逼我的,我得不到的人,我也不允許別人得到,就算那個人危夕貝也不例外。
「你沒事吧?」她淡淡的看著他問著。
池城的手僵硬在空中,有些勉強的擠出幾個字「尹砂,這本來就是父母包辦的婚姻,我從來沒答應過我們兩家要聯姻,這四年來,我愛的只有夕貝一個人。」
第二個戴爾斯?
黑色車窗被緩緩要搖下來,尹砂陰沉的臉看著她,薄唇里緩緩的吐出幾個字「我希望歐先生能遵守承諾。」
「我很好。」是的,我很好,只要你好我就很好,帶著如同冬日里最溫暖的陽光一樣的弧度的看著她微笑著。
「你們問我干什麼?你怎麼就不看看你們都對我干了什麼?」尹砂突然情緒激動的說了出來。
「我承認,我不是個好人,可是,我只愛你,我不想尹砂成為我生命中的第二個戴爾斯。」池城掰過她的身子正對著她,一雙眸色里的深情顯而易見。
「我想知道,我肚子里的孩子,怎麼樣了?」危夕貝抬頭看著他,琥珀色的眼眸里帶著幾絲的避諱。
「還有什麼需要嗎危小姐?」
危夕貝不得不承認,池城很不會說情話,他說的每一個字都如同一把刀子一樣在她的心里挖開一道道口子,疼的讓她的心狠狠的抽搐著。
「啪!」池城突然一個巴掌狠狠的摔過去,尹砂被她甩的停下所有的言語。
「夕貝,你想知道什麼事情,我剛見過主治醫生了。」池城溫柔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對著剛剛出去的那名護士給了個神色,那護士安靜的下去。
「池城。」溫柔的女聲從背後傳來,池城扭頭便看到危夕貝穿這藍白相間的病號服安靜的站在她身後,背著陽光,看起來就像一個天使一般安靜的站立著。
「你們,會付出代價的。」尹砂看著他們突然異常冷靜的說著。
是的,他能等,可是前提是,她要活下去。
「我會待他視如己出。」池城走進她,在她的短發上寵溺的模了幾下。危夕貝微微一怔,最終還是猶豫了一下,低聲說道「池城,我不愛你,所有,抱歉,我不能和你結婚。」
「啪!」幾乎同時,尹砂的巴掌已經甩在了她的臉上,十幾年來,尹砂甚至連一句重話都沒有對她說過,可今天她卻給她來了這麼一巴掌。危夕貝被她打的別過臉去,嘴角有淡淡的血腥味傳出。目光空洞的看著地板,語氣里帶著僵硬的說著「對不起。」
「那是一定的,東西呢?」聞之晴對著她冷冷的說著,尹砂將儲存卡從車上拿出,交給聞之晴。
危夕貝怔怔的看著她說不出一個字,她說危夕貝想你這樣低賤的情婦。她以為他們之間永遠也不可能出現這樣的對話,她一直以為,他們的友情能天長地久,可她現在一句話打碎了她所有的希冀!
不要怪我!一切,都是你們逼的!
樓道窗戶外,池城透過窗戶往下看去,大好的春色里,歐辰風正穿這黑色西裝在幾名保鏢的保護下,上了一輛車子。
「池城,我懷了歐辰風的孩子。」危夕貝看著他沉默的說著。
那麼,意思是,戴爾斯也是因為她死的?
扭頭看著危夕貝愈發蒼白的臉,池城繼續補充著「這件事,是我一個人做主的,和夕貝沒有任何關系。」
緊緊的抿著嘴唇沒有說話。
那麼,她愛的是誰?
危夕貝抬頭看著她,錯愕的看著她砸下的一滴眼淚,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
危夕貝機械的流著眼淚,卻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呆呆的看著他俊俏的臉不在說話。
聞之晴在一輛車子里坐進去,將手上的記憶卡遞給一臉陰沉的歐辰風,歐辰風接過記憶卡放進錄音筆里,危夕貝略帶哭腔的聲音立刻傳了出來。
「你干什麼?」池城突然吼了出來,臉色沉重,語氣里帶著明顯的怒氣,完全沒了平日里的溫文爾雅。
危夕貝驚杵的看著她,緩緩移動了一步,伸手抓上她的手,被她一把狠狠的甩出去,仿佛她是什麼病毒一樣的迅猛而急促,危夕貝的手愣愣的僵在半空中。
「嗯?」
「砂砂!」
歐辰風?他來了?來見夕貝的?他一開始就知道她中毒了,所以才騙她說她是懷孕了?
「城!」熟悉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危夕貝驚杵在原地,不敢回頭看她。
「麻煩在幫我從新拿一套病號服好吧?」危夕貝說的很小聲,臉色里還帶著微微的潮紅。
將白護蓋。危夕貝看著他苦澀的笑著,護士小姐正好拿著新的病號服進來,小心的放在床頭櫃上便出去了。
如果不是尹砂的這一巴掌,她甚至都快不記得自己這幾個月就是在給人做低賤的情婦,偏離了正常軌道到離譜的生活模式,她居然慢慢的開始進入了這樣的階段,高度?她現在和這兩個字,壓根扯不上邊。
「沒事,他很好。」危夕貝看著她淡淡的笑出聲來。
歐辰風嗎?
池城輕聲的叫著她的名字「夕貝。」
「是的歐先生。」
歐辰風緩緩閉上眼楮,不在說話。
她的女人,除了她,沒人能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