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第四百零二章時光倒流5
第四百零二章時光倒流5
用一雙不再年輕的眼楮一直盯著秋貞看著的阿光發覺秋貞的目光忽然變得有些迷離，象是要望到歲月的塵埃里。他靜靜地等著，等著秋貞開口，他的眼楮里是他自己也弄不明白的希冀，按理說，阿光早已過了對他人的事情好奇的年紀。
半晌，秋貞慢慢地、清晰地說︰「其實，不光你奇怪，不少人都不明白我秋貞怎麼會嫁到這里，還是一家這樣的人家，這樣的人。」
阿光不響。
「其實，要不是你們來我們隊里插隊，我也不會嫁到這里來。」
秋貞的聲音並不高，但是卻讓阿光的眼楮忽地瞪大，心里一跳，他想︰這是哪兒跟哪兒呀?搭得上嗎?
「記得那天吧，你和凌志第一天來我們生產隊，我們隊里的年輕人都去小屋看你們。說出來不怕你笑話，我一見凌志，就看上了他。」秋貞的聲音忽然變得柔和而熱切，好象重新回到了她如花的少女時代。
阿光眨眨眼楮，心里有一點迷糊，又有一點清楚。
「……後來，凌志死了，我一根筋地要生下他的小孩，我對我阿爹阿娘說，你們不許，我就去死。我阿爹沒辦法，就讓我躲在家里，直到生。可是，小孩剛生下就死了。然後，我阿爹硬要我嫁到海邊這種窮地方，而且還是嫁給一個死了女人的小地主。他說，一個姑娘家，出了這種事，就不能挑三揀四的了，只有把我嫁給這種人，他死的時候才能閉上眼楮，因為，以後哪怕這家人家知道了我的事情也不敢對我怎麼樣。當然，我後來也是同意了的，因為，凌志死了，我覺得自己也半死不活的了，爹要我怎樣，就隨便吧。」
秋貞說的嫁給小地主，小地主的前妻死于喝農藥這檔子事情，阿光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因為想找理由和白玫搭訕而特意去鄉下找談資時听說過，沒什麼震驚，可是，秋貞居然在出嫁前生下過一個小孩，小孩還是凌志的!這樣重磅的消息倒是第一次听說，況且，還是秋貞自己親口說的!
阿光的眼神定定的，而他腦子里卻翻騰著，亂糟糟的。接著，有一些模糊的東西霎時變得清晰起來，他有些困難地問︰「你、那個小孩，是男孩，還是，女孩?」
秋貞奇怪地望了阿光一眼，說︰「女孩。怎麼了?」
阿光在心里罵自己︰「阿光，你是頭豬!阿光，你真的是頭豬!……。」
有時候，很明顯的事實因了一些特殊的原因而讓人反而糊涂看不清。是啊，阿光早該想到的，當年，白蘭告訴阿光說，白玫收養了一個小女孩，是凌志的，不久，也知道秋貞反常地嫁到海邊這件事，他怎麼就沒有想到，這兩個點，其實是有一根線連著的呢?
說到底，這都是因為阿光心里不夠陽光地認定了凌雲是白玫和凌志的私生女，還因為受了養母的影響，把秋貞之所以嫁到海邊這樣的窮地方歸結為是因為她害死了凌志，而更主要的原因是阿光不可能想到未嫁的白玫竟然會收養凌志和別的女人生的小孩。
夏蟲不可語冰，蚱蜢不知有四季。白玫和凌志的情愛之深是自私、寡恩的阿光永遠都無法理解的。而正是這些主要原因、次要原因，讓阿光失去了他一貫自持的聰明，以至于從沒想到將這兩件事情聯系起來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