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第三百九十章南柯一夢1
第三百九十章南柯一夢1
期待美好比美好本身更美好。有關玉兔的來龍去脈到此應該說已經大致清楚了，辛大偉父子放下了思想包袱，白玫心中也基本上沒有什麼疙瘩了，真是皆大歡喜。準備娶新人進門的辛家當然是歡天喜地在作著各種準備，那將要把女兒嫁出門去的白玫也是開開心心地忙碌著，雖然每天都很累，但是，白玫卻非常享受這種歡樂的期待和精神的充實，她覺得有點象小時候過年之前的感覺，但程度當然是不可同日而語的。
這天晚上，白玫剛睡著，有人來喊她︰「白玫，我們去劃船好嗎?」
白玫定楮一看，是凌志。心中一喜，說︰「凌志!你怎麼這麼長時間也不來看我?」
凌志說︰「我這不是來了嗎?要不要去劃船?」
白玫說︰「好啊，我們走吧。」
兩人前後相跟著去水橋邊皂角樹下解開系小船的繩子，白玫坐船頭，面朝船尾，凌志坐船尾，兩人面對面。凌志用木槳朝水橋石上一抵，小船離岸，分開水面，緩緩向前。兩岸影影綽綽的田壟迎面迫近，又朝後移去。清風徐來，水波不興。
白玫說︰「凌志，我劃船，你來吹笛，這樣更好。我已經好久沒听你吹笛子了，好想听啊。」
凌志笑著說︰「小笨蛋，剛才不說，現在你在船頭怎麼劃?」
白玫說︰「你把槳遞過來嘛，我能行。」
凌志遞過槳來，白玫接過，才劃了兩下，小船就在河里打起轉來，嚇得白玫說︰「不行不行，這樣小船會翻掉，不玩了。」
凌志說︰「那我們換個位置，你到船梢來劃船。」
白玫說︰「不換了。這樣吧，你吹笛子給我听，我們就讓小船隨意飄流。」
凌志說︰「嗯，也好。」說著從腰間模出笛子吹起來。
笛聲悠揚，在月光下的水面上。白玫陶醉，在充滿愛意的小船中。
不知過了多久，白玫正听得如痴如醉，凌志放下笛子，說︰「白玫，你睡著了嗎?」
白玫微笑著說︰「月白風清，天界妙音，此時睡著，那豈不成了對牛彈琴?我之所以閉著眼楮，不是睡著，也不是醉酒，而是醉音，你知道嗎?」
凌志笑得壞壞地，說︰「小甜嘴，生造詞語。」
白玫說︰「只要你能听懂就行了，管它是生造還是熟釀。對了，你這吹的是什麼曲子呀?這麼醉人。」
凌志說︰「沒有名字。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仙曲無名，喜歡就行。」
白玫說︰「這倒也是哦，還真不知道該是個什麼名兒才配得上這首曲子。說它是喜悅的吧，我卻听得心里酸酸的;說它是悲切的吧，倒又覺得有一種希望在里面;說它是柔美的吧，其中分明雜有一縷剛勁的意味;說它剛勁吧，一種柔和得無以復加的感覺卻是平生未曾體會。怪哉呀!此曲，美哉呀!此曲。」
凌志的眼楮在月光下閃著奇異的光，他說︰「說不清，道不明，不就象人生嗎?白玫，你說對不對?」
白玫一下站起來，小船直晃，凌志說︰「快坐下，坐下說。」
白玫站著，大聲說︰「有了，這首曲子就叫《人生》!」
凌志說︰「好好好，你說叫什麼，就叫什麼，可以坐下了吧?是不是又想讓我從水里撈你這只落湯雞呀?」
白玫坐下。想起當日情景，不由笑出聲來，說︰「我那天真是嚇呆了，明明已經被你救上岸來了，還大叫救命，真好笑。」
凌志說︰「誰說不是呢，你閉著眼楮叫救命，那怪樣子哦，我竟沒有認出你就是背著被子到我們鐵匠鋪來躲雨的那個嘴不饒人的豆芽菜。」
一定是想到白玫那天的狼狽樣，凌志忍不住大笑起來，白玫也跟他一起大笑，笑著指著凌志說︰「你個大頭菜。」
小船在月下的小河中一顫一顫的，那月亮也在水中笑得一抖一抖的。
今夕何夕?白玫在心中祈禱︰願今生常有今夜，願此生長與你相伴。
笑啊笑啊，白玫把自己笑醒了。夢中情境，歷歷在目。想到永遠失去的至愛，想到追不回來的青春歲月，白玫心中一陣空空的痛，咧著的嘴巴還沒有合上，滾滾珠淚已是爭先恐後涌出眼眶。
黑暗中，白玫仿佛看到了自己扭曲的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