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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案的第一現場是在杜玉生的一棟別墅里。別墅建在近郊處,開發商是打著建立景觀園林的旗號來搞房地產,因為別墅並沒有相關的正式手續,配套的保全設施和監控設施並不完善,所以在價格上也會便宜了一些,成為了許多富商藏嬌的金屋。

杜玉生也在此購置了一套給自己養的那個小情人,而杜玉生的小情人竟然是跟陸嵐有一定交情的小模特鄭倩。

鄭倩本來的金主因為被家里的婆娘發現自己養了個小情人,一怒之下就將老家伙的資金都凍結了起來,老家伙連夜把原本要送給鄭倩的那套房子收了回去,跟鄭倩斷得一干二淨的,鄭倩打電話過去還被他老婆威脅再打來的話,就找人給她顏色看。

失去了金主的鄭倩在一場商業會演上又搭上了鄭玉生這條線,鄭玉生就將她安置在了這棟別墅里。

「我……我不知道啊……」被帶到警局的鄭倩顯得很緊張,只是一直重復著自己並不知道︰「那天陸嵐約……約我……我就出門了,去了江南菜館之後沒見著陸嵐,我就去夜店玩,玩到了天快亮的時候才回去。」

「回去的時候看見房子里有些亂……我也沒多想……就以為是杜玉生又發脾氣亂扔東西……杜玉生的脾氣陰晴不定的,發起脾氣來就像瘋子似的亂摔東西,有時候還會亂打人。我本來以為這回攀上了棵大樹,沒想到遇到了這麼個瘋子……」

「這次什麼都還沒得到……姓杜的就發生了這樣的事……白白被玩了……看來男人靠得住,母豬都上樹這話說得這麼沒錯……」

這年頭被包養都能這麼理直氣壯了?鄭倩的一番言論讓在場的警員們一個個目瞪口呆,覺得再次被刷新了三觀。

陸佐︰「你的手怎麼回事?」陸佐早注意到了,她在說話的時候手上的動作多了一些,很不自然。

鄭倩嚇了一跳︰「什……什麼?」

「鄭小姐,」陸佐聲音一沉︰「請你配合我們的調查。」

鄭倩無意識地把手往身後一背︰「沒什麼……只是那天晚上不小心撞了一下而已……」

陸佐︰「什麼時候,哪里撞的?」

許哲趁著她一個不注意的時候,將她的衣袖卷了起來,仔細觀察了一番︰「我看這並不算是撞的吧,而是被人抓的。」

鄭倩把手抽了回來︰「還……還不是杜玉生那個老變態,他最近生意上踫到了問題,脾氣不好,常常喝得大醉。前天晚上他不知在哪里喝了酒之後來我這里又一陣發酒瘋,那時候我正要出門,他死拉著我不讓我出去……一陣推搡之後我把他推開,然後就跑了出去。」

陸佐︰「你推開他的時候,他有沒有撞到哪里。」陸佐想到在別墅大廳的桌角上發現的血跡,結合杜玉生後腦勺上的傷口。

「沒……沒有啊……」鄭倩躲著陸佐的眼光。

「鄭小姐,你是死者最後接觸的人。如果沒有足夠的證據能夠證明死者的死跟你無關,那……」

「不是我,我離開的時候那老家伙還活著呢。」鄭倩激動地大喊起來︰「我只是推了他一下,誰知道他……他喝醉成那樣,是他自己站不穩然後摔倒撞到桌子的……」

又詢問了一段時間,這次鄭倩因為怕被當成殺人犯,沒敢再多隱瞞,把所有事情都老實交代了出來。

芹笙過來局里的時候,陸佐正在跟同事們商量案件,見她過來才發現外邊天已經都黑了︰「我看時間也差不多了,今天就先到這吧,大家先回去好好休息。」跟同事們道別後,陸佐跟芹笙一起離開了局子。

芹笙︰「案子怎麼樣了?」

陸佐不想讓她跟著煩心,剮了下她的鼻頭︰「這事你不用擔心,還是先想想去哪里吃吧,我快餓死了。」

倆人在警局附近找了一家飯館下館子,踫巧遇見了許哲。許哲不請自來地跟他們倆人並了桌,邊吃邊跟芹笙聊起了當年在學校的事,芹笙這也才知道原來許哲跟自己是同學。

「當年我可是準備了好幾天才寫好了那封告白的情書,結果都沒能送到你手里。」許哲一臉扼腕的遺憾︰「如果當年你看了那封信,可能就會被我打動,然後……」

陸佐給芹笙夾了塊肉,順便替她回答了許哲的話︰「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許哲訕訕一笑︰「嘿嘿嘿,陸隊不用這麼防著我。」

陸佐挑了下眉︰「防?許哲,我只是陳述個事實而已。」

許哲嘴角抽搐了下︰「算你狠。」簡直殺人不見血的。陸佐的話成功地讓許哲又想起了自己當年告白被芹笙毫無意識的無情打發回來的心情。

陸佐看著坐在自己身邊的芹笙,從這個角度看過去,她低著頭,細細地吃著飯,兩邊頭發被她撩到了耳朵後,露出她不施脂粉的側臉,讓陸佐忙碌了一天的疲勞跟著消失了。

他的定心丸呦。

邊上許哲注意到陸佐的反應,循著他的視線跟著看過去,就看見芹笙安靜的側臉……明明談不上多漂亮,但就是讓人看著覺得舒服呢,可惜……他們兩人有緣無分吶。

飯後,許哲很識相地沒繼續留下來當電燈泡,把時間留給了他們小倆口。

「你都不問我為什麼調到Z市嗎?」

芹笙笑了笑︰「為了我。」

「哦?有這麼明顯嗎?」

「有。」芹笙點點頭︰「你的眼楮……」他在面對她的時候,並沒有刻意去掩飾對她的感覺。

陸佐眨了下眼楮︰「芹笙,我還以為……」

「你以為我不懂嗎?」芹笙抓著他的手,慢慢地向前走︰「別人的我或許不懂,但是你的……我是懂的。」他的她都懂,前生他願意等她慢慢學會*,學會表達*,這一世她很努力在學。

誰說這妮子是不懂得情*,不會說情話的笨丫頭!

就這麼一句,陸佐都覺得自己像灌了一整缸子的蜜糖,整個人都要飄起來了……

陸佐往她的嘴上啄了一下︰「我嘗嘗,今天這嘴上是不是抹了蜜糖了。」這麼甜,簡直秀色可餐。

芹笙沒抗拒,只是在他親完之後再開口︰「陸佐,我們是男女朋友。」要是他有什麼不開心或者煩惱的,可以跟她說說的。她雖然不一定能幫得上忙,但至少可以听他傾听。

陸佐愣了一下,隨後明白了她想說什麼,心頭微暖︰「我知道。」陸佐拉著她坐到路邊供行人休息的椅子上︰「放心吧,比這棘手的案子我都踫到過。」

不是他逞威風,而是他相信自己的能力。

再說了,男人的威風不就是在自己女人面前逞給她看的嗎,不然留著干嘛?

倆人又呆了一會,陸佐駕車送芹笙回去,在她家社區外頭,陸佐像往常一樣給了她一記吻別,芹笙也習慣了他的這些習慣,乖乖地坐在副駕駛坐上,轉頭,承接他的親吻。

陸佐喜歡她這般自然的承歡的樣子,輕輕一笑,橫過一只胳膊搭在她椅子的靠背上,抓起一撮頭發在手里把玩著,欺身,先是輕啄了幾下,然後加重了這個吻。

車里的溫度慢慢地升高,安靜而又曖昧,芹笙微微傾過臉,讓自己更好地承接他給予的親密,寬松的領口因為兩人的動作而下滑,露出她縴細白女敕的肩膀,陸佐眼角瞥見了這香艷的一幕,將他一身的火苗撩撥得涌動難控。

他的吻貼著她漂亮的脖子線條往下滑,來到了她光滑的肩膀上,或輕或重地啃下一個個印痕。

在男女之事上面,芹笙並不是個無知的少女,每次跟陸佐在身體上接觸的時候,總是會控制不住臉熱心跳,就像陸佐說的那樣——有感覺。

她跟著自己身體最本能的反應,不會刻意地去壓抑著,也因為她這種本能的反應,更激發了陸佐的感覺,每次都只是這種淺嘗即止,對陸佐來說已經越來越無法滿足了。

他是沒有真正跟女人發生過關系,但常听周侃他們那幾個小子滿口胡侃說著那是何等**的滋味兒,心里多少也會有那麼點好奇和期待,尤其是踫上芹笙之後,那種反應越來越洶涌了。

陸佐稍稍一個使力,解開芹笙身上的安全帶,把她抱到了自己的腿上。芹笙坐在他的大腿上,雙手攀在他的脖子上,陸佐有意地將她的身子往自己身上一壓……

「唔……」芹笙沒料他會突如其來這麼一下。

陸佐也忍不住喘了一下︰「哎……我這是自己折騰自己。」

陸先生深刻體會到什麼是欲火焚身了,而且最近這火有越燒越旺的趨勢……

*

別墅里找到陸嵐的指紋,讓陸嵐再次被帶回到了局里。陸佐把人帶到了獨立的審問室,房間里只留他跟陸嵐倆人。

啪!

現場檢查報告被用力地扔到了桌子上,發出了一聲巨響把陸嵐嚇了好大一跳。

「佐……佐哥。」陸嵐一驚一乍的,這兩天因為牽扯進杜玉生命案的事,讓她整個人吃不好睡不好,臉色憔悴得不像以往那個光彩照人的富家千金︰「怎……怎麼了。」

「叫我陸隊長。」陸佐兩手撐在桌面上,居高臨下地俯視她︰「陸嵐,在杜玉生的住所里發現了你的指紋,你跟杜玉生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去他那邊做什麼?如果你不老實交代,就算你爸媽來了,我也沒辦法幫你。」

陸嵐呆呆地坐在椅子上,好一會才捂著臉哭了起來。陸佐雙手抱胸,坐在桌子上,冷冷地看著她,直到見她哭得差不多了,才扯了幾張紙巾扔給她︰「哭夠了?那可以說了吧。不過在你說之前,我得先跟你說一下,這次你如果再敢有所隱瞞的話,那案子破不了,你就是最大的嫌疑人,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陸嵐抽噎著︰「不是我……我沒有殺人……我只是過去找……找東西而已。」

「什麼東西?」

「照……照片,杜玉生他、他……他拍了我的luo照,佐哥,真的不是我殺他的,我過去的時候那屋子里就已經沒人了……」

自從被杜月笙拍了照片後,陸嵐總是擔心著哪天一睜開眼的時候,看大的就是自己的那些照片上了電視和報紙。直到前幾天,她接到了杜玉生的電話,杜玉生要她警告下秦放,別做得太過火,不然就把那些照片公布出來。

她打了電話問秦放,才知道他這段時間來,連續從杜玉生那邊搶下了幾樁生意,她跟秦放說了,讓他收斂點。但是……秦放怎麼可能听她的話呢?

後來她主動聯系了杜月笙,她希望能出錢買回那些照片同時她表示會給他提供更好的人選。

「我本來是想找鄭倩跟我一起去,讓她在外面等我,要是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就立刻打電話告訴你。但是……等了一會都沒等到鄭倩,我心里又急著就自己一個人先過去了。」

「你跟杜玉生約好幾點見面?」

「他約我九點過去,在景觀園的那別墅里。」陸嵐的情緒慢慢緩和了︰「但……但我過去的時候並沒有看見杜玉生,別墅的門沒有鎖,我就自己進去了……」

陸佐︰「你到別墅大概幾點?你進去之後,有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的?」

「我沒注意,但……應該是在八點半過後了。我離開江南菜館的時候,已經八點二十分了。沒、沒有。」陸嵐搖了搖頭說︰「沒什麼異常的,就是沒見杜玉生。我就在屋子里找了一圈,結果還是沒有找到那架相機……」

陸佐在腦海里把所得到的證據都過了一遍,形成一個時間脈絡圖︰

法醫鑒定杜玉生的死亡時間是在兩天前的8點——10點之間,在這期間,跟杜玉生有過接觸的人,有鄭倩跟陸嵐,鄭倩方面就如她所說的,在江南菜館沒見到陸嵐之後,就去了夜店,夜店里的工作人員和入口處的監視系統可以給她做證,讓她有充分的不在場證據。

而陸嵐的口供里面,跟鄭倩有契合點,但是,在這之間還有一些空白時間,

八點——八點二十分︰陸嵐在江南菜館,鄭倩這時間差不度剛離開別墅,前往菜館,這時候杜玉生後腦勺上形成傷口,法醫鑒定,那個傷口並不是杜玉生的致命傷。

從江南菜館到杜玉生別墅,最快也需要半小時的車程,以陸嵐開車的速度,到別墅也應該九點左右了。從杜玉生的別墅到他被拋尸地點的水域,有一個小時的車程,在陸嵐到達別墅的這個時間段里,杜玉生發生了什麼?他身上的那些淤青,以及月復部上的那道傷口。以陸嵐的身手不可能對杜玉生形成這樣的傷害。

陸佐緊緊地盯著她︰「陸嵐,我再問你一遍,你在到達杜玉生別墅的時候,真沒有看見什麼可疑的人嗎?」

陸嵐閃著陸佐的視線,從小到大,她對陸佐打心里就有些畏懼。陸六表面上看起來是個很好說話的人,但他那心思可是動得比誰都勤,心眼也比誰都多,那雙眼楮像是會看穿人心。小時候她撒的謊能騙過所有人,但就是沒能騙過陸六。

陸佐手指頭在桌面上有一下沒一下地叩著︰「陸嵐,你應該知道你那招在我這里是玩不過的,你心里想什麼,我不能抓個十全十,也能模個七**!」陸佐狠狠地往桌上拍了一下︰「你他媽的都幾歲了,還分不清事情的輕重嗎?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你自己心里清楚吧?刻意隱瞞跟案情相關的線索,延誤了案情的偵破對你有什麼好處?」

陸嵐被他給吼得一愣一愣的,抬頭看他一臉寒霜的樣子被嚇得臉色刷白︰「我……我……」

陸嵐雙手糾在了一起,吞吞吐吐了好一會才繼續說著。

在她進去杜玉生別墅里的時候,別墅里已經是一片凌亂了。她喊了幾聲沒有人應,她在別墅里找了一圈都沒看見杜玉生,她在地板上看見了一些血跡,心一慌就跑出了別墅,之後她心煩意亂地開著車在市區里繞了好久才回到家里。

「佐……佐哥。」陸嵐咬了咬唇︰「之前,我跟秦放說要他放過杜玉生的時候,秦放不理我,我……我就撒了個謊。」

「你說了什麼?」陸佐心里有了幾分譜。

「我……我說……杜玉生那里有……有芹笙的luo照。」陸嵐有些失控地嚷著︰「只要跟芹笙有關,秦放就不會放著不管的……」

陸佐揉了揉發疼的鬢角︰「陸嵐,你……」

陸嵐︰「佐哥……秦放他……會不會……」

「會不會等我們找人回來問了才清楚,」陸佐白了她一眼︰「你現在想想還有沒有什麼沒交代清楚的。」

「沒……沒有了。」

陸佐讓人去將秦放帶到了警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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