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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著鐘離墨的毛爪子已近面門,紫凝無聲冷笑︰找死!衣袖一揮,一股強勁的內力直逼過去,令人呼吸不得。

鐘離墨臉上現出詫異之色,自是沒想到紫凝內力竟如此深厚,身體一側,讓過這一招去,挑眉嘻嘻一笑,「姑娘好潑辣的性子,不過,本公子喜歡!來來,本公子跟你好生親近親近!」

紫凝幾曾受過這等輕薄,瞬間怒氣狂升,欲要痛下殺手。

「你敢!」夕月總算找到可以痛痛快快打一架的機會,「唰」一下拔劍在手,一招擊出。

誰料變故突生,鐘離墨才走兩步,右膝突然劇痛無比,「唉喲」一聲跪倒,為保持身體平衡,他兩手本能地撐地,看上去倒像是他在向紫凝行跪拜之禮。

眾人一片嘩然,憑他們的眼力,當然看不出剛才發生了何事,紛紛議論了起來。

「公子!」方才那名侍衛梁豐有點傻眼,趕緊上去把人扶起來,「公子怎麼摔了,沒事嗎?」

在人前丟了丑,鐘離墨惱羞成怒,一個耳光打過去,「你給本公子摔一個試試!啊……」

方才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突然從他右膝彎鑽進去,稍稍一動就痛入骨髓,站都站不住。

「是,是……」梁豐給罵得訕訕然,自是不敢還嘴,「公子,不如……先回去?」

平白無故的,公子非要招惹神醫金鈴,這不沒事找事嗎?

「本公子……」鐘離墨一回頭才發現,早不見了紫凝的身影,怒笑道,「本公子絕不會就此罷休!我們走!」不行了,腿上越來越疼,再不趕緊走,又該趴下了,那豈不是丟人丟到家。

馬車慢慢駛遠,眾人也散去,兀自議論著,惹上這麼個人物,那神醫金鈴怕是有大麻煩了。

君夜離嘴角現出一抹陰寒的笑意︰敢動紫凝的心思,鐘離墨,你真是不自量力!這根「寒冰針」不會要了你的命,只會讓你疼上三天三夜而已,你好好享受吧!

雅竹院是丞相府最偏遠的角落,加上紫凝那日大顯神威,將楊媽等幾個人折磨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旁人誰還敢親近紫凝,這里就越發顯得清靜,不帶一絲人氣。

坐到石桌旁,紫凝摘下面紗,臉容如罩寒霜,心情很差。

夕月小心翼翼地開口,「小姐,那時出手教訓那個登徒子的,是君夜離嗎?」

「不是他還有誰,」紫凝咬牙,「多管閑事!」他這一出手,倒顯得她多麼無能,連鐘離墨這種貨色都應付不了一樣。平白欠君夜離一個人情,想想就憋火。

「奴婢瞧著君夜離倒不像是壞人……」夕月對人對事一向中肯,邊思慮邊道,「倒也頗有些皇室中人的氣度。」

紫凝抬眸白了她一眼︰就你聰明。她若連這點都看不出來,豈非白白浪費了師傅辛苦治好她這雙眼楮。

夕月赧然,紅著臉不敢開口了。

正說話間,秦弘盛在院門外小心地稟報,「三小姐,蕭府來人,請三小姐過去。」

夕月應聲道,「知道了。」

秦弘盛即像逃命似地奔了回去。

「膽小鬼!」夕月譏笑,「你又沒得罪我家小姐,跑些什麼。」

「不必理會,」紫凝起身,戴好面紗,「拿上藥箱,走吧。」

前幾日九連山的匪賊向府衙主動投案,在京城引起軒然大波,加上不時有禁衛軍來回查探,沒什麼重要之事,他們也不會出來惹麻煩,大街上倒是相對冷清了些。

「小姐,丞相會不會向皇上告你的狀?」夕月左右注意著動靜,關切地問一句。

「隨他,」紫凝神情冷漠,「待替我娘親報了仇,我們就離開這里,管那麼多做什麼。」

夕月最不願意就是紫凝去想從前的事,當下也不敢再多說,一路跟著。

蕭府上下早將紫凝當成神明一樣,恭敬地將人請到蕭尋房中,不敢稍有怠慢。

蕭尋起身,神情愉悅,「紫凝姑娘。」

紫凝微一頷首,「蕭統領請坐,我幫你看傷。」

「紫凝姑娘不必客氣,直呼蕭尋之名便是,」蕭尋依言坐下,自己解開衣服,「有勞。」

紫凝解開他肩上繃帶,仔細看了,壓了壓那傷口,點頭道,「毒素已清,只須每日敷藥,直到痊愈即可。」

「多謝紫凝姑娘,」蕭尋整理好衣服,感激地施了一禮,「救命之恩,無以為報,日後若有用得著蕭某之處,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不必,」紫凝沉著臉收拾好藥箱,「蕭府付錢,我替你治傷,兩不相欠。」

她的冷漠多少讓蕭尋有些尷尬,「紫凝姑娘還在為從前的事生我的氣嗎?」

其實說起來,他也沒有多麼對不起紫凝,只不過一次與慕容洌飲酒聊天,知道這位皇長子根本瞧不上紫凝,說起她就滿臉厭惡,根本沒打算好生相待于她,他才勸慕容洌將紫凝休掉而已。

而他之所以如此,是因為他早在年幼之時,就對天真爛漫而又俊美可人的紫凝動了心,只不過礙于紫凝的身份以及他跟震王的兄弟之情、尊卑之禮,故而一直壓抑罷了。

「蕭統領太看得起自己了,你我之間並沒有什麼事,值得我為你生氣,」紫凝過去洗淨雙手,神情很冷淡,「治好你的傷,你我再無瓜葛,多說何益。」

蕭尋愣了愣,禁不住地黯然神傷,鼓足勇氣道,「紫凝姑娘,其實我要震王悔婚,是有原因的,我對你……」

如今事過境遷,就算他不改少年情懷,依紫凝對他的恨意,還會原諒他嗎?

「我說過原因已經不重要。」紫凝轉身便走,竟無絲毫留戀。

「我喜歡你!」蕭尋漲紅著臉,但還是不顧一切地說了出來,「紫凝姑娘,我很早以前就喜歡你,你跟我在一起好不好?!」

紫凝停了下來,安靜地站著,不說話,也不回身,屋子里安靜得可怕。

蕭尋緊張地揪緊了衣角,紫凝的安靜讓他害怕,心跳如擂鼓,但他並不後悔說出心里的話,否則才會遺恨終身。

少頃,紫凝冷冷拋下兩個字,「不好。」而後頭也不回地出門而去。

蕭尋全身一軟,冷汗已經濕透衣衫,他似乎也無所覺,滿心都被鋪天蓋地般的失望之情填滿,堂堂七尺男兒,也禁不住地要落下淚來……

被拒絕了……

走在大街上,夕月看出主子心情不好,有心罵蕭尋兩句,替主子出氣,又擔心主子不是在氣這個,也不敢多言。

兩人走到西關街,眼前人影一閃,竟是無華把他們攔了下來。

夕月對他本就沒有好感,「唰」擺出架勢,咬牙道,「不準對小姐無禮!」

無華清秀的臉上一片冷然,眼神卻有些焦急,不理會夕月的喝問,直直看向紫凝,「神醫,請幫殿下治傷!」

紫凝目光閃爍,「他傷勢有變故?」按理說不會,用了她的藥,君君夜離的傷很快就會好起來,斷無理由反復才對。

無華也不多做解釋,「快點!」

「你那是什麼態度?!」夕月氣極反笑,「當我們小姐是你家僕人嗎,你說去就去?」

「一事不煩二主,」無華越發急躁,「快點,晚了殿下會受不住!」說罷他瞪大眼楮看著紫凝,竟流露出絲絲的哀求之色。

紫凝暗忖這人倒是信得過她,略一遲疑之後,微一點頭,「也罷,帶路吧。」她拿了人家的冰蠶珠魄,是該徹底把他治好才對。

無華自是大喜,立刻頭前帶路,輕身功夫都用上了。

夕月忿忿,背著藥箱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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