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的Z市,碧綠藍天,白雲飄蕩,陽光普照,微風吹拂著面頰。夾著許多溫馨甜蜜浪漫的味道。
整個Z市沸騰、喧囂。
男人們無不黯然傷神,為什麼呢?因為他們心目中的完美女神要結婚了。對象還是那個他們心中仰望且遙不可及的神。
女人無不心亂如麻,悵然若失。為什麼呢?因為她們心目中的完美男人要結婚了。對象還是那個她們心中嫉妒且向往的女神。
方家別墅的草坪中間,好幾道拱門邊上圍滿了粉色玫瑰,一組齊齊排列而成的鮮花柱,就像一個個極有記錄的士兵和來賓敬禮,從而讓人感覺富麗堂皇的感覺。
精致的水晶牌周圍圍滿了藍色妖姬,兩個幸福飛小人兒手牽手,端莊的擺放在婚禮入口處。
草坪中間的頂端,白色的幕布和紗縵搭建成的儀式亭,紗縵中無數的小串燈微閃,將整個背景襯托得華麗、高貴。
簡單的紗縵配以簡潔的花球裝飾輕松自然,一草一木都被利用起來作為天然裝飾,各種顏色的氣球漫天飛舞。
相比較草坪的時尚浪漫,別墅里卻顯得古典高雅,門口貼著兩個大紅喜字。
別墅內,大廳、樓梯、房間甚至廚房。只要肉眼看得到的,就是閃眼的一片紅艷艷,新郎新娘穿著傳統禮服的結婚照,擺放在大廳中央。水晶相框上面灑了些許金粉,金與紅的搭配,奢華、大氣。
新娘房里,古色古香、喜意漫漫。
蕭九九坐在典雅的紅木椅上,緊張的搓著手,秀眉微微擰緊。
結婚前,新郎跟新娘是不能見面,可是她現在卻迫切的想要見到他。
眼看著離婚禮的時間越來越近了,可是為什麼她的心卻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剛才化妝師還取笑她說,估計再緊張一會,這妝都不用上了。
本身皮膚就很白皙,加上心情緊張,看起來紅粉撲朔,煞是迷人。
婚禮的伴娘是她的閨蜜,顏顏跟喬喬。
兩人一襲簡潔高貴的粉紅色伴娘婚紗,臉上畫著精致的妝容,嘴角揚著濃濃的笑意。
「誒,你說,等你結婚的時候,會不會也像她這樣?」顏顏用手頂了喬喬一下,看著對面緊張的新娘,低聲說著。
「你怎麼不說你自己呢?」喬喬白了她一眼。
這傻貨問的都是些什麼問題來的。無論是什麼樣的女人,到了結婚的那一天。
無非就是緊張、很緊張、超級緊張。
「我這不是沒結過婚嘛。小學老師都有教不懂就要問。」顏顏吐了吐舌頭,滿臉羞赧。
蘇喬喬怒,默默祈禱︰上帝啊,在見證方以恆和九兒幸福的婚禮前,先劈了這二貨吧。
她是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讓她坐著嘴巴還不閑著。
「請問,我們可*的井顏姑娘,這里誰結過婚吶。」蘇喬喬挑起她的下巴,戲謔問道。
蕭九九被她的語氣逗笑,緊張的心情也消散了些許。
「她平時犯二也就算了。其實之前我也想過,以為她今天多少會收斂點,沒想到……更甚。」蕭九九看著她的傻帽樣,捂嘴笑著說道。
蘇喬喬附和著點頭,用手指戳著她的腦袋「在這就算了,等下出去,你可別飆出一兩句雷人雷語。」
井顏做了一個閉嘴的動作,甜甜一笑,咩裝乖巧的不答話。
「在說什麼呢?那麼開心。」蕭母推開房門,就看見幾個人滿臉笑意。
「沒有,我們在幫九兒減壓呢。」井顏甜甜一笑。
蕭母望著自己的女兒,眼眶微微有些濕潤,疼了二十多年的女兒,終于要嫁作他人婦了。
她這個當母親的,還有好多話沒跟她說。
蘇喬喬搬了張紅木凳放在蕭九九旁邊,讓她坐下。
知道女兒臨嫁前,做母親的肯定有很多的不舍,拉扯著井顏,往外走去。
門剛合上,蕭九九便抱住蕭母,隱忍的情緒頓時爆發,眼淚像斷線的珍珠往下掉。
蕭母在女兒抱住自己的時候,也克制不住了。
蕭母最快回過神,看著哭得傷心的女兒,拿著絲綢手絹幫她擦拭眼淚,勸說著「別哭了,你看,妝都花了,眼楮都腫的跟核桃似的。」
「媽咪,我舍不得你們。」撲在蕭母懷里,帶著哭腔撒嬌道。
以前讀書的時候,她們總會說那些新娘什麼的,明明結婚是一件喜事來的,真不知道為什麼會哭,哪來的那麼多眼淚。
現在,輪到她嫁人的這一天,她才驚覺。
看著父母,不是不會再見,而是相處了二十多年的至親,今後就不能朝夕相處,女兒的心情父母一定會明白,流淚也表示了她們的不舍。
這是親情間的寄托,割不斷的情,內心處的情感爆發。
「傻孩子,難道現在叫你不嫁,你會肯嗎?」蕭母打趣道。
她是過來人,自然知道身為新娘的不安情緒。
只是該說的她還是要說。
「從今天開始,你就多了兩個身份,一個是方家的媳婦,一個是以恆的妻子。」蕭母抱著自己的女兒,在她耳旁叮囑。
蕭九九哽咽著,抱緊了自己的母親,哭得更慘。
「為人媳婦,要懂得體貼長輩,孝順長輩,關心長輩,他們是你丈夫的父母,以後也是你的父母,你要代替你的丈夫照顧他們。為人妻子,就意味著新的生活開始,也意味著自己該長大了,不能再像在家里一樣,想鬧脾氣就鬧脾氣,既要懂得分享丈夫的喜悅,更要懂得分擔丈夫的憂愁。知道嗎?」邊說邊流著淚,拍著女兒的後背,訴說著即將分別的不舍。
蕭九九哭著點頭。
原來結婚不只是一種喜悅的簡單的情緒,它更多的是不舍。彼此隱忍著,彼此不舍著。
在父母面前,每個人永遠都是留著眼淚找媽媽的孩子。
蕭父也進來了,看著抱頭痛哭的女人,微微扭開頭,抬手擦拭了濕潤的眼眸。
「爹地。」看到父親轉身的背影,哭著喊著。
蕭父頓了一會,待到情緒收斂了些,才走到她面前「孩子,別哭。今天是你人生中最重要的日子,你沒有離開我們,只是多了幾個疼*你的人罷了。不要難過,知道嗎?」
不知道是情感的渲染,還是內心情感的爆發,說著說著,他的眼淚毫無預兆的掉下來。
微微低頭,不讓兩個一生中最*的女人看到他的不舍與難過。
女兒要嫁人,他自然是開心的,只是想到,以後女兒再也不能時時刻刻在自己身旁撒嬌,耍孩子氣,他的情緒就克制不住。
他這輩子,名利看得很淡,對妻子跟女兒卻極為寵*、極為保護。
他相信,那個即將成為他的女婿,他女兒丈夫的男人,會比他做得更好。
父母的囑托,是她從小听到大的,卻從未有過如此深的感觸。
是因為知道一直相處在一起,明天起床又可以听見熟悉的囑托。
而這一次,是她生命中的另一個起點,她終將有自己的第二個家,也將為人妻為人母,第二段生命就此開始,也意味著媽媽的囑托,在以後的日子里,將不再經常听到。
那是一種*的嘮叨,世間最為美妙的聲音。
溫馨典雅的新娘房,一家三口,有的默默無言的流淚,有的咬牙隱忍,有的則小聲啜泣。
門外,井顏跟蘇喬喬听著隱約從房內傳出的啜泣聲,微微紅了眼。
「兩位準伴娘怎麼都站在門口。」許涵身著一身深紫色禮服,氣質優雅,儀態大方。走到她們身邊,微笑著問。
「叔叔阿姨在里面。」顏顏帶著些許哽咽的嗓音,指了指房間。
許涵笑著點頭,雖然她沒有女兒,無法懂得女兒出嫁前父母的那種難舍,可是她也曾是過來人,曾經她的母親也在她臨嫁前,說了許多她懂的,或不懂的話。
懂得一個女人,離開了自己熟悉了二十多年的家,新到一個陌生的環境,面對著除了丈夫以外,其余陌生的人。
心中難免不安,恐慌。
「媽咪,你們怎麼都在這,時間差不多了。」方以恆走到她們面前,看了看手表,微揚的嘴唇,顯現他現在喜悅的心情。
他已經好幾天沒見她了,心中想念得很。
差不多了,只要過了今天,她的名字就能冠上他的姓氏,以後,她就是獨屬自己的。
「好,你們去提醒一下吧,別耽誤了吉時。」許涵對兩個伴娘說道。
兩人點頭,輕敲了下房門,然後進去,又把門關上,隔絕了大廳的笙簫。
方以恆原本想透過她們開門的時間偷看一眼,無奈她們的動作實在是太快了。
許涵看著他急躁的模樣,拉著他的手,坐在大廳的紅木椅上。
「估計現在正哭著呢,你也別太著急了,反正她以後都是你的妻子。蕭家就這麼一個女兒,從小寶貝得緊,你可要好好的對她,不然,別說是你的岳父岳母不放過你,就連我,也不會輕饒你的,知道嗎?」許涵語重心長的跟他解釋。
女人,生來就該是被寵著的。
小時候,父母寵著,嫁人後,丈夫寵著。一切都是天經地義。
方以恆鄭重其事的點頭。
其實這些事,不用她說,他也知道。
今天要跟他結婚的女人,將是他傾其所有寵*的女人。
在別人面前,他是方氏的總裁,是黑手黨的教父,多麼威風凜然的身份。
可是在她面前,他什麼都不是,他只是方以恆,一個平凡卻又深*著她的男人。
他會比任何人寵她,*她,讓她享盡這世界上所有的美好。
蕭穆誠听見有人進來,趕緊擦干眼淚。
「叔叔阿姨,許阿姨說時間差不多了。」
蕭穆誠點頭,勸說著痛哭的妻子和女兒「別哭了,以後又不是不能見面了。」只是不能時時刻刻見面而已。
蕭母這才止住哭聲,看著仍舊哭泣的女兒,心微微抽疼,指著她的鼻尖,咩裝打趣「看,你的妝都花了。小心等下以恆看見你這樣,都不要你了。」
蕭九九深吸了幾口氣,才緩緩開口「不要、就不要,這樣,我就能永遠陪在你們身邊。」
「這孩子,到了今天,還盡說這些糊涂話。」蕭母失笑,女兒始終是貼心的小棉襖。
只是,以後這張小棉襖,捂暖的是她的丈夫,不再是她這個做母親的。
「我們先幫你補妝吧,別等下真的趕不上。」井顏跟蘇喬喬看著難舍難得的一家三口,眼看著時間越來越緊迫,最終還是出聲打擾了。
婚禮開始,音樂奏響。
今天來參加婚禮的,都是高官政客,名流巨商,乃至國外的名人。
可見方家在Z市乃至國際上的地位。
新郎新娘雙方父母坐在席位的最前方,椅子也與賓客椅子不同,更加隆重大氣。
新人走道則是由鋼化玻璃制成,下面透出粉色的玫瑰花瓣,浪漫不已。
儀式台的左邊是婚禮司儀的發言台。也讓人感受到濃濃的神聖而浪漫的氣氛。
藍天作證,鮮花為媒。如茵的草坪,跳躍的陽光,在悠揚的婚禮樂曲中緩緩進行著。
蕭九九挽著蕭穆誠的手臂,一襲抹胸的白色紗裙拽地,上頭繡著紅色的玫瑰圖樣,精巧典雅。裙擺處壓著黑線繡成的波紋,綴著粒粒水晶,華貴奪目。而上衣胸前則飾著紅色緞帶,在末尾處綁成蝴蝶結的模樣。‘浪漫鎖心’系在脖上,更顯出其白皙修長的脖頸。流水瀑布般的秀發輕籠成發髻,裝飾著一頂小巧的王冠,而耳垂上,則掛著一對帶著銀色流蘇的鑽石耳飾。那帶著長長地蕾絲手套的手上,正握著有白百合和藍色玫瑰組成的花束,那垂下的綠色藤蔓更是點楮之筆。
暖暖的陽光,溫暖的風拂面,輕輕吹動新娘的裙擺,小花童滿臉可*的笑容,一路撒著玫瑰花瓣,兩位伴娘輕輕的挽著拖地的薄紗,跟隨這他們的腳步前進。
方以恆看著朝他前進的女人,心微微緊張,深吸了口氣,等待著她的到來。
越靠近,她就越緊張,挽著父親的手耶微微加緊。
蕭父拍拍女兒的手,投以她微笑,示意她別緊張。
在場所有人,都屏息以待,等待著這一神聖的時刻來臨。
終于,在蕭穆誠把女兒的手放到方以恆的手時,蕭母哭了,許涵哭了,方和的眼眶也有些濕潤,倒是蕭穆誠,滿臉笑容。
「以恆,這是我蕭穆誠一輩子捧著手心里寵*、珍*的女兒。現在我把她交給你,希望你能用一輩子的時間包容她,寵*她。」
方以恆握著心*的女人的手,對著岳父大人點頭,鄭重其事的說「爸,您放心,以後,九兒就是我生命的一切。」
你許我天長地久,我予你天荒地老。
我牽起你手的那一刻,便沒想過要放下。
就算是年華老去,你不再是今日這般美貌,我仍舊會如今日一般*你,這便是我能承諾的唯一。
蕭父笑著點頭,把女兒交給他後,轉身下台的那一瞬間,哭了。
在場所有人都知道,這個馳騁在商場上的梟雄,在把女兒交給另外一個男人的時候,哭了。
這是一個父親對女兒深沉且無言的*。
蕭九九看著父親遠去的背影,眼眶又開始濕潤,在蕭父坐下的瞬間,牧師也開始了講話。
方以恆握著她的手,面向著牧師,等待著莊嚴而神聖的一刻。
牧師看著眼前的新郎新娘,神色嚴肅,緩緩的開口。
「新娘蕭九九小姐,你願意嫁給新郎方以恆先生,無論他將來是富有還是貧窮、或無論他將來身體健康或不適,你都願意*護他、尊重他、保護他,永遠和他在一起嗎?」
蕭九九看著身旁的男人,一襲黑色的燕尾服,領扣間綁著紅色的領帶,身材高昂,嘴角微揚。
轉身看向牧師,說出最為神聖的話語「是的,我願意。」
「新郎方以恆先生,你願意娶新娘蕭九九小姐,無論她將來是富有還是貧窮、或無論她將來身體健康或不適,你都願意*護她、尊重她、保護她,永遠和她在一起嗎?」
方以恆看著身旁的女人,這是他發誓,窮其一生珍*寵*的女人。
轉身看向牧師,薄唇緩緩吐出神聖的話語「是的,我願意。」
「好,我以聖靈、聖父、聖子的名義宣布︰新郎新娘結為夫妻。請交換戒指。」
兩人雙雙交換了戒指。
「現在,新郎可以親吻新娘了。」
語畢,牧師合上聖經。
賓客紛紛站起身,鼓掌,為這對新人歡呼、祝福。
方以恆摟著她的腰身,低頭,蜻蜓點水的劃過她嬌艷的紅唇。
頓時,天空中下起雨,香味四溢。
賓客們無不嘖嘖嘆奇,傳說中,求婚的玫瑰雨,呈現在他們面前。
抬頭望向天空,如果細數的話,可以看見低空中99輛直升機排成心形狀,灑下一場令人為之驚艷的七色玫瑰雨。
震撼的不止是這一場從未見過的玫瑰雨,更甚的是方家的財力之雄厚。
99輛直升機,以蕭九九的名字命名,寓意長長久久。
這是方以恆送給她的結婚禮物。
花瓣散落在她的白裙上,散落在他的黑色燕尾服上,散落在賓客的身上。
在場的,有的激動得忘了形,展開雙手,擁抱這場美麗的玫瑰雨。
有的直接拿起手機拍攝。
蕭母依偎在蕭父懷里,笑著流淚,蕭父低聲安慰。
讓蕭穆誠夫婦欣慰的不是女婿這場浪漫的玫瑰雨,也不是這99輛直升機嫁妝,而是他的這份心,這就夠了。
許涵瞪大眼眸,訝異的看著丈夫,看著他一臉模不著頭腦的模樣,看來他也跟她一樣,不知道這突如其來的狀況。
微微推了他一下,在他耳邊低聲說「老公,兒子可比你浪漫多了。真沒想到啊,榆木疙瘩也能開花了。」
方和沖著*妻一笑「你想要的話,下次我給你更大的驚喜。」
許涵甜甜一笑,看著台上相擁的兩個新人。
連她都羨慕了,更何況是別人。
蕭九九緊緊的抱著他,眼眶中蓄滿淚水「老公,謝謝你。」
方以恆身子微微一頓,而後回以她更強烈的擁抱。
時間停頓在這一刻,感染了所有人。
站在伴郎處的戰海陵,深深的看著井顏,心中感觸甚深。
井顏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臉微微轉開。
咩裝著欣賞玫瑰雨。
戰海陵輕呼一聲,再一次感嘆,老大真是高深莫測,這麼浪漫的點子都被他想出來了,都讓他這個情場浪子自愧不如。
蘇喬喬跟周宇四目相望,眸中的深情,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媒體記者拼命的閃爍著鎂光燈,拍攝這一場盛世婚禮。
因為是直播,很多人都是看到後直奔方家別墅,無奈門外站著一個個凶神惡煞的男人,讓他們望而卻步。只能在外面享受著這浪漫的時刻。
這些男人,就是方以恆為了蕭九九的安全,特意從黑手黨那邊調來的精衛隊。
他們表示很郁悶,老大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體貼,這麼浪漫了。
真不知道玫瑰花瓣砸在臉上有什麼好看的,麻煩。
在直升機上撒花的隊友表示很無辜,躺著也中槍。
當初因為蕭九九一句戲言,想要一場中西結合的婚禮,所以有了現在的西式宣誓,中式宴客。
新娘休息室里,蕭九九在兩個閨蜜的幫助下,月兌掉冗長的婚紗,換了一身典雅的紅色旗袍,一雙同色系的薄底繡花鞋。
面色紅潤、白里透紅。看起來煞是醉人。
高領圈,荷葉邊袖口,立領盤紐,擺側開衩,動起來,如一首宛轉悠揚的歌搖曳于風中;靜下來,則像是一幅婀娜楊柳的畫安然于眸底。
充滿了那種舊時代與新時代氣質的完美融合。
絲線細膩,淡淡的花紋,漸行漸美的流露出濃濃的中國美……
「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井顏支著下巴,看著今天的新娘子,忍不住吟起詩。
「真美啊,我家小九兒已經月兌落成這般嬌艷了,真是便宜方以恆那家伙了。」蘇喬喬也發出感嘆。
蕭九九坐在椅子上,任由化妝師在她臉上涂涂畫畫,換了一個清新淡雅的淡妝。
輕笑著,「羨慕了?也結婚去啊。」
兩人耷拉著腦袋,她們倒是想啊,只是情況不允許。
況且,也沒那麼好運,能有方以恆那麼浪漫的男人,為了她,特意設了中西結合的婚禮。
「九兒,好了嗎?媽在催了。」方以恆推門進來,站在他面前的兩個女人立刻識相的閃開。
「好了,出去吧。」蕭九九挽著他的手,擺動著搖曳身姿,款款走出去。
方以恆換了一身合身的黑色西裝,領口和袖口泛著微微的紅。
金童玉女,羨煞旁人。
兩人親密的出現在宴會大廳,往主桌走去。
台上的主持人,看見新人出來後,宣布宴會開始。
因為是中式傳統婚禮,新娘需要給男方家的兩位長輩敬茶。
敬茶的時候,許多好奇的賓客紛紛站起身,現在的年輕人結婚都是西式婚禮,傳統的很少,難得在這麼重要的場合可以看到,自然不想錯過。
兩位新人端著茶,微微欠身,「爸,請喝茶。」
方和笑著接過茶,喝了一口,從唐裝里拿出一個特大的紅包,放在他們端的盤子里。
接著是許涵「媽,請喝茶。」
「真乖。」許涵一口飲盡,也跟著放了一個大大的紅包。
儀式結束,賓客也各做各位。
主持人宣布由女方長輩講話。
蕭母站在台上,微微鞠了個躬,而後看著坐在主桌上的女兒和女婿,手放在胸口,壓制住破蛹而出的顫抖。
「非常感謝大家在百忙中抽出時間來參加我女兒和女婿的婚禮。作為母親,看著心*的女兒長大,有了自己的家庭,我感到很幸福。」
微微吸了口氣,而後繼續「雖然今天是大喜的日子,我卻不想說什麼百年好合之類的話。我只想對兩個新人說三個‘不是’。」
底下的人已經開始議論紛紛,都在猜測著。
「第一句,婚姻不是1+1=2,而是0。5+0。5=1。結婚後,你們小兩口都要去掉自己一半的個性,要有作出妥協和讓步的心理準備,這樣才能組成一個完美的家庭。第二句,*情不是親密無間,而應是寬容」有間「。結婚後,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交往圈子,夫妻雙方有時模糊點、保留點,反而更有吸引力,給別人空間,也是給自己自由。請記住,婚姻不是佔有,而是結合,所謂結合,就像聯盟,首先要尊重對方。
第三句,家不是講理的地方,更不是算賬的地方,家是一個講*的地方。不是有這麼一句話嗎?男人是泥,女人是水。所以男女的結合不過是」和稀泥「。婚姻是兩個人搭伙過日子,如果什麼事都深究」法理「,那只會弄得雙方很疲憊。」
停頓了一會,蕭母清了清嗓子「好了,我就說這些。最後,媽媽還是衷心地祝願你們婚姻美滿,幸福甜蜜。也祝願在坐的各位親朋好友家庭和睦,幸福健康。謝謝。」
台下頓時響起雷鳴般的掌聲,紛紛叫好。
這才是真正的母親,不偏袒,不私幫,女兒女婿統統教育。
蕭母微微欠身,而後走下講台。
方以恆挽著她的手,給丈母娘鞠了個躬「謝謝媽,把這麼好的女兒嫁給我。請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對她的。」
蕭母滿意的點頭,這就夠了,看來他是把她的話听進去了。
「都坐下吧,別站在這擺風景。親家母還要上去演講呢。」蕭父笑著打趣道。
許涵微笑,向著他點頭。
挽著深紫色的禮裙,體態儀千。
「各位來賓,大家好。此時的我感到非常得高興,高興的是這對新人今天攜手共同走進了他們婚禮的殿堂,開始了他們新的人生,我們也算完成了一個光榮的任務。同時,我也是感慨萬千,看著兒子從小長大,現在馬上就要組建自己的家庭了,作為父母,心里總是有種說不出的感覺,我相信親家同樣也是如此。」
「其次,我還要感謝親家,養育了這麼一個聰明伶俐,溫柔賢惠,美麗大方的好女兒,我一定會把她當作親生女兒看待,不會讓她受一點委屈。」
講到這,許涵的眼圈有些微紅,方和幾次想上去,卻被她用眼神止住。
她的兒子,終于成家了,想起以前,自己總以為他是GAY。幸好,上帝讓他遇見了生命中的劫。
終于,她也有兒媳婦了,想必過不了多久,就會有孫子孫女圍在她身邊,一口一個女乃女乃親切的叫著。
這種場景,以前,她只能在睡夢中才能看見,現在,一切都不是夢了。
「最後,祝福我的兒子跟我媳婦白頭偕老,百年好合。最重要的是,早生貴子。」許涵笑著說道,心情奇好無比。
其實她說的那麼多,最想說的還是最後一句。
台下也哄笑著,紛紛打趣著這一對新人,蕭九九臉紅得都快垂到桌子底下去了。
今天的婚禮,給他們的震撼太大了。
眾人紛紛放低自己的身份,打鬧著,嬉笑著,送給新人真摯的祝福。
酒宴開始,他們開始拼命灌酒,直言要把方以恆灌倒。
在這喜慶的時刻,沒有身份的束縛,沒有權利的交扯,有的,只是一個共同的目的。
就是把新郎官灌醉。
多偉大的夢想啊,可惜他們永遠不知道。身處高位的他,對酒精早已無感。
也就是這樣,宴會結束的時候,賓客醉倒了許多,倒是方以恆,還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
笑話,今天是他的大日子,晚上還有那麼重要的事要做,醉了誰也不能醉了自己,不是?
還好,方家有專門的車輛來回接送他們回家,不然,這情況倒還是挺麻煩的。
蕭九九以為他的醉了,坐在他身旁,「你沒事吧。」
方以恆掐著她的腰身,難得露出壞笑「老婆放心,今晚……一定包你滿意。」
蕭九九一听,臉色羞赧,左右而顧,幾位長輩都在門口送客,在他們周圍也沒什麼人,手一伸,狠狠的掐了他一把。
這男人,真是的。結婚前一副謙謙君子的模樣,雖然有時候也會情難自禁。結婚後,整一個大灰狼變身,露出本性,這還沒回房間呢,大庭廣眾之下居然給她說葷笑話。
門口,戰母用手頂了頂許涵的手,靠近她耳旁,低聲說著「不是說那個女孩子也有來嗎?我怎麼看了一天都沒看到。」
許涵笑得一臉春風得意,拍了拍腦袋,「你看我,這一高興都給忘記了。我只知道她今天會來,至于是哪個我也沒見過。」
她今天忙兒子的婚事都快忙昏了,哪有那麼多美國時間去關注那個小子的事。
「那海陵跑哪去了,怎麼宴會一結束就沒影。」戰母左顧右盼,就是找不到自己的兒子,語氣也有些急切。
她這次過來,也是听了許涵的話,順便看看兒子心儀的女孩子長什麼樣,把從小自視甚高的兒子迷倒。
「估計是跑哪鬼混去了吧。」許涵邊笑著送客,邊跟她說著。
方家後院
「顏顏,你考慮得怎麼樣?」
井顏掙月兌開他的鉗制,揉了揉被他抓疼的手腕,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你有病啊,還是我跟你有仇還是怎麼的?力氣那麼大。想謀殺也得慢慢來啊。」
宴會一結束,就把她拉過來,劈頭蓋臉就問她考慮得怎麼樣。
見鬼了,他什麼時候讓她考慮什麼了。
戰海陵看著浮起一圈紅暈的手腕,有些愧疚和心疼。
「對不起,是我不對。你還沒說,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考慮什麼?」
一股怒氣從下到上洶涌著,就差一個極點就爆發。
「那天晚上,我送你回家,不是跟你說了,讓你考慮一下,我們兩個在一起嗎?」
井顏嚇得往後退了一步,她從沒看過他這個樣子。
雙目猩紅,好像隨時能冒出火,手上青筋暴起。
原來他戰戰兢兢等了好幾天的答案,她居然給忘了。
真想剖開她的腦袋,看看里面裝的到底是不是豬腦,一個人的記性這麼可能差到這種地步。
「我、我不是已經、跟你說了嘛,答應了陪你演一個月的。我沒忘啊。」頭垂得很低,不敢去看他憤怒的眼神,雙手使勁的扭捏著。
戰海陵閉上眼楮,無力的靠在牆上。
說到底,她對他還是沒感覺的,不然怎麼可能不把他的話放在心里。
現在都這樣了,要是跟她說帶她一起去意大利,那她還不跟他跳腳。
他該拿她怎麼辦?放她一個人在這里,他做不到。強迫帶她過去,肯定會引起她的反感。
井顏慢慢的移動腳步,微微的拉扯著他的衣袖「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
戰海陵抬頭看了她一眼,不舒服?想殺她的心都有了,要不是因為她的沒腦筋,他至于在這自憐自哀麼?
以為他是真的不舒服,不禁又往他身邊靠近了些。
她今天噴了點香水,身上散發出淡淡的茉莉香,戰海陵深吸一口氣,喉結上下緩動。
伸手,把她抱在懷里,緊緊扣住她的後腰,低頭,吻住那向往已久的紅唇。
終于,在她清醒的情況下,他可以做著自己想做的事了。
井顏愣了一會,知道嘴唇上春來微微的疼痛才驚醒,伸手想推開他,卻被他更用力的鉗制住。只能使勁的拍打著他的後背。
許涵跟韓母送完賓客,就跑出來找他們,還沒靠近後院,就听見一陣激烈的爭吵聲。
與其說是爭吵,戰海陵的怒吼才是真的。
嚇得戰母拉著許涵急忙跑向聲音發源處,到了之後才發現︰天哪,她的兒子居然淪落到去強吻一個女人?太不敢相信了。
許涵笑著打趣她「這小子,別的沒學會,盡把你老公的招數都給遺傳了。」
想當初,戰鐮也是用這一招把她給拿下的,如今兒子又用這一招來對付其他女孩子,這遺傳,可真真是妙極了。
丟戰母捂臉,真丟人。
日本
衛理看著從Z市傳過來的視頻,生平第一次動怒,把電腦狠狠的砸在地上。
臉上的怒氣顯而易見,青筋暴起。
怎麼可以,兩個人居然結婚了,趁著他會日本處理爆炸事件的時候結婚了。
方以恆,如果這是你挑釁的第一步,那麼、我接下了。
其實,他真心想太多了,方以恆哪里是想挑釁他,人家那叫沒時間,有時間還能在他在這得瑟嘛?
洞房花燭,這等喜事,他哪里還能顧得了那麼多,吃完了有什麼事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