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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節︰立威

">古代一日分為十二時辰,寅時為第三個時辰,寅時三刻大概就是現代凌晨的三點四十五分。管彥等人寅時整便穿戴整齊地來到了校場點將台,為了準確的掐點,管彥特地命令周倉將計時的漏壺搬到了點將台邊上。如今正是六月天,白日更長,日出更早,剛過寅時二刻,東方的天邊已經路出一絲魚肚白,距離寅時三刻已不足一刻鐘了,但是校場上依舊冷冷清清的,四周也沒有一絲動靜。管彥身後的周倉偏過頭去,輕聲的對陳登說道︰「元龍,你說今日會有人來嗎?」陳登還未回答,另一邊的紀靈先說話了︰「今日,本將倒要看看門下督大人如何下台!」紀靈沒有壓制聲音,管彥一絲不漏了全都听了進去,但是卻避開話題道︰「紀將軍和老周請持刀立于台下,听我號令。」紀靈雖心中不屑,但還是想看看管彥葫蘆里究竟賣的什麼藥,于是很配合地跟周倉一起走到點將台下,手扶兵刃,立于兩側。

漏壺的水一滴一滴的落在受水壺里,寅時三刻就快要到了。管彥面似安靜,心中卻如波濤。身後的陳登雖對管彥很有信心,但是額頭也不禁溢出汗珠。

終于,校場的入口傳來一陣腳步聲,管彥循聲望去,三個身影正跌跌撞撞地向點將台跑來,三人氣喘吁吁地來到點將台之前,看見台上站著門下督大人和一生模樣的人,台下立了兩個將軍手扶兵刃,四人臉色均嚴肅冷峻,三人心中不知該拜還是該站。這時紀靈瞟了他們一眼,冷冷說道︰「一旁列隊。」三人聞听忙站到一邊。三人站定後,陳登看了一下一邊的漏壺,走到管彥身邊輕聲說道︰「大人,寅時三刻到了。」管彥嗯了一聲,沒有任何舉動,只是握著劍柄的右手微微顫抖了一下。

接下來一刻鐘里,陸陸續續又來了二十多人來了,有些人看自己遲到了也沒什麼事情,不禁相互嘀咕起來︰「無甚要事為何要起這麼早?」管彥瞟了他們一眼,並沒有說什麼。當陳登提醒管彥寅時四刻到了時,管彥看了看台下的眾人,提了一口氣大聲說道︰「眾人列隊唱名!」眾人聞听,依舊慢慢騰騰地走到點將台前站好隊伍,周倉拿出名單,大聲地一個一個報著名字。片刻後,周倉轉過身,對著管彥行禮道︰「啟稟大人,巡查隊伍共三十人,應時到者三人,遲來者二十一人,未到者六人!」管彥點點頭,眉頭一皺︰「周倉、紀靈,速速縛捆未來之人前來見我!」二人抱拳︰「喏!」說完便小跑出操場。周倉、紀靈離開後,管彥便如大佛入定般地閉上雙眼。他絲毫不為周倉、紀靈的二對六「作戰」問題感到擔心,如果連六個兵痞都無法搞定的話,以後就別做將軍出來丟人了。

大約一炷香過後,校場的入口傳來一陣謾罵聲,管彥看見周倉和紀靈一人拖著一根麻繩,麻繩的另一頭各捆了三個人。周倉和紀靈不管那六人怎麼罵,只是使勁地往點將台這邊拖。不一會,便來到了點將台下,二人一腳一個將六人踢跪後,便立于兩邊。只見周倉和紀靈衣衫略有不整,似被扯動過。而那六兵卒只穿著貼身衣物,被麻繩捆的死死地,鼻青臉腫的樣子讓人一看就知道被狠狠地修理過。管彥听著他們的謾罵,忽然大聲說道︰「陳登,軍中禁令為何?」陳登聞听愣了一下,因為管彥這問的是毫無預兆,還好自己兵法熟讀于胸,軍中十七禁令五十四斬還是很清楚的。陳登提步向前,大聲說道︰

「其一︰聞鼓不進,聞金不止,旗舉不起,旗按不伏,此謂悖軍,犯者斬之

其二︰呼名不應,點時不到,違期不至,動改師律,此謂慢軍,犯者斬之

其三︰夜傳刁斗,怠而不報,更籌違慢,聲號不明,此謂懈軍,犯者斬之

其四︰多出怨言,怒其主將,不听約束,更教難制,此謂構軍,犯者斬之

其五︰揚聲笑語,蔑視禁約,馳突軍門,此謂輕軍,犯者斬之

其六︰所用兵器,弓弩絕弦,箭無羽鏃,劍戟不利,旗幟凋弊,此謂欺軍,犯者斬之

其七︰謠言詭語,捏造鬼神,假托夢寐,大肆邪說,蠱惑軍士,此謂婬軍,犯者斬之

其八︰好舌利齒,妄為是非,調撥軍士,令其不和,此謂謗軍,犯者斬之

其九︰所到之地,凌虐其民,如有逼**女,此謂奸軍,犯者斬之

其十︰竊人財物,以為己利,奪人首級,以為己功,此謂盜軍,犯者斬之

其十一︰軍民聚眾議事,私進帳下,探听軍機,此謂探軍,犯者斬之

其十二︰或聞所謀,及聞號令,漏泄於外,使敵人知之,此謂背軍,犯者斬之

其十三︰調用之際,結舌不應,低眉俯首,面有難色,此謂狠軍,犯者斬之

其十四︰出越行伍,攙前越後,言語喧嘩,不遵禁訓,此謂亂軍,犯者斬之

其十五︰托傷作病,以避征伐,捏傷假死,因而逃避,此謂詐軍,犯者斬之

其十六︰主掌錢糧,給賞之時阿私所親,使士卒結怨,此謂弊軍,犯者斬之

其十七︰觀寇不審,探賊不詳,到不言到,多則言少,少則言多,此謂誤軍,犯者斬之!」

陳登念完,便又退到管彥身後,管彥眯起雙眼,盯著被縛的六人輕聲說道︰「此六人,乃犯慢軍之罪,紀靈、周倉何在?」紀靈,周倉轉身抱拳︰「末將在!」管彥忽然怒目圓睜,大吼道︰「斬!」

這個字如晴天霹靂般地炸開,眾人聞言都傻了,還是下面六個要被斬的人反映最快,他們不顧身上的繩索,都掙扎起來,有人摔倒在地,有人歪歪扭扭地勉強站起身來,但是每個人都面紅耳赤的吼叫著︰「汝只是個小小門下督,有何權殺人?」還有人喊︰「汝可知我叔父何人?小心你官位不保!」各種難听的話如破堤的洪水般不斷涌出來。管彥一句沒有反駁,只是板著臉如看猴戲般地看著他們。這時,身後的陳登走上前來,在管彥耳邊說道︰「田青州的征兵令中號召青州大族遣族中子弟帥家將參軍,並許以好處。各大家族雖眼饞好處,卻又不忍直系子弟冒險,故多有派遣子佷的。這些人平日里便紈褲張揚,從軍後依舊惡習連連,雖犯禁令,然亦要顧及其身後家族之勢力,此事還需斟酌一二啊!」管彥听完後,只是輕輕說了一句︰「彥自有主張。」接著又瞪著周倉紀靈二人︰「愣著干嘛?」紀靈這才明白過來,管彥這是來真的,忙拔出佩刀,周倉按住一個,紀靈砍一個,手起刀落,麻利完事。

六具無頭尸體軟軟的倒在地上,隨著心髒的跳動,斷頸中依舊有節奏的涌出一股股熱血。一個個頭顱散落在地上,死不瞑目的雙眼中有憤怒、有恐懼、還有驚訝。紀靈抹了抹噴在臉上的熱血,大口喘了幾口氣,回刀入鞘。他看看了台上的管彥,今天管彥的魄力、手段,都讓紀靈大吃一驚。想到這里,紀靈的眼神中不禁多了一份敬佩之情。

余下的二十四人,見此情景,不禁相互竊竊私語起來。管彥眉毛一揚︰「爾等欲試禁令之罰乎?」說著,管彥眼楮掃了下眾人,眾兵卒都嚇得閉上了嘴,列隊站在一邊不敢有什麼動作了。管彥干咳一下︰「那遲到的二十一人……」講到這里,那二十一人的心不禁跳到了嗓子眼,都眼巴巴的盯著管彥,就怕它口中 出一個「斬」字。想反抗?剛才的六個人都被活捉過來殺了,自己這二十一人估計還不夠紀靈和周倉砍的。管彥模了下額頭,偷偷看了下眾人的表情,心中不禁暗笑,但是面部表情還是很嚴肅的回道︰「念爾等初犯,打十鞭子以示懲戒。」眾人一听,如釋重負地下跪謝恩,因為十鞭子雖然要疼個把月,但總比丟掉性命強。一個個樂呵呵的主動月兌下衣服讓周倉紀靈行刑,仿佛不是要挨鞭子,而是過節發禮物一般興奮。

校場上 里啪啦的鞭子聲持續了不到兩刻鐘便結束了,周倉圈起鞭子,用袖子抹了下額頭的汗,回身對管彥抱拳道︰「大人,二十一人行刑完畢。」管彥點點頭︰「今日且散去,明日寅時三刻,校場集合,若有差池,休怪本官心狠手辣!」兵卒們不顧身上的傷痛,點頭哈腰道︰「是是是。」管彥眉頭再次一皺︰「軍令下,軍禮受,爾等這樣如市井民夫般成何體統!?」兵卒們哪敢有半點反駁,立刻直起身子,大聲回道︰「喏!」管彥這才點點頭,揮手讓他們散去。

兵卒四散後,紀靈上前說道︰「大人,這六具尸體如何處置?」管彥看了看︰「尸體埋了,頭顱立桿懸示三天。」「喏!」紀靈應聲,便跟周倉做事去了。---------W字了啊,推薦收藏啊,各位客官,呆子拜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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