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們是不是瘋了?還真打算去驗DNA啊?那小子是個男人!難道你懷疑小朵朵被人做了變性手術了嗎?」華安雅氣急敗壞地追著向左和顧少天。
「不管是不是,做一下又不多,外婆的身體越來越差,我們不能放過任何一個機會。」向左腳步匆匆。
「女乃女乃就是偏心,那丫頭都丟了這麼多年還念念不忘,我那麼疼她都記不住我。」華安雅的聲音酸溜溜的。
「我說的是事實。」華安雅還想要辯解,看到顧少天眼神里的不耐,立刻就軟了下來,「對不起少天,我不是故意的,都是那個臭小子。」
很久。
***
「……」華安雅渾身冷汗淋灕。
「你是說,也騙他?告訴他喬木就是小朵朵?!也許……這是個好辦法,雖然有點冒險。」向左微笑。
逸軒是他多年的好兄弟,這是件大事,他不想出任何差錯。
「哎呀我知道!我又不是傻子!如果那小子能讓女乃女乃開心,說不定她的病就好了也不一定,多好的事啊,我為什麼要多嘴?不過為什麼瞞著三少?他知道有什麼關系?」華安雅漫不經心的問。
「也許可以。只要我們幾個不說出去,那丫頭自己不說出去。」華子夜悠悠地說。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哎呀流血了,我幫你擦擦。不好意思,這是一千塊錢,當作我陪您的醫藥費。」
只不過,這丫頭比華安雅更像小朵朵,所以才更能讓他著迷。
她就等這句話呢。
她,是小朵朵的另一個替代者,像當年華安雅一樣。
換人?堅決不行。她還指望這部戲沖刺金像獎呢。
「我說你啊,就不能讓人省點心嗎?三少想封殺一個人,想讓誰消失,不是誰能阻止了的。記得雨馨嗎?她當年的人氣可比你高多了,怎麼忽然就消失了?連同她的經紀公司一起,一夜之間銷聲匿跡。因為她太不知天高地,居然敢拿三少炒作緋聞。」顧少天嘆了口氣。
感情他只是個替代品啊!
「我不相信,一定是哪里出了差錯。」華子夜臉色陰郁。
「她是女人,我敢打包票。這件事千萬要保密,一定不能讓三少知道。我擔心那小子他會受不了。還有,我想跟她單獨談談。」華子夜臉色凝重。
「不然再重新做一遍。」華子夜不甘心地說,「我有直覺,那丫頭就是小朵朵。找了這麼多年,我從來沒有找到氣息和神情那麼像媽媽的人,而且你看她的性格,活月兌月兌就是大一號的華朵朵。」
「這也沒什麼難啊,逸軒那邊根本不用交代,他的為人絕對信得過。至于我們幾個……」顧少天的目光轉向華安雅,「安雅,你記住了,絕對不能多嘴,知道嗎?」
所以,也許這是一個兩全其美的決定,一個善意的謊言,如果能讓外婆了卻心願,又能讓他徹底放下內心沉重的枷鎖。
「切,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華安雅氣呼呼的,心里卻一陣竊喜。
「我也覺不得不可能。但是手帕是我親手交給逸軒的,他親自拿進化驗室,絕對不可能出錯。」向左也百思不得其解。
所以,堅決不能再讓她成為華朵朵,堅決不能。
喬木,就算你真是個女人,也休想嫁進夏氏大門。
「當年朵朵是跟著允熙走丟的。」華子夜嘆了口氣。
沉默,華子夜和向左面色凝重。
「哥,你看看車里有嗎?」華安雅可憐兮兮地去求向左。
晚上也讓她一個人睡,他在書房忙得通宵達旦。
雖然很不想告訴華安雅,但是又不能不回答顧少天的問題。
「哎呀完了!」華安雅忽然跳了起來,「我,我大姨媽好像來了……死定了……少天你能下去幫我買包衛生間嗎?」
這些年,小朵朵一直就是夏允熙心中不能觸模的疼痛,向左幾乎可以確定,他那麼快迷上喬木,雖然不能說百分百,但至少百分之九十五是因為她像朵朵。
很好,那咱就走著瞧!
「哦……明白了。」華安雅在心底冷笑。
她可是公眾人物,不能隨便拋頭露面的說。
當年他也曾經對華安雅如此百般縱容過,直到被她折騰得傷痕累累,傷得痛徹心扉。
只要走進盛夏大廈的門,整個人身上立刻就有一種無形的攝人心魂的威嚴和霸氣。
華夏合作案已經簽約成功,即將全面啟動,他也許會忙得再也沒時間理她。雖然每天帶她去辦公室,可是除了工作還是工作,留她一個人在休息室百無聊賴,卻又不許離開。
可是,她那麼悲催地發現,這一切真的就是假象。氣體來壞。
任雨馨,曾經紅透半邊天的金像獎影後,她的經紀公司是上市公司,在業界很有名氣,旗下很多一線藝人,真的就一夜之間從地球上消失了,沒有人知道去了哪里,原來……
沉默。
「不用驚動那麼多人,交給逸軒就好。」向左一邊說一邊掏出電話……
他工作的樣子,真的說不出的帥氣。
「是啊,這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非要瞞著他?」顧少天也很疑惑。
或許是那天早上那一句歇斯底里的「夏允熙,你個混蛋!我恨你!恨你!恨你!!!」讓他終于有了點良知。
見有人來,裝作不經意跌了一跤,尖尖地指甲狠狠地剜進對方的手臂。
苦苦等了一夜,激動得根本睡不著。可是鑒定結果出來了,卻讓人大失所望。
華朵朵,見鬼去吧!
「是啊,女乃女乃的身體每況愈下,我擔心她撐不了太久了。無論如何,不能讓她帶著遺憾離開。」華子夜嘆了口氣。
所以她嚴重懷疑,他之所以留著她是因為顧少天還在,等顧少天一走,他們的關系也就徹底結束。
他對誰都那麼苛刻,包括她華安雅,惟獨任那臭小子胡作非為。「對對對,這也是好辦法!但是應該怎麼跟三少說呢?這樣以來又怎麼瞞得住他?」顧少天插嘴。
「行了,這是三少的車,你以為他會隨時攜帶那東西嗎?待會車停路邊你自己去買。」向左無可奈何地嘆口氣。
「可是我問了逸軒很多遍,他說鑒定結果雖然不能百分百準確,但也能達到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九九,你認為我們就那麼倒霉,剛巧是那百分之零點零零零一嗎?」向左嘆口氣。
「哎呀好了,我知道了,嗦。我以後一定對他敬而遠之。那走吧,趕緊去醫院,我認識仁和醫院院長,看看能不能走後門加快速度。」華安雅笑容嫣然。
反正這兩天他很紳士,很是惜香憐玉。望向她的目光也少了幾分邪惡,多了幾分溫柔。每天除了抱抱她,拍拍她的頭,再也沒有更親密的動作。
「你是說,想讓她假扮朵朵?!」電光石火,向左瞬間脊背僵直。
一路小跑進了商場,直奔華衣專櫃。華子夜的手帕,多少年一直不變,華氏旗下時裝品牌華藝出品的白色純棉方帕。zVXC。
「你……女人的東西我一個大男人怎麼去買?」顧少天滿臉黑線。
這兩天喬麥很是愜意,因為那只妖孽很忙,而且,居然很紳士地沒有再踫她。
「安雅,不許再無禮!你怎麼連這點眼力都沒有?她是三少的人,你惹不起的。要不是看在少天和我們的面子,你以為三少會任你欺負她嗎?再這樣下去,到時候誰也幫不了你。」向左忍無可忍地訓斥她。
「哥,你外套借我。」華安雅不由分說扯下向左掛在座位上外套,頂在頭上跑下車去。
這個秘密雖然讓她惱火,但是她總算明白了夏允熙迷戀那臭小子的真正原因。
不管多麼無恥,她懷念那一晚他帶給她的瘋狂。
她忽然發現自己很賤。他每天追著的時候,她很煩,恨不得一腳將他踢到外太空,永遠不要再回來才好。
我華安雅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休想!
真有那麼忙嗎?她很是懷疑。
「是啊子夜,逸軒說兩個人的血液根本就沒有一點相似度,出差錯的可能性幾乎沒有。」顧少天也失望至極。
可是現在,她居然那麼失落,那麼沒節操地希望他來親親她,模模她,甚至,在她身上瘋狂。
空氣稀薄。
蕭逸軒,皇朝集團皇家醫院院長,那個出了名的鐵面無私軟硬不吃的家伙?完了,這下怎麼辦才好?
購買後迅速閃進衛生間,掏出向左外套里沾了血跡的手帕,根本不用看,果然一模一樣。
想起酒店里喬麥在地上撒潑耍賴大罵夏允熙始亂終棄的那一幕,心里愈發憤恨難忍。
華安雅欲哭無淚。
「女乃女乃那是生病了,你怎麼什麼飛醋都吃啊?」看到向左臉上不悅的表情,顧少天連忙打斷她,「走吧,一起去醫院,你臉上的傷也必須處理,新劇馬上要開拍了,我可不想重新換人。」
然後又一狠心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忍著疼痛含淚微笑。
「哎呀哥,拜托你們冷靜一點好不好?別忘了喬木他是個男人!是他自己親口告訴我的,那天他也不是對少天說過嗎?為什麼你們還不肯死心?」華安雅無可奈何地望著他們。
往辦公桌前那麼一坐,瞬間就讓整個房間充斥著一股陰郁冷冽的氣息。以至于每個進他辦公室的下屬都戰戰兢兢、低眉垂眼地不敢直視。
唉,喬麥望著他面無表情的俊臉,在心底悄悄嘆息。
她真的快要記不清當初那只邪惡狂狷的妖孽到底有沒有存在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