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第6節︰夜訪
結了婚的女人沒有秘密，生了孩子的女人沒有羞恥。
沈芳滿月沒幾天，夜里就開始纏著永祥的身子，渾身就像山洪爆發。她需要像發電機渦輪似的永祥，在她充滿激情的水庫里旋轉，發光，發熱，發出電來。
男人是經不住誘惑的，十有**是要做那個事情的。每當永祥被沈芳撩起性子時，無意之中見到床里檔熟睡的銀杏，立馬潰堤，性趣如同海潮一樣漲得快退得也快。幾次下來竟然成了習慣性的規律，恨得沈芳又掐又捏干著急。
永祥只好把沈芳摟在懷里，兩只大手狠勁地搓捏著，她那對鼓脹的**。他覺得自己愧對沈芳。男人不能夠滿足女人的**，是最大的失責，最大的不道德。也是男人最難以啟齒的愧疚。
「好永祥，我心里舒坦多了！」沈芳說著摟住永祥那堅挺不起的腰，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男人床上強硬不起來，對女人的要求自然就少了許多，有點做賊心虛的感覺。永祥覺得自己現在是個小太監，是沈芳奴役的工具。他懼怕黑夜的到來。懼怕和這個女人在床上舞獅子，調龍燈。
黑幕照常從天空撒下，罩住所有的男人與女人。
夜間，永祥常常被沈芳肆無忌憚的大腿，壓在月復部給弄醒。睡不著時，總拿沈芳與孫紅相比。他覺得孫紅比沈芳更對自己的脾性。與孫紅之間有一種默契，不用說穿大家就知道對方的心思。他後悔自己沒冷靜地了解孫紅回避他的真實用意，不該匆匆忙忙與沈芳結婚。婚後帶來的恥辱和變故使永祥難以啟齒。他理智地把對孫紅的愛，深深的壓埋在了心底，對沈芳履行自己曾經許下的諾言。
快過年了，輪到永祥在學校值班守夜。
像他這樣的人，以前學校是不安排值夜的，怕監守自盜。校長見他積極肯干，再加上形勢變化，政策有所松動，學校里有兩個南京知青老師正在辦病退回城，值班的人手比較緊，這才想到了凡永祥。
值夜班不是白值的，也是有錢拿的。上半夜值班三毛錢，下半夜值班五毛錢。五毛錢就是一個人的一天伙食費。當時陸軍部隊的戰士們一天的伙食費標準，也不過三毛六分錢。所以值班除了政治因素外，還有經濟因素。這可是政治、經濟雙豐收的大好事，永祥一口答應。
他想用值夜班的錢，給沈芳買一些女人梳妝打扮的香皂、臉粉、雪花膏之類的東西，向她賠禮道歉，求她原諒自己夜晚那個地方的不熱情。他希望沈芳別為了那里不起事，提出離婚的要求。那樣，他會丟死人，更沒有臉活在這個世上了。
年前，屋里的撢塵，蒸饃，打糕等雜活，有娘張羅著，不用他操心。留在學校過夜，可以躲過沈芳的纏繞，避開充滿銀杏尿騷氣的床鋪，回到從前自由自在的夜晚。他可以輕松的回避夜晚床上的尷尬。無須再面對情感、性趣、良心、責任，做艱難的選擇。
這天晚上，永祥關好校門，鎖上一根鏈條鎖後，在校園四周巡視了一遍，回到值班室。他坐在床上，把腳捂在被窩里，湊在昏暗的白織燈泡下，津津有味的看著一本書。
書是緊俏品，內部出版的《紅樓夢》。要不是**向黨內高級干部推薦看此書，永祥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看。這書是孫紅從城里弄來借給他看的。正當他看到襲人引誘賈寶玉開弓上弦之時，學校看院子的狗「汪汪汪！」的大叫起來，緊接著就听見大丫的叫門聲。
永祥起身喝住了看門的狗，打開了校門。「大丫，天這麼冷？這麼夜？你不得牢事做？要充軍充到學校里來？」
「我找你呀！」大丫進了學校的院門。
「你找我有什麼急事啊？白天不找，要弄到黑燈瞎火的找？」永祥見大丫頭上裹著塊方巾，把臉捂的嚴嚴實實的，只露出兩只眼楮。
大丫不答腔，身子一扭進了值班室。她從臂膀挎的籃子里，拿出一瓶白酒，一包花生米，一包豬頭肉說「怕你冷啊，陪你捂被窩來了。」說著肆無忌憚地笑了起來。
「小聲點！你這個**精！這里是學校，不是在白果村。你不怕別人看到，我還怕哩！」永祥急忙關上門制止道。
自打上次麥收季節，永祥佔了她的身子後，心里像生了個盼望蟲，一直在等待永祥的第二次到來，可這個男人卻是沒有了音訊。今夜大丫是自己主動找上門的，想與這個男人重溫一次讓她無比快樂的身心。「怕什麼？你又沒我？」
大丫解開方格子頭巾，把凍得像紅柿子的臉往永祥臉上靠。「沒良心的東西，還不快來捂捂我，你看我這個臉都快凍成空心大蘿卜啦！」
「捂你的大餅臉？我的爐子里還沒點火哩！」永祥說著躲閃到一邊。
生活需要激情，但激情不是生活。這半年下來，他早已忘記和這個女人的**游戲。生活使永祥慢慢地沒有了激情。愛能夠產生激情，恨也能夠產生激情。現在永祥的恨報了，愛也漸漸的消失。他覺得結婚生子，人生的大事，在他這里如同灶頭湯罐里的溫吞水，永遠沒有沸點。
「好個永祥，沈芳給你生了個兒子，你就對我變心了？麥熟時，你在我家棗樹下那股張狂勁到哪兒去了？難道從眼里屙出去了？」大丫沒好氣的說道。
「被你吸去了，現在沒力氣想那事。」永祥冷言道。他對沈芳發過誓，再也不踫大丫的身子。男人要像個男人，說話算數一言九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