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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場之外,交卷的考生們陸續從那扇威嚴的紅色大門里出來,落在最後頭的,是一名短發的男子。

考生們忍不住回過頭去看了看元燁的臉色,發現他的臉上竟是沒有太多的表情,不知道是不是難過得哭不出來,真是令人同情。

已經是第三次京考,就算成績不理想,也一定能在麟國朝中謀得一官半職,而現在被考官取消了資格,就等于元燁與朝堂再也沒有任何的瓜葛,想做官?那是不可能的了,興許還會被皇上治罪!

考生們心中可惜,卻也帶著一點點的幸災樂禍。

幾道俏麗的身影站在不遠處,一下子便吸引了考生們的注意,走近一看,那幾名女子身著異族服裝,當下他們便明白了這些女子的身份,為首的那名華服女子,只怕就是夷國的公主了。

他們都知道元燁與蘇驚華負責陪伴夷國使者們游山玩水,這夷國公主難道是來找蘇驚華的?

「公主,元公子在那兒呢!」宮女拉著努爾麗娜的袖子,滿口的夷國語言。

努爾麗娜張望著,便看見了那遠遠落在後頭的元燁,只是對方的表情有些陰沉,看不出今日考試的成果怎麼樣。

蘇驚華在看見那幾抹身影後本想迎上前去,卻發現至始至終努爾麗娜都沒有看自己一眼,難道,她是來找元燁的?

他緩緩停下了腳步回過頭去,元燁的步履緩慢,看起來整個人都處在一片灰色之中。

感覺到那股視線,元燁抬起頭來對上了蘇驚華的目光,那俊美的男子表情淡淡的,沒有疑惑也沒有嘲諷,他忽然想起了自己不久前與蘇驚華說過的話,他說自己會拿首名,可是現在……

「元燁!」

努爾麗娜的聲音甜美,帶著幾分豪爽,她小跑了過來一下子重重的拍在元燁的肩膀上,「怎麼樣?還滿意嗎?」

滿意?元燁疑惑的皺起了眉頭,「公主說什麼,元燁不明白。」

「什麼?你沒有看嗎?!」努爾麗娜見他這副模樣,難道自己所做的都白費了?忽然想到了什麼似的,努爾麗娜立刻拉起了元燁的手臂朝著另一個方向快速離開,只留下那一雙雙驚訝的眼楮。

「公主?!」此刻的元燁並沒有心情去與努爾麗娜爭執什麼,可是這夷國公主竟是渾身的力氣,讓元燁根本掙月兌不開。

不想,努爾麗娜一停下腳步,立刻轉過身來在元燁的袖中模索著什麼,「沒有?奇怪,怎麼會沒有……」

「公主殿下!男女授受不親,請公主自重!」元燁冷下了語氣,一邊躲閃著努爾麗娜的動作,此刻的他只想快些回去將自己關在屋子里,好好的想一想該如何向皇上解釋。

他沒有做過的事情,絕對不會承認,而且他還要親自找出來,究竟是誰陷害的他。

「什麼自重,你早上換衣時沒有看見嗎?你袖子里的東西!」

袖子里的東西?!元燁微微張了張嘴,看著努爾麗娜的眼神滿是難以置信。

「哦?你看見了?那這一次得首名應該沒問題吧?不枉本公主昨夜讓高手去偷這試題,你可要好好的謝謝本公主!」努爾麗娜看著元燁的表情,便知道他見過自己命人放進他袖子里的東西,這樣便好,還以為自己白費功夫了。

可是,元燁的臉上卻是不見絲毫的笑容,他就那麼嚴肅的看著努爾麗娜,久久沒有說話。

「……怎麼了?這麼看著本公主……」女子終于察覺到異樣,她的目光落到了元燁那緊緊握起的雙拳上,從未見過他這副模樣。

「你……你氣什麼?本公主可是幫了你,難道你想過那個什麼河,再拆橋不成?!」努爾麗娜想起之前從蘇驚華那兒學來的成語,可是卻不知該如何用麟國的語言說出來。

「公主殿下,那試題,是你偷的?」元燁的聲音帶著幾分隱怒,他的眼神難以形容,努爾麗娜不明白為何他會有這種反應。

「是啊!你不是想得首名嗎?本公主便大發慈悲的幫你一把,等你得了首名,就可以帶本公主出去外面盡情的游山玩水,不好嗎?!」努爾麗娜沒有想過自己的好心居然會換來這樣的待遇,元燁怎麼能用這種態度來和自己說話。

不想,元燁突然笑了,他笑著原地踏了幾步,目光四下游移,最後牢牢的盯住努爾麗娜的眼楮。

「那真是多謝公主殿下了!幸好,往後小生不會再與公主有任何的牽絆,告辭了!」

元燁深深的作了一揖,在努爾麗娜憤怒的目光中轉身,而他的手腕卻被身後的女子一把抓住,「你這是什麼意思?!」

元燁從來不想去改變這尊貴公主的觀念,只是,作為一名讀書人,他竟是被努爾麗娜認為是為了得到首名而不擇手段的人,這是他的失敗。

「公主殿下,往後蘇兄一定會盡心的為殿下們盡地主之誼,小生要回去了。」

「站住!本公主做錯了什麼?你居然敢……」

努爾麗娜的話沒說完,元燁深吸了口氣,「公主沒有錯,公主的好意小生心領了,是小生沒有那個福氣接受公主的幫助,事已至此,請公主讓小生離開!」

他重重的甩開了努爾麗娜的手,腳下仿佛掛著鉛般,一步一步帶著幾分決然的味道。

走了不遠,元燁便看見了前方不遠處站著一名女子,他當即停下了腳步。慕容小姐……不,現在是平安郡主了。可是,他此刻卻是沒有勇氣再往前踏一步,想必她已經听說自己被取消考試資格的事情,元燁心中壓抑得難受,作為讀書人,卻背負上了這種罪名,可是此事又關系到夷國公主,只怕他永遠也無法為自己洗刷冤屈了。

雲清歌看著前方的男子,她不相信他會這麼做,她只想听他一句解釋,可是看著元燁那別扭的表情,便明白了他的心中在想些什麼。

「書呆子。」

緩緩走上前去,語氣無比的平靜,元燁看著眼前清雅的女子,再與那張清秀的小公子面容重疊在一起,他難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平安郡主……我……」

「你不可能會作弊,我知道。」

元燁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帶著幾分欣慰。回想起這段日子自己所經歷的,他的嘴角微微揚起一絲苦笑。

「你可以去和皇上解釋。」

短發男子卻輕輕搖了搖頭,「不必了,此事牽連甚廣,小生不想連累了別人。」

夷國的公主命人潛入麟國皇宮偷取東西,雖然是試題,若是旁的呢?夷國的人可以隨意的出入皇宮偷取東西,皇上的顏面又要擺在哪里?此事若是傳揚出去,只怕會激起民憤,朝中大臣們對夷國的使臣也會大大的不滿。

雲清歌輕皺了眉頭,想起了方才她看見元燁與那夷國公主拉拉扯扯的情景,難道說……

「今日那監考的大人,你看清楚了嗎?」雲清歌不論他有什麼苦衷,元燁這個人,她必須幫。

自從那一日兩人說了個清楚明白,慕容清顏便再也沒有和自己說過話,母女之間的感情越發的淡薄了,形同陌路。可是不論如何,她都不能讓自己的女兒一錯再錯。

「郡主,皇上還說了,會加緊修建祭壇,一定讓郡主與璃殿下的婚事如期舉行,我們慕容府也該忙碌起來了。」老夫人的臉上滿是笑,此時此刻她已經沒有了作為慕容府老夫人的高傲,對于雲清歌的態度變得謙和了許多。

想起了方才回宮之前,君未璃似乎被皇上喚了過去,雲清歌心中猜測著,自己這個郡主之位想必是他找皇上討回來的,心中便不由得升起一陣溫暖。

偌大的院子里擺滿了一箱箱的金銀珠寶,都是皇上賞賜的,雲清歌收起了那道聖旨,便將所有人遣散出去,自己獨自留在屋子里,看著桌上的白紙久久沒有動彈,最後提起筆來。

……

自從神半仙的謊言被識破,整個麟國皇宮陷入一種詭異的氛圍之中,沒有人再提起過這件事情,只是後宮似乎有什麼東西正悄悄的改變著,卻又叫人說不上來。

「皇後娘娘,您多少吃點兒吧。」身後的嬤嬤看著皇後未動的碗筷,擔憂道。

看著滿桌的菜肴,皇後卻是食之無味。「皇上今日又去了麗妃那?」自從神半仙被燒死,皇上便再也沒有正眼看過她,卻每每留宿在麗妃的宮中,這就好像一巴掌重重的扇在了皇後的臉色。

嬤嬤的臉色有些尷尬,不知該不該回答。

「慕容清歌被封了郡主,麗妃的勢力更加鞏固了,本宮怎麼吃得下?」她一下子將碗筷掃到了地上,整顆心壓抑得好像隨時都要崩潰一般。

眼見著祭壇就快修建完畢,璃殿下與慕容清歌的婚事不遠了,到時候麗妃與璃殿下便會因為慕容清歌而走得親近,皇上與太後對璃殿下百般寵愛,失去了這次機會,她不知何時才能除去麗妃這個賤人!

「啟稟娘娘,蘇公子求見。」這時,一名公公來到皇後的面前跪了下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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