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陽光順著窗簾的縫隙透射進來微微淺顯的光,擾醒了床上睡得香甜的女人。
長長的眼睫毛輕微的顫了顫,隨即一雙沾滿了迷蒙霧氣的水眸幽幽睜開。
但是在清醒的下一刻,渾身上下無一不叫囂著酸麻與疼痛,整個身體像是被拆了重新組織一樣。
抬手擦了擦眼眸,昨晚*的畫面一幕幕的像是舊電影般在她腦海里循環播放。
幾乎是瞬間的,臉色爆紅,將臉埋在枕頭里,拼命搖晃。
身上帶青的帶紫的痕跡,都在告知,他們昨晚有多瘋狂。
昨晚他還沒出來的時候,說好要誓死捍衛的,怎麼反倒最後被他吃干抹淨了。
「老婆,早安。」耳邊傳來溫純的聲音。蕭九九頭一抬,瞪了他一眼。
這男人也太狠了吧,把她整成這樣,今天怎麼出去見人。
方以恆摟著她的腰身,舒服的在她脖間蹭了蹭,微揚的唇角,心情奇好無比。
蕭九九一把推開他,用手指了指身上*的痕跡,都快哭出來了。
「我等下怎麼出去見人啊。」身體上的還好說,衣服遮得住,只是這脖子、手臂要怎麼說。
總不能讓她在七八月的天穿長袖穿高領吧。整一個此地無銀三百兩嘛。
方以恆撫模著她的手放在唇邊親了一下,微微挑眉「不出去更好,我們就在房間里呆著。」
抽回自己的手,一掌拍在他身上「你倒是想,今天還有很多事呢。」
「我們昨天才結婚,今天能有什麼事。」方以恆不以為然。
「那你爸媽……」話沒說完就被打斷。
方以恆雙眉緊蹙「那是我們爸媽。」
蕭九九拍著腦袋,恍然一笑,對啊,昨天兩人才結婚,怎麼就給忘記了得改口。
還好,他先提醒了,否則等下可勁丟人了。
「起來啦。」拉著他的手嚷嚷道。
今天畢竟是她嫁過來的第二天,要是睡晚了,雖然知道他們不會介意,但是她總覺得怪怪的。
媳婦就該有媳婦的樣,這是媽咪跟她說的。
「爹地跟媽咪先回意大利了,說是要幫我們把那邊的新房準備好。」
許涵說,她這輩子只有一個媳婦,還是那麼招人疼,她想任何事都親力親為,況且她也答應了親家要好好對她。
「不用了吧,到那邊還要住新房啊?」甩開他的手,坐在他身邊,有點小郁悶的戳著他的肌肉。
只要一想到滿屋子的紅,她就覺得惡心。
「怎麼了?不喜歡?」方以恆微微挑眉,享受著她給自己帶來的酥松感。
輕嘆一聲「不是不喜歡,畢竟爸媽也是一片好意,只是我不喜歡滿屋子都是紅艷艷的。」
方以恆一把拉過她,躺在自己懷里,滿臉愜意「再睡會吧,這事我等下告訴媽咪,讓她別準備紅色了,可以嗎?」
「這樣可以嗎?會不會讓她不開心?」人家好心好意的幫他們準備新房,結果吃力不討好,還被嫌棄。要換她,她早翻臉了。
「不會,她說了。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方家的老大,你怎麼說,我們就怎麼做,唯命是從,絕不反抗。」方以恆戲劇性的對著天花板指著三根手指宣誓般的說出這番理論。
逗得她哈哈大笑,雙肩不停抖動,心里卻是一陣感動。
要是讓爹地媽咪知道了,他們也能放心了吧,畢竟兩家的門檻差太多了。
在家,父母寵著,在外,有兩個閨蜜陪著,嫁過來方家,更是幸福得無法言喻。
慢慢的靠在他懷里,「老公,謝謝你。謝謝爸媽。謝謝你們這麼疼*我。」
方以恆淡笑,點了點她的鼻尖,這是她應該得到的寵*,這是他許她的承諾。
「我們什麼時候去意大利?」把頭放在他的手臂上,手指在他身上畫著圈圈。
「今天。」方以恆笑道。
「啊?這麼趕?也不知道戰海陵搞定顏顏沒?」嘟著小嘴,有點不滿。
也不知道意大利那邊怎麼樣?會不會有人不喜歡她?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適應那邊的生活。
畢竟,以後都是要在那邊生活的。
方以恆輕笑,捋了捋她額前的發絲「你在擔心什麼?」
「沒有啊,要是能一起過去的話,我也有個伴嘛。你總不可能每時每刻都陪著我吧。」
她在電視里看過,那些黑手黨教父、老大什麼的最忙了,每天都忙得見不到人影,不知道他會不會。
好吧,她承認她的確有點想太多了。
方以恆翻個身子,撐起頭看著她,啄了啄她的唇角,意猶未盡地吸吮著她的唇瓣。
要不是考慮到她是第一次,加上今天還要飛回意大利的話……
蕭九九被他吻得臉色羞赧,呼吸局促。縮子,把頭窩在他的頸間,低笑著。
「我們先過去,等他搞定了,再帶她過去,可以嗎?」唇邊的柔軟不見了,顯得有些不滿,卻也無奈。
以後應該多拉著她親熱的,總是這麼羞赧,這可不行,這顆關系到以後千千萬萬的福利。
蕭九九只好無奈的點頭,心里卻把戰海陵罵了千遍萬遍,連個女人都搞不定,還做什麼男人。
唉,她估計忘了,她的閨蜜是個奇葩吧。
兩人搭上私人飛機的時候,蕭九九已經淡定了許多。畢竟他給她的結婚禮物是99兩直升機,還是以她名字命名的。當時沒少把她感動的。
到達意大利的時候,蕭九九就病倒了。
剛開始只是嘔吐,害得許涵幾次他們兩個婚前就在一起,現在嘔吐是因為有孩子了,沒少把她高興地。
到了後來,越來越不對勁,頭暈發燒接踵而來,又正值意大利換季時節,她總感覺身體一陣輕一陣重的,難受得要命。
原本細致的瓜子臉,這麼一病,就更小了。
黑手黨那幾天,可以說是處于水深火熱,無論是誰,做事都是小心翼翼,戰戰兢兢。
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被當成出氣筒。
方以恆每天細心照顧,也被他們看在眼里,也奠定了蕭九九這個他們從未見過面的主母身份。
蕭九九生病的這幾天,方以恆忙著照顧,胡須都沒剃,看起來,更顯男人味。
只是現在,他實在是快自責死了。
醫生說是因為之前太操勞,心情郁結,加上水土不服,遇上換季,病情才會這麼反復。
要不是當時自己急著把她帶過來,她也不會這樣,當下撥通戰海陵的手機。
「把那個女人打暈,給我帶過來。」沙啞的聲音,威嚴不減。
這幾天,她一直都在說著夢話,估計是想家人了。只是岳父岳母都在外旅行,也不好特意把他們叫過來。
戰海陵嚇得手機都快掉地上了,穩了穩情緒,才唯唯諾諾的問「老大,這是怎麼了?」
無緣無故,一通電話就要他把人帶回去,要真那麼容易的話,他也不用在這里呆那麼多天了。
天知道那個死丫頭的心到底有多硬,他都軟磨硬泡,好話說盡,她就是不給回應,現在更好,直接躲在家里不出門,連見她一面的機會都沒有。
「你去跟她說,九兒病了,想見她。要是她不肯過來,你自己看著辦。反正,晚上我要見到人。」
只要他的小女人能好起來,其他人怎麼樣,都與他無關。
原來,是嫂子病了,難怪,老大會那麼著急。
心下一喜,機會來了。他就不相信,閨蜜生病了,她會狠心不過去看她。
保證了晚上之前一定會帶她回去,方以恆才放心的掛了電話,繼續照顧生病的小女人。
掛完電話,站在井家門口的戰海陵,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換上一臉正經的模樣,走進井家。
「小姐,樓下有為戰先生找您。」井顏正趴在床上睡大覺的時候,門外傳來女佣的聲音。
翻了個身,擦了擦迷蒙的眼眸,戰先生?誰啊?不認識。
把被子冒在頭上,繼續睡覺。
樓下,井家夫婦看著這個連著好幾天都出現在他們家門口的年輕人。
井父審視著點點頭,戰海陵,方以恆的表弟,這個人,他在婚禮現場見過,只是他過來找他女兒有什麼事?
「老爺,小姐還在睡覺,不肯起來。」女佣站在他身後,唯唯諾諾的說道。
井夫人不滿的嘖了聲,小聲說道「都什麼時候了,還睡覺,不知道有人來找她嗎?」
「伯母,讓她多睡會吧。反正,我也有事找二老談談。」戰海陵瀲著笑意說道。
井家夫婦一听,也來神了,他們好像不認識吧。到底有什麼事能讓他這麼一個大忙人在他們家門口瞎蹦了幾天。
「說吧。」井父一臉嚴肅,喝著清茶問道。
「我想帶顏顏去意大利。」
噗,一口茶華麗麗的噴在桌上的報紙上,浸濕了上面的文字圖案。
井父雙眉緊蹙「你說什麼?」
「我想帶顏顏去意大利。」生怕他听不清楚,特意清了清嗓子。
「你是誰?」井父嗤笑。
他以為他是誰,又把他們當做什麼了,以為隨隨便便幾句,就可以讓他們把女兒賣了嗎?
雖然那個死丫頭總*跟他對著干,可是這麼說,也是他的寶貝。
突然有一天上來一個男的,要跟他搶他的寶貝女兒,這怎麼可以。
寶貝是他一個人的。
「我是戰海陵。」戰海陵認真嚴肅的回答。
井夫人實在是忍不住了,坐在一旁笑得雙肩抖動,卻又不敢笑出聲。
這人實在是太可*了,難道沒听出來,他們拒絕他了嗎?
戰海陵不以為然,拿出手機,擺放在兩位老人面前。
頓時,大廳一片靜謐,井父的臉上也瀲著狂風暴雨。
「你這是什麼意思?」
「實不相瞞,其實我跟顏顏早在一起了。」戰海陵心中默默祈禱,希望她知道後,自己不會死得太慘。
沒辦法,只能趁著她不在的時候,瞎掰亂掰了。
井夫人拿起桌上的手機,認真仔細的端詳里面的照片。
男人忘情的親吻著身下的女人,而女人則閉上眼楮,雙手摟在男人的身上,這女人還是自己的女兒,只是她的表情,怎麼看起來那麼享受。
難道,兩個人真的在一起很久了,只是為什麼她不說。
他們又不是不肯讓她談戀*,為什麼要這麼藏著掖著。
井夫人放下手機,又看了看戰海陵,難道上次蕭夫人說的就是他?
那這一次就都成立了。
死丫頭,看她等下怎麼收拾她,害她整天忙著幫她張羅相親。
「戰先生……」井夫人剛開口說話,就被站在樓梯口的人打斷。
「戰海陵?是你,那你來我家干嘛?」井顏看著這不和諧的一幕,有些不好的預感急竄而上。
戰海陵但笑不語。
井父斂了斂神色「顏顏,過來。」
井顏裝死,她能不能裝作什麼都沒看到,繼續上樓睡覺。
要早知道下來是他在的話,她寧死也不下來。
「什麼事?」嘟著小嘴,走到他身邊坐下。
「你自己看看。」井母把手機拿給她。
井顏伸手接過手機,心中怒火急竄,她、她什麼時候這麼享受的跟他接吻了,這是PS吧。
只是背景這麼看起來那麼熟悉,似曾相識的感覺。
蹭的站起身,走到戰海陵身邊,抓起他的耳朵,氣急「你給我說說這是怎麼回事?」
井父以為女兒是在怪戰海陵,不該把照片拿給他們兩看,心下頓時明了。
對兩人的關系,也正式確定下來。
戰海陵順勢把她拉坐在自己身邊,熟悉的味道,感覺又回來了,空了幾天的心,終于圓滿了。
俯在她耳旁,低聲道「嫂子生病了,想見見你,老大說,她總在說夢話。」
「生病,怎麼會生病,前幾天不是還好好的嗎?」本來想掙月兌開的,在听到他的話後,也乖乖坐下,急急問道。
「具體情況我不是很清楚,老大也是剛剛打電話告訴我,讓我今天帶你過去。」
井顏狐疑的上下打量著他,想從他身上看出點什麼。
戰海陵怕她不相信,拿過手機遞給她「你要是不相信,自己打電話問老大,我就是再怎麼胡鬧,也不敢拿他的寶貝開玩笑啊。」
井顏想想覺得也是,況且要她打電話給那個男人,叫她去死還容易點。
井父不滿被兩人忽視,咳了幾聲「你們兩個說悄悄話,說夠了沒。」
井顏訕笑幾聲,「爸爸,我想我意大利看看九兒。」
「胡鬧,看九兒那丫頭是假,跟他走才是真的吧。」井父氣急。
他的女兒什麼時候這麼掉價了,需要跟一個男人走。
雖然那個男人看起來很不錯,只是這樣就被拐走,總感覺不甘心。
怎麼也得跟方以恆一樣,給她一個保證,給他們一個保證吧。
「爸爸,你說的是什麼話?我看起來像是跟人跑的樣子嗎?九兒生病了。」
井顏氣沖沖的站起身,井母拉著她的手,示意她別頂嘴。
「你先出去,我來說。」
「你?你行嗎?」井顏一臉狐疑,她父親就是老頑固,哪有那麼容易說服。
要她說,就是直接跑出去就得了,整那麼多事,浪費時間。
一個小時候,兩人順利的搭上往意大利的飛機。
「誒,你是怎麼說服我爸爸的。」井顏好奇的看著他,這太不可思議,不像她父親的作風啊。
戰海陵一臉神秘「天機不可泄露。」
「切,你到底說不說。」井顏揮著拳頭威脅道。
「想知道?行啊,親本少爺一下,本少爺高興了,就告訴你。」無視她的威脅,涼涼說道。
小樣的,到了意大利再收拾你,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滾。我告訴你,別以為我跟你去意大利就是答應你了,我只是去看看九兒,看完我就回來。」
戰海陵點頭,示意她知道了。
------題外話------
hoho。
意大利生活要開始鳥。
別人是多年媳婦熬成婆,我是多天熬夜,把大姨媽都給熬來了。
昨天痛了一整天,今天更晚了。
抱歉,各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