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未必,」慕容冽挑了挑眉,笑的很志得意滿,「魅王殿下,天下女子多的是,你何必奪本宮所愛!本宮既然說此行目的是為紫凝,現在就可以承諾,若你將紫凝還給本宮,本宮即刻退出本次六國賽,並永尊西池為首,絕不背叛,如何?」
此話出口,不但眾人大吃一驚,紛紛變了臉色,就連君夜離和紫凝也深感意外︰他們絕不相信,慕容冽非想要回紫凝,是因為對她有怎樣深厚的感情,肯定是為了帶她回去,羞辱折磨,借以泄憤而已,但他為了達到目的,竟然不惜放棄大月國成為六國之首的機會,這份魄力,也確實非常人所及。
鐘離墨聞言更是大怒︰好你個慕容冽,當初我們說好,聯手對付西池,各取所需,這才隔了多久,你竟然背信棄義,為了一個女人要放棄我們的計劃,簡直豈有此理!
賀蘭映楓手指輕叩著桌面,眼里是玩味的笑,更有隱隱的不甘︰若果真如此,就少了一個大月國對付西池國,他們蒲墨國的機會又少了幾分。話又說回來,他怎麼就沒有個女人入了慕容冽的眼,否則賺到這大便宜的,不就是他了嗎?
詭異的寂靜當中,紫凝挺直腰背坐著,絲毫不見擔心之色——若夜離連這樣的考驗都經不起,又怎當的起她的一片真心。
「如何?」眾人的反應慕容冽只當沒看見,挑眉看著君夜離,「魅王殿下需要時間考慮嗎?本宮可以等——」
「不需要,」君夜離握住紫凝的手,臉容雖冰冷,眼神卻是溫柔的,「人,本宮不會放,西池也不會屈居人下,成為六國之首是早晚的事,本宮從來沒想過用紫凝去交換什麼,此其一。其二,紫凝是人,不是物什,既然她要離開本宮,也是因為她對本宮無意,而不是為了其他,她的去留,本宮不會替她做決定,」說罷他看向慕容冽,冷然道,「所以,冽太子還是不要痴心妄想的好。」
君夜辰是又氣又急,恨不得掐住君夜離的脖子,讓他把紫凝交出去,或者說直接把人打暈了,扔到慕容冽的床上去!這是多麼難得的機會,千載難逢,一定要跟大月為敵做什麼?
君夜離話一出口,場中氣氛越見凝重,仿佛還帶了些殺氣,眾人都暗自戒備,若是他跟慕容冽直接動起手來,要站在誰那一邊比較合適。
不過,看慕容冽的臉色,似乎這樣的結果並不怎樣出乎他意料之外,沉默片刻,他揚了揚眉,對紫凝道,「紫凝,你听到了,魅王殿下並不阻止你離開,你是否要跟我一起回去,而免去大月跟西池之間的一場戰爭呢?」看來他對紫凝的心性不是一無了解,至少知道如果搬出這種家國天下般的理由,成功的機率會大很多。
紫凝淡然道,「此次六國聚首,商談六國賽改制之事,原本就是為了免去日後西六國之間的戰事,我想諸位所求都一樣,就是有場公平、公正的競爭,最後的勝出者一統六國,其他各國才不會有意見。冽太子一開口就要作弊,是置其余五國于何地?」
東方嬌月回頭看了她一眼,暗道這女子果然不是尋常角色,簡簡單單幾句話,就把其他幾國抬了出來,冽太子如果再強行要她,就成了與西池聯手對付其他國,這場比賽一開始就失去了公平,當然也就沒了比賽的必要,厲害。
慕容冽微一愣,坐了回去,「既然如此,那就賽場上見真章。紫凝,我不會放棄,為了你,我會掃平一切障礙,你一定會重回我身邊!」
眾人皆無語︰慕容冽明知道紫凝已經是君夜離的王妃,對她的執念卻還是如此之深,還真不怕惹怒堂堂戰神!
君夜離不屑地冷笑一聲,懶得接話。
兩人的明爭暗斗總算告一段落,規則的商議也才回到正題上來,眾人各抒己見——當然都是想往于自己有利的方面靠攏,卻又無一例外遭到其余各國的反對,商議了兩個時辰,也未有定論。
看看天已近晌午,君夜辰適時站起來道,「諸位請稍事休息,午膳馬上備好,本宮稍候會敬眾位一杯。」
眾人齊說「有勞」,隨即起身,各自到外面閑庭散步,稍作休整。
正是草長鶯飛四月的好時候,春風拂面,很是舒服,花紅柳綠,一派生機盎然的景象。
紫凝與君夜離緩步走在院中,欣賞著風景,隨意說著話。注意到賀蘭映熙有意無意瞄向自己,她知道機會來了,向君夜離使個眼色,後者即找了個借口離開,低聲道,「小心。」
紫凝點頭,表示明白,何況她身邊還有夕月,不會有事。「夕月,我們去那邊看看。」
「是,小姐。」
兩人一前一後,一起上了小橋,橋下水波蕩漾,魚兒歡快地游來游去,見到有人來,嚇得四散逃去,不大會兒又聚過來,很是耐看。
少頃,腳步聲響起,上來的卻不是賀蘭映楓,而是鐘離墨。在大月國時,兩人已經見過面,彼此都不陌生,而且是敵非友,紫凝連頭都懶得回,注視著橋下游魚,仿佛出了神。
「魅王妃好興致,」鐘離墨停下來,也跟著她一起放下看,笑容陰森,「一個人看魚也能看到如此入迷,魅王殿下怎麼不陪著,對王妃勢在必得者,可不在少數,他怎的如此放心。」
「勢在必得,就一定能得到嗎?」紫凝抬眸,眼神冰冷而嘲諷,「旁人若是對你無心,你最終連她的尸體都得不到,強求得來嗎?」她所說自然是蕙妃之事,雖說舊事重提,並沒什麼新意,可誰叫他要來惹自己,自找不痛快。
鐘離墨臉色一變,眼里射出嫉恨的光來!他是見過蕙妃的,那的確是天下少有的美人,而紫凝不但相貌與蕙妃酷似,這份沉靜淨、冰冷、決絕的氣質,更是勝過蕙妃數倍!看到她,他就會想起父皇就是因為這樣一張臉,成為西六國的笑柄,帶領大軍逼上西池國,結果卻正如紫凝所說,連蕙妃的尸體都沒能帶回,簡直是天大的諷刺!
「呵呵,魅王妃說的有道理,」鐘離墨咬牙冷笑,一副嫌惡的表情,「不過蕙妃是有眼無珠,看中的人卻根本不能護他周全,甘願犧牲她來保住自己的江山,本宮想她就算做了鬼,也不會放過那個出賣她的人,是嗎?」
紫凝緩緩掐緊了掌心,眼底殺機涌動。
「啊,本宮忘了,魅王妃是不知道這些事的,怎麼,魅王跟你這般心心相印,沒告訴你,他母妃死的多麼值得嗎?」鐘離墨挑高一邊的眉毛,得意莫名,「不過說來他們父子還真是同出一脈啊,蕙妃委身宣景帝,魅王殿下又對酷似蕙妃的你矢志不渝,連冽太子的條件都要拒絕,果然啊,嘖嘖,」他搖頭連連嘆息,「紅顏禍水啊……」
「墨太子謬贊了,」紫凝不氣不惱,連神情都沒有絲毫變化,「皇上跟夜離,還有你父皇一樣,都是痴情人,不同的是你父皇是一廂情願,一國之君卻要來逼迫平民女子,最終求而不得,好氣度。」
「你——」鐘離墨頓時大怒,方才的得意也消失不見,鐵青著臉上前一步,竟要動手。
「墨太子,」賀蘭映熙突然適時出現,卻假裝巧遇的樣子,「魅王妃也在啊,是否在下打擾了兩位?失禮失禮。」
鐘離墨冷冷看他一眼,甩袖就走。可惡的北堂紫凝,本宮記住你了!你居然敢嘲笑本宮的父皇,本宮絕不會放過你,走著瞧!
紫凝看著他的背影,暗暗冷笑︰你容不下我和夜離,我又豈能饒你!上次在大月國,你聯手他人行刺夜離,這筆賬我還給你記著呢,也到了好好算一算的時候了。
不過,說到這件事,她始終無法確定,將夜離邪功反噬之事告訴鐘離墨的人是不是君夜辰,如果是,那就說明他們暗中有勾結,而君夜辰也知道夜離修煉邪功之事,這件事不盡快解決,始終是個大的隱患,不定什麼時候,就要受其所累。
「墨太子好大的氣性,」賀蘭映熙一副溫和的樣子,笑道,「王妃沒事嗎?」
「沒事,多謝熙太子替妾身解圍,」紫凝對他客氣地施了一禮,「否則妾身定要當眾出丑了。」
「是在下冒昧了,」賀蘭映熙不好意思地紅了臉,還真像個情竇初開的少年郎,「王妃風華無雙,任誰見了都不忍相欺的,在下方才出言,倒顯得多此一舉了。」
「怎會,」紫凝淡然一笑,「熙太子太過謙了,不過……」她露出一副思索的表情,「恕妾身冒昧,你我之前可曾見過?」
賀蘭映熙心中一動,想到了什麼,面上卻無辜地道,「這……在下是第一次到西池國來,是第一次王妃。」
「是嗎?」紫凝微微擰眉,百思不解的樣子,「可妾身瞧著熙太子很是面善,似乎在哪里見過……」
「哦?」賀蘭映熙突然有些氣息凝滯,「那,王妃是否是見過跟在下相貌很相像之人,才會有此錯覺?」難道,那個人是大皇兄?
「……或許吧,大概是妾身記錯了,熙太子見笑了,」紫凝露出幾許警惕之意,大概是覺得方才說漏了嘴,假意回身繼續看風景,視線經過他腰間時,明顯一愣,「這玉佩——」
賀蘭映熙一愣,低頭拿起腰間的環形玉佩道,「這是在下的父皇所賜,怎麼了?」
紫凝仔細看了看,道,「妾身唐突了,只是這玉佩妾身曾經看到過,或許是妾身記錯了,熙太子勿怪。」
「王妃真的見過?」賀蘭映熙頓時有些激動,「這玉佩只得兩塊,父皇周賜了給在下和大皇兄,一人一塊,旁人是斷斷不可能有的,莫非……王妃見過我大皇兄?」
如此看來,那個跟大皇兄秘密見面的人一定是魅王妃!那麼,大皇兄是否已跟魅王聯手?還是……王妃是與大皇兄偷情?要查清楚才行!
「大皇兄?」紫凝一副震驚的樣子,「熙太子的意思是,那個人他是——」語聲戛然而止,她尷尬地咬了咬唇,「沒、沒事,是妾身看錯了,熙太子莫怪,妾身先行告退!」說罷匆匆下了橋,急急而去。
夕月隨後跟上,忍不住就要笑︰小姐的演技是越來越好了啊,如果不是她事先知道內情,只怕也要被瞞過了呢。
「王妃——」追著她的背影叫了一聲,賀蘭映熙斂去笑容,目光森寒︰大皇兄必定在京城,不管魅王妃所說之人是不是他,總要確定才放心,盡早將之除去,也好讓那幫老不死的朝臣死心!
來至無人處,夕月贊嘆地道,「小姐真厲害!屬下看賀蘭映熙已經起疑,必會有所動作。」
「他主動出手才好,我們才有機會騙得他們上當,」紫凝已恢復一慣的冷靜睿智,「他們初來西池國,還不知我的心性,當我好騙,就活該被我利用!」
夕月卻有幾分擔心,「旁人不知,西池太子卻是知道的,而且他們在這里待上幾天,難保不會听到一些關于小姐的事,會不會影響到小姐的計劃?」
「君夜辰不會那麼笨,去幫賀蘭映熙,」紫凝冷然道,「他巴不得旁人打個你死我活,越多人對付夜離,他越高興,至于那些風言風語麼,賀蘭映熙必然也會加幾分小心,不過他急于殺賀蘭映楓,少不得也要冒一冒險了。」
「屬下明白了,小姐英明。」
用過午膳之後,眾人各自休息,一個時辰後再議。
回到房間,君夜離沉著臉問道,「慕容冽要對你動手?」他雖沒有親自跟著,這別苑自然有他安排的人,紫凝的一舉一動,他都很清楚。
「他不敢,」紫凝及時安撫他,嘴角邊一抹不屑的笑意,「再說我本就是故意激怒他,狗急了會跳牆,人急了才會露出破綻,或者失去冷靜,對我們不是有利?」
君夜離寵溺地一笑,「怎麼說都是你有事!賀蘭映熙如何,會上當嗎?」
「**不離十,」說到這件事,紫凝打了個響指,「接下來我們只需按計劃行事即可。還有,告訴賀蘭映楓,這兩天千萬不要露面,若是給賀蘭映熙看到,就前功盡棄了。」
「他心中必定有數,不會亂來,」君夜離沉吟道,「紫凝,打算如何幫賀蘭映楓?」賀蘭映熙已上當,必定想辦法從紫凝身上問出賀蘭映楓的下落,接下來她要如何做,他還真是沒處猜去。
紫凝自信滿滿,故做神秘地一笑,「山人自有妙計!」
「你是要連我也瞞著了?」君夜離屈起兩手十指,故做凶狠狀,「好,那我就嚴刑逼供,看你招不招!」
「不招不招!」紫凝巧笑嫣然,繞著桌子跑躲避,「你來問問試試!」
君夜離好氣又好笑,「好,今天不問出來,我還不饒你了!看招!」
兩人如同孩子般在屋里吵吵鬧鬧,最後自然是抱在一處,親親密密,羨煞旁人。
一個時辰後,眾人回到花廳,繼續商議大事。
晌午被紫凝氣了個半死,鐘離墨到現在還沒恢復過來,臉色很難看不說,看到紫凝和君夜離進來,亦坐著沒動,眼皮都不抬。
紫凝心中有數,卻不動聲色,坐了下去。
眾人依次落座,因商談了一個上午沒有頭緒,大家都不約而同地覺得,再這樣談下去也不會有什麼結果,就誰也懶得開口,氣氛好不沉悶。
君夜辰把玩著手上的下扳指,有意無意看向紫凝︰解決事情的關鍵一環在她身上,可惜大皇兄不肯放手,否則的話——
紫凝忽地以手撫額,揉了下眉心。
「紫凝,你覺得無聊嗎?」慕容冽眼里好像只有紫凝一個人,一見她有異動,立刻站起身走過去,「正好我也不想干坐在這里,不如我陪你出去散散心,如何?走吧。」說著話,他竟然要去拉紫凝的手,膽子真夠肥的!
「你敢踫紫凝試試?」君夜離對他的忍耐也到了極限,翻腕挑向他的手,「閃開!」
君夜離的動作已經夠快,出手也絕沒有留情,慕容冽若是不躲,這只手就勢必得廢。可他卻不退反進,手一退一進,已搭上對方脈門!
眾人齊齊變了臉色,沒想到他兩個說動手就動手,都站了起來,尤其東方嬌月,一臉焦急,如果不是被兄長一把拉住,早就搶上前去了——她對君夜離抱了何種心思,不言自明。
「大皇兄,冽太子,且莫動手!」盡管很希望他們打起來,打的越狠越好,可這明面兒上的功夫還是得做足,君夜辰裝模作樣地叫,伸出兩手往下壓,「有話好說!」
君夜離暗吃一驚,沒想到慕容冽的速度竟如此之快,他不及細想,迅速向後撤了半步,饒是他退得快,仍舊被對方指風劃破衣袖,發出「嘶」一聲輕響。
「夜離!」紫凝亦是又驚又怒,方才慕容冽出手,掌中帶有一股淡淡的腥味兒,必定是有毒的,夜離可別受他所累才好。
「沒事,」君夜離對她搖了搖頭,「別擔心。慕容冽,你若再對紫凝無禮,現在就回你的大月國,別再讓本宮看到你!」
「魅王殿下這是惱羞成怒嗎?」慕容冽施施然收手,一派春風得意的樣子,「打不過本宮就趕人,算什麼本事?不然你我痛痛快快打一場,本宮若贏了,就帶紫凝走,如何?」
「你若想染指紫凝,本宮絕不會輕饒!」君夜離森然看著他,「不過你所說這種無聊的事,恕本宮不奉陪!這是最後一次,慕容冽!」
「怎麼如此頑固不化!」慕容冽一臉惋惜的樣子,搖了搖頭,嘆息不止,「魅王殿下,你不覺得紫凝跟了本宮,至少可免去大容跟西池之間的戰事,你只是失去一個王妃,卻得到了萬民愛戴,將來還有可能坐擁西池江山,是你賺了,不是嗎?」
君夜辰頓時氣的臉色鐵青︰慕容冽這話什麼意思?竟然想以紫凝來換得大月國對大皇兄的支持嗎,那他這個太子擺在這里做什麼,好看嗎?「冽太子,大皇兄對大皇嫂的心意,你已明白,何況大皇嫂對你……也已情意不再,你又何必強人所難。」
眾人看他們兩家打的不可開交,無不對以嘲諷和不悅的冷笑︰我們此來是為商議六國賽改制之事,怎麼成了你們兩國太子為了一個女人爭風吃醋的可笑戲碼了,照這樣鬧下去,正事還論不論了?
賀蘭映熙卻半點不耐煩的樣子都沒有,相反還看的津津有味,一副「打不起來不熱鬧」的樣子。
君夜離嘲諷地冷笑,「慕容冽,會做出如此選擇的人是你,否則當初你何以會放棄紫凝!我若果真如此,任你帶走紫凝,豈非讓西池國的子民嘲笑我,用王妃換取他們的平安,是男兒所為嗎?」
「非要將內情說出去嗎?」慕容冽揚了揚眉,大言不慚地道,「不能說是你我結為同盟,共保西池和大月平安,紫凝與我是破鏡重圓,不是皆大歡喜?」
君夜離抿緊了唇角,不是理虧,而是覺得慕容冽臉皮之厚,非常人所及!這樣的話他如何說的出口,而且還是當著各國皇子、太子的面!
「冽太子,魅王殿下,」烏落國皇長子夏侯乘風站起來,冷著臉道,「是否可以先商議六國賽之事,這等兒女私情,留到私底下再商議?」
君夜離冷哼一聲,「本宮今日沒心情,明日再談!紫凝,我們走!」說罷拉著紫凝就走,把一干人扔在了當地。
慕容冽聳了下肩膀,坐了回去。眾人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知道該氣,還是該笑。
[苦丁香書屋]
回魅王府的路上,紫凝一直在沉默,臉色也不好,很不高興的樣子。
「紫凝,莫跟慕容冽那等小人生氣,不值得,」君夜離拍拍她的手背,「他敢如此欺你,我必會替你討回來,你不必擔心。」
「我沒將他放在眼里,你才別擔心,」紫凝白著臉搖頭,細眉緊擰在一起,「只是我所擔心的事,終究還是成了真,方才你與慕容冽交手,我看出不對,有意召喚他體內幼蠱,果然不見動靜。」
「哦?」君夜離一驚,「你的意思是說,慕容冽真練了邪功,幼蠱已然失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