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刑名和齊連尹離開,柳青機不可見的舒了口氣,輕撫臉上冰涼的銀狐面具,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她總覺的自己被剛才那兩個人看穿了。
也不知道,這步棋,走的是好是壞。
銀狐面具後的眼中帶著隱憂,冰凝冰雪站在她身邊沒有任何言語,倒是吳先生走了進來,看著柳青眼中滿是迷惑。
「吳先生,有什麼想說就說吧。」
柳青嘆了口氣,知道吳先生最終還是忍不住的。
「主子,我們為何要幫助他們?」
吳先生不解,從主子嫁人之後,原本獨善其身的想法改變了,如今居然打算拿出一半的財力來幫助那群人,難道是因為那齊家二少爺?可是主子怎麼看都不像是愛上齊家二少爺,充其量有些好感罷了,更何況,之前可沒人說刑名和齊二少爺是一伙的。
「我還沒回應呢,吳先生就知道我會答應他們?」柳青看著吳先生,眼中沒有笑意。
「主子,若不是想幫刑名,主子你不會見他。」
是啊,如果不是有了參合進去的打算,怎麼會見刑名,只是沒想到的是齊連尹和刑名也是一伙的,那麼齊連尹是哪一方的人她現在已經不用猜測了。
沒想到他們兩個竟然選擇了同樣的道路。
「吳先生,刑名有句話說對了,木秀于林,風必摧之,天機門的事暫時不能暴露,所以我們只能用財富來吸引別人的眼球了,我們的財產一半已經轉移了出去,那麼剩下的一半,就來賭上一把吧。」
為了柳家的生存,為了青莊所有人的未來,她堵上這一把,不成功便成仁!
「屬下明白!」
主子要做的事,吳先生從不猶豫,柳青將那玉佩信物交給吳先生,讓他過幾日去找刑名,而她則帶著冰凝冰雪從密道離開,快速的回道錦繡坊,換了裝趕回了國公府。
回到杜衡院,院子里一片安寧,很好,齊連尹還沒有回來。
柳青舒了口氣,回到屋里沐浴更衣後齊連尹才風塵僕僕地趕回來,看到柳青在屋內略微有些錯愕,卻很快笑了起來。
「娘子,為夫想你了!」
說著,齊連尹張開雙臂就撲過來,但是柳青下意識一腳將他踢出老遠。
「娘子▔」
齊連尹黑眸含淚看著柳青,柳青看的嘴角一陣抽搐,看著齊連尹再一次撲上來柳青急忙抵住他的胸膛,冷然道︰「別鬧了,去祖母那兒請安!」
說著,不顧齊連尹那可憐兮兮的樣子拽著他就走,卻不見齊連尹看著兩個人拉著的手,笑的高深莫測。
果然,是一模一樣的觸感,還有青兒,你的右手手背上有一顆小黑痣沒有發現嗎?
齊連尹何等聰明,前前後後的事聯系起來就知道怎麼回事,也終于明白當初老爺子一定要讓他娶青兒的原因了,自家娘子厲害齊連伊自然是高興的,但是一想到今天刑名那類似于宣誓般的行為,齊連尹眼中的笑意就忍不住冷了。
青兒,可是我的娘子呢,一早就看上的娘子!
「怎麼了?」
柳青感覺到自己的手被齊連尹使勁地捏了一下,疑惑地回頭,卻發現齊連尹看著自己,笑的一臉溫柔。
「娘子,捏疼了嗎?」
捧起柳青的手,齊連尹心疼的哈了口氣,溫熱濕潤的氣息通過指尖傳入柳青的心間,讓她心尖一緊,還沒來得及抽回手,那邊齊連簫和柳玉相攜著走來。
一個高大英俊,一個溫婉端莊,仔細一看還真是郎才女貌。
「二弟!」
齊連簫進入院子時就看到了剛才的一幕,雖說覺的自己應該不在意,可是看到二弟溫柔的握住柳青的手而柳青臉頰微紅的時候,總覺的陽光該死的刺眼。
那一聲二弟妹,齊連簫是怎麼也叫不出口地。
「大哥,大嫂!」不同于齊連簫刻意忽視柳青,齊連尹這一聲大嫂叫的毫無障礙。
至于柳青,看到兩個人不一鞭子甩過去已經算克制了,還指望她問好,倒是柳玉依舊端莊可人,對著齊連尹柳青笑的毫無障礙。
四個人寒暄了一陣就一同去了慈安院,不出意外的,柳青在這里看到了那個叫紫苑的丫鬟在老夫人身後跟著,看模樣倒是和老夫人身邊的大丫鬟笑語處于同等位置了。
看到紫苑,柳玉的眼神冷了下來,而柳青則笑的神神在在。
「見過祖母!」
四個俊男靚女一起請安,撇開依舊艷麗的柳青不說,老夫人看著孫子輩龍章鳳姿也是高興的,再一想到兩個丫頭要回來了臉上更是笑開了花。
「玉兒,迎接兩位小姐回來的事準備的如何了?」
「回祖母,都已經妥當了,只等著兩位妹妹和三少爺回來了。」
不得不說,柳家的女兒在管家能力上很有一手,國公府在柳玉接手之後顯得有秩序了許多,雖說達不到柳青當年的水準,卻比劉氏好多了。
所以老夫人對柳玉從一開始的考量到現在的刮目相看,沒想到一個庶女也能有如此本事,也難怪連簫喜歡這丫頭。
「你做的很好,你是世子妃,以後府里的事就讓你來處理。」
這是,老夫人正式放權了?
「是,玉兒一定不辜負老夫人的期望!」
柳玉很是高興,面上卻端莊有禮,看的老夫人越發滿意而齊連簫也為自己的娘子自豪,倒是齊連尹笑的神神在在而柳青垂眸眼底是一閃而過的笑意。
柳玉,你果然不負所望,那麼我等著你哦,等著你一步步地走上我曾經的路。
柳青面無表情,將刑名的面癱功學了個十成十,對面齊連簫看著覺的有些不舒服,他印象中的柳青應該是艷光四射驕傲異常的,這樣的麻木不適合。
齊連簫眼神復雜,看的齊連尹笑容加深端著茶杯的手緊了緊,而柳玉只要每次齊連簫和柳青踫面都會關注齊連簫,齊連簫的反應她絲毫不落的看在眼里,一次又一次,越來越讓她心驚。
她知道,如果再不出手就晚了。
所以柳玉耐著性子和老夫人說笑,說笑的同時言語中確有一些欲言又止,老夫人也不是蠢的自然能看出柳玉說話的時候帶著些憂慮,想到前些日子管家時看到的國公府的情況,老夫人也知道柳玉一個人勉力支撐有些困難,說起來,她自己也是看到府內漏洞一個接一個才會選擇放權,否則哪兒還有柳玉的事。
所以等到眾人散了之後,老夫人就讓柳玉留了下來,說是要商討府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