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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晴空萬里,微風輕輕地吹,暖暖的陽光覆蓋著大地。

井顏睡眼朦朧的坐在副駕駛上,頭不住向下低,眼皮也不由自主的閉上,頭剛一踫到身體,便馬上抬起來,卻又低了下去。

紅燈,剎車。「啊……你有病啊,沒看到我很困嗎?」

井顏捂著被撞疼的額頭,不滿的朝著戰海陵吼道,凶狠的模樣就差沒撲過去打他了。

「天還沒亮就把我拉起來,你腦子哪根筋搭錯了,姑娘我欠你的啊。」

戰海陵繼續開車目視前方,撇了她一眼,而後涼涼說道「姑娘,10點了還早?說你是豬我還怕豬覺得委屈了。」

這女人是有多能睡啊,他足足在她家樓下等了一個多小時,忍受著別人的注目禮。

到了車上,居然還能睡得著。

要不是老大交代一定要帶她過去的話,他才沒那麼犯賤,放著好好的覺不睡,跑著來找罪受。

「廢話少說,大清早的叫我,到底是什麼事?」井顏打著呵欠,冷冷的瞪著他。

戰海陵微微聳肩「老大找你有事。」

說到這個,他就覺得好笑,老大真的是墮落了,居然淪落到來問一個女人。

「他?找我能有什麼事,我記得我們不熟。」一副我才懶得去的模樣,懶懶的靠在坐墊上。

戰海陵騰出一只手,扔了一個抱枕給她「到了你就知道。」像是突然想起什麼,又加了一句「等下記得配合我,我會感謝你全家的。」

今天小雨沒出門,這機會正好,擇日不如撞日。

「這麼快啊,我還沒什麼心理準備喔。還有,我需不需要做什麼?」井顏抱著抱枕,老神在在的看著他。

見鬼了,是不是好看的都湊一家子去了。

方以恆是這樣,戰海陵也是這樣。雖然兩人是性格相差十萬八千里。

上帝果真是不公平的。

「不用,只需要跟我假裝親密就好。」戰海陵調戲的模了下她的頭發,壞笑道。

井顏立刻想到接吻,在她的潛意識里,接吻就是最為親密的動作。

幾乎是潛意識的回應「那你不如叫我去死,來得更干脆點。」

「你確定?」戰海陵笑著問她。

井顏甜甜一笑,點頭不說話,她就不相信他敢真的叫她去死。

戰海陵嘴角揚起一抹壞笑,他的確是不會叫她去死,不過這並不阻礙他用其它方法威脅她「那你可別後悔了。」

語畢,加大車速,法拉利像一匹獵豹,時而往左開,時而往右開。凶猛而狂野疾馳在泊油路上。

井顏還沒反應過來,只覺得一陣暈眩,體內五髒六腑翻滾著。

緊咬著下唇,緊緊抓住他的手,窗外的樹木飛快的在倒退,風唰唰的刮過她的耳邊,刮得她耳疼。

「停車,快停車。」忍著胸口的惡心,拍打著他的手臂,軟弱無力的說道。

戰海陵不予理會,變本加厲的又加速了幾十碼。

「停、停車啊、混蛋。」她快忍不住了,頭暈目眩,胸口的惡心不斷涌溢上來,臉色瞬間也變得蒼白。

戰海陵見時機差不多了,也不想玩得太過火,畢竟現在是有求于人,「答不答應。」

井顏現在哪里還敢說什麼不的,這男人太可怕了,重重的點頭。

拉動手剎,緊急剎車。

井顏正好搖晃著他的手,慣例拉扯,頭不偏不倚趴在他的大腿根處……

(和諧,和諧,你們懂的……鼻子捂臉飄過)

一時間,兩人都有些怔忪。

戰海陵的瞳孔變得幽深,呼吸錯亂,微微喘氣,不敢有所動作。

這、這情況,換誰誰都忍不了。

男性獨有的氣息撲進她的鼻尖,像是突然想起什麼,臉色爆紅,胸口的惡心又被男性氣息刺激到,實在是等不及轉身下車,然後就……

井顏無力的靠在大樹旁,使盡全身力氣,把胸中的惡心全數傾吐。

嘴巴苦澀苦澀的,都怪那個該死的男人,要不是他突然開快車,她也不至于遭這種罪。

突然又想起剛剛自己吐在了什麼位置,想上去卻又覺得尷尬,不上去吧,難道叫她自己走回去嗎?

戰海陵看著窗外站在大樹旁,吐得一干二淨的女人,心中是有火發不出啊。

這是第幾次了。第一次喝醉酒吐他一身也就算了,這次居然吐在他的褲襠那里,乳白色的嘔吐物,要讓別人看見,豈不遐想連篇麼?

「你是想住那了嗎?快點上車。」戰海陵怒吼道。

井顏漱完口回到車上,看見他未動,指著他的褲襠處,臉紅更甚,支支吾吾的說道「你、你怎麼都不收拾收拾。」

戰海陵眼神越來越陰沉,嘔吐物順著棉柔的布料滲入皮膚,沾在大腿上面,黏黏膩膩的,偶爾還有陣陣異味散發在車廂里。

這種感覺,對他這種有嚴重潔癖的人來說,難受之極。

可是他卻又不敢亂動,只能緩著呼吸,等待著。

實在是受不了她的注目禮,冷冷的瞥了她一下,車內的氣氛直直往下。

這女人,真是的。難道不知道害羞嗎?一直盯著他那處看,他也會不好意思的好不。

閉上眼楮,第一次,起了想要掐死她的念頭,明明就是她的錯,還裝什麼無辜。

終于,送褲子的人來了,只是看見這一幅景象,難免愕然。

戰爺這也太性急了吧,旁邊的小美女是誰,長得還不錯嘛。

井顏察覺到有人在看她,抬頭,斜瞪了一眼。

這男人誰啊,鼠頭鼠腦,賊眉鼠眼的,看著就討厭。

戰海陵想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那麼氣憤,仿佛自己的所有物被別人覬覦,冷冷的開了口。

「滾。」

男人一驚,如離弦之箭、迅雷不及掩耳之速逃了……

看著他手里的袋子,不禁好奇,伸手想去拿,卻被他多閃開。

「那是什麼東西?至于這麼小氣麼?」井顏低聲咕噥著,因為心中有愧,也不敢說太大聲。

戰海陵緊抿著唇,過了好一會,才冷冷的說,「你還不下車,是想幫我換褲子嗎?」

井顏瑟縮,趕緊跑下車,這男人真是的,想換早點說嘛,害得她在里面呼吸著嘔吐物的異味,本來吐完之後,身體就還很不舒服,出去透透氣也好。

戰海陵看著她漸行漸遠的背影,微微悸動。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只是一個見了不到幾次面的女人,為什麼自己會容忍她在他面前作威作福。

五分鐘後,井顏重新回到車上的時候,戰海陵已經換好了。

「褲子呢?」井顏問。

「怎麼?你想要?」戰海陵微微挑眉,語氣卻還是冷冷的。

井顏惡寒,要不要說得那麼變態,只不過怎麼說這件事也有她一半的不對,她向來敢于承認錯誤。

「我可以幫你洗的。」掰著手指,有點不好意思。畢竟洗衣服這種事,她還真沒做過。

「不用了,我扔了。」戰海陵回道。

「不過我警告你,你下次要是再敢吐東西在我身上,我絕對不會像前兩次這麼容易的就放過你。」

井顏低頭,低聲哦了一聲,也沒再說話。

車子以龜速的速度緩緩前進。

其實他也想開快的,畢竟從早上鬧到現在,時間已經過去一大半了,要是回去晚了,壞了老大的事,估計遭殃的人還是他。

只是他實在不想再看到她吐了,特別是吐在他身上,折磨啊。

井顏第一次來方家別墅,佔地之廣,連她都不禁咋舌,這得是多有錢才能買得起的。

連裝修都那麼高端大氣奢華。

戰海陵不禁搖頭,還井家呢?看見這麼點就一驚一乍,那要是看到意大利的城堡,豈不是得暈了。

嗯,下次帶她去看看。

想法剛一蹦出來,就被否決了。

他肯定是嚴重受虐狂,都這樣了,還想到要帶她去意大利。

況且,兩人的關系,也只是假的。想到這點,心口悶悶的。

伸手,牽住她柔軟無骨的小手,往大廳走去。

井顏微微有些掙扎「你干嘛?」

「說好了,配合我演戲。」戰海陵伏在她耳邊,輕聲說道。

「老大,我們回來了。」

剛一進門,就看見小雨也在,故而大聲呼喚。

方以恆怪異的看了進來的兩個人,這兩人不是水火不相容嗎?什麼時候也……

「陵哥哥,她是誰?」小雨先是驚愣了一會,而後微微有些啜泣的質問道。

雖然她知道他花心,可他從沒帶過任何女人到這里來,現在,算是怎麼回事?

難道,這個女人就是他拒絕她的原因嗎?

戰海陵了然,低頭繼續沉思自己的求婚方案,他們的事讓他們自己解決去。

井顏看看小雨,又轉頭看看戰海陵,此時他正用一種深情的眼神看著她,她知道,他已經開始演戲了。

好吧,答應了要配合他的「陵,這位是妹妹吧,長得可真好看,連我都嫉妒了呢?」

聲音如黃鶯出谷,宛轉悠揚,配上甜甜的笑意,讓戰海陵的心跳露了半拍。

雖然知道這是在演戲,卻仍舊抑制不住內心的悸動。

「嗯,這是小雨。」牽著她的手走到小雨面前「小雨,這是你未來的嫂子。」

戰海陵臉上的幸福就像一根根刺,扎著她的心,千瘡百孔。

他一直都是吊兒郎當,她也從未在他臉上見過這般認真深情的模樣。

霸道得緊緊牽住她的手,仿佛身邊的女人是他手中珍*的寶,任何人都不得覬覦。

「嫂子?」

「嗯,你以後就這麼叫吧。你以後可要多多讓著她點,你嫂子性子不太好,知道嗎?」寵溺的語氣,都讓她克制不住的流淚。

他這麼*她麼?還叫她要讓著那個女人,那她這麼多年來的守護,又叫什麼?笑話嗎?

「對、對不起。我有事、先出去了。你們慢慢聊。」

她不想看著他們在她面前秀恩*,她怕……

留給他們一個踉蹌的背影。

井顏有些不忍,搖搖他的手,戰海陵看著她「什麼事?」

「你不覺得你太殘忍了嗎?」

「有些事,要不趁早掐斷,以後,害的只是她一個人。」

「那你就不能選個婉轉的方式嗎?你沒看見她傷心的模樣咩?」連她看了都覺得不忍心,真不知道這男人的心是什麼做的。

「你厲害,那你告訴我該怎麼做?」

「我……」貌似這的確的最婉轉的方法了,也不戳破她喜歡他的事實,也能斷了她的念想。

「說不出了吧。」

兩人一來一往,似乎都沒發現牽著的手還沒松開。

方以恆抬眸,神情煩躁「你們兩個說夠了沒,說夠了就過來。」

井顏吐吐舌,這男人果真脾氣不好,少惹為妙。

轉身向他的方向走去,發覺手還被牽著,「牽上癮了?」

「呸,就你?老子的眼光還沒那麼差。」戰海陵嗤之以鼻,松開了她的手。

手心的柔軟不見了,心貌似也缺了一角。

方以恆冷眼一掃,兩人嚇得趕緊坐下。

井顏感覺渾身都不舒服,這人氣場太強大了,她沒膽啊。

伸手拉了拉戰海陵的衣袖,示意他說點什麼,氣氛太嚴肅,她坐不下。

「老大,求婚的事怎麼樣了?」戰海陵收到她的眼神,討好的問道。

方以恆頭疼的撫額,其實他想了好多個方案,只是不知道哪個更好,這不,才讓戰海陵把井顏給帶過來。

閨蜜嘛,畢竟喜歡什麼,問她最對了。

「幫我挑一個你認為最好的,她最喜歡的。」方以恆把一疊厚厚的文件丟給井顏,而後靠在沙發上閉眼休息。

他已經好幾天合不上眼了,為了給她一個最浪漫的求婚,他認為值得。

井顏戰戰兢兢的接過手,剛翻看了兩頁,對方以恆的印象更好了。

且不說那厚厚的資料到底有多少個方案,就說這內容吧。

溫柔、浪漫、柔情、霸道一一體現,心思縝密,連女人都得自嘆不如。

要是這里隨便一個放在她身上,估計她都該哭死過去了,看似木訥無情的男人為了九兒,居然能做到這份上。

戰海陵幫著她查看,偌大的客廳只剩下紙張翻閱的聲音。

五個小時後,井顏擦了擦疲累的雙眼,肚子正唱著空城計。

唔,終于完成了,她一定會喜歡的。

哈哈,今天真是太有成就感了。

戰海陵看著她的臉部表情變換,皺著眉問道「你玩變臉呢?」

「關你屁事啊。」井顏揉著發酸的肩膀說道。

「怎麼樣了?」方以恆在她把資料放下的時候就醒了。

井顏趕緊端正坐姿,雙手把資料遞給他「這個,她一定會喜歡的。」

方以恆看了一眼,果然是心有靈犀一點通。他最中意的也是這個。

「行了,你們*干嘛干嘛去。別再我面前晃。」話說完,又拿著筆,在選定好的方案上圈圈點點。

絲毫不理會其他兩人。

井顏挑眉,這算什麼?過河拆橋?

其實就算是過河拆橋,她也不敢怎麼樣,這男人除了在九兒面前是個正常人之外,其余時間,都比魔鬼還可怕。

躲都來不及,誰會那麼白痴撞上去。

「走啦,送我回去。」井顏拉著大爺似的戰海陵,往外走去。

「女人,有求于人的時候,麻煩態度放好點。」握緊手里的冰涼,幸災樂禍的說道。

「哦?是嗎?」井顏微微挑眉,嘴角揚起一絲淡笑「成,那我先走了。記得,下回別找我。里面那女人看起來可沒那麼容易放棄。」

同樣是女人,更何況她也是談過戀*的,自然懂得那女人剛走的時候,眼神里的悲傷和一絲淡淡的執著。

戰海陵一听,急急的拉住她「別啊,姑女乃女乃,我錯了還不成嘛。」

井顏撒開他的手「哦?哪錯了?」

「哪都錯了。」戰海陵苦笑道。

說好的一個月,但是她現在要是想後悔,他也沒辦法阻止。

井顏滿意的點頭,讓他跟在身後。

看起來很像古代的慈禧太後和她身邊的李蓮英。

小雨站在窗口,雖然听不見他們說什麼,但是從他的動作可以看出,他是真的很*她,不然也不會那麼卑微了。

陵哥哥,你告訴我,我是不是真的該放棄了。

執著了那麼多年的單戀,想放棄的話,恐怕要痛好久。

只是如果這麼拖著,以後恐怕更不好過,長痛不如短痛。

她向來不是那種拖沓的人。

陵哥哥,如果,她是你生命中的劫的話,那我祝福你,祝福你們幸福……

閉上眼楮,默默的留著眼淚,暗自告誡自己,最後一次,最後一次為他哭。

傍晚時分

太過分了,讓她自己一個人來也就算了,還讓她等他,這男人真是越來越過分了。

蕭九九站在空無一人的沙灘上,嘴里嘀嘀咕咕的念著,腳上的沙子也被她踢得老遠。

天色越來越暗,海風吹在臉上,感覺涼颼颼的。

捂緊自己的身子,赤腳坐在沙灘上。

方以恆,再過十分鐘,你要是再不來,我就走了。

蕭九九在心里暗暗想道。

時間越來越逼近,她的眼楮也越來越濕潤,不知道是因為海風吹還是因為他的不在乎。

站起身,拍拍身上的沙子,轉身想離去。

音樂陡然響起,蕭九九看到眼前的景象,呀然一驚。

一座彩色的貝殼小城堡出現在她眼中,走近一看,里面掛滿了兩人去法國游玩的照片,每一張照片上都附著一句話。

請望向我的雙眸,你會看到,你對我意味著什麼。

探索你的內心和你的靈魂,

當你看到我在那,你便無需再次探索。

不要對我說一切不值得爭取,

不要告訴我一切不值得拼死相守。

因為你知道我對你的*是真的,

我做的每件事都是為你。

透過我的心,你會發現,我心里所有的事都無所遁形。

*你的心就像*自己的生命,

我將放棄一切甚至犧牲生命去*你。

千萬別說不值得,我無法承受,你知道我別無所求。

沒有什麼人能像你這麼*我,

也沒有什麼人能比我更*你。

我沒有容身之所,除非你在左右。

每時每刻,至始至終。

*你,至死不渝。

音樂靜止,蕭九九看著周圍仍舊空無一人的沙灘,顫抖的雙手捂著嘴吶喊「以恆,方以恆,你在哪?」

她可能明白了他要做什麼了,心微微顫抖,拼命的克制住眼淚。

海浪拍打著海岸,聲音掩蓋了她的吶喊。

頓時,黑色的夜幕中升起了絢爛的心形煙花,紅色的奔放,粉色的浪漫,紫色的迷醉,藍色的妖冶……一朵接一朵,綻放在美麗的夜色中。

「方以恆,出來啊,你到底在哪?」蕭九九光著腳蹲在沙灘上,看著貝殼小城堡里的照片,照片里的一字一句,仿佛回到法國那段浪漫的日子,溫馨甜蜜。絢爛的煙花陪襯著她的眼淚,直至垂下,淹沒在沙粒中。

「把眼楮閉上。」不知何時,方以恆站在她身後,手捂住她淚濕的眼楮,低聲說著。

盡管她現在很想轉身狠狠的抱住他,但還是生生的克制住,她知道,一定不止這樣。

眼淚不斷的往下流,濕潤了他的手心。

隨著他的腳步緩緩朝前走著。

有這麼一句話,*他,就閉上眼楮,跟著心走,跟著他走。

現在,她算是領悟到這句話的含義了。

不知道走到哪,他讓她跨了三個高步,而後,緩緩松開手。

三個滿滿的心包圍著兩人,外圍是煙花,中間是水蠟燭,最里面是藍色妖姬,兩人站在妖冶的藍色妖姬中。

蕭九九緩緩睜開眼楮。

方以恆站在她眼前,含笑看著她。

緩緩下跪,挽起她的手,滿目深情的說道「九兒,嫁給我。」

或許我不是世上最浪漫的男人,但卻是最*你的男人。

如果你願意,請讓我牽著你的手,走過人生所有的坎坷。

如果你願意,請讓我守候在你身後,幫你遮擋漫漫人生路的風風雨雨。

如果你願意,請把心交給我,從此以後,方以恆只有一顆心,那就是你蕭九九。

如果你願意,請把自己交給我,我會*你,勝過*自己的一切,包括生命。

他的眼神里包含了太多、太多了。

蕭九九哭了,捂著嘴不敢哭出聲。

雖然他只是短短說了幾個字,也就只是這短短的幾個字侵襲著她的心。

這一刻,她是懂他的。

明白他眼里的珍*,明白他眼里的深情。

她知道,從始至終都知道。

這個男人為了她,可以傾盡所有,甚至願意陪她共赴黃泉路。

「我……」蕭九九哽咽著,說不出話。

這是她夢中的求婚,海灘、貝殼城堡、心形煙花、水中蠟燭。雖然還差玫瑰雨,但是足夠了。

這是她想都不敢想的事。

一直以為它就是個夢了。

感謝你,讓我的心有了依靠。

感謝你,包容著我的壞脾氣,寵*著我。

感謝你,一切的一切……

許是她沉默的時間太冗長了,方以恆甚至有些著急。

「九兒,你、你要是不願意嫁給我,我嫁給你也行。」

在他眼里,她就是他的整個世界,尊嚴什麼的,他都不認識。

「撲哧。」黑暗中,躲在礁石後的幾個人統統憋著笑。

太逗了,這麼浪漫的時刻,他居然這麼雷人的飆出這麼一句話,要是讓方媽媽知道,她辛辛苦苦養大的兒子居然要入贅的話,指不定要怎麼暴跳如雷呢。

「我答應你。」蕭九九也笑了,她怕她自己再不答應,指不定等下還會說出更雷人的話。

方以恆喜形于色,把戒指戴在她的手上。銀白色的戒指微微閃著銀光,仔細看的話,還能看到上面有兩個小人兒牽著手,一臉幸福的模樣。

這是他特意為她設計的,里面刻著兩人名字的縮寫。寓意了兩個人生生世世的*。

也是他為什麼好幾天沒去找她的原因。

雖然他也很想她,但是想方案,又是刻戒指的,根本就沒什麼時間,所以就硬生生的忍下了。

所有的辛苦,只為了這一刻的幸福。

心形的煙花被點燃,驟然綻放,璀璨了整個天際。水中蠟燭也開始搖曳著燭光。

蕭九九笑著流淚,兩個人緊緊相擁。

滿天玫瑰雨繽紛而至,散落在兩人身上,花香四溢。

方以恆說,感謝那個夜里,讓我遇見了你。

蕭九九說,感謝你*我。

時間被定格在這一刻。

戰海陵把弄著手里的攝像機,時不時的跟井顏搭上一兩句。

這應該是他見過最為震撼的求婚,當然,更多的是拜老大的那句嫁給她的話。

井顏默默的站在他身邊,默默的祝福著。

她親*的姑娘,如今也快嫁作他人婦。

蘇喬喬趴在周宇身上,哭得梨花帶淚。

周宇不出聲,動作輕柔的幫她擦拭眼淚。

心里暗暗想,以後,一定要給她更為震撼的婚禮。

小雨靜靜的站在他們後面,一對一對,她成了真真正正的局外人。

第二天,新聞媒體,報紙雜志紛紛報導昨晚那場盛大卻獨屬于兩人的求婚。

漸漸的,刮起了一股求婚潮。

無論是貝殼城堡、還是玫瑰雨、亦或者是水中蠟燭。

都讓她們心生羨慕,多好的男人啊,可惜名花有主,這主還是個名主。

方以恆在Z市女人心里,又蹭蹭蹭的升高好幾個層次。

羨慕蕭九九的好運氣。

在男人心里,卻被生生的詛咒了好幾遍。

你說吧,求婚就求婚,您也沒必要這麼高調的曝光給媒體吧。

這下可害慘他們了,這以後求婚要沒個一兩招,還能娶到老婆咩?

比起外面的風波,方家別墅顯得歡樂多了。

一大群人圍在客廳,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著,笑語連連。

「親家母,要我說啊,干脆等婚禮結束後,跟我們一起到意大利去吧。那里環境特別好。」許涵滿臉含笑,跟蕭母相談甚歡,仿佛兩個閨蜜說著私房話,低低細語。

「呵呵,我們就不去了。年輕的時候,穆誠答應過,要帶我把整個世界都游遍,現在還差好多地方沒去。」蕭母笑著說道。

真快,轉眼間,女兒也快嫁人了。

還好,眼前這準婆婆看起來還是挺開放的,不像那些古板封建的婆婆。

這下,他們算是可以真正放心的去玩了。

「奇怪,這兩人怎麼還沒回來,說好了,今天要商量婚禮細節。」蕭穆誠看著門口有一會,才開口問道。

本來許涵是打算請他們去酒店的,只是因為最近蕭家正在風頭浪尖上,出去吃飯恐怕也不太方便,所以就定在了方家。

為此,許涵還特意把‘皇宮’里的幾位頂級大廚叫過來。

她要好好款待這兩位親家,養出這麼好的女兒送給他們家。

「估計是公司的事耽擱了吧,要不,我們先吃飯。」方和放下手中的雜志。

兒子還是像他的,連求婚都這麼別出心裁,想當初……

「要不,我打個電話催下……」戰海陵玩著手機,百無聊賴的說道。

真不知道,他們要商量結婚的事,叫他旁听干嘛。

無聊,又不關自己的事,還不如去找那個丫頭玩呢。

也不知道她現在在干嘛,該不會還在睡覺吧。

經過昨晚,兩人的關系又進了一步,雖然還是一樣吵吵鬧鬧,但也熟稔了許多。

就是那丫頭脾氣不太好,動不動就對他拳打腳踢的。

要不是為了讓小雨死心,她以為他會忍她這麼久嗎?

「不用,我們回來了。」門口,方以恆摟著蕭九九的腰,陽光投射在兩人身上。

方以恆一身休閑的阿瑪尼黑色西裝,隨意的顯現出高貴,尊華。臉上還有一絲輕易就能察覺出的薄怒。

蕭九九則穿著白色連衣裙,黑色秀發微微挽起,有一縷一絲殘留在耳際,宛如一朵聖潔的白蓮花,可遠觀而不可褻玩。

臉上隱隱約約有一絲薄汗滲出,緊咬著下唇,仿佛在隱忍些什麼。

摟著她緩緩的走向沙發,扶著她坐下「先忍忍,我讓東方回來。」

蕭九九點頭,極力的克制著,只是腳上的疼痛越來越明顯。

「怎麼了這是?早上不是還好好的嗎?」蕭母做到她身邊,一臉擔憂,看著女兒蒼白的臉色,心疼得皺起眉。

許涵也走到她身邊查看著。

「我去公司找以恆的時候,不小心被記者推了一下,沒事的。」撫著腫起來的腳,勉強揚起一絲微笑,安慰著她們。

方以恆臉都黑得沒法看了,他開始後悔是不是不該把兩人的照片發給媒體,這樣他們也不會到公司去蹲點,也不會遇到九兒,也不會害她摔倒了。

這些人越來越放肆了。

一路上無論她怎麼說,他都很執著的,收購了那個害她摔倒的記者所在的公司。

對此,蕭九九也很無語,她這不是沒事嘛。

手輕輕的拉扯這他「別生氣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嘛。」

方以恆表情微微放松了些「我沒生你的氣,我是氣我自己,總是沒保護好你。」

蕭九九笑著搖頭,「你已經夠好了。不過讓東方回來幫我看一下臉,倒是真的,我可不想到時候結婚的時候,臉上還打著個粉紅色蝴蝶結,那多丟人啊。」

沉重的氣氛,被她這麼一調解,倒也輕松緩和不少。

許涵拿了藥油先幫她擦著,蕭九九直呼不好意思,畢竟她是長輩。

許涵笑著說「你要不早點好,估計家里這幾天都別想有晴天了。所以啊,我也是為自己的幸福生活著想。」

大廳的人都被她逗得哈哈大笑,仿佛剛才那一幕沒發生過。

飯桌上,兩家人邊吃邊聊著婚禮的細節。

蕭九九主張簡單溫馨,卻被其他人否決掉了。

「九兒,這是女人一生中最重要的日子,馬虎不得。」許涵語重心長的說道。

兩個孩子都是家里的珍寶,又是獨苗,婚姻大事自然不能草草了事。

蕭穆誠夫婦也贊同的點頭,什麼事都能依著她,唯獨這件事不行。

方和倒是沒什麼意見,他的世界只有他的妻子而已,有時候連兒子都會漠視。

方以恆夾了塊肉放在她碗中,「乖,听父母的,好嗎?」

本來是想帶她去意大利那邊舉行婚禮的。

只是岳父大人跟他說了,蕭家的親戚朋友都在這邊,況且最近蕭家也發生了那麼多事,現在還有些手尾沒處理好,到時恐怕不方便。

岳父大人都開口了,他還能說什麼,一切以他為大嘛。

蕭九九無奈,看著一桌關心她的人,只好點頭答應。

戰海陵坐在旁邊,無精打采的,有一下每一下的扒著米飯,仿佛吃什麼都像嚼蠟似的,無滋無味。

許涵很少見他這樣子,關心的問他「小子,你怎麼了。」

戰海陵搖頭「沒事。」

「沒事,你這副悲春傷秋的模樣擺給誰看啊。你不知道你表哥要結婚了嗎?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死了老婆還是怎麼的。」許涵笑罵道。

戰海陵無語,她還能再牛B點嗎?哪有人這麼詛咒自己的佷子,連帶著老婆也罵上。

好吧,雖然他現在沒老婆,但指不定哪天就跟他表哥一樣,蹦出來一個呢。

腦海里突然跳出井顏昨天打他的畫面。

抖抖肩,他一定是瘋了,才會想起那個暴力的女人。

真不知道她是吃什麼長大的,活生生的天使外貌,魔鬼的內心。

許涵從頭至尾一直看著他怪異的神情。

不禁皺眉「小子,想什麼呢?我問你話呢?」

戰海陵被她一吼,嚇得筷子都掉地上了。

「啊?老佛爺,您跟我說什麼呢?」支支吾吾的語氣讓許涵更是懷疑。

「我說,你不會是戀*了吧,還是說你喜歡人家,人家不喜歡你?」

「沒、沒有啊,哪有什麼人?」

許涵眼眸微咪,直直的盯著他看,也沒在說話。

這小子,太可疑了,平時臉皮厚得跟一堵牆似的,今天怎麼動不動的就臉紅。

戰海陵被她盯得害怕,心里直呼救命。

本來他就很怕她,這樣一來,就更不敢直視她的眼楮。

「親家,你看周圍有沒有什麼好的女孩子,給我們戰小子介紹一個唄。」

蕭母放下筷子,笑道「倒是有一個,只是听說前陣子有男朋友了,好像叫戰什麼來的。」當時她急著給井家打電話,也沒多細听。

戰海陵嚇得手一頓,她們該不會說的就是他吧。

蕭九九在旁邊憋笑,滿臉通紅。

這下好笑了,要她看,離穿幫也不遠了。

估計那丫頭慘無天日的相親又要開始了。

「笑什麼?笑得那麼開心。」方以恆問。

「沒什麼。」蕭九九搖頭。

「姓戰?你沒听清楚叫什麼嗎?」許涵問道。

「沒有,不過,九兒你不是認識嗎?」

「啊?我、我忘了。」蕭九九支支吾吾的答道,希望能蒙混過關。

「胡說,你當時還說他是誰的表弟來著,我可記得清楚。」蕭母一副你別想糊弄我的模樣質問著她。

哦,上帝,我親*的顏顏姑娘,不是我不幫你,只是情勢不允許啊,你會原諒我的吧。

蕭九九暗地做了個祈禱的手勢。

低頭,咬著筷子,打算發揚沉默是金的優良傳統。

許涵眼楮隨著她們的問話轉來轉去,終于听出點什麼來了。

「是不是叫戰海陵,方以恆的表弟。」許涵一語中的,根本沒給戰海陵一點心理準備。

方以恆挑眉,這戲演得太過了吧,況且小雨現在也沒在這。

「對對對,就是這個名字,我想起來了。」蕭母高興的應道。

沒想到,還是一家人啊。

蕭九九默,顏顏,原諒我,真不是我說的。

戰海陵躲閃著許涵的眼光,隨意找了個借口逃了出去。

心里把井顏里里外外罵了個遍。

井顏坐在家里看電視,突然狂打了幾個噴嚏。

「靠,誰那麼有心啊,老念我。」井顏模著鼻梁,暗自思索著。

「顏顏,我听你蕭阿姨說你戀*了是吧。」井媽媽做在女兒身邊,輕拍著她的大腿問道。

「啊?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井顏心里暗暗叫苦,蕭阿姨,您要不要這麼關系啊,連父母都說了。

嗚嗚,這謊真心不好撒。

「有的話,記得帶回來給我們參考參考,知道嗎?」井爸爸也跟著開口。

「如果沒有的話,那這個星期,就給我相親去。」

井顏一臉挫敗,怎麼來來去去都逃不了相親這條路,難道她真的成了滯銷貨咩?

低聲應了聲知道了,便不再說話。

她要到哪找一個男人回來啊,天知道,她基本上是沒異性朋友的好不好。

該死的,偷雞不著蝕把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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