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發現,你其實也沒那麼難看了!」風襲夜抱著手臂,摩著小下巴,模樣認真地上下瞅著他,一只腳一上一下地踩著地板,表情有點不情願,好像說出這麼一句認可的話很難為她似的,又好似在說,瞧瞧我多大方呀,雖然挺討厭你的,可是還是勉勉強強說了句實話不是?
玉隱沒有表情,一如沉冷的聲音道︰「還想跳窗嗎?」想顧言其它?轉移目標?你功夫還女敕了點。
「是呀,不然呢?」風襲夜很無辜地兩手一攤,不跳窗難不成她還住這里嗎?開什麼國際玩笑!她又不是無家可歸,再說,她還沒自虐到這種程度,天天對著一張冰塊臉,給自己找虐!
誰喜歡誰呆著,愛誰誰誰誰去!
「你這樣,很是讓我覺得你昨晚是故意的!」玉隱突然蹦出一句,看著風襲夜的眼有些玩味,更多是隱隱帶著冰色的冷意,知道他的人,都知道這是他生氣有前兆。
他被她利用了!
她趁著酒意要了他一個承諾!
是他都不敢相信的承諾!
「故意什麼?難道我上你了嗎?」風襲夜臉色僵了一下,緊接著又大大列列地呲牙,好像她對昨晚的同床共枕所能理解的也就這些了,無非是她醉酒,不小心又睡了他一次,與之前不同的是,這次醒來她沒手動手揍人罷了。
俗話說好女與男斗,她自認不是一個好女人,但絕對不與小男人計較!
玉隱眼眸暗了下,在床上換了個姿勢,氣勢不改,唯我、尊貴、彰顯獨有的霸氣與成熟男人的魅力。
「我倒是很期待的!」不過,向來是他在上,她在下,難道她不知道嗎?
別說,風襲夜還真不記得!
嘎?風襲夜傻眼,她沒听錯吧?這男人說什麼來著?期待她上他?
邪惡地勾著下巴,慢慢彎,對著玉隱眨了眨她那雙明亮銳利不減的夜貓子眼,是好一通研究,最後,結論道︰「這個……可以列為考慮範圍之內!」總有一天,她會圓他這個心願,讓他被人上個夠,你妹的!
臭悶騷男人!
玉隱心情很好,也不在追究她昨晚是否故意了,在他的允許之內,她可是玩玩小手段,耍耍小心眼。
風襲夜的手機響了,看了一眼,掛掉,勾了勾唇對他笑道︰「再見!」說得干脆利落,絲毫不拖泥帶水,當真是說走就走。
玉隱姿勢未動,眼瞅著她還要跳窗,臉色一沉,聲音冷的像扯成一條條的冰絲一般,「轉身,除非你不想出去!」如果真這樣的話,他是絕對沒有意見的。
風襲夜感覺到他話里含著的濃濃威脅,屢了一把頭發,哼了個白眼給他,也不再堅持,轉身朝房門走去,用力打開,再用力帶上,樓下佣人被那聲巨響嚇了一跳,拍著胸慶幸,幸好家里的門結實!
心神未定,就見一陣風從他們眼前飄過,不錯,沒看到,是飄過,嚇得他們直揉眼楮,還以為大白天的見那啥了。
昨晚沒看清楚,今早一堆人瞪著一雙好奇的眼楮就想看看那位神秘的有可能是未來主母的女人,可是人是看到了,但長相啥的,真沒看清,倒是讓他們印像極為地深刻,那就是一陣風啊!
等他們回過神,人都飄到大門外去了。
玉隱下樓吃飯的時候,發現餐桌上多了一份早餐,淡淡地掃了一眼,佣人這才想起,連忙收拾起來,心里倒有些怨自己多事了。
但看到少爺沒生氣,倒也是松了一口氣,少爺一向不喜歡別人自做主張的。
「蹬蹬蹬」鞋子踩地的聲音傳來。
玉夫人尊貴優雅地走了過來,在玉隱面前站定,描繪的精致的眉眼帶著淡淡不悅地看著低頭吃早餐的人,道︰「听下人說,你昨晚帶了個女人回來?」
今天一早就有人告訴了她,玉夫人心里就那麼地上了一把火,硬生生地摔斷了一把上好的牛角梳,如果是玉溪,也許她還沒那麼生氣,因為小兒子一向隨性慣了,可是換作玉隱,玉夫人心里很是不安,他這個人本來就很難捉模把握,以前她問他婚事,他無所謂,她就幫他做主,看中阮汐煙,兩家都議親了,他竟然這個時候帶個女人回老宅,如果說玉隱不是有意的表示他的不滿,以他的性格,他是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來的。
她計劃好的事,不容許改變。
如果玉隱是養在外面的,她可以睜只眼閉只眼,在豪門里,這種事多了去了,以汐煙的性子,就算知道了,也是悄悄處理,絕不給人詬病,可是現在,她心里沒底了,他到底什麼意思?
「嗯!」玉隱放下手時的刀叉,優雅地擦了下嘴角,站起身,對于這個問題,他不想多講,不管是誰。
「處理掉!」不容置疑的口氣,玉夫人根本沒給他反駁的余地。
「這是我的事!」意思就是不勞您多操心了,玉隱還是那副冰冷的表情,卻也在告訴她,這件事不用她費心,至于該怎麼做,他自己會處理。
「你沒有私事!」玉夫人臉上掛著濃濃的不悅,雙手握在一起,努力維持心情平定,就是因為越來越抓不住他的心思,她才更生氣。
玉隱站住腳,沒有說話,只是看了她一眼,雖然她是長輩,是他的親人,可是這一眼中沒有任何親情,有的只是淡漠疏離,很冷靜,也很無情,還有一份像針尖一般的嘲諷,刺得玉夫人渾身生疼。
「玉家,……」玉隱只是說了兩個字。
玉夫人身體一震,臉色唰地白了,保養良好,涂著清雅指甲油的指甲嵌進手心,眼里閃過一抹寒意。
忽地轉身看著玉隱的背影,他這是在提醒她,現在玉家是他做主,也是在警告她,以後他的事,她不得插手!
而他的婚事,她說了不算!
玉家有明文規條,玉氏當家人一旦接手玉氏開始,所有人不得置疑,家主婚姻可不受家族擺布。
雖然玉夫人並不清楚玉隱是怎麼能過種種考驗接手家族企業的,可也就是因為是他,所以她唯一的要求就是讓他娶阮汐煙。
明明所有的計劃都朝著一個方向發展的,可是現在突然臨空出來那麼一腳,雖然玉隱沒說,但以他的性子絕對不會輕易帶女人回來的,這個女人一定不簡單。
玉隱走後,玉夫人從下人口里知道風襲夜已經離開了,微微眯了下眼,精明算計的眼透著一絲陰厲。
「中午之前,我要看到那個女人的一切!」撥出一個電話,玉夫人又恢復了平靜,不就是一個女人嘛,想讓人無聲無息地從這個世上消失,有上千上萬個法子。
她,最好識相點。
玉溪靠在愛車上,見風襲夜從他家里出來,吹了一聲口哨,模了一把頭發,很是紳士地拉開車門,做了一個請姿,不過就是帶了些流氣輕浮。
「哎,我一听說我哥帶了個女人回來,我一猜就是你,怎麼樣,一猜一個準吧!」玉溪發動車子,降下車篷,讓風從兩人頭頂刮過,聲音也隨之碎在風里。
風襲夜撩了撩頭發,沒有接他的話,臉色沉郁,她大小姐的心情很不好,相當不好,他最好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在後面有份文件,我想你會感興趣的!」玉溪很認真地開著車,眼也不動一下,嘴角噙著一抹壞笑,生生破壞了他那張還算過得去,勉強可稱之為英俊的面孔。
風襲夜也沒矯情,伸手拿過。
打開
果然和她想的一樣,上次他給了她一份宮家的人員資料,現在這份,倒有些接近核心了。
雖然這女人暴戾,可是心智那是一等一的,和她打交道,自己絕對得先下點本錢,玉溪一邊開著車,一邊用眼輕輕瞄了她一下。
風襲夜合上資料,一臉沉思。
「如果你想進入宮家核心,我勸你打消這個念頭,現在宮家內亂將起,人人自危,可以想像不久,絕對是硝煙彌漫,你去,只是多了個送死的人,還會給別人帶來麻煩!」玉溪別有深意地提醒她,一看她神情就知道她想去,可是現在時機真不對,要不然,那個男人也不會無聲無息地離開她。
可真是用心良苦啊,如果這女人一頭熱地扎進去,不止會中別人的圈套,還會給在乎的人帶來致命的危險。
如果他傻,他或許可以放棄她,另找他人。
如果她聰明,唉,真是頭疼,對他來說,也真不是一件好事。
怎麼辦呢?他真的好矛盾!
「把你的條件說來!」風襲夜開口,一語點中重心。
玉溪不會平白無故的幫她,這麼多次巧合出現在她身邊,這個人關注她不是一時半會了,她自認不是魅力非凡,能傾倒眾生,他找她,絕對是有棘手的事。
而且,她預感,那絕對不是一件好事。
這事上,用錢買不到的東西很少,但通常不是什麼好事罷了。
而好,好像也從來沒做過什麼好事!
所以,無所謂了!
再說,為了花非墨,做什麼她都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