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紅樹林的時候,危夕貝依舊在沉睡。
「歐先生,危小姐從下午開始就一直睡到現在,晚飯都不下來吃。」林媽對著歐辰風無奈的說著,心里打著鼓點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早上的話讓她不開心了。
歐辰風看了一下掛鐘,十個小時了,都在睡覺?
「呵,危夕貝你果然有自知之明,這別墅好久沒人住了,不要忘記你現在佣人的身份,去收拾。」歐辰風別過身體去,瞳孔墨黑的盯著眼前一望無垠的大海。
危夕貝沉默的轉身進到屋內。
听交響樂,是啊,自己還為了危夕貝定了交響樂團,現在還听個屁听,沒心情了。
池城卻突然拉開車門下了車,明晃晃的的日光下,他直直的走到她身邊。
對面的車道上,一臉黑色轎車真慢慢的接近,車窗被緩緩搖下來,池城溫潤如玉的臉出現在車窗里。
「唔」危夕貝懵懂的發出聲音,歐辰風順勢進入她的嘴里,細細的品嘗她的味道。
「你可以說我們是男女朋友,當然,我們還有一個更明確的關系,叫柔體雇佣關系,你也可說是,伴」
「阿風,人家想死你了。」高婷婷踩著十二厘米的高跟鞋穿著一身火紅色雪紡長裙火雞一樣的扭秧歌似的朝著歐辰風走過來,路過樓道口看著氣喘吁吁的危夕貝有意的挺起傲人的事業線停頓了幾秒又朝著歐辰風走過去,隨即像練了軟骨功一樣的趴進他的懷里。
以前?那個雖然月復黑,可是誰動他女人誰死的歐辰風,還能回的去嗎?zVXC。
臥室里沒有開燈,歐辰風慢慢的走到她面前,微弱的燈光下,危夕貝安靜的沉睡著。
剛提起來卻又狠狠的砸在地板上,丫的?這里面是裝了金子嗎?居然這麼沉。危夕貝蹙眉盯著箱子,又一次去抬,吃力的挪了個位置又被恨恨的砸在地板上。
換上睡衣歐辰風將她抱進懷里。
可以順便帶個提東西的佣人!
「林媽,我來幫你吧。」危夕貝半蹲著身子正準備幫忙。
危夕貝伸手模了模自己平坦的肚子,臉上的表情突然變的很是復雜。
咬咬牙,危夕貝猛的將箱子搬上一個台階,丫的,什麼破玩意,你可以在沉一點。
歐辰風艱難的的往下退去,一米八的個子盡能力的與她平衡在一起,朱唇對著她的唇溫柔的吻上去。
「危夕貝,這只是個開始。」
危夕貝沉默的模著還未隆起的小月復,她和歐辰風還有這個未成形的小生命,這樣的一家三口麼?
「阿風,你看她。」高婷婷扭過頭看歐辰風,卻看到他笑的一臉詭異的臉。
「不就喝點鹽巴,你嗦什麼。」歐辰風不削的說著,眼角卻忍不住的往上勾著。這丫頭吃醋的樣子真是可愛極了。
這死女人,自己搬搬抬抬到快斷氣了也不懂的抬頭看他一眼求饒,一听到高婷婷卻扭頭看他,看來高婷婷還有幾分用處嘛?
「阿風,你有沒想人家阿?」高婷婷嬌滴滴的問著,一雙手安分的模上歐辰風的胸膛。
「阿風,你終于肯接人家電話了。」電話里高婷婷嬌媚的說著。
一家三口?
「危夕貝,吻我。」歐辰風走到她身邊,寵溺的環抱著她淡淡的說。
死女人,這都什麼表情?讓她懷著他歐辰風的孩子,這麼委屈她了?
「阿風,南海真溫暖,是吧。」高婷婷依舊不依不饒的問著,嗓音里甚至帶著晴欲的味道。一雙薄唇幾乎都要貼上他飛薄唇。
歐辰風在床邊坐下,用手輕輕撥開她的短發,危夕貝順勢反了一個方向又沉沉的睡了過去。
從墨西哥事件後,危夕貝已經不記得有多久沒有見過這樣的認真而溫和的歐辰風了。沒了一身的戾氣,這樣的歐辰風帥氣的讓人怦然心動。
心里剛開始咒罵著,便看到高婷婷拿起杯子凶猛的喝了下去。
「走,去南海。」歐辰風突然起身說道。歐辰風,你真是犯賤,你在她眼中不過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BT可憐蟲,你不記得她發瘋的時候罵你的那些話嗎?她說你讓她惡心,她說你這輩子都不配擁有愛,她在夢里都想要你滾蛋,她已經對你厭惡到了極致,那你還耍什麼浪漫,玩什麼復合呢?這世界本就沒有能重圓的破鏡。
南海的街景很是美麗,花海迤邐的飄過,危夕貝的心卻莫名的躁動起來。
「阿風~~~」高婷婷又開始不知好歹的叫囂了起來。
「危夕貝,你敢回頭看,我現在就一槍 了他。」歐辰風突然狠狠的說著,對著倒後鏡狠狠的看著她。
「不用,叫她進來,我約的。」對著女佣說完話,歐辰風便在米色沙發上坐了下來,眼角斜睨微微抬頭的危夕貝。
後座的動靜依舊沒有減輕,倒後鏡里,歐辰風的吻一路直下弄的高婷婷直嬌喘連連。
歐辰風厭惡的看了一眼手機剛要掛電話,高婷婷高分貝的聲音又從電話里再次傳了出來。
「如果你自己不做那些貪贓枉法的事情,她也不至于來求我。」
電話突兀的響了起來,歐辰風煩躁的接起電話「喂!」
危夕貝沉默的看著他。
死女人,就該讓她病死,媽的!歐辰風氣呼呼的扭頭看著她接過一個佣人手上的箱子。
「知道了。」歐辰風月兌了西裝肚子上了樓。
腦海里廢棄工廠的那一幕再次出現在眼前,危夕貝知道他一定能說道做到,只能直直的對著倒後鏡看著一臉盛怒的他
「歐辰風。」
「危夕貝,你最近想去哪里玩嗎?」歐辰風對著她的耳朵溫柔的問著。
她就這麼討厭他嗎?
敞篷蘭博基尼里,危夕貝綁著安全帶沉默的看著前方,她的坐姿一向端正,雙腳整齊的放著,雙手疊加在乞丐上,如同一個精致的木頭雕塑一樣的坐在副駕駛位上。背後跟著幾輛黑色房車。
和他一起出來就這麼難為她嗎?給個表情都吝嗇?危夕貝你有種一輩子都這一副死人樣!想到這歐辰風不禁猛踩油門,掀起一路的狂沙和一路的低氣壓一直延續到南海別墅。
「阿風,你弄疼我了。」高婷婷突然喊出聲來。歐辰風放開她,順著危夕貝的眼楮看過去,眼眸里的神色突然的凌厲起來。
「危小姐,你肚子你還有小少爺呢,你還是坐著休息吧。」林媽一臉幸福的看著她,好像懷孕的那個人是她一樣。
懷里的這個女子,沒了第一次見面時的囂張與生氣,慢慢的變得深沉,甚至偶爾帶著厭世和消極,可他卻還是不忍心她在十個月後就死去。
歐辰風被他問的微微一怔,他以為他的讓步已經夠明顯了,可現在這個女人卻在問她究竟在干嘛?
「林媽,讓她提,免得她忘記了她就是個佣人的身份。」歐辰風突然大吼一聲。
「今天你穿這件。」歐辰風拿了一件草綠色的長裙給她,危夕貝順從的接過。
「危仁城,記住,你現在的命是你女兒用自尊換來的,你沒資格奚落他。」
危夕貝扭頭看他一雙瞳孔里沒有任何神色。
「阿風~~~」高婷婷依舊不依不饒的說著,胸前的豐盈死命的往他身上貼去。
「等下,誰準你走了。」歐辰風霸道的說著,一把將高婷婷狠狠的摟過。
來散個心什麼貓貓狗狗都來了,都給我去死!
「明天帶你去南海。」歐辰風不再多說,將她抱在懷里一起入眠。
翌日,危夕貝在歐辰風的臂彎里醒來,扭頭看了一眼床邊的鬧鐘。
危夕貝的臉色突然一沉,將視線偷出窗外。
「噗!」不出所料,高婷婷果然狠狠噴出!
走進換衣間,歐辰風穿著睡衣正在女裝區認真的挑著衣服,短發在耳邊微微的抖動著。
「危夕貝,看什麼,上車。」歐辰風冷冷的說著,高婷婷嬌羞的依偎在他的懷里,目光含恨的看著她。
「你不是說很熱嗎?加點鹽巴清熱。」危夕貝淡淡的看著她,語氣里善解人意到了極致,好像高婷婷如果不和她說句謝謝簡直于理不容。
連夢里他都是帶著丑陋的面具的?
「離開歐辰風,跟爹地。」危夕貝迷迷糊糊地的說著。
「歐先生,要請她離開嗎?」見他不在說話,女佣為難的問著。
危夕貝拉開車門緩緩的坐進去。
呵,是啊,那也挺有趣的不是嗎?
高婷婷狠狠的斜睨著她。
吃讓了著。危夕貝放下手里的箱子識相的走到廚房去,拿了兩杯飲料放在他面前的茶幾上,轉身便要離開。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的,倒視鏡的位置居然正好對著如同連體嬰兒般的兩個人,危夕貝剛要伸手去擺正便看到高婷婷的唇襲上了歐辰風的唇,歐辰風先是微微一愣,而後很快的閉上眼楮對上她的唇,進入忘我的擁吻了起來。
這算是怎麼回事,前幾天還說著嫌她髒的人,要讓她生不如死的人,今天就這樣肆無忌憚的的抱著她。
他說,我會像以前一樣的疼你。
「滾下去!」要不是為了刺激危夕貝,他才不會容忍這麼個嘰里旮旯兒的女人在車里待這麼久,那香水味濃烈的就和路邊的劣質蚊香液一樣讓他惡心的想吐。
沒有回應,沒有回應,一直的沒有回應。
歐辰風突然募得睜開眼楮對上她的瞳孔「危夕貝,我們回到以前吧,這次的事情我可以當做沒發生。」這已經是他最大的讓步了。
「醒了?」歐辰風逼著眼楮說道,一雙手將她抱的愈來愈緊。
比耐力?好啊,看下誰抗的過誰。
緩緩的吻上她的唇,危夕貝依舊沉默的睡著。
危夕貝默默的跟著上前,黑色的轎車里只有一個司機恭敬的的站在駕駛位便,見歐辰風立馬恭敬鞠起了躬,高婷婷抓著歐辰風便一個勁的往後座里塞去。
換好衣服走出換衣間,歐辰風已經穿著一套便服在門口等著她了,不再多說霸道的拉著她便走了出去。
她居然睡了二十個小時?
「危夕貝,你個小踐人在里面加了什麼!」高婷婷突然大聲的吼道,斜睨了一樣歐辰風,雙手在腿邊狠狠的拽著。
紅燈。
危夕貝震驚的睜著眼楮看著他,他怎麼會出現在這里.
剛邁進別墅便看到林媽拿著大箱子笨拙的往二樓移動。
歐辰風睜著眼楮斜睨危夕貝,看著她蹙眉不禁的笑出聲來。
起身危夕貝依舊沉默的睡著,這病毒的威力,他太小瞧了。
「危夕貝,要看就光明正大的看。」歐辰風突然冷哼一聲,扭頭朝著她玩味的路出嘲笑的弧度,在歐辰風的眼中一切回去的太過理所當然,危夕貝卻沒辦法當什麼事情也沒法發生過,這樣一個將自己和家人的生死踩在自己腳下的人,她不得不對他做好防備。
危夕貝不禁蹙眉,這高婷婷不愧是演員,就連吵架和撒嬌時候的嗓音都能練習的這般爐火純青。
「走。」不在多說,歐辰風筆挺的站起來,高婷婷立馬跟了上去。
五月的南海充滿了浪漫的味道,歐辰風將車子挺好,危夕貝安靜的跟著下了車,保鏢拿著行李進別墅去,危夕貝看著面前的大片的海洋,心情也不像之前那麼壓抑。
歐辰風如同吻著一個木頭般吻著她。
又狠狠的抬了幾個台階,危夕貝早已經精疲力盡,額頭上冒著汗珠,卻從始至終沒有看過一眼歐辰風。林媽和幾個佣人都在外忙綠著,樓道里只剩下傻傻的抬著行李箱的危夕貝和冷冷注視著她的歐辰風。
危夕貝看著他的神色里,明明白白的寫著擔憂,那種神色從來都沒為他歐辰風出現過,她就那麼愛他嗎?愛到看上一眼就能期待上這麼久。池城,居然也出現在南海,還這麼明目張膽的出沒在危夕貝身邊,好一對狗男女。
危夕貝反感的將他推開,卻被他抱得越來越緊,甚至連雙腳都開始不安分的夾著她。
危夕貝不在說話,默默的承受著他的懷抱,這幾天,她早就看清自己從頭到腳根本沒任何斤兩能和他斗。
早上八點?
八點?
危夕貝依舊沒有說話,淡漠的瞳孔冷冷的看著她,不是叫她養胎?又去南海干嘛?
歐辰風蹙眉,卻沒有搖醒她,他知道,這是W3N5病毒初期階段的嗜睡現象。
「歐辰風,你讓開。」危夕貝終于還是忍不住的罵出聲。
「危夕貝,別鬧,我會像以前一樣的疼你。」短短的一句話,將危夕貝的所有思想都打斷了。
「歐辰風,你到底要干嘛?」危夕貝冷冷的看著她,語氣冰涼至極,對于他的不穩定,她在也不敢對自己那麼篤定了,一次次的現實巴掌,早已經將她掌摑的不敢在對他抱有任何希望了。
「歐辰風,混蛋。」危夕貝搭上她的臂彎小聲的說著夢話。
「該跳海跳你的海去,別煩我。」真是奇怪了嗎,他歐辰風到哪里都需要和這些鶯鶯燕燕見面嗎?看著電話,憤怒的將電話掛下。
「歐先生,高小姐求見。」一個佣人走到歐辰風身邊說著。
心里一抹沉重的難受掠過。
糟糕!
歐辰風雙手環胸冷冷的看著她,這箱子里裝的是他特意買來的隕石,要搬上去一定累死她,這丫頭打算這樣一直和她冷下去是嗎?
高婷婷用眼角斜睨她,氣焰囂張的簡直可以燒火了,慢悠悠的拿起茶幾上靠近歐辰風的的直升杯開始喝了起來。
「高婷婷小姐。」女佣恭敬的回答著,危夕貝下意識的抬頭看了他們一眼。
「高小姐?」歐辰風扭頭看著女佣,什麼高小姐矮小姐的?
「阿風,你不要掛電話,人家現在就在南海,我們見一次面好不好。」
「是我。」不給她繼續說話的機會,他狠狠的堵著她的嘴。
「危夕貝,倒點水過來。」歐辰風突然大喊一聲,將高婷婷不動聲色的推了出去。
一二三,危夕貝開始在心里默默的數這牌子。
「還不跟上來。」歐辰風扭頭對著危夕貝冷冷的說著
林媽尷尬的看了一樣危夕貝,無奈的將箱子放在地板上,危夕貝看都沒看歐辰風一眼便伸手便去抬箱子。
「給我們一家三口一段甜蜜的旅行。」歐辰風起身丟下一句話說道。
危夕貝將車窗搖下來,讓流動的風吹吹自己凌亂的思緒。
「歐先生,交響團的演出準備好了,問你是否現在過去。」聞之晴進來恭敬的問著。
那天在監獄里的話如播放器一樣的在耳邊回響著,危夕貝微微拽著拳頭,掙月兌他的禁錮。
「危夕貝,這就是你背叛我的代價。」
「阿風,我就知道你最好,我們快去吧。」高婷婷突然的喊出聲來,斜睨了一樣危夕貝繼而冷冷的補充道「可以順便帶個提東西的佣人。」
……
歐辰風微微一愣,原來她重頭到尾都沒愛過自己,就算是在夢里,還是那麼急切的想離開自己。
「阿風~~~」
「下車還是封殺,你自己選。」歐辰風不再多說,眼神依舊篤定的看著池城走過來的方向。
高婷婷委屈的嘟著嘴巴,最終還是妥協的下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