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王顏玉站在窗前.望著窗外發呆.胤祿走了進來.從背後抱住她.
「想什麼呢.」他在她的耳邊輕輕說道.
王顏玉轉過身來.看著他.「餓了嗎.我給忘城做了些糕點.你要不要嘗嘗看.」
「原來.我還是沾兒子的光呢.那不行.我要吃你為我做的.」
「這樣啊……」王顏玉拖長聲調壞壞地笑著.「那好吧.那剩下的我就賞給雯兒她們吃吧.」雯兒是照顧忘城的丫頭.
胤祿一听.便是不樂意了.「那可不行.我夫人的手藝怎麼可以讓別人嘗到.快去給為夫拿來.有多少.為夫便吃多少.」
「遵命.」
片刻.王顏玉便端來了新做的栗子糕.模樣看起來.比外面賣的實在差太多.沒辦法.她的天賦都放到琴棋畫上去了.廚藝這塊.她實在是蠢笨得很.
胤祿倒是不嫌棄.抓起一塊直贊好吃.不一會兒.就連吃了好幾塊.
「你慢點兒……」王顏玉一邊覺得好笑.一邊又覺得感動.
胤祿抬起頭.看著她.「我說的是真的.這栗子糕是真好吃.」
王顏玉心里軟軟的.「我知道好吃.好吃你也遲慢一些嘛.這些又不會給別人.」
胤祿笑著將她擁入懷里.「顏顏.你知道嗎.我最怕的.就是你不再屬于我.所以.你所給的一切.我都要佔有.不會給別人一絲一毫的機會.」
王顏玉知道.不夠信任是他們之間最大的問題.就算是現在.他們好好地在一起.卻還是會擔心.幸福短暫.胤祿如此.自己亦是如此.有些時候.她看著府里那些或清純或妖嬈的女人.她總是害怕.怕有一天.她們不光上了他的床.還佔了他的心.
「胤祿.相信我.不會的.不會有別人.我愛你.胤祿.」
王顏玉很少這樣主動.這讓胤祿既開心.又安心.真希望.就這樣下去.
他的手.開始在她的腰間游走.王顏玉覺得癢.一邊閃躲.一邊叫著「不要.」原本只是鬧著玩罷了.沒有想到.鬧著鬧著竟真的渴望起來.沒辦法.她的身體就好像是那能讓人上癮的藥.一次一次.怎麼都不夠.
他將她打橫抱起.放到床上.他的身體.很快蓋了上去.接下來.又是無盡的纏綿.身體交融的瞬間.彼此都那樣滿足.室內放著的紅梅.都好像羞澀了.變得越加紅艷了.
纏綿過後.兩個人.倒在床上.各自喘息.
「胤祿.我有事想跟你說.」
「怎麼了.這麼嚴肅.」胤祿轉過臉去看向她.
「我們把敏格接回來吧.」
「怎麼突然這麼想.」
「不是突然.這件事情.我其實已經想了很久了.不管怎樣.名義上.她才是你明媒正娶的嫡福晉.是這個王府里的女主人.她一直流浪在外.這于你的名譽有損.」
「你知道.我從不在乎什麼名譽.我現在最關心的.是你和忘城.你們是否開心.是否快活.別的人.我都不管.」
「我知道你不在乎.可是我在乎.胤祿.我說過.我愛你.所有我不想別人胤祿你殘忍無情.把她接回來吧.她在那里.也實在是過得不好.」王顏玉說著.又不禁有幾分嘆息.再怎麼樣.她也是莊親王的嫡福晉.是郭絡羅家的女兒.如今.卻在一個小尼姑庵受小道姑的欺負.她雖然還是溫和的笑著.可她.卻終是替她覺得不平.
胤祿皺眉.「顏顏.這是你的真心話嗎.你真的願意讓她回來嗎.畢竟.她曾那樣對你.你能原諒嗎.」
王顏玉嘆了口氣.然後笑了笑.「能有什麼辦法呢.發生的已經發生了.我們就算揪著過去不放.又能怎麼樣呢.人總是要往前看的.這樣.生活才會有希望.不是嗎.」
「什麼時候.變得這樣豁達了.」
王顏玉笑了笑.「沒辦法.誰讓我遇見的.一直都是好人呢.」王顏玉再次想起沈大娘和泉子.想起萬伯.想起玲瓏.想起那些人.他們.都對自己那樣好啊.她是有多幸運.才能遇見了他們.
胤祿看著這樣的她.內心一片潮濕.其實.她經歷了太多的坎坷.失去父母.姐妹.孩子.被欺騙.被仇恨.她經歷得太多太多.身邊的人.包括自己.都曾那樣傷害過她.可是到了今天.她居然可以說.誰讓我遇見的.一直都是好人呢.她將她生命里所有的不好都忽略不計.只留下那些美好的回憶.細細品味.這是她的睿智.更是她的善良.
「顏顏.為什麼要這麼好.」
王顏玉笑了笑.「因為我有你.有忘城.我覺得很滿足了.所以.我想對別人也好一點.如果有一天.連你和他都離開我了.那我.也一定會是一個面目可憎的婦人.」
「放心.一定不會有這麼一天的.」胤祿伸出右手.將她抱緊.他的臉上.帶著深深的笑容.
王顏玉讓他抱著.也是同樣的神色.相愛的男女.就連笑容.都那樣相似.
「對了.我要跟你商量一件事.」
胤祿突然這樣嚴肅.倒是讓王顏玉感覺十分不安.「怎麼了.」
「以後可不可以不叫咱們的孩子‘忘城’.」
忘城.忘記那座城.包括那座城里的所有人.所有事.那是當年.王顏玉想要的.可是.這種忘記.于胤祿來說.是很大的傷害.每一次她喊他的名字「忘城」.他就會想起.當時的她.那樣想離開自己.
「那我應該叫他什麼呢.小胤祿嗎.」王顏玉故意逗他.笑得很是邪惡.
胤祿臉上一道黑線.「我不是早給他取了名字.他叫‘弘志’.弘志知道嗎.」
「真惡俗哇.」
「那里惡俗了.」
「怎麼听都惡俗啊.」
「那你想叫他什麼.」
「算了.就依你的吧.好歹你是他爹.怎麼著.也得賣你這個面子不是.」
「笑話我是吧.看爺怎麼收拾你.」
「啊.不要啊.爺饒命啊.」
紗帳內.傳來男女的嬉鬧聲.不一會兒.便是女子的嬌喘與男子的吸氣聲.交相融合.這個夜.美麗地讓人有些醉.