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第三百六十三章切膚之痛3
第三百六十三章切膚之痛3
屋子里很靜，父母女兒都陷入了痛苦的思索。
「有時候，好心也會辦錯事，早知道白蘭的日子一直過不好，我一開始就不該勸白蘭忍的。」好半天，白母打破寂靜，痛心地自責。
白玫安慰母親說︰「也不能全怪你，白蘭自己也應該有她的想法的。要是從根上說起來，這事還得怪我。」
白母說︰「咦，怎麼也怪不到你頭上啊，你從一開始就不贊成白蘭的婚事的。」
白玫說︰「要是我身體好，去了黑龍江、雲南插隊，就不會去老家，不去老家，就不會見到阿光，阿光也就不認識白蘭，所以，是我引起的。」
白父這時插嘴說︰「好了，你們娘倆就不要搶著承擔責任了，要這麼說起來，責任不是在我身上了嗎?我們都知道，我們家鄉田少人多，要不是我那只假玉兔，白玫想去投親插隊是不可能的。再說了，現在說這些都已經于事無補了，所以，我們還是說點別的吧。」
白母說︰「是呀是呀，我怎麼說起這些來了，我們剛才不是在說凌雲的婚事嗎。對了，白玫，有句話想問你，凌雲知道她的身世嗎?」
白玫皺眉說︰「沒有對她說過，我也很為難，總覺得不該隱瞞，但是又不知道怎樣講才能不給她帶來傷害。」
白母說︰「她不知道最好了，雖然也有不少養女對養母很好，但是，人家不是說隔層肚皮隔重山，隔層紗布不涼快嗎，總歸還是親生的感覺好，哪有自己講出來的道理?再說了，你們倆感情這麼好，凌雲知道真相的話一定會傷到她，我倒希望她一直不知道。我們廠以前有個女工，抱養人家一個小孩之後，第二天就連夜搬家。可是那小孩子長大以後，還一直問，我怎麼一點也不象爸爸媽媽，那個女工夫妻倆只能騙他說，你長得象女乃女乃，隔代遺傳。小孩要看女乃女乃的照片，他們說那時候窮，沒有照片。看，多麻煩!」
白玫說︰「這個問題在我們家倒不會有。」說著轉臉對父親說︰「爸爸，你見過凌志，你覺得凌雲長得象他爸爸嗎?」
白父點頭，說︰「我記得凌志的相貌，雖然只有一面，但對他的一雙眼楮印象挺深的，凌雲的眼楮和他太象了。」
白玫說︰「對嘍，凌雲研究過他爸爸的照片之後，也說她象爸爸，並埋怨我小氣，怎麼一點基因也沒有遺傳給她。」說完，笑，笑得苦澀異常，讓父母望之心痛。
白母說︰「其實，如果你把事實說給凌雲听，她大概都不會相信，我看你們娘倆比任何一對母女都要親密。」望著白玫笑，說︰「超過我們母女倆，你以為呢?」
白玫說︰「媽媽，這些年……。」
老母親拍拍白玫的手背，無言地笑笑，讓女兒不要再講下去了。親人間的隔閡，其形成原因太復雜了，幾句話能說得清楚嗎?說的時候心里不痛嗎?不說也罷。
白父說︰「這我也看出來了，這孩子，對我們那麼親熱，當然是因為愛你這個當媽的，才會這樣。她乖巧是一個原因，你們母女情深是另一個原因，而且還是主要原因。」
白母說︰「我一直說上帝是公平的，現在卻有點糊涂了，白玫受了那麼多苦，上帝給她一個好孩子，白蘭呢，一開始好象挺幸運的，不用插隊當農民，還找了個家境不錯的丈夫，現在看來，她的苦一點也不比白玫少，這麼說，上帝好象公平的。但是，我們一共只有兩個女兒，兩個女兒卻都受了許多苦，上帝又好象不太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