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破門而入,杜玉生坐在沙發上,攤著四肢,叼著根雪茄,陸嵐跟芹笙倆坐在他對面的沙發上。
這是什麼情況?
杜玉生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這是怎麼回事?」心里有些驚訝,沒想到秦放真敢報了警,更驚訝的是警察來的如此的迅速。
幸好……
「杜先生,我們接到消息,你與一宗綁架案有關。」負責領隊的警察說著︰「請配合我們的調查。」
杜玉生在商場里打滾不是一兩年了,心里雖然驚訝,但臉上的表情卻做得滴水不漏,先是驚訝,接著是憤怒,最後再換上個有點哭笑不得的︰「誤會,誤會……一場誤會而已。」
「誤會?」
「我只不過是請她們回來一起喝喝茶而已,是吧。」杜玉生問著坐在椅子上的人︰「陸小姐。」
「對!」陸嵐機械般地點了點頭。
「陸嵐……」芹笙轉頭看著她。
「我!沒!事!」陸嵐冷冷地看著她︰「就算有事也不關你的事。」
這時候,門外傳來了一陣接一陣急促的剎車聲,接著是凌亂的腳步聲。
「芹笙——」
芹笙看著從門口跑進來的男人,那高大的身影讓芹笙的心定了下來,如山一般的身形,向她靠了過來,每走一步,像在她心頭上添上一分力量,芹笙到這時候才明白,自己從被綁來到現在,一直是緊張著的,緊張到都意識不到自己是在緊張了,一股溫暖的力量,緩緩地從她的心頭上蔓延開,延伸到了四肢軀干,延伸到了所有的血脈,讓她的心跳鮮活了起來,砰然跳動。
直到他握住了她的手,那溫熱的大掌,讓她整個人放松了下來,難言的悸動。
「小——」秦放的聲音止在了喉嚨,小笙……他差點又忘記,他們已經分手了,她已經不是他的了。秦放走了過去︰「小笙,沒事吧。」
芹笙輕輕地搖了搖頭,她沒事,只是陸嵐……
杜玉生將陸嵐帶走後發生了什麼,她沒看見,但她听見了陸嵐的哭喊。陸嵐出來之後臉上的死灰般的神色,讓她忘不掉。
「小嵐。」陸佐看著沉默不言的表妹。
陸嵐沒有理他,只是一言不發地看著秦放,她本來告訴自己,如果秦放對她有那麼一點點緊張的話,哪怕只有一點點,她也不會那麼怨,那麼恨……但是沒有,一點都沒有,一點都沒有。他的眼里至始至終都只有芹笙,他的心里所擔心的也只有芹笙,哪怕芹笙已經不需要他了,他也連一絲絲的奢望都不給她,連看她一眼都不願意!
「我沒事。」陸嵐突然笑了起來,笑得燦若蓮花︰「只不過是一場誤會而已,讓你擔心了,佐哥。」收回的視線,落在陸佐跟芹笙相握的手上。
「陸嵐!」陸佐皺了下眉,他怎麼可能沒看出陸嵐的異常︰「你跟我來。」
陸嵐搖搖頭︰「佐哥,我真的沒事,只是有點累了,我能回去休息了嗎?」她回頭對秦放說︰「你載我回去吧。」
秦放看著她那雙淚紅的眼楮,點了點頭︰「走吧。」
陸嵐的態度很明顯︰不追究,而芹笙也確實沒受到什麼惡質對待,一場非法綁架的事件,到最後居然不了了之。
即使他們心里都明白,事情絕對沒有這麼單純,但……他們身為公職警務人員,做事不能簡單地就憑自己的認為,需要的是證據,沒有足夠的證據,一切就是個屁。
杜玉生聳了聳肩︰「你們這些當警察的,放著正事不錯,跑來我這里瞎忙,合著我們納稅人的錢就這樣花著白養你們的啊。」杜玉生又給自己點了根雪茄煙︰「你們這叫私闖民在,我可以告你們的,你們的負責人是誰?」
陸佐眯了下眼,芹笙從那眸子的深處讀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
「很抱歉,杜先生。」陸佐走了過去,伸出手︰「是我們的工作不足,才給您造成了困擾。」陸佐使了個眼色,讓在場的其他警務人員先行離去。
「你就是負責人是吧。」杜玉生上下打量了陸佐︰「我看你也不是什麼不明事理的人,跟我好好道歉的話,我會考慮不追究的。」一手夾著雪茄,眼楮瞟向了在陸佐身後的芹笙,看來……這警察跟她關系不一般啊,難怪來的速度這麼快。
可惜了!
比起陸嵐那貨色,這叫芹笙的對他還更有點吸引力些。不是**上的那種,而是挺得他眼緣的。
杜玉生看得正起勁,一記虎虎生風的拳頭直接襲了過來,將他整個人揍飛了出去。
別看陸佐長得一副斯文相,跟他干過架的人都知道,這是一只攻擊性極強的看似人畜無害的笑面虎。
听說他以前是在軍隊里混過的男人,一拳頭可以直接把一個壯漢撂翻,更別說杜玉生這麼個整天坐辦公室里,長時間在煙酒里婬浸的中年男人了。
月復部的那拳重擊讓杜玉生整個人癱在了地上,只能咿咿呀呀地申吟著,整張臉變成了死白色,手指著陸佐老半天才憋出了一句話︰
「你……身為警務人員居然打人……我要告你……告死你……」
邊上那幾個人想沖上來,被陸佐冷冷一看,那一眼,讓他們所有人都停下了腳步,氣勢全被壓住,竟一時僵住,沒人敢再上前。
陸佐居高臨下地睨著他,笑︰「抱歉,剛剛忘了說了,我不是Z市的人。」
杜玉生瞪眼。
「作為受害者的家屬和男朋友,杜先生這樣請她們過來喝茶而沒通知我們,我擔心過頭了才會失去理智。」
杜玉生看著那張雲淡風輕的臉,哪像是什麼失去理智的,分明是理智得很。
「你給我記住……」杜玉生只能嘴上零零落落地放話。
陸佐挑了下眉,笑︰「杜先生,你也記住,如果有什麼對她們不好的消息傳出,那到時候不是一個拳頭就能解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