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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天反復的翻看著證據去,企圖從上面看出什麼破綻,可是,上面每一筆賬,都實實在在的證明,是秦海挪用了公司的財款。

可情感上,他又不相信那個善良到把上學的機會讓給自己的弟弟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輾轉了一夜,直到天亮,也沒有睡著。

早上起床的時候,秦天看了一眼睡著正熟的弟弟,腦中閃現的懷疑念頭被他否決,若是小海真的做了這種事,怎麼會和往常一樣睡得這麼安心?

揮去腦中的疑惑,秦天買好了早餐放在桌上,把秦海叫起來吃飯。

秦海揉著睡顏,迷迷瞪瞪地看著秦天,「哥,你臉色怎麼這麼差?是不是感冒了,最近降溫降得厲害,你要多穿點,別光想著工作,家里也不是只有你一個,你那麼拼干什麼,我現在也能掙錢了。」

听著秦海的關心,秦天心里一陣愧疚,小海這麼懂事,怎麼可能做出犯法的事!

吃過早飯,秦天囑咐秦海好好工作,早早去了公司,他要找簡溪父親談談,許是里面有什麼誤會。

先不說小海有沒有那個膽子去做這種事,就說小海一直在農村,才進公司不久,也不懂得耍這些手段。反正,要他相信小海做假賬挪用公款,那是絕對不可能的,那是他看著長大的弟弟啊。

乘坐電梯上了二十六樓,秦天先調整了一下自己的面部表情,讓自己看起來與平常無異,才敲門。

說實話,昨天簡爸爸獨斷專行的態度讓他很不舒服。他知道簡爸爸一直看不起他,為了簡溪,他也在努力工作,爭取做出一番事業來。

有大學好友勸他,做簡家的上門女婿多好,到時候,簡家的億萬家產都是他的,可秦天為人高傲,自尊心強,他認為,男人做上門女婿,那是沒本事、懦弱無能的標志。

所以,他有自己的打算,現在簡家公司做著,順便積累初始資金和人脈,等和簡溪關系穩定下來,結了婚,他就退出簡家公司,打拼自己的事業,他是絕對不會接受簡家的恩惠的。

秦天敲門的時候,簡爸爸正在里面听秘書匯報工作,早上他有個會要開,一打開門就看到外面站著的秦天。

「簡總……」秦天是個公私分明的人,在公司里,他嚴格的遵守上下級的規章,叫簡爸爸為簡總。

「考慮的怎麼樣?」說實話,單從男人之間的欣賞來說,簡爸爸還是願意培養秦天這樣的年輕人的,吃苦、耐勞、上進、有志向,但是,要是讓他把女兒嫁給這樣的潛力股男,他還是要考慮考慮。

他們家有的是錢,為什麼要把女兒嫁給一個窮小子受苦?

而且,一旦有了貧富差距,兩個家庭之間的生活觀也會有所不同,他可不想自己捧在手心里疼了二十幾年的小公主去受婆婆家的罪。

「我覺得其中肯定有誤……」

簡爸爸眉頭一攏,擺手打斷他的話,「我還有會要開,沒事別上來打擾我。」

都到這份兒上了,還替他那個白眼狼弟弟說話,他堂堂一個老總,會無根無據的去誣陷一個小會計?

簡爸爸有些慶幸當時對他和簡溪交往的阻攔,秦天從各方面來說,都是一個好男人,他也看到過秦天對女兒的好,可是,作為一個好男人的同時,他也是個好哥哥,有時候,男人太重情義,對女人也是一種傷害。

秦天愣愣地看著簡爸爸離去的背影,他甚至連個辯解的機會都沒給他,這就是差距?

甚至,他連他上這層樓的權利都剝奪了,這就是獨裁?

此時,秦天深深的感覺到地位的差距。

雖然秦海的事是隱秘調查,可參與調查的高官看向秦天的目光也帶了絲深意。

自尊心極強的秦天總感覺,他們那勾起的嘴角是在嘲笑他,嘲笑他的恩將仇報、自私自利。

一天就這麼平淡無奇的過去,秦天本來工作就努力,經常叫了外賣在辦公室辦工作邊吃,只是今天有些魂不守舍,連中午飯都忘了。

回到家,秦天疲憊的月兌下外套,累的不是身,而是心,他總感覺同事看他的眼光都是異樣的,忍不住給簡溪打電話,卻又不想激化她和家中的矛盾,只是和往常一樣說了些甜蜜的話,對秦海的事兒只字未提。

打起精神做了飯菜,秦天又拿起放在抽屜里的證據看了起來,他想從中找出別人陷害秦海的證據。

時針指到十,秦天揉了揉酸痛的眼,看了看表,這個時候了,小海怎麼還沒回來?

想是可能在加班,秦天勉強吃了幾口,把飯菜熱在鍋里,坐在桌子前,有一搭沒一搭的翻著手中的所謂的證據。

夜幕深沉,一天的勞累,讓秦天上下眼皮打架。

腦袋一磕一磕如小雞啄食般點著,古老的鐘表‘鐺’的一聲脆響,秦天驚蟄般站起來,揉了揉太陽穴,十二點半了,小海還是沒有回來,心中浮現不好的預感。

沒由來的,秦天心里冒出一股恐慌,他下意識的去翻看房間的衣櫃,做出這個動作之時,他腦中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等他對著空了一半的衣櫃呆愣了十幾分鐘後才回神,他在懷疑小海,而小海……他他跑了。

秦天無力的蹲在地上,揪著自己的頭發無聲的吶喊,喉嚨口像被堵了一團棉花,想喊,卻發不出聲音,腦中像灌了鉛塊,沉重,混亂。

蹲在地上良久,直到腿腳麻木得沒有知覺,秦天癱倒在地,真的是小海,真的是……

雖然情感上不相信,昨晚,他還是有意無意的把證據放在了臥室的抽屜里,抽屜沒鎖,甚至還特意留了條縫兒,以保證注意的人會看到里面的紙張。

是的,情感上告訴自己小海是無辜的,理智上,卻欺騙不了自己,所以,他試探了小海,沒想到,小海拿著行李逃跑了。

秦天在地上坐了一夜,直到天明,他也沒想通,秦海為什麼要這麼做。雖然家里窮,可是沒窮到要去犯罪的地步,更何況,他一要那麼多錢干什麼?

天色漸亮,秦天爬起來給家里打電話,小海在S市沒什麼朋友,除了這次到S市工作,也沒出過村子,他沒地方可去,只能回家。

家里,秦母懶洋洋的接起電話,按理說,這個時間,農村勤快的人早起床下地干活了,秋天農活多,哪有閑得住的時候。可秦母本就不是個勤快人,再加上秦天是村里第一個大學生,還在城里找了那麼好的工作,人得意了,就更懶了。

得知秦天的女朋友家里開公司,秦母就把小兒子送到了秦天身邊,大兒子發了財,怎麼也要拉扯小兒子一把啊。秦母小算盤打得可好了,等秦天和那個富豪女兒結了婚,她也要跟著去城里住,給兒子管家,她早就受夠了鄉下這貧苦的生活了。

「小天啊,沒去上班?要我說,你也不用天天去,到時候公司都是你的,你就是他們的老板,老板是干什麼的,就是指揮手下人干活的,你整天跟那些手下人在一起,老板的威信都磨沒了。」秦母一接起電話就是嘮嘮叨叨一串自以為是的教育。

秦天也顧不上跟秦母抬杠,「媽,小海呢?」

秦母清醒了些,拿毛巾抹了把臉,牙也沒刷,坐在桌子前吃著老伴做好的早餐,「小海不是跟你住一塊兒嗎?怎麼?你那個有錢女朋友嫌棄小海,把小海趕走了?秦天我告訴你,你得好好管著那女人,哪有女人騎到男人頭上的?你這在鄉下叫……」

「媽,你行了,別亂說,小海回家給我來個電話。」秦天听著母親那不講理的話,無比的煩躁,小海沒回家,那能去哪兒?

秦天給公司同事去了個電話,同事說小海昨天早上就沒有去上班,秦天心里咯 一下,昨天一開始就沒去公司,也就是說,小海在他走後就跑了?

那簡溪父親那邊……

秦天剛想到這兒,簡爸爸就來了電話,「秦天,你過來。」

簡單生硬的語氣,帶著三分怒意。

秦天惴惴不安的掛了電話,小海沒去上班,作為公司老總的簡爸爸肯定知道,也就是說,簡爸爸比他早知道小海逃跑了。

簡爸爸約秦天在簡家見面,而不是公司。

到了簡家,秦天看到在客廳里的簡溪一愣,她怎麼會在家?

簡爸爸出來,瞥了秦天一眼,自顧自地坐在沙發上,也沒招呼秦天坐,直接開門見山,「秦海昨天攜款逃走,警方已經立案。秦天,別怪我不講情面,我把證據給你,就是給你們兄弟倆留了條活路,我沒想到你竟然把消息透漏給秦海,讓他逃走,是我簡某看錯了人。」

「爸,你們在說什麼?」簡溪一頭霧水,今早,她本來按照往常一樣,吃了早飯準備去工作,卻被父親叫住,說給她請了假,有事要說,他要說的就是這個?

秦海攜款潛逃?這又是怎麼回事?

簡溪疑惑的看向秦天。

「簡溪,秦海利用自己的職責落了公司近千萬的財款,爸爸認為你有權知道……」簡爸爸開口。

簡溪難以置信的望著秦天,好像在問是真的嗎?

可秦天現在顧不了簡溪,他腦中全是那個詞,立案,警方已經立案了!

也就是說,小海現在是逃犯?!

「伯父,你說過只要我把錢補上就不追究了,你在呢麼能出爾反爾,你……」

「我是說過,但是,現在犯罪人已經潛逃,你覺得是誰不守信用?」簡爸爸打斷秦天的話,冷著臉說道,「還有,別叫我伯父,這聲伯父我擔不起。」

「秦天,我自認為我簡某對得起你,這件事跟你有沒有關系我不做評論,但是,秦海盜用公款是事實,你不用跟我多做爭論,到時候自有法律來判決。」簡爸爸說完,看了一眼沉默不語的簡溪,臉上光澤柔了幾分,「簡溪,你和秦天以後爺別見面了。」

「爸爸!」簡溪驚呼道,「爸爸,秦海是秦海的事兒,關秦天什麼事,你不要混為一談好不好?」

簡爸爸無奈的看了一眼激動的簡溪,這個傻孩子,臉都撕到這份兒上了,簡爸爸也不怕把話說開,說白了,他還是在說給秦天听,「簡溪,你也是思維健全的成年人,你認為,在我報警捉秦海後,你和秦天還可能嗎?」

她的父親報警捕了他的弟弟,兩家就算是仇家了,他們倆在一起,可能嗎?

「伯……簡總,小海是小海,我是我,我不會因為小海對溪溪有什麼看法。我知道,小海確實犯了罪,我沒臉求您原諒,只求您給小海一個機會。他還年輕,不能就這麼毀了。小海挪用的錢我會盡量還。」雖然心疼弟弟,可秦天還算個明事理的人,他知道錯在秦海,他相信弟弟是一時迷了心竅,只要好好教育,是會改邪歸正的。

「怎麼還?」簡爸爸略帶嘲諷的問,不是他看不起秦天,是事實擺在那兒,近千萬,他一個小小的部門經理怎麼還?

難道他要他女兒嫁給一個千萬負翁?

別說什麼錢是簡家的,到時候結了婚就是一家人,一碼事歸一碼。

「我……小海也沒什麼花處,錢應該還在……」秦天不確定的說道,他現在越來越不了解小海了,這麼說,只是猜測罷了。

「先找到秦海再說,秦天你該知道,不是我把你我死路上逼,是你的兄弟不爭氣。簡溪,回房間去。」最後一句話,簡爸爸加重了口吻,顯然是在警告簡溪。

「爸爸,你不能……」

「回去!」簡爸爸沉了臉一聲冷喝。

簡溪依依不舍地跟秦天告了別,跟在簡爸爸後面上了樓,「爸,你是不是覺得秦海犯了錯,秦天也是犯人了?爸,你怎麼能帶著有色眼鏡看人,以前的你不是這樣的,你不是很欣賞秦天嗎?你該知道,他不是這樣的人。」

「我不知道!」簡爸爸冷著臉轉過身看著女兒,「簡溪,你從小是個通情達理的孩子,你認為秦海不該被抓?認為爸爸做錯了?」

「沒有,我只是覺得你對秦天……」簡溪支支吾吾地開口,即使是因為秦天和家里鬧翻,爸爸也沒有如此嚴肅又鄭重的跟她說話。

簡爸爸嘆了口氣,「孩子,你還太年輕,就算秦天表面上不表現出來,就算他表現的甘願大義滅親,你覺得他心里會一點也不恨爸爸,不恨簡家,不恨你嗎?」

「秦海才是秦天真正的家人,你覺得秦海和你一起遇險,秦天會先救誰?」簡爸爸模著簡溪的頭發,柔聲說道,「溪溪,不是你和秦天相愛就行了,你生活在一個叫社會的模式里,你需要顧慮的有很多。再退一步,就算秦天視你如初,秦天的父母呢?是你的父親把他們的小兒子送進了監獄,他們看到你,會怎麼樣?」

「那你可以不追究秦海的責任……」簡溪小聲嘀咕道。

「溪溪,你任性了!」簡爸爸的聲音沉了下來,這是原則性問題,觸踫了法律,不是說不追究就不追究的。

再說,公司的高層都知道這件事,他也報了警立了案,不可能撇下老臉去撤銷案子。

這要是開了先例,他還開什麼公司?直接開慈善機構得了!

「話,我就說這些,你要是覺得你跟秦天情比金堅,你就繼續跟他在一起,但是,別讓我看到你後悔的那一刻,那樣爸爸會看不起你。」簡爸爸說完就回房了,留簡溪一人怔怔地站在走廊上,誰來告訴她,只一天,怎麼就天翻地覆了?

回到房間,簡溪怎麼也睡不著,握著電話,猶疑不定。

手機屏幕突地亮起來,鈴聲響起,屏幕上,她和秦天親密相擁的照片顯現,簡溪慌忙接起來,「秦天……」

「溪溪,」秦天的聲音透著激動,「溪溪,我們……」

「我們……」簡溪重復地念著,卻不敢往下接,他要說什麼?分手嗎?

電話那頭靜悄悄的,透過听筒,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聲。

「我們……會永遠在一起,對嗎?」秦天不確定地問道。

「嗯,永遠在一起!」簡溪用力的點頭,她以為,她以為他要和她說分手。

兩個人談了很多,回憶過往,對未來的憧憬,甚至因為孩子的名字在電話里吵起來。

嬉鬧過後,簡溪低低的聲音響起,「秦天,對不起,我……幫不上什麼忙……」

「溪溪,我本就不想把你卷進來,這件事確實是小海做錯了,只是……這次他挪用的數額太大了,我怕……」十萬以上,判有期徒刑或無期,情節嚴重的會判處死刑。雖說判死刑的可能不大,可私心認為,十多年也有些嚴重,畢竟小海才二十出頭,還有大好的未來等著他。

「好了不說這些了,你也別瞎操心,別惹伯父生氣,伯父也是為你好。」秦天不想簡溪參與太多,她該是被保護在城堡的公主,她跟著他受了太多的苦,他不是騎士,但他在努力做一個保護公主的衛兵。

「嗯,那你明天還接我下班嗎?」簡溪小心地問道,她怕今天爸爸說的那些話給秦天心里留下疙瘩。

兩個人又聊了一會兒才睡覺,接下來幾天還算平靜。因為秦海朋友不多,逃跑的線路也沒什麼規律,似乎是跑到哪兒算哪兒,警察追捕費了不少時間。

秦海的賬戶也凍結了,不過,讓人吃驚的是,賬戶上竟然只有幾十萬。秦天還記得簡爸爸臉上那刺眼的笑容,譏諷,鄙夷。這就是沒處兒花,轉眼,上千萬就沒了。

簡溪還是照樣和秦天在一起,簡爸爸出奇意外的沒有多說什麼,就是簡媽媽嘮叨幾句。

時間走到上周,簡溪接到電話,臉色煞白,她听到秦天帶著鼻音的哭腔,「溪溪,小海被判了無期……」

簡溪喝了一口酒,手撐在額頭上,看著吧台上倒映出來的影像,「誰都沒想到秦海會判那麼重的罪,我回去求爸爸,傷透了爸爸的心,我現在兩邊不是人。」

秦海被抓的時候抵死反抗,反抗時,用隨身帶的刀具傷了一名警察,這加重了他的量刑。

而秦海挪用的財款也追不回來了。原來他交了個女朋友,虛榮心作祟,秦海跟女孩兒吹噓嫂子家是開公司的,有的是錢。女孩兒便以買房為由,教唆秦海利用職務之便,挪用公司款項。秦海初中畢業,沒什麼法律知識,又在熱戀期,自然是對女孩兒唯命是從。

其實,秦海也不敢,在女孩兒的一再刺激要求下,秦海試著落下幾千塊錢,過了幾天,發現公司竟然沒發現,逐漸的,他動用的款項就加大了,最後,他竟然動了玉石采辦款的主意。當然,處于菜鳥的秦海也被對方給坑了,他只從中拿到了幾百萬。

錢大部分都給女孩兒花了,房子也買了,不過屬的是女孩兒的名字,警察按照秦海的口供去別墅找人的時候,女孩兒早不知道跑哪兒去了,房子也轉手賣了。

秦海被判了刑,簡溪以為她和秦天之間不會有影響,可是,她錯了。

自從秦海入獄,簡溪總覺得,秦天面對自己是在強顏歡笑,甚至,有時候她牽他的手,他會驚蟄般本能的要抽回去。雖然他極力掩飾,可女人敏感的心思還是感覺到了。

再後來,簡溪打秦天的電話會經常沒人接,要不就是關機,去他出租屋找,也是鎖著門。她只能去公司堵他,可看到秦天那張強顏歡笑的臉,她的心就很疼很疼。

秦天是個沒有心機的人,也藏不住話,最後,他跟簡溪坦白,他說,一見到簡溪,就會想到被關在監獄里的弟弟,他想,兩個人先暫時分開一段時間。

「唯一,我愛秦天,我相信秦天也愛我,可是,愛情是如此的脆弱。」簡溪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我對不起爸爸,我竟然說他惡毒,他一定被我傷透了心。」

「不會的,伯父現在一定很擔心你,秦天……也許他需要些時間。」站在旁觀者的角度,她該勸簡溪和秦天分手,可作為朋友,她知道簡溪有多愛秦天,要她跟秦天分手,就是從她身上割肉。

「時間?多久?」簡溪搖搖晃晃的舉著酒杯,「我買了張電話卡,每天睡覺前都偷偷給他打電話,我不敢出聲,我想听听他的聲音,听著他的呼吸……我做好菜送到房東那里……我……他現在需要人照顧,我想在他身邊……」

簡溪埋首在吧台上,聲音哽咽,肩膀劇烈的抖動,像個無助的孩子。

寵唯一緊緊抱著她,去無能為力。愛情,真是個害人不淺的東西。

之後,在寵唯一的勸說下,簡溪把酒店退了,住到寵唯一家里,這樣也方便她照顧她。說實話,簡溪一個人住酒店,她還真不放心。

好在柳飄飄也養的差不多了,她也沒急著回盛世尊享上班,幫著唯一照顧倪詩顏。

寵唯一照常上班,把簡溪也拉了去,省的她在家胡思亂想。柳飄飄換唯一的班,去照顧倪詩顏。

秋天的太陽顯得很小,陽光不是那麼毒辣,暖融融的看得讓人心癢。柳飄飄推著倪詩顏在草地上散步,給她講S市這幾年的變化。兩人在草地上待了一會兒,起風了,柳飄飄一拍自己腦門兒,懊惱道,「你看我這腦子,忘了帶毯子出來了,阿姨你等等,我回病房那條毯子給你蓋著,你這腿可不能受寒。」

倪詩顏笑著點頭,目光飄向遠方,一晃眼的功夫,竟然過了十二年,她的女兒長成大姑娘了,還有了喜歡的男孩。想到寧非,倪詩顏嘴角露出清淺的笑容,她看得出,女兒是喜歡那個男孩的,只是唯一心氣兒高,死撐著不承認罷了。

遠處,一個熟悉的身影慢慢靠近,倪詩顏的思維有些遲鈍的轉動著,這個女人很眼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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