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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

秦子衿和刑名叫了一聲急忙奔上去,只是刑名終究比秦子衿慢了一步,看著血染的柳青被秦子衿抱進懷里,刑名莫名地眼皮一跳,心里頭有些奇怪的感覺。

被鮮血染紅的女人閉上那雙明媚的眼楮,雨水伴著血水浸濕了女人的身軀,勾勒出她姣好的身材,雖說場景有些不合適,但是卻酴醾誘惑的讓人面紅耳赤。

但從外貌而言,這個女人,是個不可多得的尤物!

可即便如此,在看到這個女人之後,秦子衿的神情就讓他覺的奇怪,如今看他抱著這個女人一臉著急的樣子,更是讓刑名覺的匪夷所思。

如果他了解得不錯,冷面修羅三王爺並沒有多麼在意的女人,即便是他的王妃,和他也不甚親近,可現在,這人雖然極力壓抑著,那行動中本能的擔憂卻不是假的。

難道說,這個女人,和秦子衿有著十分密切的關系?

正當刑名思考的時候,抱住柳青的秦子衿卻叫道︰「你們還愣著做什麼,快來看看人有沒有事!」

秦子衿一聲怒吼,自然是對著那些不敢上前的侍衛和在遠處戰戰兢兢的丫鬟的,兩個小丫鬟被秦子衿一吼回過神來急忙過來扶住柳青,卻被秦子衿一把推開將柳青抱著放在了床上。

「給她好生處理一下,還有,誰去找個大夫來,我看她臉色不太對!」

將人放在了床上,秦子衿拿著杯子蓋在了柳青身上擋住了其他人似有若無窺探的目光,出了帳篷,看著那些侍衛,讓他們快些行動。

可是,就是這樣的吩咐,卻讓侍衛們為難了︰「這荒郊野外的,我們根本找不到大夫!」

是了,這荒郊野外的,怎麼可能有大夫!

「那會醫術的有沒有?」

侍衛們搖頭,而領頭的人面色比剛才的只有刺客還要白,秦子衿見狀就知道事情糟了,一旁的刑名正想說什麼,帳篷里卻傳來一小丫鬟的尖叫聲。

「啊--二少夫人,二少夫人你怎麼了?」

听到叫聲,秦子衿等人也不顧不上什麼男女有別立即沖了進去,屋子里柳青的衣裳已經換好了,但是此時卻躺在床上臉色不好,原本美艷的臉此時布滿了青色的血管,一雙嘴唇卻紅艷的可怕,整個人因為痛苦而不停的呻-吟扭動著身體,嚇的那兩個隨行的小丫鬟躲在帳篷的一腳,瑟縮不已。

「她中毒了!」

刑名和齊連尹是好友,或多或少知道些醫術的知識,見狀立即想沖過去幫忙,卻被秦子衿攔住。

「你想做什麼?」

一雙丹鳳眼冰冷而肅殺,林中的風雨從帳篷的破口處吹進來,讓秦子衿的臉更顯陰沉,撲面而來的殺氣快要化作實質,似乎只要刑名做出一點不利的事,他就要變成嗜血的狂獸。

這樣不顧一切的男人,難怪齊連尹說他才會是皇上最大的敵人!

刑名暗自心驚,卻知道躺在床上的女人耽擱不得,隧道︰「秦三少爺,你也是客人,我也是客人,我能不能靠近這位夫人,不是你說了算。還有,我現在過去,或許能抱住她一命。」

雖然奇怪于秦子衿的反應,可刑名還是想救人,秦子衿眼神冰冷,卻沒有在阻止刑名︰「希望你說到做到。」

說罷,轉身讓開,刑名立即走到柳青身邊,給柳青把脈後面色一變,給柳青塞了一顆藥丸後,瞬間抬頭看向了那邊急不可耐的幾個隨從。

「你們夫人怕是中了奇毒,我的醫術只是皮毛根本不起作用,只能用我朋友給的藥暫時壓制毒性,不過你們得快些將人送到醫館去,否則這毒性雖然被壓制住了,可是她身上的傷口卻會要了她的命!」

刑名沒有說假話,床上這個女人原本身子就並不是太好,加上這一晚上又是驚嚇受傷,又是淋雨中毒什麼的,再好的身子也抵不住,所以急需讓專業人士搶救。

「好,我們立刻就--喂,你做什麼,放下我們家夫人!」

侍衛長一听刑名這話就知道現在沒有退路了,只能連夜騎馬帶著柳青去最近的城鎮,可是還沒行動,那邊另一個人從帳篷上扯下一塊油布包住了夫人,抱著夫人就沖出了帳篷。

「攔住他!」

侍衛長不明白那男人是怎麼了,急忙上前阻止,可是那人一個翻身上馬就帶著夫人沖進了山林雨幕之中,侍衛們慌不擇路的想要追趕,卻被刑名阻止了。

「一部分人去追,另一部分人留下,那個人應該不會把你們家夫人怎麼樣!」

雖然秦子衿的行為十分反常,可是刑名知道這人應該不會傷害那個女人,所以也就任由他去了,至于那個女人的名節,他覺的命都沒了還是先別在意那些,看著那幾個侍衛跟了過去,刑名才回頭問余下的侍衛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這位公子,今天的事恕我們無可奉告,還有,這場刺殺是在你們兩個人住進來之後發生的,雖然你們最後救了我們家二少夫人,可是並不代表你們無辜,所以不該問的,還是不要多問。」

「你們不要太過分!」

說話的是听到秦子衿的馬聲趕出來的念青,被主子拋棄心里頭不好受听到主子被人懷疑自然想站出來說話,而刑名那個木臉隨從,也替主子抱不平。

「我們連你們是誰都不知道,為什麼要刺殺?」

但是不管兩個隨從怎麼說,侍衛們依舊堅持著自己的原則,心中期盼著二少夫人沒事,想到剛才驚鴻一瞥二少夫人的慘狀,就不由得有些心驚。

若是讓二少爺看到少夫人這副模樣,怕是會瘋掉的,若是二少夫人有什麼事,不管有沒有嫌疑,在場的人都逃不了干系。

所以,余下的侍衛們只能祈禱,並且讓那兩個被嚇壞了的小丫鬟將五月和七月喚醒主持大局,而寧王府那邊的人在得知柳青受重傷中了毒之後竟是一陣歡呼,特別是齊連雨,竟張開雙臂抱住了碧兒,笑了起來。

「碧兒,他們說的是真的?柳青就要死了?」

齊連雨雙眼發亮,聲音大到讓準備查一查這場刺殺路過她帳篷的刑名听的一清二楚,讓這個原本就面癱的男人,瞬間僵立當場。

「小姐,你•••你••••」

碧兒被齊連雨抓得很難受,正想說你听到的都是真的的時候,帳篷卻被人拉開,一個高大的男人一陣風似的沖了進來。

「你剛才說誰?那個受了傷的女人叫柳青?這麼說,你們寧國公府的親眷,那個女人是寧國公府的二少爺,是文定侯府的大小姐!」

刑名的聲音開始顫抖,他無法不顫抖,雖然沒見過柳青,但是這個名字,他如雷貫耳,如果這個姑娘說的是真的,那麼剛才危在旦夕的女人竟是他一個好友天天掛在嘴邊的娘子,另一個好友疼到骨子里的妹妹?

「你干什麼,救命,有--」

齊連雨被突然闖進來的人嚇了一跳,張開嘴就要呼救,卻被刑名一把捂住了嘴︰「說,到底是不是!」

「嗯,嗯!」

被捂住了嘴不能呼吸,齊連雨只能點頭,一旁的碧兒記得眼淚都掉下來了卻不敢聲張,只能焦急道︰「這位大俠,那位的確是寧國公府的二少夫人,我家小姐可是寧國公府的二小姐,你快些放了她。」

碧兒伸手去掰刑名的手,刑名卻不打算和她們再多說了,放開齊連雨就沖出帳篷直奔自己的馬而去,那邊的侍衛見狀攔住了刑名,不讓他離開,刑名無法,只能亮出齊連尹給他的一枚令牌,侍衛們見狀立即放行。

「你們留在這兒等消息,得到少夫人在哪兒的消息後立即傳給你們二少爺!」

馬蹄聲遠去,刑名騎著馬直奔京都方向而去,大雨滂沱,狂放的風吹動著那路邊的樹枝「嘩嘩」作響,在京都正坐在考場里經歷秋闈最後一晚的齊連尹突然間心頭猛跳,看著旁邊被夜風吹的晃動不已的燭火心中略感不妙。

怎麼回事?這麼心煩意亂?

難道說,是青兒她--

除了柳青,齊連尹想就算是京都被攻陷了,他也不會如此驚慌。

想到這種可能,齊連尹哪兒還坐的住,將卷子扔給主考官說答完了就不顧阻攔沖了出去,風雨交加的夜里冷雨冷風讓人渾身發涼,可是他顧不得那麼多,回到國公府拿了自己的一套金針,就騎著馬拿著國公府的令牌奔出了城門。

「轟隆」一聲,分明是秋雨卻落下了閃電,照亮了齊連尹夾雜著雨水的臉,擋風的斗篷被風吹得獵獵作響,馬蹄踐踏泥水的聲音響徹整個田野。

青兒,你可千萬不要有事!

那方刑名直奔京城而來,而齊連尹也隨著柳青的腳步追去;這邊秦子衿騎著馬在山林中狂奔,不顧自己渾身濕透卻緊緊地抱著柳青不讓她再淋了雨,他看著那綿延不盡的山路,沒有任何一個時候比現在更痛恨五行山的寬廣,他記得,除了五行山就有一個五行鎮,只要快些趕到那里,這個女人就一定不會死了。

他決不能讓這個女人死了,絕對不能!

「駕--」

一踢馬肚子,馬吃痛速度更快了,懷里的柳青已經痛苦的暈了過去,秦子衿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直到秋雨淅瀝,天邊泛出魚肚白,他才遠遠地看到遠處一個小鎮的輪廓出現。

快到了!

秦子衿很是驚喜,一拍馬背希望它快些,可是再好的馬也無法徹夜在雨中狂奔,所以秦子衿的馬嘶鳴了一聲就倒在了地上,而秦子衿和柳青,也落在了泥水里。

「該死的!」

感覺到柳青的身體開始發燙,並且呼吸開始急促,秦子衿就知道再也不能耽擱了,沒有了馬只能步行,將柳青背在背上朝著小鎮奔去,雖然他很累,雖然他現在只想閉上眼楮休息,但是他的目標只有一個,就是不遠處的小鎮。

快了,快了!

就在秦子衿覺的自己快要倒下的時候,他終于看到了小鎮的大門,此時天空雖然依舊陰霾,可是雨卻暫時停了,秦子衿背著柳青到了一家醫館的門口,不顧那開門的小童看到他這副樣子有多麼驚訝,他只是從懷里掏出一玉佩塞給小童,用盡最後的力氣說了一句話︰

「救她!」

說完,倒了下去,隱約地,听到門內一年老的聲音驚呼了一聲「三王爺!」

淅淅瀝瀝的秋雨停了白日就繼續下了起來,秦子衿是在雨聲中醒來的,睜開眼楮時下意識地就要呼喚下人更衣,卻意識到他之前是在做什麼?

「青--」

「您醒了!」

秦子衿從床上做起來,就听到耳邊一老邁的聲音響起,這聲音有些熟悉,凝神看去,不由地有些愕然。

「你是?和太醫!」

「王爺錯了,老朽早已不是太醫了,王爺經過一夜風吹雨淋的奔波受了些寒氣,喝下點藥汁就好了。」

說著,白發蒼蒼胡子發白的老者將一碗藥放在了秦子衿的面前,秦子衿眼楮眨都不眨一下的全部喝光,倒讓那個老太醫慈祥的笑了。

「三王爺還是如此,從來不怕吃苦。」

老者說的話頗有些懷念的意味深長,秦子衿垂下眼瞼神色不明,不想和老者追尋什麼往事,只是道︰「那個女人呢?死了嗎?」

其實,他是想說如果是和太醫的話,那個女人是不是就不會死,不過這樣的話,在熟悉的人面前,他怎麼也說不出口的。

「這個••••」

老者有些為難,讓秦子衿皺眉看向他︰「有話就說!」

見秦子衿如此,老者也只能嘆口氣,不再隱瞞︰「那位夫人傷口的血已經止住了,只是因為風寒入體,這高熱一時半會兒還退不下來,不過這都不是問題,老朽有信心可以治好那位夫人;只是那位夫人身上的毒,老朽只能用藥壓制住,並不能解決。」

說著,老者臉上露出不忍之色,秦子衿看著奇怪,隧道︰「沒死成還真是有些可惜了。不過和太醫你,是不是還有什麼沒有說完?」

「這個,如果老朽看的不錯,這位夫人曾經,必定是位傾國傾城的美人吧?」

「嗯?」

「是這樣的,這位夫人中的毒雖然並不霸道,但是卻是慢性毒藥,只要存在一天,就慢慢地消耗中毒者的精氣;同時,因為毒藥的反應,這位夫人的身上的血管就會膨脹,看起來青筋突兀十分恐怖,就算毒解了,也不一定能恢復,所以這種毒藥又名無鹽,一旦中毒,終生容貌盡毀!」

和太醫一聲長嘆,是在為柳青惋惜,而秦子衿沒想到事情竟然如此,更沒有想到,就算是解了毒,柳青也會一直保留那青筋突兀的模樣。

「沒有辦法解毒嗎?」秦子衿有些發愣,一時間竟想不出柳青毀容的模樣。

「無鹽毒太過陰損,老朽的確沒有辦法。」

如果當初號稱太醫院第一的和太醫都沒有辦法,那麼還有誰能救那個女人?

無鹽毒嗎?

似乎在哪里听到過?

秦子衿想要細想,卻想不起來,翻身下床來到柳青所在的房間里,站在窗外,就能看見柳青那張布滿血管的臉,和太醫說,這麼恐怖的臉,嚇的醫館的人都不敢靠近,喂藥的事,還是和太醫親自來的。

此時的柳青,躺在床上,脆弱的仿佛一根手指都能捏碎,秦子衿伸出手去戳了戳柳青的臉,感覺到她的痛苦,不由地失聲大笑︰

「哈哈,哈哈!柳青,你也有今天,你也有今天!」

秦子衿笑的很瘋狂,瘋狂的抓住柳青的肩膀一張臉變的十分猙獰,伸出手模著柳青凹凸不平的臉,笑道︰「柳青,你說,如果齊家二少看到你這副模樣,是不是就會馬上休了你,而文定侯府看到你這副模樣,是不是也不會承認你這個女兒了,到時候支撐你的一切倒塌了,你還能那麼恣意的活下去嗎?」

秦子衿冷笑著,撫模柳青的手卻忍不住地顫抖,抓住自己的手腕控制住情緒,秦子衿卻發現自己竟忍不住落了淚。

果然是累了,連眼楮都有些撐不住了。

「柳青,我很期待呢,期待那個走投無路的你,期待那個累累無喪家之犬的你。」

到那個時候,我是不是能得償所願,完成我人生最大的夢想呢?

只是--

捏住柳青的手,秦子衿雙目冷冽,隱約地竟帶上了嗜血的紅光。

只是,能給你柳青痛苦的,只有我一個人才對,那些隨便動你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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