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王忍著不滿趕過來,得到的卻是這麼個結果,這氣性可想而知,而寧王都過來了,作為寧王府側妃的烏拉又怎麼會不過來。
可是,那齊家二少和二少夫人,簡直--
令人發指!
烏拉有美貌,有智慧,所以遇到任何事情都能夠很快想到解決辦法來,並且為自己爭取最大的利益,但是如今一向無往不利的她,面對齊連尹和柳青,竟不知該如何下手。
「王爺?」
烏拉側妃看著臉色陰沉的可怕的寧王,尋求他的意見。
依照她的意思,就不應該這麼遷就寧國公府,只是寧王卻只是看了她一眼,咬牙道︰「等!」
一個等字,表明了寧王的態度,這一聲令下驚訝了包括烏拉在內的所有人,還有躲在遠處木箱子里睡覺的一對兄妹。
「哥哥,那個面具夫人--」
能夠把寧王氣成這樣,應該很厲害吧。
「睡覺,明天好好干活,我們必須快些攢錢。」
少年不去看寧王和那個烏拉側妃,因為他害怕自己憎恨的眼神會讓他有所察覺,有人能讓寧王吃癟他當然高興,但是對于外人,他是絕對不會信任的。
閉上眼楮,少年對這場鬧劇不感興趣,倒是一旁的小丫頭炯炯有神的看著那艘大船,期盼著那個面具夫人的出現。
她總覺的,那個面具夫人一定是厲害的。
而此時,那個厲害的面具夫人已經得到了寧王親自去迎接的消息,心中略微有些詫異思考著那寧王是為了她還是為了齊連尹,仔細一想,她除了當初齊連馨想看夫君時偷偷模模地和齊連馨一起見過寧王,倒是和寧王不熟,想來想去,怕是寧王察覺到了齊連尹的身份。
「夫君,看來你已經引起他人注意了。」
柳青笑著,攜著齊連尹走進了一家裝飾別致的酒樓,齊連尹對于柳青的打趣不以為意,心中卻奇怪,論門第寧王府不比國公府低,這寧王還真能放段。
他以為,頂多不過是派一個有分量的人來罷了。
不過,看柳青興沖沖地走進這家酒樓,齊連尹也不打算為了寧王掃了自家娘子的興致,隨著柳青進入酒樓,發現這酒樓倒是人滿為患,此時夜幕初降華燈初上,人聲鼎沸的酒樓在柳青這個戴著面具的人進來後竟一瞬間變的安靜了,看著這個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女人,眼中滿是好奇。
「一個包間。」
柳青甩給小二一個荷包,小二接過來一看就笑眯眯地請柳青等人上去︰「夫人定下的包間已經準備妥當,請!」
說完殷勤地笑著,一行人上了樓在包間坐下,柳青就讓小二傳菜去了,而讓四個隨行的侍衛在包間門外的走廊上擺了一桌子,讓他們守著門。
「娘子?」
齊連尹覺的不對,疑惑地看著柳青,柳青朝他神秘一笑,也不管他能不能看見,然後道︰「很快,你就會明白了。」
事實上,齊連尹的疑惑的確沒持續多久,在冰雪和冰凝兩個拿著賣唱的物什走進來嬌滴滴地說要獻上一曲的時候,齊連尹手中的杯子險些拿不穩,對這兩個素來面無表情的丫鬟有了很大的改觀。
如果不是確信這兩人他是認識的,他都懷疑,這風塵放浪氣十足的兩丫鬟,真的是那兩個成天面無表情冷若冰霜的冰雪冰凝?
娘子,不愧是你的丫鬟!
不能以常理度之。
齊連尹對柳青投去敬佩的目光,柳青欣然接受,待冰雪、冰凝彈奏完畢後,柳青才讓兩個人說正事。
冰雪冰凝看了一眼齊連尹,柳青點了點頭兩人才開始匯報,這副防賊一般的模樣,倒是讓齊連尹有些不滿了。
他好歹,也是姑爺不是。
不過這種不滿並沒有持續太久,因為很快,就關注起兩丫鬟帶來的情報來。
「小姐,寧王府在蜀地的做派小姐怕已經見識過了,總的來說,寧王府在蜀地就是一土皇帝自居,並且蜀地的的各項財政留下了大半收歸自用,一小半才上交國庫,我們已經向皇上派來的人透露了這些消息,卻沒有證據。而寧王府的人雖然看似張揚,可是卻沒有留下多少把柄,經過我們多方查探,發現了兩個突破口。」
說完,冰雪頓了頓,冰凝起身查探四周,發現沒有什麼異常後繼續道︰「,兩個突破口,一個就是如今在王府並沒有什麼話語權的馨兒小姐,雖然馨兒小姐看似懦弱無能,但是奴婢認為她是胸中有溝壑的,如此隱忍想必在等著什麼;而另一個突破口,就是曾經被寧王滅掉的一個張姓的副將,那個副將似乎掌握了什麼被寧王滅了全家,不過所幸的是,那張副將的一對兒女如今下落不明,雖然很多人目睹了他們落入大江之中,可是奴婢看寧王府的態度,那兩孩子應該還活著,並且還帶著讓寧王府畏懼的東西。」
冰雪將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一一告知,說完了柳青和齊連尹都沉默了下來,兩人繼續吹拉彈唱掩人耳目,柳青看著齊連尹,發現後者正笑眯眯的不知道在算計什麼,心想既然有齊連尹在,朝廷的事她就不用費腦子了,反倒是馨兒那邊,必須想辦法才行。
「娘子,我本以為,你真的是出來逛街的。」
其實對于寧王府的事齊連尹早就有了對策,不管他們有沒有把柄,制造把柄也要扳倒他,今上讓他來,不就是為了給寧王府制造把柄嗎?如今剛到這里還沒行動,自家娘子倒是已經找到了寧王府的把柄了。
青兒啊,你的實力究竟達到了什麼程度,兩個過來不過兩三個月的丫鬟,經這麼快得到了消息!
有一個能干的娘子,自己的壓力也不小呢。
對于青莊,就是齊連尹也十分好奇,不過他倒是明白柳青此時能夠讓他來已經表示了極大的信任,所以也不多問什麼,和柳青一起用了晚飯後,就往回走。
等回到碼頭,兩人才發現船上此時燈火通明,寧王的儀仗停在碼頭邊分外顯眼,被江風吹的瑟瑟發抖的寧王府奴才們心中已經將柳青和齊連尹罵了千萬遍,但是在看到柳青和齊連尹出現的時候,不由地都高興了起來。
可算回來了!
再不回來,他們家王爺的怒火怕是要把這艘船點燃了。
「王爺,齊二少爺和二少夫人回來了!」
下人們一聲通報,成功的壓住了寧王即將爆發的怒火,扔掉手中的茶盞,寧王快步走出了船艙,第一眼就看見了那個帶著面具的女人。
依然身姿如柳,依然墨發如瀑,依然一身傲氣貴不可言,依然滿身華貴精致不已,只是原本屬于這個女人的絕美容顏,此時被一張銀色的面具覆蓋,那面具冰冷的泛著銀光,一時間,竟讓那個女人,有了一種妖異的感覺。
女人身邊,一個男人扶著她,寧王從沒有見過齊連尹,知道剛才,對這個男人的印象也不過是齊家的二少爺罷了,如今見了齊連尹,才知道這世上竟然有人能將溫潤如玉演繹到如此境地,與此同時,那張笑眯眯的臉,觀之可親卻又拒人于千里。
感覺到他的打量,齊連尹抬眼一看,雙眼微眯,竟對寧王露出一個和善的笑容來。
這樣的人,是真溫柔,還是老狐狸?
寧王看不透齊連尹,心中已然有了警惕,不過到底覺的齊連尹默默無聞並沒有太放在心上,而烏拉同樣如此,論容貌齊連尹的確俊美無雙,論氣質那溫柔的笑容就造就了他偏偏佳公子的形象,這樣的男子烏拉見得並不多,所以忍不住看了好幾眼,不過最終還是將眼光轉移到柳青身上。
就是這幾眼,害的齊連尹被柳青暗中掐了好幾下。
娘子,你家夫君好看,又不是我的錯。
齊連尹暗地里叫屈,面上卻絲毫不顯,寧王當然知道柳青遇刺的事,也知道柳青後來帶上了面具怕是容貌出了岔子了,本來他是很幸災樂禍的,但是與此同時,也擔憂這戴著面具的女人,是否就是柳青。
正想開口說話,柳青卻先發制人了。
「許久不見,寧王爺倒是粗礦了不少,寧王爺可知你剛才摔碎的茶盞,可是我國公府的私藏東窯珍品,王爺就這麼摔碎了,當真是覺的不是自家的東西不心疼。」
這一開口,寧王就可以保證,眼前這個女人絕對是柳青,除了她,沒有人會這麼不給人面子,更沒有人會這麼斤斤計較。
「不過是一東窯的茶盞,國公府若是舍不得,本王賠償就是。」
寧王說的毫不在意,財大氣粗的讓寧王府的人都挺直了腰桿,倒是柳青輕聲一笑,道︰「果然富可敵國的寧王府,東窯價值千金的珍品都能隨手拿出,看來,我這一趟蜀地之行,肯定不虛此行啊。」
在內,柳青有時候會有些犯二,因為一直端著太累了,但是對外,柳青卻從不打算留情,一個能夠支撐青莊的女人,絕不是只會魯莽行事的人。
所以,柳青的一句話,就點出了寧王話中的漏洞,並且富可敵國幾個字,無疑是給寧王府冠上了一頂危險的帽子。
听到這話,寧王面色很不好,烏拉側妃覺的憋屈想要說話,但是柳青卻又道︰「那個誰還是別說話了,我堂堂國公府的二少夫人,一個妾怎麼配和我說話,寧王爺,不是我說你,這麼上不來台面的女人就不要放出來了,沒的嚇著一些小孩子。哦,對了,既然寧王你都來了,怎麼不見寧王妃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