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家,方以恆姿態優雅的吃著早餐,當然耳朵少不了他老媽的荼毒。
「以恆啊,這麼急著叫我回來,是不是有什麼事啊?你又不是不清楚我一向不喜歡參加公眾場合的。」許涵明知故問的笑了笑,她就是要看看他要瞞著她到什麼時候。養兒子養兒子,到頭來兒子交女朋友還把他們蒙在鼓里,他們就這麼見不得人嗎?
「嗯,也沒什麼事,就是想介紹個人給你們認識,時候到了會帶過來的,這幾天反正你也沒事,出去外面多交些朋友對你也沒壞處,免得你整天嚷著對著爹地無趣之類的話。」方以恆沒停下手中的早餐,淡淡的回應道,顯然不想再繼續說下去。他就算不抬頭也能感覺到他老媽那張不懷好意的笑臉。
方和不悅的瞪了他一眼,摟緊愛妻,說事就說事,干嘛扯到他身上,這算什麼,躺著也中槍?
許涵顯然沒打算就這麼輕易的放過他「哦?是誰?這麼重要,還要我們特意回來。」
「嗯。」單字音的回復,再無下文。
許涵還想說點什麼,無奈電話響了。
方以恆瞥見屏幕上的顯示,不自覺的揚起一抹笑,徑直走到外面接電話。
許涵像見鬼了一樣,從小到大就沒怎麼笑過的人,突然就因為一個電話而笑得如沐春風,怎麼看怎麼不對勁。
她還真好奇那個女孩子有什麼特別的魔力,把她不近的兒子迷成這個模樣。
「你們慢慢吃,我有事先出去了。」接完電話,他的臉色並不是很好,沒有了剛才的溫柔,有的只是更多的冷冽。
許涵挑眉,怎麼回事?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說變臉就變臉,還是個大冰臉。
「那你什麼時候帶她給我們認識。」
「會有機會的。」說完,徑直往外走去。
許涵不滿的撇撇嘴「你兒子真是越來越不可愛了,說走人就走人。」
方和無語,他兒子不就是她兒子嘛,這還怪上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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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安靜的詭異,似乎坐在沙發上的那個男人並沒開口的打算。即便是這麼靜靜的坐著不說話,也難掩他與生俱來的高貴與倨傲。
韓城癱在病床上,雖然打了麻醉藥,但身體上的疼痛隱隱傳來。蒼白的面孔巡視著周圍的面孔。
目光接觸到最後一個人時,他忍不住渾身顫抖。
這個男人的手段他是不敢領教了,昨晚嗜血般的教訓已經削去他囂張的羽翼,薄薄的汗透過病服滲出來,握住瑟縮的雙手,緊咬著唇不敢發出聲響。
接到韓守信求救的目光,蕭九九有些不忍,不自覺的擰緊秀眉,不滿的踫了踫方以恆的手臂,剛才來的時候不是都說好的要放他們一馬的嗎?現在像個大爺似的,也不說話,這算怎麼回事嘛。
她現在多想有張大床可以讓她睡個昏天地暗,但是事情解決不了她也沒法睡覺,這男人真是的,該體貼的時候一點都不知道體貼。
方以恆接到她的暗示,轉頭看了她一眼,寵溺的拍拍她的手,示意她放心。
瞥了眼病床上的人,又看了看站在他面前的韓氏夫婦,雙眸微瀲,沉了許久才淡淡的開口。「韓總,這件事你覺得該怎麼收尾,才不會讓我的女人受委屈?」眼神緊盯著韓守信,不把他的害怕放在眼里。
韓守信被他那嗜血的眼光看得心驚,他征戰商場多年,還沒見過那麼可怕的眼神,像是要把他們生生的給吞噬了。
說話都帶著顫抖「方總,這,這件事您想怎麼辦就怎麼辦吧,是我教子無方,是我的錯,我只求您能留下我兒子一條命,放過韓氏。」
韓守信就差沒給他跪下了,韓氏是他韓家幾輩人的心血,他是萬萬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韓氏在他面前倒閉。
韓城緊了緊拳頭,他從沒見多他的父親如此低聲下氣過,如果不是他的話…合上猩紅的雙眼,不讓別人看見他外露的情緒。
韓夫人偷偷的抹著眼淚,不敢哭出聲,整個身體靠在桌角旁,生怕一個不小心,驚怒了方以恆。
「九兒,你說呢?這件事在于你,交給你解決,你怎麼說我就怎麼做。」他更在意的是她的想法,這件事也有他的不對,要是早點叫個人跟在她身邊,她也不用三番兩次擔驚受怕了。
韓守信夫婦听到他的話,頓時松了一口氣。在他們看來,蕭九九可比方以恆好說話得多,況且她剛才也明確表態了。
蕭九九感激的看了他一眼,眼前這個男人尊重她,寵愛她,給予了她一切權利,也宣告了她在他心中的重要性,她何其幸運,能得到他獨一無二的寵愛與珍視。
「就按韓叔叔說的做吧,私人的事實在沒必要牽扯到生意上。不過…」蕭九九略帶煩惱的蹙眉。
韓守信明顯感覺到自己松下的一口氣又提了上來,氣氛陡然變得緊張。
沉吟了一會,又淡淡的開口「我不想在Z市再看到他,可以做到麼?」她自認為沒那麼寬容,要不是看著兩家世交多年,她也不可能這麼隱忍,這是她的極限了。
韓守信無奈的合上雙眼,不讓韓城在Z市,那他的家業該怎麼辦?
搖搖頭,仿佛用盡畢生力氣才能說出聲「好,就依你說的。」
眼下是保住兒子的命和公司,先讓這件事慢慢淡化,相信蕭穆誠的個性,這件事還是有商量的余地。
方以恆挑眉,這樣就算完了?她終究還是太善良了,這樣可不好,畢竟以後她要適應的可不是表面這麼簡單的。突然覺得自己好殘忍,不該把她拉到自己黑暗的世界。
不知道她知道後會不會後悔。
看著睡著的蕭九九,方以恆無奈的笑笑,幫她調好座椅,關掉音樂,好讓她睡得舒適點。
本來還想帶她去見家長的,看來希望是泡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