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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聯合抵制,發展受挫

在中國古代的大部分時期,看似龐大臃腫的官府實際上的人數也只到達縣一級別。高高在上的朝堂中的政令也往往只下達到縣令一級。

至于接下來的其他,則由地方上的鄉紳、宗族或者里甲制度中的級級保甲去解決。

而這樣的制度也就自然導致了基層辦事方式的毫無規矩,往往壞人呼風喚雨,無論是擔任小吏還是基層保甲長都能上下其手,撈足了油水。甚至于逼的百姓家破人亡,賣兒賣女。而好人則往往無法完成上峰攤派下來的任務,從而上下受氣,有些不願意逼迫相親的甚至破產破家。

總之,古代社會的一大特征便是「人治」而非「法治」!

于是,在這樣缺乏監管,也沒有良好的司法監督運行的社會中,黑~道勢力的大行其道也就成了難以避免的事情了。

當然,在古代**雖多,但黑~幫的勢力卻是不大。

無論是自隋煬帝開大運河後依靠漕運而生活的漕幫,還是梁山好漢那般打家劫舍,呼嘯山林的江湖草莽其實都與現代黑幫幾乎是兩回事。

現代黑幫,幾乎都是為了在發達的社會經濟中得到非法利益而集合起來以各種違法、欺壓百姓的方式運行的組織。

而在古代,無論是以漕運工人為主的漕幫還是其他諸如山賊、江湖豪客一類的人大多不會去如同現代黑幫一般長期以組織形式盤踞一方一行進行敲骨吸髓的斂財。

所以,在這種黑~幫勢力幾乎真空的背景下,帶人進入滕縣發展的王寶在初期時幾乎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而當人們發現滕縣縣城內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多了一位胖得驚人的「王員外」的時候,經驗豐富手段老辣的王寶已經在縣城內置辦下了多家產業。

酒樓、茶寮、糧店、賭檔……王寶一上來便展露出那不亞于他那肥壯的身材的胃口!竟是多個產業店面想要全線開花的路子!

……

啪啦——!!!

上好的白釉描梅的茶碗被狠狠的摔在了地上,頓時在茶水飛濺當中成了一堆毫無價值的碎片。

要知道,這個時代可不比工業發達的後世。

這每一個茶碗可都是手工一點點制作,精心燒制的奢侈品啊!尋常人家根本用不起這種精美的茶碗。

「媽的!這新來滕縣的王胖子是什麼來路?!上來就踩了咱們幾乎五成的盤子!這哪是來做生意的?分明是要擠死我們啊!」摔碎茶碗的中年男人滿臉怒氣,歇斯底里的狂叫著。

屋內其他幾人雖然沒有像這位中年男子一樣暴怒摔杯,但一個個也都是面色陰沉。

半晌,一個身材干瘦,一雙三角眼看上去便知道這人是個老狐狸的半百老者捻著胡子冷笑道︰「嘿……就怕這新來的王員外把自己撐死!」。

「哦?宋老你一向足智多謀……既然您這麼說就一定有您的道理!這王員外怎麼就會把自己撐死?」一人趕緊問到。

旁人一齊看向干瘦的宋老員外,實際上心里卻是同時啐道︰「呸!還足智多謀?我看是老奸巨猾吧?!」。

宋姓老者看到眾人隱隱以自己為首,滿意的眼神一眯,捻著胡子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這王胖子帶著幾個人,憑空扎在咱們滕縣。連個家眷也不帶,分明是要甩開膀子大干一場的架勢!所以,我們退不得!退了他也不會放過我們!」。

眾人听了宋姓老者的話後紛紛議論起來,一些家業稍顯薄弱的富商更是面色蒼白起來。

宋老悄眼看著眾人的面色變化,知道自己說這些話的目的已經達到。所以,反而不急不慌的喝起茶來。

果然——這茶還沒喝上兩口,一些按耐不住的商人便紛紛出聲問到︰「宋老您就別賣關子了!快說說對策吧!」。

「這宋胖子都要殺上門了!宋老您老可是咱們滕縣頭把的智多星!您可要為咱們滕縣商賈出出主意啊!」。

宋姓老者看到此景,一直埋在杯口里喝茶的嘴角露出一絲成竹在胸的微笑。

待到放下茶碗時,臉上卻已經是一點笑容也見不到的嚴肅︰「諸位!」他放下茶碗,站起身來。

「我宋家世代居于滕縣,本是鄉間富農,歷經幾代人勤勤懇懇,兢兢業業的操持。這才略有薄田、家業寥寥。故不敢稱富也!」。

宋姓老者話鋒突然一轉︰「然而……這王寶突然遷來滕縣,攜惡奴而不帶家眷,明擺著是要在滕縣大干一場!若是他安心經營一門生意,跟同行公平競爭也就罷了!可這廝上來便以低價販售糧食、蔬菜,所經營的茶寮酒樓也都廉價無比!明擺著是想要用錢把我們填死!」。

「于公于私……這王寶不給人活路的做法也不能任其發展,將我們一個個鏟除!所以,今日宋某在此牽個頭,此後我們滕縣富戶聯合起來抵制王寶的產業!下面諸店不得賣他王寶一粒大米,一兩燈油!就是讓他灶里沒柴!也里沒燈!生生將這廝靠死在咱們滕縣!可否?!」宋老一雙三角眼內閃爍起銳利的光芒。

嘶——!

屋內眾人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若是這宋老所提議的辦法真的做了,不要說這王寶!就是任何一個外地豪強也得生生靠死啊!

眾人面面相覷了半晌,一拍大腿,頓時一片應和︰「好!好主意!」。

「宋老不愧是智多星啊!只要咱們滕縣富戶聯合起來,別說一個王寶就是縣太爺也得灰溜溜……咳咳……」一名興奮之下說錯話的富商趕緊用咳嗽掩飾起來。

于是,一份由滕縣幾乎所有做生意的富戶聯合起來的抵制約定便在這房間內悄然定下了……

隨後幾天內,城內所有店鋪均不再賣給王寶旗下產業一絲一毫的商品物資。

從上到下,無論是王寶與其他富戶購買臨街的店面,還是底下一名普通的小廝去購買一點燈油都無人販賣!

雖然糧食蔬菜方面有著各村的供應,王寶不愁。

但在這縣城過日子可不能只有糧食和白菜吧?!

就說這吃飯,那頓飯里能沒有鹽啊?!

此時不要說唐業旗下的幾個小村子無從產鹽,還需要外購。就是這偌大的滕縣也沒有產鹽的本事啊!

就是整個山東,除了少量靠著鐵鍋煮海水,煮出的發黃發苦的粗鹽外,大部分食鹽可也是要靠少量鹽井的產出供給啊!

于是,這一下,王寶在滕縣內的發展便驟然緩慢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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